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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三十四章 虛驚一場

  普及教育這可是歷朝歷代都沒有干過的,且不說這得耗費大量錢財,關鍵統治者們都認為,這百姓蠢一點,便于管理,因為聰明人不那么好忽悠,李世民為什么推崇科舉,不就是希望將聰明人都為我所用,別去想其它的。

  但是韓藝對此提出了一個新的看法,他也多次跟李治強調,這愚民雖然容易被統治者給忽悠,但也同樣容易被其他人忽悠,這太平盛世可能還看不出來,可是一旦國內出現動亂,這一大弊端,將會暴露無遺,并且立刻就會對于國家穩定造成重大的傷害,讀過書的人,還是知善惡是非的,同時還能夠在危機爆發之前,就先給朝廷敲響警鐘。

  因為愚民忍耐力極強,但終歸是有一個極限的,一旦超過這個極限,那他們就直接拿武器造反,但是讀過書的人,一開始就是會喊疼,不會忍著,這反而警告朝廷,別自掘墳墓。

  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文明的社會比一個野蠻的文明要穩定。

  這就是李治答應普及教育的一個非常關鍵的原因。

  但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沒有什么可參照的,只能自己想辦法,肯定會引起許多的爭論。

  武媚娘則是把握著這個機會,經常的召開樞要會議,與樞要大臣商談此事,如此可以增加她在朝中,在民間影響力,如果辦得好,就能夠借此鞏固她在朝中的地位。

  “如今教育局開門在即,但是朝中對此普及教育,還是有著諸多爭論,尤其是課本之事,爭論頗多。各位也都知道,這士族學院和昭儀學院的課本就是不一樣的,同時昭儀學院并未有采納朝廷規定的《孝經》,而如今朝廷既然要成立教育局,是否應該對此進行統一管理。朝中有不少大臣認為朝廷應該統一課本,但也有一些大臣認為朝廷既然主張無為而治,那么就不應過多干預。不知你們對此有何看法?”

  武媚娘還是保持以往的風格,開門見山,咱們不交流任何感情,有事說事,沒事就別開會,這其實她非常厲害的一點,善于籠絡人心,他了解這一班樞要大臣,他們不是李義府、許敬宗等人,你想跟他們聯絡感情,建立交情,他們還會鄙視你,認為你心術不正,她暫時又沒有能力撤換他們,那只有投其所好,博得他們的信任。

  張文灌點頭道:“老夫認為這很有必要,若是不統一課本,無法判斷優劣,而且,那科舉怎么辦?大家學習的內容都不一樣,難道科舉也得出幾套考卷么?”

  劉祥道道:“我覺得應該統一課本,這教育的統一,這也利于國家的統一。”

  韓藝點點頭,道:“二位言之有理,那就全國采納昭儀學院的課本吧。”

  張文灌愣了下,好似說,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你還真是會見縫插針,也罷,就由我來陪你演這一場戲吧。崔戢刃立刻道:“尚書令憑何這么說,我覺得我們士族學院的課本更加優異一些,應該采納我們士族學院的課本。”

  韓藝哈哈大笑道:“我還真不知道崔中丞是哪來的底氣說這話,你們士族學院的課本不就是模仿我們昭儀學院的么?”

  崔戢刃笑道:“這我不否認,但我們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先后可不能代表好壞。”

  韓藝笑了一聲:“你們士族還真是雙重標準啊,我說我梅村韓氏要勝于你們清河崔氏,你們就將我罵得狗血淋頭,動不動就說自己是幾百年的家族,這不就是先后代表好壞么,如今說到這事,就先后不代表好壞。”

  崔戢刃道:“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尚書令的確非常優秀,這我們也承認,但是你梅村韓氏目前也就你一個人優秀而已,要說憑這就能夠超越我清河崔氏,只怕難以服眾啊!”

  “二位先別爭論,請聽老夫一言。”

  張文灌急忙開口道:“如果朝廷要統一課本,那自然得朝廷來修訂課本。”

  劉祥道、郝處俊、任知古是紛紛點頭,這才是傳統做法,你們兩個跑偏了。

  “那可不行。”

  韓藝立刻道:“昭儀學院為何能夠得到大家的支持和捐助,不就是因為那新穎的課本和年輕的老師么,唯有當昭儀學院的課本能夠教育出優秀的學生來,而這些學生又能夠促進各行各業的發展,大家才愿意捐款,也就是說,課本乃是我昭儀學院的立足之本,如果由朝廷來修訂的話,那昭儀學院就再無優勢,不可能競爭的過財大氣粗的士族學院。”

  崔戢刃也道:“我們山東士族一直以來都有自己的教育理念,并且有不少人出將入相,數百年間,從未間斷過,我們若是放棄這些,我們士族學院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張文灌被他們兩個懟的是一臉尷尬,根本沒有辦法反駁。

  因為這兩者的成功,都沒有依靠朝廷。

  武媚娘瞧了眼韓藝跟崔戢刃,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道:“如此說來,統一課本看來是行不通的。”

  韓藝這才正色道:“臣認為統一課本,是不利于教育的發展,因為如果要統一的話,那就必須朝廷大臣來修訂,那么天下間就只有一種課本,這樣就辨別不出課本的好壞來,因為這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如今朝廷才剛剛普及教育,以前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可借鑒的,如果不統一的話,那么學院之間就會產生競爭,大家都爭取培養出更多優秀的人才來,才會有更多的人來報名,那么這學院才會越辦越好,課本就是一個競爭的關鍵所在,可以想象得到,到時課本一定會是百花齊放,優秀的課本就會被人借鑒,得到普及,就好像昭儀學院一樣,而那種劣等課本,就會被淘汰,就好像士族學院第一代課本一樣,如今他們自己都不用了。”

  武媚娘抿了抿唇,心道,這張嘴還真是厲害的緊啊!

  王玄道笑道:“這三人行必有我師,這也是我們山東士族長存于世的原因所在。”

  韓藝點頭道:“好一個三人行必有我師,怕就怕單獨上路,這非常危險的,對于我們是如此,對于朝廷也是如此啊。”

  這二人一唱一和,張文灌他們都插不上嘴了。

  劉祥道道:“若是課本不一樣,這科舉又該怎么辦?”

  韓藝擺擺手道:“其實這與科舉關系都不大,朝廷目前推動的只是普及基本教育而已,像那昭儀學院就不管科舉,昭儀學院的宗旨是讓百姓擁有自食其力,而不是為朝廷培養宰相的,也沒有這個能力。但是肯定會有學院是沖著科舉去的,就好像士族學院,只要有需求就肯定會有供應的,這根本不用擔心,真正有才華的人,都想入仕。而且,朝廷也有太學,那些優秀的學生,在得到了基礎的教育,若想走向仕途,他們自然就會想辦法進入太學深造。普及教育,是能夠為太學院培養更多優秀的學生。”

  郝處俊道:“若是不統一課本,只怕會造成思想上的分裂,這可不利于國家的統一啊!”

  韓藝點點頭道:“這倒是真的,這就要運用無為而治,朝廷不是不作為,還得有作為的,之前我們就對此討論過,課本是經過教育局的審查,那我們就可以借此定下規矩,課本中要采納多少儒家內容,多少道家內容,不達標就不能過審查,不管你是將內容改變為故事,或者為詩歌,這個思想是一定要包括在內的,這樣做,既統一了思想,又給予了自由。”

  長孫延點點頭道:“尚書令言之有理,我贊成這么做。”

  狄仁杰、任知古、盧師卦他們也紛紛點頭,這都是因為昭儀學院成功在先,人家課本就是自己修訂的,但結果打敗了傳統教育,而且得到了大家的認同,這就是一種創新,一種競爭意識所帶來的,而朝廷又沒有做過,憑什么說朝廷就比昭儀學院做得好,如果說弘文館的大學士,那士族學院又為什么會失敗了。

  武媚娘笑道:“我也覺得尚書令之策,既能夠消除一些矛盾,又能夠貫徹朝廷的主張,會更加令人信服。”

  張文灌他們也稍稍點了點頭,主要他們也沒有什么經驗,你讓他們教育一個學生,那絕對沒有問題,但是這跟普及教育可是兩回事,這是一個商品模式,是面向所有人的。韓藝的這個建議,可以讓朝廷從中學習,并且更加靈活的運作,反正現在只是剛剛開始,大家也都在摸索的階段,這種階段最好還是多元化發展,不能頭一熱就認定這條路,萬一是一條死路,那只能重新來過。

  武媚娘又道:“另外還有件事,就是王義方給朝廷上了一道奏章,他建議朝廷允許幾人進入教育局。”

  此話一出,大家為之一愣,當初就說好,是以昭儀學院的班底來建設教育局,王義方建議的人選,大家參考一下就行了,犯得著拿到這里來說么。

  武媚娘道:“而這幾人中有三個人乃是女人。”

  “女人?”

  大家異口同聲驚呼道。

  武媚娘直接拿出一道奏章來,“這就是王義方的奏章,你們看看。”

  張文灌拿了過來,但是并沒有看,道:“教育局可是朝廷新成立的官署,里面的人那都是正式官員,怎么能讓女人當官。”

  武媚娘道:“話雖如此,但是我認為王義方說得也很有道理,昭儀學院取得如今的成功,與女人的努力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也是女人從中發揮了重大作用。這些女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師,對于教育方面是頗有心得,這是當下朝中官員所欠缺的,普及教育既然是為了百姓,為了國家,又何必分男女呢?”

  張文灌立刻道:“此理老臣也明白,但是自古以來就沒有女人為官的先例,自然有它的道理,別的不說,若女人懷孕怎么辦?如果朝廷這么做,就打破女人不準為官的先例,這后果是不可預測的,。”

  狄仁杰也道:“臣也不贊成這么做,如今當務之急是推動普及教育的政策,如果在此時提出讓女人為官,只怕又會產生新得爭論,不利于朝廷推行普及教育,此乃本末倒置之舉。”

  這事大家幾乎是一致反對。

  婦聯局那是非官方機構,跟教育局是兩回事,教育局是完完全全由朝廷成立的,是正式的批文,而婦聯局為什么沒有進入正式的朝廷機構,不就是因為不準女人為官么。

  武媚娘微微看了眼韓藝。

  韓藝當然知道武媚娘這個目的,武媚娘就是希望借此讓女人當官,既然女人能夠當官,那么女人就能夠當皇帝,這可以給她的未來提供一個非常好的理由,而且女人到時肯定會支持她的,王義方這一道奏章是太合她心意了,但是王義方可是沒有想這么多。

  王義方之所以上這一道奏章,主要是因為他這么多年,都是在跟女人共事,這也讓他改變了對于女人的看法,他認為女人確實有她優秀的一面,比較有耐心,細心,跟孩子相處起來比較容易,普遍的學生都是喜歡女老師,他才這么建議的。

  但問題是,這會沖擊到男權社會,肯定會遇到強大的阻力,不是說一定會被否決的,但是狄仁杰說得非常對,你這么一搞,普及教育就變得遙遙無期,這事若不爭個輸贏,教育局可就開不了。

  韓藝權衡一番之后,道:“我覺得這的確過于冒進,會產生許多無法預測的因素,但是王義方這么建議,自然也有他的道理所在,朝廷的宗旨還是為君為國為民,我看這樣吧,朝廷支持民間成立一個類似于婦聯局的教育協會,作為學院與朝廷中間一個橋梁,這樣也能夠幫助朝廷分擔一些壓力,還能夠及時反應教育方面的弊端,這樣朝廷就能夠吸取他們的那些經驗,還避免了朝廷夠直接站在百姓的對立面,有些事能夠通過教育協會去協調,同時還能夠令二者相互監督。”

  張文灌點點頭道:“這樣倒是可行。”

  其余人也是若有所思,稍稍點著頭。

  武媚娘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她原本認為,這教育局剛剛成立,沒啥權力,跟傳統的權力部門挨不上邊,肯定不受重視的,那么可以趁機將女人安排進來,這不就是韓藝教她的,奇貨可居,但一看這架勢,明顯就是通不過,尤其是韓藝也沒有站在她這邊,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從這也可以看出武媚娘與韓藝行事作風上的差異,武媚娘是講究的是快準狠,雷厲風行,只要有機會就上,最好是一口氣吞下,絕不會猶豫,但是韓藝就比較徐徐漸漸,凡事都不要求一步到位,很沉得住氣,這也是為什么他的建議總是容易被大家采納,因為他的建議就是咱們慢慢來,不要著急,走一步試試,不行咱們就縮回來。

  而且他的政策中,朝廷永遠都是第三者,那么回旋的余地就比較大。

  這都是他們的成功之道,如果武媚娘跟韓藝一樣,她是不可能走到今天,反之亦然,韓藝要是武媚娘一樣,什么都雷厲風行,那他早就掛了。

  這也是為什么武媚娘當初重用李義府、許敬宗等人,就是因為在很多事方面,韓藝這種行事作風,不太符合她的利益,要是讓韓藝來操作,如今現在還在進行著廢王立武的工作。

  這個會議持續了大半天才結束,這凡事開頭難,又沒有借鑒,只能不斷去討論。

  剛出得兩儀殿,一個禁軍將官就急忙忙走了過來,“啟稟尚書令,楊將軍讓卑職在此等候尚書令,讓尚書令開完會議之后,趕緊去一趟楊府。”

  韓藝愣了下,道:“是不是飛雪生呢?”

  那將官遲疑了一下,道:“是好像跟令夫人臨盆有關。”

  韓藝瞧他臉色有異,忽然面色大變,立刻發足朝著宮外跑去。

  “飛雪!飛雪!”

  韓藝直接快馬趕到楊府,又狂奔來到楊飛雪的院子,一邊跑著,一邊焦急的喊著。

  來到院內,只見楊思訥、蕭無衣、元牡丹、楊老夫人、韓玄牝、韓蕊都站在院內。

  “爹爹!你可算是來了!”

  韓玄牝見到韓藝立刻沖了過來,一把抱住韓藝腿,癟著小嘴,一臉害怕的看著韓藝,眼淚是嘩啦嘩啦的流了出來。

  一旁的韓蕊也是不斷的抹著眼睛。

  韓藝看到兒子、女兒這模樣,面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又抬頭看著蕭無衣和元牡丹,雙手劇烈的顫抖起來。

  元牡丹急忙上前來,道:“你先不要太擔心,飛雪不會有事的。”

  韓藝心頭猛地一震,道:“什么叫做不會有事?那就是說飛雪現在有事。”

  蕭無衣走了過來,道:“孩子已經順利生了出來,是一個兒子,只不過飛雪昏迷了過去。”

  “飛雪!”

  韓藝疾呼一聲,立刻就往里面沖去。

  楊思訥急忙攔住他道:“你這是干什么,目前盧夫人正在里面診治,你進去又能幫什么忙,你給我老實在這里待著。”

  “可是...嗨!”

  韓藝狠狠跺了下腳,“怎么會這樣?”

  這是他來唐朝好之后,第二回感到如此的無力,但是兩回都是因為楊飛雪,第一回就是秦家的事,當時他也很無能為力,這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忽聞噔地一聲。

  大家都尋聲看去,只見楊老夫人杵著拐杖,道:“雪兒自小就心地善良,這吉人自有天相,老身相信雪兒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是是!吉人自有天相,吉人自有天相。”

  韓藝是一個勁的點頭,向來挺有主意的韓藝,在這一刻,不禁也在心里默默的向老天祈禱。

  正當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進來,道:“老爺,盧侍郎、崔中丞他們來了。”

  “盧師卦!”

  韓藝一怔,急忙道:“快請他們進來。”

  過得一會兒,只見盧師卦、崔戢刃、王玄道、長孫延走了進來。

  “韓小哥,令夫人怎么樣呢?”

  “盧師卦,你快進去看看。”

  盧師卦一愣,道:“這不合適,內子在里面就行了。”

  韓藝激動道:“這人命關天,還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我說合適就合適。”

  你說合適,就真不一定合適。

  盧師卦顯得還是有些遲疑。

  正當這時,只聞屋內柳琴道:“是夫君來了么?”

  “師妹,情況怎么樣。”

  “夫君,你可以進來一下嗎?”

  盧師卦還是很糾結,道:“這...這...。”

  韓藝真是恨不得一腳踹死盧師卦,拽著他就往里面走。

  來到屋內,只見柳琴是滿臉的汗珠。

  韓藝急切道:“盧夫人,內子她.?”

  “韓小哥,你先稍等一下。”

  柳琴說著,便拉著盧師卦走到一邊,二人嘀嘀咕咕說了一會兒,柳琴便去到屏風內。

  韓藝傻乎乎的站在一旁,又急忙找到盧師卦問道:“情況怎么樣?”

  盧師卦微微皺眉道:“情況雖然有些嚴重,但是據內子所言,應該能夠救活過來的。”

  救活!

  韓藝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盧師卦急忙扶著韓藝。

  韓藝輕輕推開他,“別碰我。”雙手捂住臉,蹲了下去,嘴里嘀嘀咕咕念道:“生孩子,生孩子,生個屁啊!老子今后再也不要孩子了。”

  這一分一秒,對于韓藝,對于這里的每個都是煎熬。

  “咳咳咳!”

  忽然間,屏風內是響起一陣咳嗽聲。

  韓藝面色一喜,“飛雪。”

  就想往里面去,盧師卦一把拉住他,笑道:“既然已經醒來,就沒有什么大礙,再等一會吧。”

  “是嗎?”

  韓藝樂得呵呵笑了起來,眼淚也流了下來。

  “是韓藝么。”

  又聞里面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韓藝站在屏風外面激動的喊道:“是我,飛雪,我在這里,你別害怕。”

  又過得一會兒,柳琴一邊抹著汗,一邊走了出來,向韓藝笑道:“令夫人已經沒事了,你可以進去看看她,但是不要太久,她現在還很虛弱。”

  “謝...謝...。”

  韓藝激動的直點頭,言語都有些不利索,然后便往里面走去。

  盧師卦則是拉著柳琴,小聲問道:“累不累?”

  柳琴搖搖頭,雖然滿臉疲憊,但是臉上卻洋溢的開心的微笑,道:“幸虧你來了。”

  韓藝來到屏風內,只見楊飛雪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不禁心頭一疼。

  “韓藝!”

  楊飛雪見韓藝來了,微微抬起手來。

  韓藝急忙上前握著楊飛雪的手,道:“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楊飛雪眼中噙著的眼淚立刻流了下來,道:“韓藝,我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韓藝也情不自禁的留下淚來,嘴上卻道:“怎么可能,我們可是約定好的要白頭偕老,我向你保證,這是最后一次,我絕不會再讓這種情況出現。”

  正當這時,柳琴抱著一個小嬰兒走了進來。

  “孩子!我的孩子!快讓我看看。”

  楊飛雪見到那小嬰兒,頓時變得激動不已,因她剛剛產出,就直接昏迷了過去,她都還沒有見過她的孩子。

  柳琴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在楊飛雪懷里。

  楊飛雪凝視著自己的孩子,喜悅淚水不禁又流了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韓藝會心一笑,坐在她身旁,看了看嬰兒,笑道:“你看這鼻子,可真是像他娘。”

  楊飛雪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本也想說哪里像韓藝的,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哪里像韓藝,蒼白的臉都快憋紅了,才道:“你看他的頭發挺像你的。”

  韓藝嗯了一聲,其實韓藝知道,他的孩子都不太像這個韓藝,多半都像前世的他,他也沒法去解釋,這是為什么。

  正當這時,忽聞門外道:“爹爹,時辰到了,該輪到我們了。”

  “這個臭小子。”

  韓藝又向那小嬰兒道:“你可千萬別想你哥一樣。”

  楊飛雪忙道:“那可不行。”

  韓藝詫異道:“為什么?”

  “你不覺得玄牝很像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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