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迫近

　　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態？阿九在這個瞬間，在心里稍微做了一個對位，他發現這種心態完全和第一次見到Krystal的父母的時候，一模一樣。還沒來得及細想，門已經開了，但似乎并不是專門為了他們開門。IU已經給阿九看過奶奶的照片，所以他認得出來，也是趕巧了，他們按門鈴的時候，奶奶正要送客人出來，四個人正好堵在了門口。

　　阿九趕忙拉著IU靠邊，同時禮貌地對奶奶以及這位客人點了點頭，IU比他要自在多了，因為這個客人她也認識，而且還很熟悉，小時候家里條件最不好的時候，這個人沒少幫忙。IU的記憶很清晰，因為這位阿姨不像別的幫助這個家庭的人那樣，或多或少的都有一點高高在上的感覺。她非常照顧人的自尊心，她不會直接給錢，但是會定期買米油蛋肉之類的東西送過來，對于那個時候的這個家來說，這才是最需要，也是最花錢的東西。

　　IU對這位阿姨的印象非常好，所以看到了她，立刻甜甜地打招呼：“李阿姨，我回來啦，給我做飯吃吧、”

　　李阿姨笑著捏了捏IU的臉蛋兒，道：“小丫頭真是越長越漂亮了，但是這脾氣怎么還是小孩一樣？”說著她看向了阿九，四目相對，微微怔了一下，阿九滿心疑惑，他不明白這位阿姨怎么會有這樣的反應，好像認識自己一樣，而且更加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在對視的瞬間，他也有一種下意識的熟悉感。

　　但視線交匯只是瞬間，李阿姨的目光又回到IU身上，揶揄道：“這位…是男朋友？”

　　阿九被點了名，只好開口：“阿姨好，奶奶好，我、我不是IU的男朋友，我是他的哥哥、”

　　IU抿著嘴巴沒說話。羞得臉頰紅紅的，但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卻好像在幫阿九解釋，奶奶。李阿姨，他臉皮薄，還不好意思呢、

　　奶奶看著阿九，越看是越滿意。但有外人在，也不好太親熱，只是看著他笑。李阿姨卻沒有再看阿九，對IU說道：“阿姨今天不能給你做好吃的了，約了朋友見面，等哪天你再回來。提前給阿姨發個短信。阿姨肯定空出時間來。”

　　“嗯，謝謝阿姨。”

　　說著李阿姨對阿九點了下頭，IU和阿九一直送她到樓門口，被她趕了回來。奶奶還在門口等著，把她們迎進屋，熱絡地拉著阿九坐下。

　　奶奶只顧著盯著阿九看，看了好一會兒，把阿九盯得都有點坐不住了，才笑著錯開視線。對IU說道：“智恩啊，冰箱里有水果，你李阿姨剛剛拿過來的，你去洗一下拿過來。”

　　“我去洗…”阿九實在是如坐針氈，巴望著有點什么活兒干，聽到奶奶的吩咐趕忙起身。但奶奶卻把他拉住了，道：“別太寵著這丫頭了，女孩子不學著做點家務，以后結了婚會被婆家嫌的…”說著奶奶的話鋒一轉，突然發難：“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啊？”

　　“我…”阿九被問的懵住了。張了張嘴巴，發不出聲音來。IU在廚房正洗水果，聽到這個問題，趕忙跑出來，道：“奶奶，你…”

　　“怎么啦怎么啦？”奶奶不悅道：“我問一句怎么啦？以后總是要熟悉的，總是要見面的，這種事情還需要瞞著嗎？”

　　“奶奶！”IU急的跺腳：“你不知道，其實…”

　　“奶奶，我是個孤兒、”阿九搶在IU說話之前，自己說了出來，但他的表情卻沒有自怨自艾的成分，而是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奶奶愣了愣，嘆了口氣，把阿九的手拉過來，道：“對不起啊孩子，人老了，說話也…”

　　“沒事，奶奶，我已經習慣了。”阿九回頭看了看IU，IU點點頭，又返回到了廚房去洗水果了。阿九對奶奶說道：“奶奶，我就直說了吧，其實我今天來拜訪您，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

　　“拜托我？”奶奶很疑惑，道：“我一個老太太，能幫上你什么忙呢？”

　　阿九拿出那封信，道：“這是我母親在我九歲的時候，寄給我的一封信，這上面的地址…”

　　奶奶看了一眼，是非常驚訝，道：“這是我家的地址？”

　　“對、”阿九的聲音有些急切，道：“您能不能回憶一下，大概95年到97年這段時間，您家的租客中，有沒有年齡差不多的女人？她可能是我媽媽、”

　　“這…”奶奶皺起了眉，努力回想著，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年，記憶早就模糊了，面對著阿九的目光，她又沒法隨便編一個答案告訴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

　　阿九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等到奶奶的回答，終于，他的目光黯然了起來，努力擠出一個笑，道：“沒關系的，您什么時候想起來了，再告訴我…”

　　“奶奶，真的想不起來了么？你再好好想一想啊，你就想，那年我兩歲，我兩歲的時候發生什么了？這樣聯想一下，一點也想不起來么？”

　　“你這丫頭！”奶奶拍了IU一下，道：“這種事情，是能隨便想的么？萬一我想起來的地方，記錯了，這孩子要多費多少勁？”

　　阿九忙道：“奶奶，沒關系的，您想起什么就告訴我什么，哪怕浪費時間了，對我也是幫助。”

　　IU也撒嬌：“奶奶，你就好好想想么…”

　　“這…”奶奶為難道：“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什么，要不這樣…我待會兒啊，給以前的老鄰居們打電話，讓他們幫我一起想，這樣就準多了。”

　　阿九心里雖然急，但他也知道，這是眼下最理智的做法了。只不過心里還是有些悵然，難道到了這一步，還是找不到母親嗎？但是為什么感覺已經很近很近了，為什么…

　　阿九心里很難受，幾乎維持不住表情了，IU心疼地握著他的手，奶奶也替他著急，一拍大腿，道：“這樣吧，我現在就打電話，約他們見面，咱們出去吃，奶奶請客，讓他們見見我的孫女婿！”

　　阿九一聽，也顧不得計較稱呼，趕忙道：“奶奶，您幫我的忙，我怎么能讓您破費，您多請幾個老鄰居，越多越好，最好能聯系上的把他們都請來，不管多少人，只要能幫得上忙，花多少錢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