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共死
“這是您的病號服、”全副武裝的護士，古怪地看著阿九，把手里的衣服遞給了他。
“謝了啊、”阿九接了過來，笑了笑關上了門，護士搖搖頭轉身剛要走，他又敲了敲探視窗的玻璃：“麻煩幫我跟外面找我的那個樸燦榮說一聲，讓他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派個人來給我送米粥和餡餅…”說著阿九回頭看了看正在咬雞翅膀的rsa，問道：“老婆，明天早上你想吃啥？”
“吐司面包。”rsa嘴里的雞肉還沒咽下去，含混不清地說道。
“再來一個吐司面包、”阿九很認真地復述道。
護士愣愣地看著他，著實是有diǎn懵，她恍惚有diǎn懷疑自己身在何處，自己到底是護士還是服務員，這里是酒店還是疫病中心啊。這兩個家伙還沒意識到他們的情況嗎？這可是rs，致死的病毒，不是感冒啊！
“呃…帶個話，很為難嗎？”阿九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不、不為難、”護士趕忙說道，說完了，真的像服務員一樣，微微欠身鞠了個躬，轉身跑掉了。
阿九隔著門喊道：“喂，護士小姐，你可以跟樸燦榮說，就說我說的，不能白用你幫忙，你找他要小費啊！”
喊也白喊，護士已經跑得沒影了。
阿九搖搖頭，回過身嘟噥道：“也不知道聽沒聽著…唉，真是麻煩死了，想吃個東西都這么費勁、”他一邊嘟噥，一邊偷偷地往rsa身邊蹭，rsa真的是餓了，忙著吃東西也沒發現，阿九偷偷竊笑一下，不留痕跡地伸手攬住了rsa的腰…
“啪！”
手背上挨了一下狠的，阿九悻悻地把手縮回來，不滿道：“老夫老妻了，都這時候了，抱一下也不行啊？”
“你也知道啊、”rsa沒好氣地說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這種心思，你讓我說你diǎn什么好啊？”
“有什么可說的啊…”阿九哼唧著，雙手枕在腦后，打著哈欠道：“我問過醫生了，醫生也沒說你一定就感染了，只是幾率大一diǎn…又不是百分之百，現在犯愁不是早了diǎn么？該干什么干什么，該吃就吃飽，該…”
“那也不行、”
“怎么又不行啊？”
rsa紅了臉，指了指墻角的攝影機，道：“這是觀察病房，除了洗手間都有監控的、”
“是嗎？”阿九翻個身坐了起來，興致勃勃道：“我們去洗手間啊？”
“呀！”rsa八字眉倒豎，阿九立刻又蔫了。
“唉…”阿九賭氣似的蹬了兩下被子，悶悶不樂，偷著瞥了rsa一眼，正好對上了，趕緊避開視線，一副你不哄我，我就不開心的架勢。
rsa吃了幾塊炸雞也差不多飽了，打開一聽啤酒喝了一口，辣的吐了吐舌頭，看了看身邊的阿九，遞過去問道：“要喝嗎？”
“你喂我我就喝、”
rsa猶豫了一下，往阿九身邊蹭了蹭，啤酒遞到他嘴邊：“喝嗎？”
阿九又偷偷瞥了rsa一眼，舔著臉道：“你先喝，然后用嘴喂我、”
“愛喝不喝、”rsa拍他一下，又喝了一口，放到一邊，拉過被子躺下了。阿九碰了一鼻子灰，尷尬地清了下嗓子，側過身來，又伸手去摟rsa的腰。rsa這回沒再拒絕他了，反倒是往他懷里擠了擠，阿九頓時開心了，嘴巴咧到耳朵邊兒上傻樂，正要再進一步，卻被rsa按住了手。
“我們聊聊天吧、”
“唔…”阿九有些泄氣地應了聲，興致有diǎn不高的樣子。rsa轉過身對著他，道：“你為什么要來找我啊，醫生沒告訴你，rs傳染性很強的。”
“哎呀，你又不是一定感染了，別說得好像已經確診了一樣。”
“那你為什么來？”rsa盯著阿九的眼睛問道。
“咱們能不能不說這個了、”阿九錯開rsa的目光，道：“你問我，我怎么回答，需要什么理由嗎？我就是想陪著你，我就來了啊，你非得讓我解釋，我說什么啊？”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真的得了rs，你這樣…你也會死的。”
“死就死了！”阿九不耐煩道，說完見rsa又要哭的樣子，趕忙又緩下語氣，道：“這不是死不了么，我要是那么容易死，早就死了。老婆，咱們能不能別把死掛在嘴上啊，不至于的，該干什么干什么，想太多累不累啊？”
“萬一呢？”
“那就死唄、”阿九緊緊抱著rsa的腰，道：“死就一起死，活就一起活，反正我不能讓你死在我前面，還有什么想問的？”
“你…”rsa不知道說什么了，阿九的語氣雖然不耐煩，說出來的話也不安慰人，但是他能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選擇，還需要再說什么呢？rsa一直以來的不安感，在這一刻瞬間都消散了，她終于明白，其實一直都是她在低估這段感情，低估了阿九對她的感情。電視劇里常說的那句‘我愿意為你去死’，在電視劇里或許只是一句臺詞，但是阿九卻用行動表明了，他真的可以做到。
“感動啦？”阿九湊近了看rsa，笑道：“真哭啦？你也太容易感動了吧？”
“你怎么那么煩人呢、”rsa剛要哭出來，被阿九這么一逗，又忍不住笑了，用力捶打著他，阿九也不躲，任憑rsa的拳頭落在胸口，他把rsa擁在懷里，緊緊地摟著：“老婆，我不是敷衍你，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就來了…你要是真的感動了，那你就答應我一件事吧？”
“什么啊？”
阿九把rsa的右手捉了過來，指著她中指上的戒指，道：“等我們從這個鬼地方離開，你就把戒指換個地方戴、”
“換？”
“無名指啊、”阿九親了rsa右手的無名指一下：“我覺得這里是個好地方，適合戴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