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突破

　　阿九的事情，世浩都是第一順位辦的，這幾個廣告主，也是他早就安排好，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用、用多少，所以想準備好一點再回復他。只是三億韓元而已，不算大問題，寒暄簽約加一起二十分鐘搞定，令阿九多少有些不可思議，現在的有錢人這么多么？三億韓元說拿就拿，都不討價還價的？

　　“老大，拜托你也進步一點吧，現在我們和以前不一樣了、”世浩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鎮咖啡遞給阿九，阿九看看他，把咖啡接過來，道：“一萬韓元一瓶的高級飲料，世浩啊，你小子現在活得不錯啊。”

　　“也就那樣、”世浩嘿嘿笑了兩聲，道：“老大，幾天前我也和你差不多，覺得怎么這錢像紙似的，忽然就冒出來那么多了，感覺像是在夢里似的，但是現在我已經適應了，這就是咱們未來的生活啊，中區這個地方簡直就是聚寶盆，錢、不算什么。”

　　“嘖嘖嘖，看著口氣。”阿九喝了口咖啡，坐在世浩的椅子上試了試，道：“你能這么想，看來也活不多久了，我還是去跟弟妹說，讓她趕緊和你離婚，趁著年輕再找一個。”

　　“老大…”

　　“忘了梁丞佑怎么死的了？”

　　“他不是你、”

　　阿九看著世浩，道：“他能死在我手里，你就不能死在另一個我的手里了？這世界上厲害的人多了，指不定哪一天就給你碰到一個，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剛當上老大幾天，就開始囂張了。”

　　世浩咧咧嘴，尷尬道：“哪有那么倒霉，再說，像你這樣的人，也不多吧…”

　　“怎么不多、”阿九一本正經胡說：“你聽說過日本神風組么？中國龍組呢？”

　　世浩茫然，道：“老大。我書讀的少，你可別蒙我，這說的是漫畫吧？”

　　“這倆都沒聽過，那復仇者聯盟呢？”

　　“老大。你別侮辱我智商啊，復仇者聯盟是電影吧。”

　　阿九嗤笑一聲，道：“真相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遇到我之前，你見過會功夫的人么？”

　　世浩懵住了。這個例子他可沒法反駁，阿九是他見過的人中，最能打的一個，厲害得不像個人，就算是特種兵，應該也沒他這么厲害，簡單來說，他的存在就是一個bg。像他說的，如果他可以存在，那么所謂的日本神風組。中國龍組，復仇者聯盟之類的，應該也可能…存在吧、“所以啊、”阿九拍拍世浩的肩膀，忍著笑，道：“小子，世界很復雜，謙虛一點。”

　　“哦、哦…”世浩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有點僵，顯然還沒從沖擊中緩過神。

　　阿九把合同書收好，道：“一會兒我要去買學士服。你不是有事跟我說么？快點說，趕時間。”

　　“哦、”世浩緩過神，道：“是這樣的，老大。燦榮不是住院了么，他吩咐大根，先暫停半山的活動。我這么想，燦榮搞到今天的局面不容易，現在釜山那邊據說也阻止了一個比賽，如果被人趁虛而入。那多憋屈啊。”

　　“也是、”阿九想了想，道：“那就別暫停，繼續，人手不是現成的么？”

　　“行，我去跟燦榮說一下。”

　　“欸，說什么，他現在主要是養身體，這種小事別去打擾他。”阿九想了想，道：“釜山那邊也有一個比賽…現在這跟風的家伙還真是、咱們必須把他們壓過去，你問問大根，賬面上還有多少錢，拿出一部分來，辦個…演唱會？不，再搞大一點，辦個狂歡節！”

　　“狂歡節？”世浩苦笑：“老大，你這又是什么突發奇想啊。”

　　“這怎么能是突發奇想，外國很多狂歡節，德國有啤酒節吧，西班牙有西紅柿節，我老家，每年還有廟會呢，韓國沒有地下賽車狂歡節，我們辦一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名氣不就來了？”

　　“這…”

　　“這什么這，世浩不是要開發半山么？這也是一種宣傳，就這么定了。還是按照燦榮定下來那些，擴大三倍，能請到什么藝人，列個單子給我，我最后敲定這件事。”

　　阿九說完，拍拍世浩的肩膀，走了出去，世浩嘆了口氣，把手機掏出來給大根打電話，他現在是越來越搞不懂阿九的想法了。一點也摸不著頭腦，聽風就是雨，感覺和更年期的情緒紊亂一樣。早知道一句話會引出這么大攤事，他就不提了。現在好么，這幾天這么忙，還要弄個狂歡節，真是…自討苦吃啊！

　　從世浩辦公室出來，阿九正好碰到了走過來的東值，倆人來到樓梯間，世浩遞給阿九一根煙，幫他點燃了。

　　“老大，昨天…”東值嘆了口氣，道：“大嫂她、唉…”

　　“算了，她不是你大嫂。”

　　“分了？”東值愣了一下，咧咧嘴，安慰道：“分了好，我就說idol靠不住，這娛樂圈的女人啊，她沒有一個…”

　　“閉嘴！”

　　“是。”東值低下了頭，嘴巴閉的緊緊的。

　　阿九吸了口煙，問道：“昨天、你揍他沒有？”

　　“沒有！”東值趕忙擺手，道：“你讓我放了他，我就立刻把他放了，一個手指頭都沒碰。”

　　“下次再碰到、”阿九把煙頭吐掉，踩滅，下樓：“給我狠狠揍他一頓。”

　　“揍？”東值撓撓頭，有點被阿九繞暈了，讓放又要打，到底要怎樣啊。想問一聲，阿九已經沒影了，東值搖搖頭，有點凌亂了。

　　買了學士服，阿九開車返回tvn，路過漢江，他把車停了下來，坐在休憩用的長椅上，看著漢江發呆。

　　剛才和東值說話的時候，他恍然意識到一件事。

　　泰妍已經走進他心里了，已經不是可以說忘記就可以忍住不想的人了。心底有一股沖動，想要霸占這個女人，不準她和別人交往。但他自己也清楚，這樣想是不對的。

　　從小接觸的教育，無論是佛家還是道家，都極為重視心性的培養。心無掛礙，煩惱才少，才能集中心思練武。阿九明白這些道理，但卻一直沒什么實踐的機會，因為山上沒有女人，在一群和尚中間，他也沒什么機會考驗自己的心性。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遇到了一個大難題，他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或許這就是師父說的心魔吧…試試瘦師父的‘守一’之法！”

　　阿九閉上了眼睛，盤膝而坐。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我守其一，以處其和。一曰守神，二曰守氣，三守精氣神，四守三丹田…”

　　漸漸，聲音聽不到了、感覺也沒有了，仿佛置身于混沌，周身兩股氣息游走，相濟相生。

　　漸漸，氣息混于一處，靈犀忽然一動，身體里涌動的氣息凝結，一滴，兩滴，形成水流。

　　耳畔仿佛響起了流水之聲。

　　阿九掙開眼睛，從‘內視’的狀態脫離出來。火燒云染紅了天際，不知不覺竟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原來師父說的是真的…”阿九喃喃說道，忽然他嘆了口氣，從椅子上跳下來：“一不小心還突破了…真是荒唐！這下好了，現在自廢武功，連一成活下來的希望都沒有了。”

　　“媽蛋媽蛋媽蛋媽蛋媽蛋！”

　　“啊啊啊啊！！禿驢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