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大殿。
耶摩天斜躺在一群美麗的蚌精少女懷中,雙手忙不迭的亂摸亂揉,嘴里一邊咀嚼著天庭果園出產的神果,一邊譏嘲的放聲大笑:“就這么完蛋了?這些依靠本能作戰的水怪組成的大軍,真是脆弱啊!”
將嘴里鮮美的果肉一口吞下,耶摩天趾高氣揚的翻著眼冷笑道:“如果按照我的計劃,讓我不可戰勝的毀滅武裝出動的話,只要嘭的一聲,他們就全完了!”
帝釋殺和共工氏站在大殿正中,神色肅穆的看著面前一面神鏡中放出的影像,就當沒聽到耶摩天大言不慚的話,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神鏡內光波粼粼,一幅幅畫面急速閃爍,盡是這幾年來,姬昊擊殺各處水妖大軍首領、以大神通抹殺一支支水妖軍隊的影像。
數以千計的巨妖被姬昊或殺或擒,無數的水妖軍隊被姬昊彈指間斬殺當場,顯出原形的水妖們被人族的治水大軍大卸八塊充當口糧。
光影閃爍中,幾乎雷同的畫面一次次的出現,每一次都是火光一閃姬昊帶著大隊人馬從天而降,他翻手之間將水妖大軍的首領鎮壓,再一揮手,就有大片水妖被他一手斬殺若是水妖的軍隊數量足夠龐大,有足夠多的水妖逃出生天、四處逃竄,接踵而來的就是姬昊麾下大群人馬的瘋狂追殺。
“好狠的手段。”共工氏背著手,看著光影中的姬昊喃喃道:“這小子的實力,似乎越來越強了。”
“一個人的力量,改變不了什么。”帝釋殺站在共工氏身邊,突然很輕松的笑了起來:“雖然,您的軍隊受到了重創,但是戰略優勢還在您手上,不是么?”
共工氏微微一笑,傲然向大殿深處望了過去。
蜮祖正盤坐在大殿深處一個深深的水池中,一濃郁的水汽不斷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不斷涌入水池里。二十七頭通體赤紅色的蜮體長百丈開外,正瞇著眼靜靜的蜷縮在蜮祖身邊,每一頭蜮的身體下面,都矗立著一座圓形的寒玉祭壇。
一刺骨的寒氣不斷從祭壇中噴出,急速的滲入這些蜮的體內。
二十七頭蜮的身體上方,隱隱可見幽藍色的水汽凝成的高大人影。
共工氏大手一揮,一副中陸水系圖出現在他身后,轉過身來,面對這這幅巨大的中陸水系圖,共工氏冷笑連連的看著水系圖上一條條亮起的河道。
“看看,看看,大手筆,真是大手筆!”共工氏指著那些亮起的河道冷笑道:“姒熙的萬龍封水大陣,吾以為,已經是了不起的奇思妙想想不到姒文命這小兒,比他那死鬼阿爹還要更進一步。”
“疏通中陸水系,強行牽引天地間的水汽,調動無窮洪水直入東邊歸墟。”共工氏高高舉起雙手仰天大吼道:“姒文命的精明能干,姬昊的強大戰力如果他們愿意歸順我,多好?”
帝釋殺的嘴角飛快的抽了抽,一抹譏嘲的笑容一閃而逝。
如果姒文命和姬昊都歸順了共工氏,那你共工一脈的實力也太膨脹了一些帝釋殺飛快的向耶摩天望了一眼,耶摩天的毀滅武裝,就應該用在你共工氏的身上了吧?
冷哼了一聲,共工氏看都不看帝釋殺一眼,他右手重重的往中陸水系圖的最東端狠狠一點,九團拳頭大小的藍色光團就急速的亮了起來。
“那些廢物,死光了就死光了吧!當我看不出來么?姒文命想要將中陸的洪水引去歸墟,他必須通過這九處水門。夔門、劌門、陮門”
“在這九大水門內,我要讓人族耗盡最后一點力氣。”共工氏冷冰冰的說道:“包括那些老不死的在內,我要讓他們在這里耗盡所有的元氣,直到我共工一脈給他們最后一擊!”
共工氏再次向水池中盤坐的蜮祖望了一眼。
帝釋殺微微一笑,他輕聲說道:“當然,尊敬的共工大人,作為您最忠誠的盟友,我會全力配合您,讓那九處水門成為人族最后的悲鳴之地。”
攤開雙手,帝釋殺溫和的說道:“那么,您是準備動用神源池內的那些人了么?坦白的說,現在強行喚醒他們的話,真是太可惜了。這些神靈,他們并沒有完全的成熟!”
“等不及了。喚醒他們!”共工氏威嚴的說道:“這是最后的決戰,我必須防范祝融氏也來橫插一刀,雖然這天氣對我共工一脈極其有利,但是祝融氏也不容小覷。我們必須集中手上所有的力量,一絲一點都不能浪費了。”
帝釋殺看了一眼共工氏,緩緩的點了點頭:“那么,就喚醒他們吧。雖然沒有完全成熟,但是作為這個世界的神靈,他們的戰斗力還是非常強大的。”
共工氏背著手,靜靜的看著中陸水系圖看了許久,他又轉過身,看向了那面水光閃爍的神鏡。手一指,神鏡噴出的光芒一陣閃爍,光幕中出現了一片血肉橫飛的戰場。
滔天大浪、傾盆大雨中,以一座破破爛爛的城寨為核心,無數的人族戰士正在和無數的水妖大軍瘋狂的廝殺成一團。無邊無際的水妖大軍從北方浩浩蕩蕩的沖殺過來,掀起無數巨浪狠狠拍打著城寨。
大群大群衣甲粉碎的人族戰士腳踏木筏、竹排,聲嘶力竭的和水妖們絞殺成了一團。
“就是這些人,讓來自十二個世界的我族兒郎不得南下半步。”共工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人族,真是可怕。但是也就是這樣了。歸根到底,我們會贏。”
目光深深的向光幕看了許久,共工氏沉聲道:“你們也去吧。只要守好那九處水門,盡可能的殺傷人族,延緩他們的腳步,流光他們的血事成之后,我許諾,你們和我共工一族的主仆之約就此解除,未來我共工一脈掌控天地,你們也都會得到足夠滿意的賞賜。”
站在大殿角落里一直一聲不吭的無支祈、相柳、鯤鵬等共工一脈的重臣相互望了一眼,紛紛向共工氏欠身行了一禮,隨后化為一道道流光迅速沖出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