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河谷地域遼闊,尤其是那條血色長河,更是長達八百里。
那是真正的血色長河,曾經是水,如今是血。
濃郁的血腥味混合著尸臭,讓凌仙皺起眉頭,略感不適。
而當他將目光移向戰場后,眉頭,更是緊鎖了幾分。
只因,魔門之人太過強大,無論是上方的太上長老,還是下方的精銳,都強大的離譜。
上方戰場倒還好說,勉強維持在平衡狀態,可下方戰場,基本上就是一面倒了。
那些精銳悍不畏死,手段詭異,逼得聯軍節節敗退。到了最后,連陣型都難以維持。
“果然如傳聞那般,魔門之人被施加了特殊法門,一個個都不知疼痛,悍勇無雙。”
“該死,照這樣下去,就算上方戰場不敗,聯軍也會被屠戮殆盡。”
“希望,掌教法旨能有用。”
男子三人面色陰沉,有憤恨、也有無奈。
當下,男子心念一動,法旨涌現,欲加入戰場。
不過,卻被凌仙攔住了:“你老實待著,我來。”
說完,他一步踏出,加入了下方戰場。
而后,凌仙一指點出,無形之光打在了一個魔門之人的胸膛上。
頓時,此人胸膛浮現出一個血洞,但卻沒有倒下,也沒有痛呼。仿佛他已是死尸,根本就感受不到疼痛。
這讓凌仙皺眉,沒有繼續攻擊,而是思索辦法。
以他的實力,將這些魔門精銳徹底滅殺不是難事,但那些太上長老呢?他們也被施加了特殊法門,雖然沒有失去靈智,但戰力卻實實在在增強了幾倍。
也就是說,若想從根源解決問題,就必須得破除魔門手段。唯有如此,才能真正解除危機。
“正所謂對癥下藥,我連那種法門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找出辦法?”凌仙絞盡腦汁,卻是一籌莫展。
而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忽然想到古佛舍利,不由得精神一振。
古佛舍利乃是當之無愧的至寶,唯有第八境以上的高僧圓寂后,才有可能誕生。
此物具有多種神能,其中一個,便是克制邪魔。
也就是說,古佛舍利,有可能破除那種未知的手段。
當下,凌仙心念一動,金色舍利升上半空。霎時,霞光彌天漫地,佛音響徹乾坤。
玄妙、宏大、祥和、溫暖,這是佛音帶給所有人的感覺。
頓時,激戰雙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皆是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太玄妙了,就像是古佛親臨,闡述佛門大道,無上至理。
不過對于魔門中人來說,這不是無上至理,而是致命毒藥!
早在佛音出現的一瞬間,他們便呆住了,或者說,是被佛音鎮壓了。
即便是那幾個第七境的太上長老,也沒能逃脫,被佛音定在了原地。
而后,因特殊法門增強的力量,便一點點的消失。幾個呼吸間,便消失的一干二凈。
魔門精銳亦是如此,不單單是失去了力量,神智也逐漸恢復。
也就是說,他們與正常人沒什么區別的了,也會虛弱,也會疼痛。
這讓凌仙露出笑容,松了口氣。
聯軍所有人也都面露笑容,陷入了狂喜之中。
兩年來的征戰,他們已經麻木了,絕望了。故而,他們臉上很難看到除了平靜以外的神情,就算即將死亡,也不會有所動容。
不過此刻,他們卻露出了喜色,露出了震驚。
這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兩年來,各大勢力嘗試了無數種方法,結果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然而眼下,此法卻被破除了,誰能不感到震撼?
“破除了,讓我等深陷困境的法門終于被破除了!”
“太神奇了,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古佛舍利?”
“太好了,太好了,失去了此法,魔門不足為懼!”
所有人都激動的熱淚盈眶,即便是那幾個第七境大能,眼眶也濕潤了。
這兩年來,聯軍死了七萬多人,原因,就是這該死的詭異法門!
眼下,此法被破解了,這意味著今后的戰爭,絕不會有那么多人喪命,也意味著他們可以活下來了。
故而,所有人都喜極而泣,之后,凌仙便成了天地間唯一的發光體。
一道道目光匯聚在他身上,飽含尊敬,滿是感激。
即便是那些第七境大能,看向他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尊敬。
若不是凌仙破除了那種詭異法門,聯軍就算能贏,也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現在好了,聯軍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將敵人悉數鎮殺!
“又是你小子,該死,我一定要殺了你!”
魔門所有人都氣瘋了,一是失去了力量,二是見到了凌仙。
如果說列出一個魔門最恨之人的名單,那他,無疑是排在榜首的。就算是各大勢力掌教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夠撼動。
此刻,恨意無疑是更深了,每個魔門中人,都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片刻時間以前,你有這個資格,現在,你沒有。”
凌仙看了一眼說話之人,將目光移向聯軍的第七境大能,笑道:“諸位覺得,我說的可對?”
“哈哈,對,太對了!”
白衣男子放聲大笑,看向魔門幾位太上長老,道:“現在的你們,與螻蟻無異。”
聞言,幾人肺都快氣炸了,偏偏,無法反駁。
他們之所以能以五敵十二,靠的便是那種詭異法門。眼下,此法被凌仙破去,他們別說是對抗十二位明道境大能,就算是逃跑,都不具備資格。
“道友,待我等將他們斬殺之后,再來感謝。”白衣男子笑著朝凌仙拱拱手,而后斂去笑容,緩緩吐出了一句冰冷話語。
“現在,輪到我們殺戮了。”
話音落下,白衣男子身化銀龍,霸氣出手。
其余人亦是如此,每個人都精神振奮,信心大增,強勢殺向了魔門眾人。
“諸位,我等已經退路,隨我拼死一戰!”
一位老人大喝,起手崩天裂地,迎上了化成銀龍的白衣男子。
見狀,魔門其余人也紛紛出手,帶著苦澀,也帶著決絕。
殺聲震天,戰火再起,不過,與凌仙沒什么關系。
該做的他已經做了,接下來的事,與他無關。
故而,他靠在山峰上,沐浴著陽光,開始磕瓜子。
那般輕松的模樣,擺明了是在看戲。
這讓手持法旨的男子哭笑不得,心說這可是肅殺的戰場啊,您老如此悠閑真的好么?
(泊星石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