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祭祀與戰爭陰影
祭祀，這個詞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活人對于虛無存在的一種行為方式。或者鬼魂或者神明，通過這種方式希望達到自身的目的。不過在阿斯嘉德，祭祀卻有著實實在在的意義。
無數的男男女女在這個夜里從家走出來，他們的臉上少了往日的歡快，多了一絲沉凝與鄭重。
今夜，就連星空也跟著明亮起來。伊恩心中此時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空靈與平靜，這種感覺很奇怪，似乎并不是因為周圍的氣氛。
三人隨著人流緩緩向前走著，空氣越發的濕潤起來，遠遠的一片波光映入眼簾，蕩漾的海水帶給伊恩無限震撼。
記得在地球之時，站在海邊看見的是海天相接。而在阿斯嘉德，卻是感覺設身處地的投入星空之中。這一切都因為阿斯嘉德的海是有邊際的確確實實的邊際，不是形容詞。
“這就是你們阿斯嘉德的海嗎？怎么好像一個瀑布一樣！那些水最后都流到哪去了？”伊恩好奇問道。
詹米看了看水晶棺中的母親，面無表情道:“阿斯嘉德的海叫做生命之海，它有著特殊的意義與用途，自然也與平凡之海不同。”
“有什么不一樣？”
詹米尚未回答人流卻已經停了下來，潘森一個人扛起水晶棺向前走去，人們紛紛為其讓開一條道路。在海邊，鋪滿鮮花的小船一艘艘的停泊在那里。
潘森打開水晶棺，深情的將蕾歐娜抱起，這一刻就連詹米的神情也有了崩潰的預兆，那隨意就能將人掄起來的小身板竟然在微微搖晃！
“唉！到底是個女孩子，看來還有希望將她從女漢子這條不歸路上拉回來。”想著伊恩一步上前用肩膀頂住了她的后背，在外人看來僅僅像是擁擠之下無意的碰撞，但卻讓詹米的嬌軀重新恢復了平靜。有些時候，人總是習慣性的靠些什么！
潘森輕輕將蕾歐娜放在小船上，與其余人一樣，看著自己的摯愛緩緩像海洋的盡頭飄去。小船行至中段，潘森從旁邊一位金甲戰士的手中接過火箭。弓如滿月，箭似流星，火星準確的點燃了花船，蕾歐娜和眾多烈士的尸體一起融化在了烈火之中！
一切都那么的令人悲傷，直到當烈士們靠近大海邊緣之時，濃厚的生命活力一瞬間籠罩了整個阿斯嘉德！融化在烈火中的遺體并沒有孤零零的掉入星空之中，反而在下落瞬間化作無數繁星升上了未知的虛無！
“生命之海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它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遺體穿過生命之海時，靈魂會被賦予一種神奇的力量，在這種力量的強化下，靈魂會變得更加凝實。這讓它們擁有了自主選擇六道的機會，不至于下輩子會投胎成動物！”兩行熱淚從詹米的臉頰劃過，雖然語氣依舊冷淡，可言語中的那絲防備卻明顯少了不少。
“好好的活下去，這一定是她最后的心愿！”娑娜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潘森的身邊。
潘森沒有回答，輕輕微點的腦袋卻代表他真正將這話聽進去了。繁星已經停止了閃耀，那種生命澎湃的感覺也悄然消逝，但大家依然靜靜的緬懷著。不知過了多久，娑娜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知道嗎？戰爭又要開始了！”娑娜的第一句話直接讓詹米的嬌軀一僵，而靠在她旁邊的伊恩自然敏銳的感知到了。只是他此刻已經沒有心思安慰小女孩了，整個心神卻是完全被兩人的對話吸引。
“怎么回事？”潘森不動聲色的問道，伊恩卻清楚的發現周圍人的注意力有所轉移，你丫的敢再大點聲嗎？
娑娜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但還是回答道:“是安東尼的命令，他一直在頻繁的調動軍艦。雖然沒說明，但軍中卻早有傳聞。”
“這一次的敵人是誰？”潘森冷冷問道。
娑娜一哽，“你倒真是直白啊！難道不問問原因嗎？”
潘森的視線從未動搖，“身為一個戰士，誰威脅阿斯嘉德，誰就是我的敵人。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過程，只要知道目標就足夠了！”
“你…”娑娜突然間無言以對，這種一根筋的家伙，你還能說什么呢？
剛剛成為阿斯嘉德子民不久的伊恩對此完全無法理解，但周圍人那表示認同的微微頷首給他深深上了一課！這也許就是阿斯嘉德人的精神吧，能夠自詡人類守護者的神域哪里是那么簡單的！
也許是察覺到娑娜的沉默，潘森嘆了口氣解釋道:“宙斯不是個魯莽的人，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充滿了深意！”
“那你說說，這一次陛下有什么深意？”說著用光潔的下巴指了指后方的高臺。
潘森見此望去不由驚呼，“唉？他什么時候也來了！”卻見高臺之上，宙斯手握閃電長矛定定望著大海深處，深邃的雙眼仿佛看穿了時間、未來！
娑娜忍無可忍的照著他的腦門就是一記手刀，“你眼里只有蕾歐娜，何時在意過別人！”說著，語氣中透露出一股強大的怨念，令伊恩都感覺到渾身顫抖。
不過潘森倒像是遲鈍的沒有任何異常，只是眉頭緊鎖，“陛下竟然親自來參加祭祀了，這就讓我有些看不懂了。”
“你這河馬腦袋除了重量足以能夠當做頭錘使用外，也沒什么其余功用了！”娑娜嘲笑一聲，眼中的光芒有些黯淡，但接著又道:“戰艦之中多數安裝的都是飽含火元素的武器，即使是常規兵器，也多準備了高爆性質的！若我所料不差，這一次，我們的敵人是冰霜巨人！”
“冰霜巨人！難道是那個勞菲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按照以往的慣例，只要宙斯領著一個小分隊去警告一番就好了，還用的著準備什么戰艦？”潘森有些費解的看著娑娜。
“這…你該去問問安東尼。”娑娜聳了聳肩，“他一向以智慧著稱，應該不會無的放矢吧！”
“…那你會出征嗎？”
“你那突然的沉默算怎么回事？我既然能夠知道這事，那當然在出征之列！”娑娜有些不滿的說道。
“身為一個九級戰力，我也去！”
“謝謝！其實你不用說理由的。”
宙斯一步步跨越彩虹橋，在他的身邊只有安東尼隨侍左右，金色的戰靴塔在流光溢彩的彩虹橋上發出咚咚的脆響，仿佛是踏在人們的心上。
“老實說，我現在真的不想見到你！”海姆達爾眼帶哀傷的大聲說道，他已經全副武裝，手中巨劍拄在地上，整個人如同一座永不磨滅的豐碑。
“我好歹也是神王，在外人面前你好歹給我留一分薄面！”宙斯的嘴角抽了抽，沒好氣的說道。
海姆達爾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望向安東尼還沒開口就被其打斷了，“不要這么看著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能夠勸的我都已經勸過了！你知道，這老家伙有多固執！”
安東尼的話讓宙斯臉皮一陣哆嗦，氣道:“你現在還不是神王呢！這么說我真的好嗎？”
安東尼不理他只是甩過來一個白眼，海姆達爾見狀淡淡道:“我無法拒絕你的決定，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宙斯冷哼一聲嗤笑道:“我已經有些后悔讓你們兩個混蛋來送我了！”
海姆達爾笑了笑轉身將兩人引進彩虹橋的橋頭，也不多話雙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道道光影隨著動作往來穿梭，周圍華麗的墻壁上，那些神秘花紋竟然跟著開始變化，互相交織組合成一幅幅莫名的圖案。
海姆達爾走到中間將巨劍狠狠插在核心處，回頭道:“坐標已經設定好了，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我們已經討論很久了，不是嗎？”宙斯的眼神還是那么不容置疑，幾步上前來到通道口。
海姆達爾無奈的與安東尼對視一眼，接著用力將巨劍向下按去。
炫目的光彩剎那間形成了一條深邃的通道，不停變換的光影從通道中接連閃現。宙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身笑道:“用不了多久的，我們很快會再見面！”接著合身向通道之中投去。
安東尼與海姆達爾在這一瞬間流露出的卻是無盡的哀傷！
七彩變幻的光柱橫穿無盡星空，透過層層空間準確的轟在了一顆星球上，這顆星球布滿濃厚的烏云，與馬勒基斯用黑暗元素所制造的完全不同，它們是真正的烏云，其中蘊含著無盡涼意。
光柱消逝，宙斯滿臉威嚴的從其中走出，望著四周完全冷色調的宮殿十分不屑的哼了一聲，似乎對周圍的冷意不滿，又或者是對宮殿的風格表示鄙視！
“什么人？”
一聲怒吼，三五個身高兩丈開外的冰霜巨人撲來，這里可沒有阿斯嘉德那么好客。宙斯雙眼微瞇卻是毫不留情，長矛電光一閃輕易將幾個巨人變成了焦炭！
“宙斯！你來找死？”勞菲不知何時站在了大殿臺階之上，狠戾的雙眼像盯著一個死人。
“勞菲，我以神王的名義命令你，停止一切對米德加德的企圖！”宙斯矛指勞菲怒喝道。
勞菲聞言哈哈大笑，“命令我？你老糊涂了吧！”
卻見宙斯將長矛一頓，大出勞菲意料的吼道:“你要戰爭，我給你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