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有十塊大陸,每一塊大陸都有一個圣地,也都有一個禁區。
十大禁區亙古長存,神秘莫測,鮮有人知其來歷,也鮮有人知其隱秘。
世人只知,十大禁區之主與主戰派是死對頭,斗了千百萬年,至今未分勝負。
十大禁區,凌仙去過兩個,一是圣落山,二是黃泉谷。
圣落山之主很欣賞他,因此對于他來說,圣落山來去自如,不是禁地。
黃泉谷也不是。
煉蒼穹是黃泉谷主此生最愛的男人,凌仙只需叫一聲師娘,便能讓黃泉谷主樂的找不著北。
此刻朝陽初升,黃泉谷彌漫煙塵,蘊含成千上萬種劇毒,即便是近道者,也必死無疑。
一個年輕男子自虛空中走出,白衣如雪,劍眉星目,如謫仙般飄逸,若書生般儒雅。
正是凌仙。
降臨幽冥大陸后,他沒有去墮仙洞,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沒必要再去叨擾不歡迎他的墮仙。
“黃泉谷,我們又見面了。”
望著神秘莫測的黃泉谷,凌仙淡淡一笑,而后邁開大步,昂首前行。
黃泉谷的毒堪稱圣域之最,而且無藥可解,即便是近道者,也不敢深入。
不過對于凌仙而言,黃泉谷的毒卻不算什么。
他身懷焚邪神火,克制天下萬毒,再霸道的毒,也無法置他于死地。
“何人敢擅闖我黃泉谷?”
黃霧翻涌,山谷震動,一個藍衣少女現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凌仙。
她手持神槍,流轉寒芒,殺意席卷八荒,震懾九天。
不過,震懾不了凌仙。
藍衣少女雖然根基不俗,可稱奇才,但修為只是第八境,他一個眼神,便能送此女上路。
“收起你的殺意,我不算外人,王憐兒是我師姐。”凌仙溫和一笑。
“你怎么不說谷主是你師尊?”
藍衣少女冷冷看了凌仙一眼,道:“黃泉谷一代只收一人,從來不收第二個弟子,更別說是收男弟子。”
聞言,凌仙微微一怔,繼而搖頭失笑。
第一次來黃泉谷,他說黃泉谷主是他師娘,孟蕓不信,而且與他大打出手。
第二次來,他說王憐兒是他師姐,藍衣少女也不信,著實好笑。
“黃泉谷主不是我師尊,但,我得叫她一聲師娘。”
凌仙淡淡一笑,道:“按輩分來論,王憐兒的確是我師姐。”
“放屁!”
藍衣少女冷笑,道:“再敢胡言亂語,我撕了你的嘴!”
“很耳熟的一句話…”
凌仙搖頭失笑,道:“你說黃泉谷一代只收一人,也就是說,你是孟蕓的徒弟?”
“你知道我師尊?”藍衣少女一怔。
“果然是一脈相承,脾氣秉性一模一樣。”凌仙莞爾,孟蕓天性冰冷暴躁,藍衣少女也是如此。
“廢話少說,別以為你知道我師尊叫什么,就能渾水摸魚。”
“趕緊走,黃泉谷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藍衣少女眸綻冷電,神槍流轉寒芒,殺意浩蕩八荒。
“按輩分來論,你該叫我一聲師叔祖,所以你最好收起你的殺意,免得你師尊打你屁股。”
凌仙淡笑,無視藍衣少女,緩步朝前走去。
“找死!”
藍衣少女羞怒,神槍破空,一點寒芒呼嘯,崩碎虛空。
“也罷,身為你的師叔祖,理應給你上一課。”
凌仙搖頭失笑,道:“記住了,以后眼睛擦亮點,免得惹到惹不起的人。”
話音落下,寒芒消散,藍衣少女僵在半空,動彈不得。
她瞪大美眸,難掩驚詫之意。
凌仙只是看了她一眼,裂山槍芒便消散了,而且將她禁錮,她豈能不吃驚?
“當年,你師尊也對我出手,后來,她叫我師叔。”
“我等著你叫我師叔祖。”
凌仙溫和一笑,朗聲道:“師娘,我來看你了。”
話音落地,兩個美艷女子現身,一者青衣,溫柔如水,一者白袍,冷如冰山。
正是王憐兒與孟蕓。
隨即,一道蓋世仙影浮現,繚繞混沌之氣,不見真容,返璞歸真。
那等風采,當真是絕世無雙。
“小家伙,這一聲師娘,我可是等很久了。”黃泉谷主笑瞇瞇的看著凌仙,深邃眸中閃過一絲訝然。
她是無敵圣祖,自然是一眼便看出,凌仙根基無暇,可稱尊人間。
而根基圓滿可是極難之事,僅次于萬古最難走的三條路,黃泉谷主自然是為之驚訝。
“師娘想聽,我就多叫幾聲。”
凌仙嘴角含笑,黃泉谷主不是好相處的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想讓她溫柔,就得嘴甜。
“你這小家伙,嘴真甜。”
黃泉谷主笑吟吟道:“你師尊要是有你一半會說話,我也不會經常揍他。”
“師娘…”凌仙哭笑不得,有點明白,為何煉蒼穹深愛著黃泉谷主,卻離她而去了。
“小家伙,你怎么又來了?”
黃泉谷主笑吟吟道:“我可不信,你是專程來看我的。”
“的確不是,不過看望師娘,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凌仙淡淡一笑,將目光移向王憐兒,道:“見過師姐。”
“師弟不必多禮。”
王憐兒溫和一笑,也看出凌仙根基無暇,不免有些感慨:“想不到短短數年,師弟的實力,已在我之上。”
“僥幸。”凌仙笑了一下,一具戰甲浮現,燦若驕陽,流轉道韻。
正是昔年他遇險,王憐兒送他的戰甲。
此寶不俗,可提升一個小境界,不過只對第九境后期以下的修士有用,對于此刻的他而言,已經無用。
“物歸原主。”
凌仙將戰甲遞給王憐兒,道:“借甲之恩,我永世不忘。”
“師弟言重了,你我之間,不必言謝。”王憐兒笑了一下,將戰甲收入儲物袋。
見此,凌仙看向神色復雜的孟蕓,道:“師侄,數年不見,不打算叫我一聲師叔么?”
聞言,孟蕓瞪了凌仙一眼,不情不愿道:“見過師叔。”
“聲音太小,我沒聽清。”凌仙淡淡一笑,孟蕓越不愿叫他師叔,他越想捉弄孟蕓。
“見過師叔。”孟蕓一字一頓,恨得牙根直癢。
“不用那么大聲,我又不是聾子。”凌仙莞爾,氣得孟蕓咬牙切齒,恨不得抽他幾巴掌。
小聲說聽不清,大聲又怪她,擺明了就是存心氣她。
“師侄,不是我說你,收徒應該找像師姐那樣的,你怎么收了一個脾氣比你還暴躁的徒弟?”
凌仙看向藍衣少女,道:“丫頭,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