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并不大,一下涌進來這么多人于是顯得擁擠,阿虛揮揮手,讓其他人后退,隨后在地面上畫了一個圓形的圖案。
平常不知道阿虛畫的是什么,不過身為輪回者也見識過不少稀奇古怪的能力,看到這個圖案,她猜測阿虛可能屬于“魔法側”能力的強化。
“人體煉成?這個有用嗎?”這個煉成陣阿虛已經用了很多次了,春日一眼就看了出來,可是卻感到疑惑,這人體煉成難道還能救佐倉慈不成?
阿虛從佐倉慈血肉模糊的胳膊上,抽了點血,她的血已經變得稍微粘稠了一些,身體上的其他器官也在喪尸病毒的作用下,有了衰竭的跡象,等她的靈魂被徹底侵蝕,那么她就會淪為喪尸。
“他可以救慈姐嗎?”
“可能,可以吧…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四個幸存者孩子握緊了手,眼睛一眨不眨,擔心又期待地盯著阿虛,她們屏住呼吸,唯恐打擾到了阿虛的動作。她們開始的聲音有點不確定,但是后來卻越來越用力,這不是信心,而是承載著她們期盼的愿望。
阿虛用佐倉慈的血液在煉成陣的中央畫上了最后一個圖案,然后退后,雙手按在地上,煉金術的光芒照亮了屋內。屋↘
空氣仿佛被什么東西吸走了一樣,變得稀薄,平常感到自己有點窒息,不過外面的空氣很快又填補了進來,帶起了一陣微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平常感覺周圍的地面都下降了一些,而在中間那個煉成陣上,出現另一個人。平常睜著眼睛瞅了瞅,又看看一邊床上還在掙扎的佐倉慈,一模一樣!
煉成陣是等價交換,煉成人體的物質,阿虛直接用煉成陣從周圍的空間進行抽取。
阿虛的動作還沒有結束,上前一步,在佐倉慈的腹部用她的血畫上了阿虛優化過的靈魂通道煉成陣,一邊畫,阿虛一邊對春日解釋:“這種病毒是對靈魂的侵蝕,然而佐倉慈現在依靠著自己想要保護學生意志抵抗著這股意志的侵蝕,這就相當于服務器有兩個管理員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限,所以才導致她的身體失控,雖然化為了喪尸,卻不會襲擊自己的學生。既然佐倉慈還沒有完全被侵蝕,那我不妨再搭建出一個外部服務器,分流出一個來!”
阿虛煉成的人體因為沒有靈魂,無法被這種病毒感染。從佐倉慈體內抽出的血,雖然有那種病毒,可是離體缺乏了新陳代謝,很快就會消失,變成原本的屬于佐倉慈的血液。
同時他還在煉成陣中增添了一些定向引導,以此來增強對佐倉慈靈魂吸引的“磁性”,以確保能盡可能將佐倉慈單獨分離出來。
“可是這種不是只打開一個通道嗎?本質上,那個身體還是佐倉慈的本體,靈魂還是在本體里啊。”春日問阿虛,既然這只是一個通道,靈魂還在本體里,那就會繼續承受侵蝕,被徹底侵蝕之后依然會死亡。
鶴屋和黑貓對阿虛的做法也感到奇怪,畢竟黑貓就是阿虛最成功的一個作品,她深知這知阿虛這種做法的利與弊。對于她這樣的形態,或許有點用處,可是對于佐倉慈的這種情況,并沒有什么用。
“是這樣。不過,這就足夠了。佐倉慈因為靈魂被侵蝕的原因,身體無法控制,也就無法說話了。我打開通道,只是讓她有一個能控制的身體,能讓她說話,好讓我詢問一下患者本人的切身感受,沒有什么比這樣更加精確的實驗數據了。這樣,我才能更好的去解析這種靈魂侵蝕,從而嘗試阻止、消除侵蝕。”
從外部的觀察只是一個方面,如果能得到患者的切身感受,那同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實驗數據,畢竟治病也有望聞問切這一說,是不?
只是阿虛之前碰不到這樣的人,喪尸病毒感染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沒人能有時間留下“喪尸感染報告”之類的東西。
等到從佐倉慈身體里抽出的血液中的病毒全部消失之后,阿虛才啟動了最后的靈魂通道。
一秒過去了,十秒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
整個房間里除了佐倉慈喪尸發出的掙扎聲之外,靜悄悄地。
“失敗了?”涼宮春日嘀咕了一句。
“眨眼了!”一直盯著煉成陣中間的那個佐倉慈身體的平常,突然出聲。
眾人定睛望去,佐倉慈的眼皮又動了一下,接著睜開了眼睛,皺眉,咬牙,身體在顫抖,一副很痛苦的模樣。屋↘
她用手撐在地上,想坐起來,可是突然感到一陣頭暈,兩眼一黑,又要摔倒下去。
阿虛上前一步,扶住佐倉慈,同時急聲說道:“不要分神,不要放棄抵抗,你放棄了,就死定了!”
按照阿虛的指導,佐倉慈很快學會了分心二用和控制這具身體的技巧。
阿虛放開了佐倉慈,琴美送上早已準備好的衣服,那幾個幸存者撲了上去,一邊慈姐、慈姐地叫著,一邊又哭又笑。
稍微給了佐倉慈點嘶喊,讓她適應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也讓那幾個幸存者發泄了一下心中積壓的恐懼和壓力之后,阿虛對佐倉慈說道:“危險還沒有過去,究竟能不能活,或者說究竟能不能解決這個末日,還請你配合一下我。”
佐倉慈坐在地上,摟著自己僅存的幾個學生,抬頭看阿虛,雖然她在跟侵蝕抗爭的這段時間里,意識已經漸漸模糊,感覺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不過從她失去意識前的記憶,以及現在的情況來看,是面前這個男人救了她——盡管還未完全脫離危險。
她對阿虛認真地點了點頭:“非常感謝你們救了我的學生,有什么要求盡管說,我一定配合。”
“你能詳細形容一下你被喪尸感染之后,你身體的變化嗎?”阿虛問道。
佐倉慈低頭,仔細回憶著此前的記憶,身體的細微變化,對阿虛說道:“開始沒什么感覺,就好像感冒發燒一樣,頭昏昏沉沉的,身體也越來越重…然后,就感覺身體似乎漸漸無法控制,有一個東西要吃掉我一樣,陷入一片黑暗。我的意識很模糊,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覺很餓,很餓…”
似乎那是一個很可怕的地方,僅僅是回憶,佐倉慈的雙肩就在簌簌發抖,只有用力摟緊了自己的學生才能緩解心中的恐懼。
阿虛將佐倉慈的變化全部記錄了下來,從佐倉慈的描述來看,喪尸病毒是優先奪取身體控制權,然后就仿佛將人的靈魂關在滿是黑暗的籠子里一樣,慢慢消磨意志,直至靈魂消亡,就會徹底淪為喪尸。
在那個世界,看不到、聽不到、也感覺不到,只有無盡的黑暗和冰冷,以及暴虐和瘋子般錯亂的信息將自己包裹。
就好像是把一個人跟一個精神病關在同一個黑暗的房間里,除了精神病絮絮叨叨的胡言亂語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交流,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在這種情況下,不自殺,那遲早也會變成跟精神病一樣的瘋子。
佐倉慈說自己仿佛度過了幾個世紀那么久,可是實際上從她變成喪尸才過去了兩天多——然而即使如此,能撐這么久,她的意志已經讓阿虛驚嘆。
“你在變成喪尸的時候,能識別喪尸和其他生物嗎?”
“可以。”佐倉慈說,可是似乎不好用語言形容,組織了半天,才皺著眉頭對阿虛說道,“雖然分辨不出來人和其他動物,可是分辨喪尸和非喪尸卻非常清晰,就好像,好像,一種天生的感應!”
對于阿虛的問題,佐倉慈都用心回答。
隨后阿虛讓琴美煉成了一套針對腦電波的檢測裝置。
無中生有,空手造人——這兩手讓佐倉慈和她的學生已經將sos團等人當成了神,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因為神已經來拯救她們了。
喪尸的活動依然是由大腦下達命令來控制身體,因此喪尸也有腦電波——至少是它對人體的控制行為會生成類似的腦電波。
喪尸佐倉慈的腦電波遠遠比一般喪尸要更激烈,更亂,因為她的意識還沒有被侵蝕,還在頑強抵抗,佐倉慈按照阿虛的要求開始搶奪身體的控制權,盡管依然沒有效果,可是那徒然變化的腦電波圖譜讓阿虛還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數據。
“最后一步測試…你試著對侵蝕退讓一步,但是切記,切記,只是稍微退讓一步,千萬不能徹底喪失本心。”
這是非常危險,但是很重要的一步,阿虛需要由此來測定喪尸病毒進行侵蝕的手段。
阿虛對佐倉慈再三告誡,這并不是強迫,如果佐倉慈不想做的話,阿虛也不強求。不過,此時佐倉慈依然沒有脫離危險,即使不配合阿虛,也只是茍延殘喘,等她再也扛不住侵蝕,終歸會死。如果配合阿虛,雖然會有一時危險,可是也有可能活命。
她想,即使自己死了,阿虛得到的數據說不定也能拯救這個世界!
讓自己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只喪尸吧!
佐倉慈抱著這樣的想法,微笑著面對那無盡的黑暗與瘋狂,默默地說了一句:來吧!
阿虛為佐倉慈煉成的分身軟到在了她學生的懷里。
阿虛儀器上的腦電波顯示,突然產生劇烈地變化。
而另一邊,對佐倉慈血液進行測試的琴美也對阿虛傳來捷報。
“爸,她血液里有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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