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把沙

　　吳赫在小舞臺上演出，不斷有人扔攥成團的現金上去，背靠著飛車黨這棵大樹，打著‘我師父是飛車黨九哥’的名頭，吳赫和他的小伙伴們，儼然已經成為了首爾地下音樂圈子里獨特的存在，演出不斷，錢也賺了不少，最重要的是沒人敢惹，這點讓他的生活過得非常愉快。

　　阿九趴在吧臺上喝啤酒，樸燦榮攬著樸恩率的腰，在那兒耳鬢廝磨，摸摸抓抓，勾勾搭搭，彼此交流著眼神兒，旁人看過去，好像這倆狗男女隨時都能躺地上‘廝殺’一場似的。

　　突然阿九的手機響了起來，樸燦榮在樸恩率的屁股上捏了一把，遞給她一個眼神兒，樸恩率橫他一眼，拿著他的車鑰匙走了。

　　阿九把電話接起來：“老婆…”

　　“為什么還不回家？和誰在一起呢？在和泰妍約會是吧？你們在哪兒呢？！”Krystal連珠炮似的提問，根本不給阿九插話的機會，她聽到背景很嘈雜，更怒：“在夜店？呀，龍九，事情嚴重了，三十分、不，二十分之內回家，不然我就、我、我就餓死我自己，我是不會吃飯的，你不要后悔！”

　　阿九把手機開了免提，樸燦榮立刻識相地湊了過來：“嫂子，是我，我是樸燦榮啊…那個，是這樣的嫂子，你聽我給你解釋啊，今天是東值的生日，東值你見過的吧，那個大胖子…對對對，我們給他慶生呢、啊，已經到后半段了，馬上，馬上我們就放老大回去…好好好，謝謝大嫂了！”

　　話音剛落，樸燦榮趕忙在屏幕上點了一下，把電話掛斷了。

　　樸燦榮招手要了一杯威士忌。笑道：“老大，你終于也開始撒謊了，記得以前我跟你說。不能跟女人太實在，你還和我急…”

　　“我現在也沒撒謊啊，是你替我撒的謊。”

　　“呃…”樸燦榮無語地笑了：“就算是吧、”

　　阿九忽然把杯子拿起來一口悶了，擰過身看著樸燦榮。道：“燦榮你看著我，你說實話，我是不是變了。”

　　“變了？”樸燦榮臉上寫滿了‘懵逼’，小心道：“老大，你指的是什么方面的…變？”

　　“我是不是虛偽了？”

　　“虛偽？”樸燦榮眨巴眨巴眼睛，道：“你是說剛才我替你撒謊的事情？嗨！這算什么虛偽啊。天底下就沒有哪個男人一輩子沒對女人撒過謊的。我不是跟你說過么，男女之間這點事兒，真實和謊言一半一半，這樣才是最佳的比例…”

　　“不對，不對！”阿九突然打斷了樸燦榮的話，趴在吧臺上，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點什么。樸燦榮擔心地看著他：“老大，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兒了？”

　　阿九霍地抬起頭。盯著樸燦榮的眼睛：“我可以跟你說，但是要是泄露風聲，尤其是讓你嫂子知道，我掐死你。”

　　樸燦榮登時敬謝不敏：“那你還是別說了。”

　　“已經晚了，我已經決定說了。”說著勾住樸燦榮的脖子，嗓子壓倒最低，把他和Jessica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但沒提孩子的部分。

　　“我的天啊、”樸燦榮聽完，看向阿九的眼神都變了，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老大。你真不愧是我老大，我現在是徹底的服了。我總覺得我至少在女人的方面是可以勝過你的，但我也沒雙飛過姐妹花啊，你這簡直是我輩楷模，讓我嘆為觀止啊…”

　　“別他媽廢話，說點有意義的！”

　　樸燦榮趕緊收斂，清了下嗓子，拿出心理輔導老師的架勢，一本正經地問道：“我聽完你剛才說的，這件事不已經解決了么？她認可了你的想法，收了錢，如果當做是一場交易，現在交易結束了啊？”

　　阿九嘆了口氣，道：“我想是這樣想，但是心里總是放不下…”

　　“你喜歡她？”

　　阿九趕緊搖頭：“沒有感覺，真的沒有感覺！”

　　“那…”樸燦榮拖長了一點音，小心地問道：“喜歡她的身體？”

　　“這個…”阿九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還猶豫什么，上啊，她愿意，你又不是性無能，干啊！”

　　“沒有感情怎么干？”

　　樸燦榮好像聽到了什么荒謬的話，無語地笑了起來，攤手道：“老大，沒有感情為什么不能干？你給我個理由。”

　　“為…”

　　“你也不用回答我了，我就問你，你看到她想不想上，能不能硬起來，想上，她讓上，你還能硬起來，那就可以上。就算她不讓，你實在想上那也可以上，我不是說過了么，男女之間，就這么點事兒，也許她本來不想給你上，結果你上了之后覺得你活兒好，喜歡被你上了呢？”樸燦榮挑了挑眉毛，指指自己：“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啊，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錢，不是地位，是活兒好！”

　　“污言穢語，污言穢語！”

　　“什么污言穢語，我再給你舉個例子。”樸燦榮說著，指了指舞臺上剛剛表演完畢的吳赫：“這小子談了個女朋友，前兩天跟他鬧分手，他就郁悶了，找我喝酒，問我咋辦。還酸溜溜地跟我說什么，感情就像手里的流沙，抓的越緊，失去的越快，既然結果都一樣，那還不如放手…”

　　阿九醉眼惺忪：“對啊，不是這樣？”

　　“放屁！”樸燦榮伸出一只手，虛握著，道：“我手里抓著一把沙，怎么能讓它不失去，很簡單，讓它‘濕’啊。”

　　阿九愣了兩秒鐘，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樸燦榮哈哈大笑：“老大，這男女之間的事兒啊，你把它想得太復雜了，我把它總結為，我想，我要，我得到。我看上一個女人，我想要得到她，我有這個能力，我就得到了。就是這么簡單，至于感情，睡著睡著就有了，完全不用擔心這種事情，再說了，你覺得你們沒感情，這是在你的立場，她不一定這樣想，也許你們第一次遇見，她就對你一見鐘情了，只是因為你是妹妹的男朋友，一直不好意思說呢？”

　　阿九如遭雷擊，傻掉了。怪不得她會說什么‘典型的男人的想法’，難道她對我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