“姐姐,這黑漆漆的家伙是誰呀!”
秋娃歪著頭,望著雪紫寒道。︽,
“我是你胡子叔啊!”
許易撲過來,要將她抱住。
豈料,秋娃瞬間消失,讓他抱了一空,再看時,已躲到雪紫寒身后,嗲著聲道,“壞蛋,別想抓我,看我法術!起!”
肥嘟嘟的小人雙手掐著法訣,霎時,許易所立之處,飛速長住根根綠藤,急速朝許易縛來,轉瞬便將許易雙手雙腳縛住。
許易生怕一個動彈,弄壞了綠藤,傷著了秋娃,任由他捆綁,心中迷惘至極。
他雖遮了面容,但聲音未變,尤其“胡子叔”這個稱謂,乃是秋娃的專屬,他若提起,秋娃怎會躲閃。
雪紫寒道,“秋娃,還不將法術收了,這位叔叔是姐姐的朋友,專門來看你,陪你玩的。”
“陪我玩的?真的!”
秋娃飛速收了法術,跳腳拍手道,“哦哦,終于有人陪我玩嘍,真好,真好!”笑著便來拉許易。
許易驚呆了,任由小丫頭拉著,傳音雪紫寒道,“秋娃不記得我了?”
雪紫寒道,“那日得了黑土,我便返回了天山派,按照典籍上的方法,用靈土將她掩埋,十二個時辰后,靈土耗盡,一株豐滿肥大的人參娃娃張開了眼睛,身形一晃,化作一個可愛的娃娃,見著我就喊媽媽,改了許久,才叫回姐姐,問她往事。卻是丁點也不記得了。”
許易如遭雷擊,望著身邊蹦蹦跳跳地小家伙。眼淚都要下來了。
“走走走,帶我去山下買糖人。姐姐不許去,我悄悄溜過去過,鉆在土里,遠遠看著,老遠就聞著糖人香味了…”
小家伙不住催促他前行。
“小機靈,我給你帶來了。”
話音方落,許易手中多了個錦布包裹,布展開來,數十個小精致的小盒。
有玉的。瓷的,木的,各呈可愛形狀。
秋娃顛顛兒打開一個小盒,從中取出一塊團瑩瑩、紅酥酥的桂花糕,嫣紅的小舌頭一舔,撲閃的大眼睛,化作兩彎月牙,“真甜!肯定比糖人還甜!”說著,又放回盒去。
“怎么不吃?”許易愛憐地看著她。
“待會兒和姐姐分了再吃。”
小家伙搖搖小腦袋。又樂滋滋地去翻下一個盒子。
蘇美人坐在風里,夕陽款款,優雅而專注地凝視著那邊。
許易陪了秋娃三天,他也想開了。忘卻了,未必不是好事,慕伯在天有靈。恐怕也愿意她忘卻。
“嗚嗚…”
小家伙騎著機關鳥,繞著許易飛來飛去。口中拉響著鳴哨,大叫著。“胡子叔,來追我啊,哈哈…”
這是許易新送她的玩具,和機關鳥一起相送的,還有靈石翅膀,兩套極品法衣,一副音速飛刀,極品回元丹,補氣丹,各五粒,尋常丹藥一堆。
“別慣壞她了,怕將來麻煩,她的身份。”
雪紫寒站在不遠處道,說著,沖小家伙招手,叫她停下。
“這枚傳音珠,你收下,若是她有危險,你用此物告知,易某必定趕來。”
許易遞過一枚藍色光球,正是古墓之戰,姜家二爺所用之物,價值萬金。
身家豐厚之后,他在玲瓏閣買了兩對,此物價高,卻說不上珍貴,畢竟肯為一句話花費萬金的,都是有數人物,玲瓏閣存貨不少。
雪紫寒接過,“真不帶她走了?”聲音有些發顫。
再沒有旁人比她更清楚,眼前這冷面男人對秋娃,有多在乎了。
絕壁之中,此人寧可忍饑挨餓,也要均出寶藥,來救護人參娃娃。
破壁之時,為托孤于己,數萬金票,轉瞬送出,甚至明知破壁生死難料,也決然破之,最后重傷瀕死。
再后來,以鍛體之境,智斗姜南潯,幾是必死之局,僥幸勝過,又拼死周旋于一眾凝液強者,所為者,也僅僅是讓自己帶出這人參娃娃。
愛之深,深如許。
雪紫寒從未見過如此深沉的憐惜,若是此人親身也就罷了,偏偏只是個人參娃娃。
旁人得了,早殺之入藥,豈會拼死護持。
“要不我幫你勸勸吧。”
雪紫寒有些不忍。
原來,適才許易問秋娃,是否跟他離開,小家伙卻是更依戀雪紫寒。
“不用了,隨她心意,倒是要辛苦仙子了。”
許易微微躬身,喚出一沓金票,“這是十萬金,不敢說酬勞辛苦,仙子拿去,給小丫頭買些零嘴,玩具。”
雪紫寒吃了一嚇,十萬金,何等巨資,便是她這玉清仙子愛徒,省吃儉用,每年也不過存下數千金。
“仙子收下吧,小丫頭貪玩,想來要求多多,以備不時。”
許易將金票遞到雪紫寒身前。
雪紫寒知他心意,若是不收,反使他更不好受,當下接了過來。
許易沖天上的秋娃招手,“來,秋娃,胡子叔再給你個好東西。”
嗖的一下,秋娃飄了過來,跳下木馬笑吟吟道,“胡子叔,你怎么有那么多好東西啊,人家都裝不下了。”
許易手中多了個金色圓環,“滴一滴血上去。”
這兩日,秋娃終日和他一起玩鬧,已混得熟了,對他十分信任,當下伸出肉嘟嘟的手指頭,往圓環上一靠,一滴綠色液體,附在圓環上。
許易這才想起秋娃不是人類,正擔心圓環無法認主,豈料,綠色液體沒進圓環。
不待許易交代,秋娃便跳著說看見好大個方框,念頭一動,小腰上的袋囊,便消失不見,她越發高興了,拍手道,“真好玩,真好玩。”
隨即,不停地將東西移進移出,末了,拉著許易大手道,“胡子叔,你為啥對我這么好?姐姐都不讓我見人,說會有危險,為什么他們那么壞,你那么好,胡子叔,你不要走嘛,就在這里陪我玩兒嘛。”
許易拍拍她的小腦袋,“胡子叔還有事要辦,等事兒辦完了,就來陪秋娃。胡子叔不在,秋娃要聽姐姐話,乖乖的。”
秋娃用力點頭,小臉皺了下來。
許易不忍她難過,拍拍她肩膀,“來,咱們再來藏貓貓,秋娃你藏,胡子叔來尋。”
(凌晨有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