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蓄勢待發

　　韓昌旭蹲在地下掩體中，睡了一個很安心的覺。風云網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午。他掛著視頻通訊，和身在辦公大樓的樸風通話。一邊通話一邊刷著牙，樸風也不覺得意外，他實在是見得太多韓昌旭這樣子了，這個人在工作狀態，從來都不修邊幅。從側面也反映出，他此時是一種勝券在握的狀態。

　　樸風心里也不禁打鼓，難道這場博弈，韓昌旭真的能贏？

　　就像他對韓昌旭的了解一樣，他對龍九這個名字，和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人，他也非常了解。有趣的是，在和龍三八接觸之前，他對龍九的了解，都是來源于韓昌旭。

　　在他看來，韓昌旭對龍九，是有崇拜的。這崇拜怎么變成了恨，他不太清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韓昌旭對‘擊敗’龍九這件事，比他表現出來的程度還要在意。

　　通常在電影里面，這是都是‘反二’的標準模板。而這種人會贏的可能性，無限趨近于零。正常的編劇不會這么寫，偶爾有一兩個腦殘，也會被網友噴得不能自理。這樣想著，樸風看著韓昌旭的表情，就有點怪異了起來。

　　韓昌旭敏感地發現了，停下了刷牙的動作，看著樸風：“你那什么眼神？”

　　“呃…”樸風趕緊打岔，在自己的前襟處比劃了一下，韓昌旭低頭看了眼，是牙膏沫兒。在屬下面前，確實有點窘。

　　韓昌旭裝作若無其事地擦了擦，抹掉嘴巴上的沫兒，換上嚴肅的表情，問道：“現在的情況怎么樣了？”

　　“哦、”樸風也趕緊嚴肅起來，認真答道：“反饋回來的消息，一切都還算順利…”

　　“還算？”韓昌旭敏銳地注意到了樸風的用詞，打斷他的話，道：“還算是什么意思，出了什么問題？”

　　“是這樣、”樸風心里無奈，跟著這么一個神經病老板，生活實在是有些累得慌，但表情上一點沒露出來，解釋道：“趙世浩已經得到了飛車黨四位老大的支持，西大門區的風男和東大門區的阿魯倆人，沒有支持他，但他抓到了東大門的‘二哥’，所以暫時東大門也控制在手里了。但西大門…”

　　“哦、”韓昌旭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并沒有露出什么失望的神色。樸風心里好奇，想問一句，又怕韓昌旭多疑的性格會懷疑到他身上，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還是忍住了沒問。

　　韓昌旭似乎看出來了，道：“樸風，你別多想，我沒有把計劃全部告訴你，并不是對你不信任，這個計劃的完全體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其他人知道的都是一部分。”

　　樸風趕忙道：“局長，您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想多為您做點什么…”說著他笑了笑，道：“這么關鍵的時候，我就坐在辦公室里聽電話，實在是有點…”

　　“你的心情我懂，但你做好我安排的事情就夠了，你的位置也很重要。”韓昌旭敷衍了一句，又道：“樸燦榮那里怎么樣了？”

　　“也很成功，和您的猜想一致，樸燦榮沒有放棄他的賭場的意思。”

　　“很好、”韓昌旭聽到這個消息，也沒有太大的表情波動，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樸風不明所以，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這種情況下也不方便說話，安靜地等著。

　　“查得到龍九現在在哪么？”韓昌旭突然問道，樸風點點頭，立刻把一個三星手機拿到了屏幕前，上面顯示著谷歌地圖APP，上面有一個紅點，與正常的谷歌地圖APP略有不同，顯然是內部特別版本。樸風指著地圖上的紅點，道：“三十分鐘前，龍九的銀行卡在這家餐廳刷卡消費過。我調查了一下，這里距離與劉仁娜的家非常近，IU經常在劉仁娜家里留宿，龍九應該是和她們一起吃了午餐。”

　　說完，樸風看看韓昌旭的表情，試探問道：“要…派人過去逮捕他么？”

　　“逮捕？”韓昌旭笑了，反問道：“龍九這樣的人，是普通警察能逮捕的么？如果普通警察都能做到這件事，那我這么大費周章算什么？”

　　樸風尷尬咧咧嘴，沒有接這個話。

　　“繼續派人，不用擔心被發現，盡快確認龍九在哪里，我要他的準確位置，拍下圖像給我。”

　　樸風沒問原因，微微躬身：“好，我馬上去安排。”

　　“辛苦。”

　　韓昌旭把視頻掛斷，視線瞥向旁邊另一塊屏幕，這是一個監視器，是地下掩體上方作為偽裝的游戲廳內部的畫面，分為九宮格的樣子，三百六十度監控了所有地方，沒有一個死角。

　　此時，游戲廳關著門，里面只有兩位國安局的特工，化妝成店主在無聊的看電視，喝著啤酒，吃著拉面。除了這兩個人之外，還有兩個人，正是剛剛進來的樸燦榮和趙世浩。韓昌旭把對著樸燦榮的鏡頭放大，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只見屏幕中正在吃拉面的店主的手機響了起來，店主接了電話，對著其中一個鏡頭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然后把手機放下，來到樸燦榮和趙世浩跟前，道：“不好意思，安全起見，冒犯兩位了。”

　　這都是題中應有之義，來的路上，世浩也說了可能會搜身，樸燦榮雖然不爽，但也沒反抗，主動抬起手讓店主搜，另一個人搜了世浩，把手機，槍，手表，錢包，所有東西都拿走了。

　　再看樸燦榮這邊，情況就比較尷尬了，世浩也是一臉意外，店主從樸燦榮身上的每一個口袋，都掏出了避孕套，每個口袋的牌子都不一樣…樸燦榮也是有點臉上發燒，鼓作鎮定的一臉尷尬。

　　但韓昌旭卻笑了，他喜歡樸燦榮這樣的人。人，總要有些弱點，才可以放心使用。世浩雖然也有很明顯可以利用的弱點，但他的弱點，算是一種缺點。這的人，不足以稱之為人才。樸燦榮則不一樣，為了對付阿九，韓昌旭對他身邊每一個人都做了調查，樸燦榮這個人他更是調查得非常透徹。調查的結果表明，樸燦榮這個人的頭腦非常夠用，做生意也有自己的一套，而且非常有眼光，除了打架不行，好色之外，沒有其他明顯的缺點。

　　好色，對于男人來說，從來不是什么大問題。相比趙世浩，韓昌旭對樸燦榮顯然更加欣賞。最關鍵的是，他需要這樣的人。

　　需要，即是最大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