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喝酒

　　“燦榮，哪兒呢？”

　　“哥…”燦榮下意識叫了聲‘哥’，頓了一下又改口：“老大，我在麻浦，剛從半山回來，有什么事么？”

　　“心煩，約在龍山那家酒吧，喝酒。”

　　說完阿九把電話掛斷，車速徒然提升，消失在了sunny的視線里。

　　“什么嘛！人家行李還在車上呢！不是說給我提供一個住的地方嗎？呀！騙子！”

　　回想起來，兄弟倆上次喝酒，已經是一個半月之前的事情了，這期間發生了這許多事情，兄弟之間的感情也疏遠了很多。阿九離開這一個月，樸燦榮幾乎沒有笑過，全身心的投入到半山的建設中，稱得上是廢寢忘食。因為阿九的事情，世浩和東值對他都不似往日般了。雖說沒給他添麻煩，但主動幫忙的時候也很少。當然如果他開口了，其實也會幫，但樸燦榮拉不下這個臉，無論多困難，都沒有開過這個口。

　　偶爾閑下來一會兒，他會想，這輩子還有沒有和阿九再次見面的時候了，如果有，那見面的第一句話說什么，是該解釋一下，還是什么都不解釋，讓時間去淡化這一切。他還會想，阿九會對他說什么，是罵他一頓，還是像以前那樣，無論做錯了什么，他都會包容。

　　“哥…”樸燦榮走進酒吧，看到阿九剛要打招呼，忽然一杯扎啤遞到了眼前：“什么也不用說，喝了這杯，以前的事情就過去了。”

　　樸燦榮眼前一亮，二話不說，接過杯子仰脖就灌，阿九呵呵笑了起來，自己也灌了一大口，抬手示意了一下，酒保又拿了兩杯過來。

　　樸燦榮把一整杯扎啤喝了下去，因為喝的急。也是嗆了好幾次，但他不在意，阿九能原諒他，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幸運。嗆幾口不算什么。

　　“哥、”

　　“停！”阿九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道：“說好了不叫哥了，以后和世浩他們一樣，叫我老大。”

　　樸燦榮急了：“哥，我全喝掉了。你不是原諒我了？”

　　“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阿九把杯子里的酒喝完：“這段時間我偶爾想起來，也慢慢想通了。就算我是你親哥，我也不該這么管著你。你又不是小孩了，決定你要自己下，惹了事兒你也得自己擔，這樣才叫個男人。上次的事情，是我替你收拾的最后一個爛攤子，以后你的事情你都自己來，我們就是朋友，你不能一直指望我。”

　　阿九把酒保遞來的兩杯酒。給樸燦榮一杯，自己拿過一杯：“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弟弟長大了就得讓他獨當一面，妹妹可以留在身邊，你小子二十五了，還想留在我身邊？我上輩子欠你錢？”

　　樸燦榮呆了一會兒，思索著阿九話中的意思，忽然他也想明白了，笑道：“老大，你說得對。我是應該長大了。”

　　阿九看看樸燦榮，拍拍他的肩膀，跟他碰了下杯子：“今天就是喝酒，過去的事情不提了。來，再走一個。”

　　倆人又喝了一杯，見面五分鐘，已經兩大杯扎啤進肚了。樸燦榮還能挺住，但是阿九已經有了些醉意。第三杯酒上來，樸燦榮攔著。讓阿九慢慢喝，他擔心這杯酒再一仰頭灌下去，阿九就醉倒在這兒了。

　　阿九叫樸燦榮過來其實也沒想和他說什么，只是不想一個人喝酒，叫他過來做個伴，也沒什么話題聊，阿九想了想，道：“你和弟妹，最近還好啊？”

　　樸燦榮點點頭：“最近她也沒什么活動，我們一起住在半山，她上午回了市里，我這不也回來了么，今晚就不回去了。”說著樸燦榮想起一件事，道：“老大，你給我的那套房子，讓我給她了。”

　　“給你的東西，你愛給誰給誰，跟我說什么。”阿九趴在吧臺上，神情變得有些萎靡，樸燦榮跟他混了三年，見他這樣，就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但阿九不說，他也不敢問。倆人就這么憋著，悶聲喝酒不說話。

　　“對了、”阿九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撐著吧臺坐起來：“我打算在半山開家賭場，這件事我跟你說過么？”

　　“賭場？”樸燦榮搖搖頭：“好像沒說過，怎么想開賭場了？”

　　“掙錢啊，還能為了什么。”雖然倆人發生了點嫌隙，但阿九對樸燦榮的信任并沒有減少，也沒什么好瞞著他的，把那天和韓昌旭的電話內容都告訴他了：“讓你給我留的那套房子就是為了干這個，地下修兩層出來，再留幾條地道以備不時之軀，旁邊再弄個直升機停機坪，面積不要太小，檔次盡量高一點，以后這個賭場對咱們有大用。”

　　樸燦榮點點頭表示明白，雖然開賭場是很明顯違法的事情，他心里也不是不清楚，但阿九說要干，他就跟著干，原因都沒問。

　　阿九也不想解釋什么，說完了這件事，又開始喝酒，喝了兩口，又趴在了吧臺上，盯著酒架上的一個模樣奇怪的瓶子，好像在研究它的用途。樸燦榮知道他在想事情，也不打擾他，就在旁邊陪他坐著。

　　突然身后傳來酒瓶碎裂的聲音，樸燦榮回頭看去，只見身后酒桌上的年輕人摔開一個酒瓶，指著隔壁桌的男人罵道：“老混蛋，這一片誰不知道靜妍是我女人，你他媽敢點她？打聽過老子是誰么？得罪了我，今天我讓你橫著出去！？”

　　男人看上去四十歲上下，戴著一個無框眼鏡，衣著也比較高級，看得出是個出來尋歡的‘成功人士’，大庭廣眾之下被年紀比自己幾乎小一半的人辱罵，臉上有些掛不住，有心想要理論兩句，但是看到對面年輕人身后還站著三個人，氣勢登時就弱了，咬咬牙，決定還是講講理，道：“這位小兄弟，大家出來玩，沒有必要弄得這么不開心。我剛才和領班說要找個人陪我喝酒，他就帶了這位小姐過來，我是付了錢的，她也沒說不愿意。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可以把領班找過來，讓他給我換個人…”

　　“啪！”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年輕人已經是一個大嘴巴扇了過去。

　　男人震驚地捂著臉，氣憤道：“你們怎么不講理！”

　　“啪！”年輕人反手又是一個大嘴巴，徹底把男人打蒙了，鼻子都出了血，或許還有點輕微腦震蕩，杵在那兒不動了。

　　年輕人伸手把嚇哭的女孩拽過來，掏出煙點上一根，擺出一個狂霸炫酷叼炸天的姿勢抽了一口，點著男人的鼻尖：“來這個酒吧，也他媽不擦亮你的狗眼，老子飛車黨俊昊，記住我的…”

　　“哐！”

　　年輕人還沒說完，臉上挨了一腳，整個人飛了出去，摔在另一張桌子上發出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