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月同輝。
凌仙盤膝坐在梨花樹下,如老僧入定,一動一動。
他整理著從白玉蝶中得知的信息,將其歸納總結。
在他的感知中,武魂可以分為兩部分,一是形態,二是能力。唯有達成這兩點,才有可能凝聚武魂。
對于玄武大陸土生土長的人來說,根本不需要考慮這兩點,因為武魂乃是天賜。不過對于凌仙而言,便必須考慮這兩點。
不然,他別想凝聚武魂。
“形態好說,以我無限接近第七境的神魂,應該可以改變元嬰形態,可武魂最重要的是能力。”
“這一點,該怎么做。”
凌仙眉頭緊鎖,陷入沉思,也陷入困境。
他不是蒼天,也不是神祗,不可能憑空創造出能力。也就是說,他無法做到武魂最重要的一點。
這讓凌仙目露失望,心知自己多半是與武魂無緣了,不過,他不甘心。
好不容易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而且遇上了神奇武魂,若是沒能得到,那豈不是白來了?
“一定會有辦法的,我不相信玄武大陸所有人的武魂,都是上天賜予的,絕對有別的方法。”凌仙喃喃自語,目光逐漸轉為堅定。
武魂,他必須要凝聚!
之后,他便開始嘗試讓元嬰變形。
沒辦法,凌仙是永仙星的人,不被這方天地排斥就不錯了,自然是不可能像玄武大陸土生土長的人。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天資達到,便能夠凝聚武魂。
對于他來說,一切都得靠自己摸索。
而他第一步,便打算先改變靈魂的形態,唯有做到了這一點,他才有資格給靈魂附上能力。
“先試試最簡單的,將元嬰改變成一條鞭子。”
凌仙神情凝重,控制著元嬰變形,準確的說,是拉長成一條直線。
原本他以為,以自己對靈魂的控制力,做到這種事不算難。可當他動手的一瞬間,才知道此事有多么艱難。
深入骨髓的痛!
饒是以凌仙的堅強意志,額頭也滲出了冷汗,連面容都有幾分扭曲了。
沒辦法,他這可是在讓靈魂變形,比讓身體變形更加痛苦!
除此以來,此事也極其危險。畢竟,這是最脆弱的靈魂,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傷。
“堅持住,若是第一次就放棄了,那之后,便更難做到了。”凌仙咬緊牙關,不屈不撓。
他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元嬰,讓其朝著一條鞭子的方向延伸,基本上每過一息時間,他的痛苦便濃郁一分。到了最后,即便是他,也忍不住發出慘叫了。
實在太痛苦了,也就是他,若是換了別人,恐怕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
而隨著時間流逝,凌仙的痛苦也終于得到了回報。
只見元嬰形態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七彩神鞭,道韻流轉,光芒沖天。
這讓凌仙長長舒了口氣,盡管身體已經被汗水打濕,但他星眸中卻閃爍著喜悅與欣慰。
成功了,他成功讓元嬰變化了形態!
“不容易啊。”
凌仙感慨一嘆,休息了足足半晌,才勉強恢復了一些精神。之后,他便再次嘗試。
只因,鞭子僅僅是最簡單的形態,只需要拉成一條直線即可,他必須要嘗試復雜的才行。
“試試花朵吧,比鞭子難,比蘇繡的白玉蝶簡單,正適合現在的我。”
喃喃自語,凌仙再次嘗試,動手的一瞬間,便是無邊痛苦襲來。
沒辦法,相比起一條直線,花朵無疑是難了數倍,需要十分強大的掌控力才行。
凌仙,便擁有這種掌控力。
不單單是神魂,他對法力與肉身的掌控,也十分強大。
故而,凝聚花朵不難,難得是深入骨髓的痛。
不過好在,凌仙的意志力很強大,他挺過撕心裂肺的痛楚,將元嬰改變成了一朵花。
它懸浮在半空中,真如一朵七彩神花,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不錯,雖然不具備特殊能力,但能改變形態,也算是不小的收獲了。”凌仙淡淡一笑,頗為欣慰。
之后,他再次嘗試,將元嬰改變成更復雜的形態。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最開始,凌仙依然是痛得撕心裂肺,死去活來。不過隨著時間流逝,他已經適應了這種痛楚,不覺得疼了。
如此一來,改變元嬰形態,無疑是簡單了不少。
故而,凌仙越來越熟練,不斷挑戰更復雜的形態。到了最后,他已經將元嬰改變成了白玉蝶!
與蘇繡的武魂一模一樣,同樣是那般惟妙惟肖,宛若真實蝴蝶。
這讓凌仙欣慰的笑了,心知改變形態這一點,自己已經做的很完美了。接下來,只要為元嬰附上特殊能力,便算是凝聚了武魂!
“痛苦了半年,總算是有了回報。”凌仙嘴角揚起,露出一抹滿意欣喜的笑容。
雖說他的神魂依然不具備特殊能力,但這一年來的嘗試,卻讓他對神魂的掌控力更上一層樓,這無疑是巨大的收獲。何況,元嬰改變了形態,也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故此,凌仙頗為滿意。
而就在此時,蘇秦忽然走入小院,腳步明顯有幾分焦急。
這讓凌仙微微皺眉,道:“發生了何事?”
“麻煩上門了。”
蘇秦神情凝重,道:“來者,便是覆滅你張家的兇手。”
聞言,凌仙立刻露出仇恨的表情,面容顯得有幾分猙獰。
當然,這是裝出來的,他與張家沒有任何瓜葛,又豈能有所仇視?
“我接到消息,那些人已經到了器城,并且聯絡上了秦趙司馬三家。”蘇秦苦笑一聲,道:“想來,是打算對我蘇家動手了。”
“抱歉,是我連累了蘇家。”凌仙面露歉疚,這倒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覆滅張家之人必定是聽說了張君玉還活著,這才追來器城。若是他不假冒張君玉的身份,自然是不會追來。
“君玉這是說的哪里話?我們本便是一家人。”
“何況,若是沒有你,我蘇家早就失去了掌控者的地位了。”
“所以,致歉的話就不要說了,當務之急,是要想想如何破局。”
蘇秦神情嚴肅,眉宇間滿是憂色。
不過,凌仙卻泰然自若,別說擔憂,就連壓力都沒有。
他雖然身受重傷,但這半年來的療養,多少恢復了一些。
最起碼,對付秦趙司馬幾個家族,是綽綽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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