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趙兩家的人都開始了清理尸體,三四百具尸體,一具具的抬到一起,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男女老幼都帶著一種悲傷的表情把自己的鄉里鄉親往尸體堆里抬,這種事情做多了也自然就麻木了。
一具具的尸體極難的摞起來,居然壘起了三個尸體堆。
就在人們機械性的搬抬著這些尸體的時候,一聲凄厲的喊叫聲突然響了起來。
“啊…”
這是一個女人的喊叫聲。
她站在那里,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瘋狂的喊叫:“啊…啊…”
我們幾個人原本也在動手幫忙,聽到這喊叫聲也是嚇了一跳,急忙扭頭看去,發現這女人已經被嚇毛了,站在那里只剩下喊叫,而她對面的一個老者也是被嚇得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聲不吭。
我們趕忙跑了過去。
“發生了什么事?”
我幾個箭步沖到了那女人的身邊,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后背上,靈感瞬間蔓延,對著她大喝了一聲:“阿彌陀佛!”
那女人一激靈,被震在了哪里,不再喊叫了。
而那個老頭也同樣的身體抖動了一下,接著指著地面上的尸體:“他,他,他活了!”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事情出現在這尸體上。
此時這尸體被兩人搬動過了,整個人頭朝下的趴在那里。
我伸手抓住那尸體的肩膀,把他扳了過來仔細打量著。
這具尸體死前應該沒有那么慘,只是腹部出了個大洞,面容雖然也帶著不甘,卻遠沒有其他人的死相凄慘。
這樣的一具尸體,怎么會嚇到已經搬了很多尸體的兩個人?
我疑惑的又看了一眼這尸體。發現這尸體的雙手捂著自己的腰間,他的腰間有一個錦緞編織的錦囊,一看就是裝貴重物品之類的。
“你是不是拿他的東西了?”
我對著那女人問道。
女人驚慌的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結結巴巴的說道:“他。他…”
我瞪了女人一眼,這尸體明顯是個守財奴,死前還守護著自己的寶貝,你要動他的東西,他肯定是會護著自己的東西,不嚇你嚇誰?
這無關死與活,而是人生前的一種意念支撐,死后也會有這樣的動作的。
不過這女人想要沉寂發點死人財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為了日后著想。
我擺擺手,正要讓他們離開,卻聽到那女人結結巴巴的說出了下半句:“他跟我說話了。”
我腦子好像被炸了一下,一個死人死后有守護自己寶貝的意念倒也正常,可是說話了,那就有點恐怖了。
莫不是?走了尸氣,要尸化了?要變僵尸了?
想到這里我就發毛,一具尸體要是變成僵尸,那么眼前這三四百具尸體都尸化,那可就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我看了看李冠一。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搞不定。
也就是說,三四百具僵尸。除非白若寒出手,不然我們眼前這些人都不夠僵尸填牙縫的。
即便我此時是鬼神之身也不行,亂拳打死老師傅,三四百個僵尸,絕對可以把我生撕了。
可是尸體說話了,不是變僵尸了是啥?
我臉皮抽搐著:“說話?你聽錯了吧?他說啥了?”
那女人吞了一口唾沫,結巴道:“他,他說,你。你,你們…”
李冠一在一旁聽著急了:“你啥啊你們。你倒是說啊!”
我擺了擺手:“大姐,別著急。慢慢說。”
那老頭干嚎了一聲,接過了話頭:“他說你們都要死!都要死!”
我去,啥叫我們都要死,這特么不是要走煞是啥?
“快,冠一,搭把手,先把這尸體丟過去,抓緊生火。其他人都抓緊點,萬一走煞了,我們一個都別想活。”
我立刻對著李冠一大喊道。
很顯然,大家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雖然都很累,但是一個個都手忙腳亂的加快了速度。
我和李冠一同時對眼前的這具尸體下手,他提著雙肩,我提著雙腿,兩個人一使勁,剛剛要把這尸體抬起,我卻看到那尸體的眼皮眨了一下!
臥槽,我發誓我沒有看錯,如果我的眼神要是能看錯的話,這世界上就沒有人能看清眼前發生的事情了。
“壞了,放下!”
我一聲喊,李冠一那邊利索的松了手,把我閃了一下,險些摔倒在這尸體上。
我立刻咬破了手指,念著驅魂咒,對著那尸體的眉心點去。
就在我的手指即將點到那尸體眉心的時候,我看到那尸體的眼睛一下子掙開了!
剛才,這尸體只是眼皮眨了一下,這一次,是完全張開了。
這世界上存在起死回生的事,但是特么的眼前這尸體已經死透了,連血都被吸了個七七八八,你說它能起死回生,那是打死我都不信的。
奇怪的是,這尸體掙開了雙眼,并沒有像我預想中的那樣對著我或咬或撕或攻擊我。
他只是睜開了雙眼,然后邪魅的對著我笑著。
臥槽他大爺的,這笑得太恐怖了,好像有什么陰險預謀一般,即便是我,都覺得心里發毛,可見這眼神有多恐怖,難怪那女人會被嚇傻了。
“你大爺的大,在小爺這里裝什么神,弄什么鬼?”
我咬牙把手指向下按去。
“等等!”
我感覺我的手指距離那尸體的眉心都已經能感受到冷意了,那尸體突然開口說話了!
不由自主的,我的手指抖了一下,愣是沒按下去。
“你叫歐寧是么?”
那尸體的聲音很怪,他明明沒開口,卻說出了話。
我皺眉盯著那雙邪魅的眼睛,冷哼了一聲:“我還以為是走煞了,原來是元神移位。你是誰?”
那死人的眼珠子居然狡黠的轉了轉:“你還知道元神移位?”
“廢話,老子師承鬼醫門,也算是五術之中的醫字脈,怎么會不知道元神移位?”
我對著那尸體罵道。
元神移位,這個有點類似于分魂附身了,不過它遠沒有分魂附身那么厲害,就是單純的可以通道遠處的死人與別人進行交流的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