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生咨詢
三十分鐘后，瑞草區藝術工廠入口附近，韓餐館。
和徐賢單獨吃飯，還是第一次。選擇地點就是個難題，像和sunny或者秀英這種吃貨一起吃飯，阿九根本不用考慮，隨便是個吃飯的地方都行，上到牛排下到牛雜，上到紅酒下到米酒，人家不挑食。但是徐賢，聽說還挺挑食的，思來想去，阿九決定還是來韓餐館，點了參雞湯，雖然不知道參雞湯健康不健康，但至少電視里說很健康，應該不算失禮。
果然，徐賢對此沒有什么意見。來了，坐下，慢條斯理地吃著。
看徐賢吃得這么從容，好像就是來蹭頓飯…阿九有點不懂了，聽電話里面的意思，好像有什么大事要談似的，怎么見了面，反而沒話了？
徐賢感覺到了阿九的目光，把筷子放下，看著他：“oppa，你怎么不吃，不餓嗎？”
“啊，吃，吃呢。”阿九說著，拿了勺子舀了點湯放進碗里，端起碗禿嚕禿嚕地扒飯。徐賢看看阿九，沒說什么，又把筷子拿起來，繼續慢條斯理地吃。
一個參雞湯套餐，幾乎沒有浪費什么，差不多全部被兩個人吃掉了。
阿九拿出卡遞給服務員結了賬，打了個嗝，起身道：“好了，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徐賢還是沒說什么，跟著阿九出了餐廳，倆人上了車，阿九把安全帶系上，心想真是莫名其妙，而且這種事情也不應該發生在徐賢身上啊，她總不至于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蹭頓飯吧？
阿九思忖著，把安全帶扣好，正要把車發動起來，忽然余光瞥到徐賢并沒有系安全帶。這倒有意思了，徐賢竟然有不系安全帶的時候？轉念一想，阿九恍然明白了。徐賢應該不是忘了系安全帶，她是不想走…莫非吃飯的時候沒說的話，現在要說了嗎？
徐賢深吸了口氣，微微側過身。看著阿九：“oppa，其實我有要告白的事情。”
“…呃，什么事情？”阿九心里大喊，千萬不要說喜歡我，千萬不要！
“我說想要和你比試。其實是我想要和你見面的借口。”
阿九心里暗道一聲糟糕，怎么回事，難道身為至陽之體的我，桃花劫就這么強么？遇到的每個女人都會情不自禁？
正在想怎么委婉地表達出拒絕的意思，就聽徐賢繼續說道：“oppa，我可以相信你嗎？我對你說的話，你可以保證不告訴任何人嗎？”
阿九挑了下眉，心里暗暗奇怪，這種事情還要特別囑咐嗎？就算你不說，我應該也不會往外說吧？
“我有喜歡的人了。是暗戀，是一個年紀比我大很多的人。”
“…”阿九的心臟停頓了半秒，僵硬開口：“年紀…大很多么？”
“嗯、”徐賢認真地點了點頭。
阿九捂住了臉，這感覺糟透了…這叫什么事兒啊，自我良好的覺得人家暗戀的人是自己，結果并不是，不但不是，而且還是年紀大很多？
“oppa你怎么了？”
“我、我被沖擊了、”阿九把手放下，擠出一個笑容：“沒事，你繼續說。我聽完了再幫你分析。”
“他是做金融行業的，應該有三十六七歲，可以確定的是未婚，非常非常有學識。唔，他還不知道我喜歡他。”
阿九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看著徐賢，示意她繼續往下說。徐賢也看著他，倆人互相看著，樣子都有點傻。
“完了？就這樣？”
“嗯！”徐賢認真點頭。
“哎喲…”阿九有點頭疼了。想了想，問道：“所以你想告訴我什么…或者說，為什么對我說？”
徐賢確認道：“這是兩個問題？”
“對對對，倆問題。”
“哦。”徐賢想了想，道：“我想告訴你的是，我覺得我可能喜歡他。為什么對你說…”徐賢鼓了鼓嘴，道：“因為覺得oppa你有經驗。”
“瞎說！”阿九急忙撇清：“我怎么會有追男人的經驗，你聽誰說的？”
“我的意思是感情的經驗、”徐賢說著，微微低頭：“我也沒有別的異性可以說這些了。”
“啊…”阿九聽出徐賢話里的意思了，點了點頭，道：“沒事，跟我說，我可以幫你指點迷津…不過忙內啊，就這么點信息我真是…還有別的細節么？比如你們怎么認識的，他對你印象怎么樣，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歡他，這些信息你得提供給我呀、”
“我們是在一個讀書分享會認識的、”
“讀書…分享會？”阿九聽著都覺得新奇，還有這種地方嗎？
“嗯，東國大學的讀書分享會，只要是東國大學的學生就可以參加，所以說起來他是我的學長。”
“哦，繼續說，繼續說。”阿九恍然，他忽然發現今天他和徐賢見面，已經‘恍然’了好幾次，這個女孩的世界跟他真是太不一樣了。
“他對我的印象很好的，是他主動跟我打招呼的。我怎么發現自己喜歡他…其實、是因為喜歡的書都差不多，一起討論所以就親近了，他雖然比我大，但是想法很年輕的，和他待在一起非常舒服，我覺得應該是喜歡吧…但他好像不喜歡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教授和學生…差不多那樣子，所以有點苦悶。”
徐賢說完，小心地觀察著阿九的表情，雖然已經是在心里來回演習了無數遍的‘臺詞’，但她自己都覺得破綻重重，一旦被質問，根本就經不起推敲…
“啊，原來是這樣。”阿九點點頭，表情有些慎重。
竟然一點懷疑都沒有？徐賢郁悶得差點吐血，早知道這么好騙，干嘛還去查資料學怎么撒謊啊，隨便編個故事就行了…
阿九一臉嚴肅，道：“下面我說的話，可能不太好聽，但是既然你來找我做人生咨詢，我就有義務給你我能提供的建議。”
徐賢點點頭，心里卻已經腹誹得不行了，怎么會這么認真的樣子，怎么會這么無趣啊，還真當成是真的人生咨詢了…
“愛情啊，是沒有年齡界限的，但是相差十多歲這個…還是有點差距太大了吧？而且你也說了，他對你就像教授對學生，說明他心里也沒有那個意思，你對他的仰慕啊，可能只是基于對他學識的欣賞，這種不能算是愛情的，所以我覺得啊…”
“…”徐賢看著阿九認真‘剖析’的樣子，心里非常無語，偷偷翻了個白眼，暗想果然還是不應該撒謊，徐珠賢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從這個角度突破啊？
阿九的剖析還在繼續。
“…試想一下，當你六十歲，他已經快七十歲了，當你七十歲，他估計已經死了…到時候你怎么辦？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