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九月初九

　　國際刑警組織韓國國家中心局。

　　一個行動組組長正在匯報工作：“處長，你得想個辦法，中國方面已經是第三次催促了，如果我們再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就要提交上去，如果從上面再下來命令責令我們，面子可就丟大了。”

　　“你當我不想快點解決？”處長沒好氣地說道：“你讓我想辦法，我倒要問問你了，你是干什么吃的？你是行動組組長還是我是行動組組長？”

　　行動組組長反唇相譏：“那您要是這么說，我馬上就聯絡警察廳，立刻去抓人。”

　　“別別別、”處長的態度立刻軟了，擺了擺手，道：“咱們也別說這些沒用的話了，出了事誰也跑不了，都得一起扛著…”

　　處長嘬了嘬牙花子，嘆了口氣，道：“這事兒你先別管了，我去找局長商量一下，你就還是按照原來的樣子盯著就行了，別輕舉妄動。”

　　“行，那我等你消息。”

　　行動組組長離開，處長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內線號碼。

　　“這么晚，有什么急事？”

　　“局長，關于那件跨境賭博案，中國方面又來催促，我看是抗不住了。該怎么解決，還請您示下。”

　　“哦…”局長沉吟著，過了會兒，緩緩道：“我們也是拿錢辦事，幫人消災，做的是買賣，犯不上搭上自己…”

　　處長在心里暗罵聲老狐貍，自打認識這位局長開始，這老東西就沒直接說過話，都是繞來繞去，讓人猜度不著他的心思。但是處長也不是好打發的人，他咬了咬牙，追問道：“那處長您的意思，我們動手？”

　　“當然，也不能動手…”局長慢悠悠說道：“畢竟拿了人家錢，于情于理。咱們也不能動手。不過…漢字中有個成語。叫做借刀殺人。”

　　“局長，您是說…”

　　“呵呵，我老了，快退休了。具體的事情你掌握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電話掛斷，處長若有所思。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打開了電腦，登陸了國際刑警組織內部網絡。輸入了十八位密碼之后。一個頁面顯現，這是長長的一串名單。右上角顯示，這份名單的在一個小時之前剛剛更新過。

　　忽然處長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原來他在韓國。真是天助我也，還有比他更鋒利的刀么？”

　　沒有開燈。只有一點火光在黑暗中明滅。

　　煙頭被按滅了，阿九蹲在窗臺上，窗戶開著。這時要是有個人進來，十有八九都會覺得他要跳樓。

　　“失敗，失敗，失敗…”

　　阿九喃喃念叨，又點了根煙叼著，煙盒捏了一下丟了出去。最后一根煙了，在吳赫的床底下翻出來的，只剩下兩根兒。

　　IU拎著行李箱上樓，沒一會兒下來說吳赫的房間里面有怪味，要明天好好收拾一下才肯住進來。當時阿九還天真的說，那你就回去睡一晚，明天再搬過來呀。

　　沒想到…

　　IU眨了眨眼，把行李箱放下就去找她嫂子玩兒去了。

　　玩著玩著，她就跟她嫂子睡到了一起。

　　她哥，就被趕上了樓，睡在‘有怪味兒’的吳赫住過的房間里。

　　“女人啊女人，我又認清一次你們的真面目…”阿九深吸了口煙，憤憤地從窗臺上跳下來。剛剛躺下，果然有一股混合著汗味和臭腳丫子的味道襲來，一口煙沒吐出去就嗆了回來，阿九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狂奔到門口，扶著門框咳嗽，大口喘氣。

　　這兩天已經習慣了Krystal身上香味的他那‘嬌嫩’的鼻子，怎么受得了這種化學武器的攻擊，煙也抽不得了，隨手丟到了一邊。

　　“啊！”

　　一聲痛呼。

　　阿九按亮屋里的燈，微側身體：“什么人？”

　　“師兄果然內力高深，我以為我已經掩藏的很好了，還是沒逃過師兄的法眼。”龍三八從陰影里出來，右手揉著左手腕，滿臉郁悶地說道。

　　“啊…”阿九有點尷尬，他還真沒發現龍三八躲在天臺，但這種在師弟面前丟份兒的事他是不會承認的，清了清嗓子，道：“功夫還不到家，就要認真練習。師父經常說，戒驕戒躁，你才練幾年功夫，就想逃過我的眼睛，那我在江湖上還怎么混？”

　　“師兄說得對，是我傲慢了。”龍三八心里也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的天資不如阿九，內功外功都不算高手，唯獨從瘦師父那兒學到的輕身隱匿功夫，他自問在這一輩的師兄弟中應該沒什么對手，沒想到這位九師兄，還是不給人一點面子。

　　“又來干什么？不是跟你說了不想見你么？”

　　“師兄，胖師父說，九月初九之前，請你務必回去一趟。”

　　“九月初九…”阿九喃喃念著，嘆了口氣：“小三八，你知道為什么每年九月初九，師父都盡量讓咱們回去么？”

　　“知道。”龍三八答道：“因為一首詩，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我們都是孤兒，師兄弟就算親兄弟了，師父是想告誡我們，讓我們團結。”

　　“沒錯，我們是孤兒，所以應該團結。”阿九點點頭，道：“行，你轉告師父，今年我回去。”

　　“好。”龍三八得到了阿九的回答，但卻沒有著急走，阿九看看他，道：“不走？等我留你吃飯？”

　　“師兄，胖師父還說，要是你有女朋友，就帶回去給他看看。”

　　“放屁！”阿九聽到這話，登時暴怒：“老禿驢還有臉說，讓我帶女朋友回去？我讓他害的…啊，我知道了，他不是想見我，他是想羞辱我。是，我當年是打不過他，但是我現在還打不過嗎？你給我告訴他，他已經老了，不是我的對手了。我現在功力大增，一個打他們倆都沒問題！”

　　龍三八一臉不信，咧嘴道：“師兄，吹牛不好吧。”

　　“你不信？”阿九舉起了拳頭，捏一下爆響：“那我就讓你試試，你別跑，吃我一拳！”

　　“師兄再見！”

　　阿九追到護欄旁邊，看著‘飛’下去的龍三八：“這小子的輕身功夫還真有一套…”

　　“看暗器！”

　　龍三八腳下一滑…

　　“啊…”

　　回聲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