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虛蹲在旁邊,盯著杜嘉的耳朵看,他對精靈的耳朵非常好奇。杜嘉的耳朵不停地抖動著,就仿佛感覺耳朵癢的小貓一樣。
“可以讓我摸摸看你的耳朵嗎?”
杜嘉遲疑了下,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阿虛伸手抓住了她的耳朵尖,尖尖的耳朵頂端很硬,剩下的部位很柔軟,長長的耳朵能夠有效的聚集聲波,讓她們擁有了遠超人類的聽力,就跟兔子似的,稍有風吹草動,就能輕易察覺到。
“我們的耳朵并不全是為了聽覺。”杜嘉為阿虛解釋道,“我們的精靈魔法也需要依賴耳朵對魔力的感知和控制力。”
阿虛用煉金術察覺到,精靈的耳朵尖部位確實有一些人類所不具備的神經節點。簡單來說,就好像天線一樣,兩個尖尖的耳朵,其實就是精靈們施放魔法的增幅器。
所以,每一個精靈,其實都是天線寶寶。
“你確定要加入我們嗎?”阿虛看著杜嘉,村子里的精靈都是金發碧眼,不過杜嘉的頭發顏色更清澈,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
杜嘉是村子里最具天賦的精靈,弓箭和魔法的雙天賦精通,能夠成為魔弓手——魔弓手并不是說會魔法和弓箭就能當魔弓手,而是要將魔法和弓箭相結合。
每一個魔弓手都是精靈族的最強者,不過杜嘉的年齡還小,缺乏鍛煉和經驗,所以現在實力還很低微。
他們是高等精靈一族,壽命悠長。
按道理來說,這種壽命悠長的種族,僅靠繁殖能力就能占領世界,可是反觀杜嘉他們,都快成珍稀保護動物了。
但是跟他們壽命成反比的是他們的繁殖能力,他們繁殖能力底下,平均下來。近百年才能誕生一個新精靈。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壽命太過悠長所產生的副作用,繁殖屬于每一個生物的本能之一,可是他們卻對此幾乎沒有任何興趣。
他們最近一次誕生的新精靈,就是杜嘉。距今165年前,按照精靈的壽命來算,杜嘉其實還屬于未成年人…165歲的未成年人。
精靈族產生這樣的情況,阿虛覺得是這里生活壓力太大,社會發展落后。缺乏娛樂生活導致的,所以阿虛覺得為了精靈族的未來,有必要收集一套精靈系列的本子,來糾正他們錯誤的種族觀。
“我確定。”杜嘉側頭,堅定的目光跟阿虛對視,“爸爸是守護村子而死,我會繼承爸爸的遺志,守護我們的村子…”杜嘉的目光落在了遠處酣睡的羅斯身上,黑夜中巨大的身體盤踞在那,宛若一座小山似的。充滿了讓人絕望的壓迫力,可是杜嘉的目光中卻沒有半點恐懼,“同時,爸爸的仇,我會親手去報!”
盡管羅斯已經成為SOS團的專用坐騎,不過精靈也加入了SOS團,這就屬于兩個種族的私人恩怨,阿虛給他們公平的機會,不會對雙方調解,更不會插手…精靈大戰巨龍這不是很有趣的故事嗎?
阿虛微微一笑。站了起來,杜嘉抬頭望著阿虛,有點遲疑地問道:“…我,我能否繼續叫您爸爸。”
杜嘉的暴走雖然被平息。但是也留下了后遺癥,她明知道父親已死,可是腦海中阿虛卻跟父親重合了,叫阿虛的名字或者其他什么稱呼,她實在開不了口,總感覺非常別扭。
“不行!”阿虛還沒說話。琴美不知道從哪突然蹦了出來,雖然有點怯怯的感覺,但是卻毫不退讓地說道:“這是琴美的爸爸!不是你的!”
“你需要吃藥。”阿虛對這個稱呼很排斥,對杜嘉說道,然后又對轉頭面向琴美說:“…你也一樣。”
“我吃藥就可以叫了嗎?”琴美委屈地玩著自己的手指。
“話說,剛才才給你父親弄完葬禮,你轉頭就這么叫我,你不怕把你父親氣活過來嗎?”
杜嘉又低下頭,輕輕靠在自己的膝蓋上:“我也想這樣。”
如果父親能活過來就好了。
“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失蹤了。”
“失蹤?”
杜嘉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好像也是跟門有關,不過是在一百五十多年前,母親就再也沒有回來…”
杜嘉的話引起了琴美的好感,琴美認真地說道:“你的母親一定還活著…但是爸爸是不會交給你的。”
杜嘉和琴美兩個人分享著孤兒經驗,杜嘉屬于承受打擊太大,再加上精神暴走導致的辨識上的精神病,她的稱呼實在難以糾正,除非等她自己慢慢調養,等病好了自然就會糾正過來。
“這個世界有問題。”聊了半天之后,琴美才想起有事情跟阿虛說。
“怎么了?”阿虛本來準備回去,聽到琴美的話,頓住了腳步,然后轉身,看著琴美。
琴美將一個簡易的天文望遠鏡遞給阿虛,指了指夜空,對阿虛說:“這里沒有星星。”
星星指的是肉眼可見的宇宙中的天體,阿虛抬頭,夜空中星光閃閃,琴美怎么說沒有星星呢?
他拿起望遠鏡觀察夜空,月亮還是那個月亮,星星還是那個星星…然而阿虛注意到了問題,琴美的高倍率天文望遠鏡觀察月亮,好歹能看到天體吧?可是所看到的,就跟不用望遠鏡所看到的一模一樣,月亮沒有絲毫變化。
“跟我們的世界一樣,這里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這上邊的是貼圖。”琴美說道,琴美是想觀察那些世界之核的原初能源究竟是飛哪去了,無意中發現了這個世界的問題。
對于這樣的現象,琴美并不陌生,SOS世界和中樞世界都是類似的情況,這兩個世界猶如兩個碎片一樣,可是為了保持世界的基本運轉,于是自帶了模擬重力、天氣、環境等等一系列的主題包。
璀璨的星空,竟然只是貼圖主題包?
阿虛心中突然一動:“這個世界…也是一個碎片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