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撕裂
阿九定定地看著秀英的眼睛，嘴唇在發抖。眼前仿佛浮現出了，秀英在鄭京浩懷里的樣子，就像他剛剛做得那樣忽然好像什么東西在腦袋里炸開了，不禁蹦出一個念頭來，或許、不是或許，事一定，她一定也會對鄭京浩說一樣的話！
阿九緊咬著牙，心里一陣陣撕裂般疼。他很想質問秀英，她怎么可以這樣放蕩，但他開不了這個口，因為他自己，并不能給予對等的對待。甚至從另一個角度看起來，秀英的做法，實在是沒有什么問題，你不能專一的對我，為什么我不能一樣對你？
但阿九無論從哪一個角度，試圖去合理化這件事，他都做不到，他都無法說服自己和另一個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
阿九總算明白，rs是怎樣的心情了，這種實感，真的會把人的心撕裂。
太多太多的訊息，像春運時候的火車站一樣，同一時刻擠進腦袋里，阿九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秀英也慌了，因為她發現，阿九身上的紋身亮了起來，從暗紅如血的眼色，慢慢變成了如火焰燃燒時候的顏色，她下意識去拉阿九的手，但是被他躲開了。
“你別碰我、”
阿九驚慌地逃開，無措地左右看了看，撿起自己的衣服，胡亂穿上，逃也似地跑了出去，秀英想追，但她的衣服，剛剛已經撕成了碎片，等她找到衣服穿上，阿九已經不知道去了哪兒。好在得到了一直守在走廊里的阿布的暗示，秀英在游艇餐廳的角落里，找到了呆坐的阿九。
他趴在桌子上，像是睡著了。
秀英倚著餐廳的門看著他，并沒有靠近。她其實在說出那些話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阿九可能的反應。那不是她的真實想法，但她還是那樣說了。她也不想傷阿九的心，但是她沒有別的選擇。作為一個女人，必須得為自己著想。秀英知道如果不這樣做，她在阿九的心里，永遠永遠也比不上泰妍、、rs她們。她總要為自己爭取，即便是以傷害的方式。
一直呆坐了不知多久，舞會早已經結束了。游艇也靠岸了，天邊升起了魚肚白。
秀英實在熬不住，也趴在一張餐桌上睡著了。忽然她感覺到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睜開眼睛，看到了阿九遍布血絲的眼睛。
秀英很心疼，但她不想讓阿九看出來，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如果讓他誤會自己會妥協，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她不說話，阿九也不說話，倆人就這樣沉默著，回到了昨晚瘋狂的房間。
阿九輕輕把秀英放在床上，然后轉身想離開。秀英勾住了他的手指，緊緊地勾著，阿九回過頭，看到了秀英的眼睛。
秀英張了張嘴巴，又閉上，然后又張了張嘴，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她也很不安，因為這對她來說，也是一場賭博，如果輸了，她不但失去了愛人，還失去了自己清白的身子，而且無法挽回。
“你打算怎么樣啊？”
“你是我的。”阿九把秀英的手拉開，放回被子里：“誰搶誰死，但如果你想離開你有這個自由，有且僅有一次。”
阿九說完，轉身離開了。秀英吐了吐舌頭，躲在被窩里無聲地做了一個s的手勢。一塊石頭落了地，賭上了一切，終于還是賭贏了！
“吃醋的樣兒傻傻的、”秀英癟癟嘴，呢喃地哼了聲，壓力一松，疲憊感就席卷了上來，沒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阿九從游艇上下來的時候，路燈已經熄滅了。但太陽還沒有升起來，這個時間或許是整個首爾市最安靜的時候了，漢江大橋上空蕩蕩的，幾分鐘才過一輛車。
阿九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從碼頭走向昨天停車的地方，拉開車門坐進去，忽然看到了被他扔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機，伸手拿了起來，開機。
剛剛開機，電話就響了。
補辦的卡，新的手機，沒有儲存號碼。但阿九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個號碼是ss的。猶豫了一下，他把電話接了起來。
“你終于開機了，在哪兒呢？”ss像是怕誰聽到似的，壓低著嗓子快速說道。
“我在”阿九看了看周圍，道：“我就在家附近。”
“那怎么不回家啊！”ss嗔了一聲，道：“你快點回來，我、我和秀晶都想你了。”
阿九有些失神，剛剛才消退一點的那種心痛的感覺又來了。他發現自己不敢面對rs了，這就像一個無解的結，他根本不知道從哪兒開始。
“你說話呀，怎么不說話了？”
“哦、我、我聽著呢、”阿九緩過神，道：“我這就回去了，唔秀晶，她、她怎么樣？”
“你還好意思問、”提起這個，ss就來氣，昨天去李允真那兒吃晚飯，本以為就能見到阿九了，結果撲了個空。如果只是撲了個空，倒還不算什么。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把阿九在她那兒過夜的事情說了，rs當時就炸了，倆人當著李允真的面大吵了一架，飯也沒吃成，鬧了個不歡而散。
李允真這個做婆婆的，倒是沒有指責誰。但在rs看來，這就已經是不公平了，她覺得自己是名正言順的，婆婆應該向著自己，但李允真卻保持了中立。她認為李允真這就是向著呢，聯想到是李允真看著長大的，心里別提多不是滋味了，回到家就開始哭，一直哭到睡著了才停。
ss簡單說了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道：“你快點回來吧，好好哄哄就好了，沒有多大事情。”
“唔我、我很快、”阿九模棱兩可地應著，把電話掛斷了。
掛斷了電話，阿九長長地嘆了口氣。實際上他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但是他知道，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發了會兒愣，他忽然把車發動了起來，這么杵著也不是回事兒，車到山前必有路，或許見了面，就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