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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六十六章 玩法不一樣了

  這個假期是非常短暫的,因為韓藝回來,并不代表整件事就已經結束了,朝中大臣對于太原計劃還都比較陌生,要知道這個太原計劃乃是先斬后奏,事先就沒有在朝中提起,是韓藝在魏州的時候,才給李治上了一道奏章,跟李治說明了這一切,李治當然也批準了,但那只是為了救災。

  故此,韓藝在家休息了兩日,李治就趕緊召他跟李績來到兩儀殿。

  “關于這個太原計劃,你不會是在魏州才想到的吧。”

  韓藝剛剛坐下,李治就開門見山道。

  向來喜歡打瞌睡的李績也看著韓藝。

  他們當然知道,這是韓藝想出來的,武媚娘也沒有否認這一點,這也否認不了,因為這就是韓藝的套路,不過對于武媚娘而言,她的職責也是采納建議,采納對的建議,就是她的功勞。

  韓藝道:“回稟陛下,其實在災情爆發的開始,微臣就在努力思考對策,當時已經想到利用開放太原來拯救災區,但那時候這個想法還不是很成熟,不過臣還是準備稟告陛下。”

  李治一臉鄙視道:“那你當時為何不說出來?”

  韓藝訕訕道:“臣...臣當時也不知道災情究竟有多么嚴重,對此也不是很有把握,所以當時那情況,臣不太敢說。”

  “就知道是如此。”

  李治哼了一聲。

  韓藝一臉愧疚道:“臣有愧于陛下對臣的信任。”

  李治斜目看了他一眼,過得片刻,才道:“行了,朕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也能夠體諒你當時的顧慮。這其實也是朕答應皇后前去的原因之一,如果當時皇后不站出來的話,你們這些大臣也都不敢出聲。不過,你還得跟朕解釋一下這太原計劃。”

  “是。”

  韓藝道:“其實太原計劃的最初靈感,主要還是來自于涼州,以工代賑,利用發展對周邊地區的貿易,給太原、河南帶去更多的商機,只要有商機,那就會有資金涌入,而資金涌入之后,肯定就是建設,建設就需要勞力,百姓就能夠從中獲得生計。但不僅僅是如此,涼州的成功,將西北地區很好的與中原聯系在一起,加強了朝廷對于西北的管控。但是我們對北邊鐵勒、還有草原上的部落,東邊的契丹、靺鞨還是來往甚少,太原計劃其實也是要增加朝廷與這些地區聯系,這樣能夠讓朝廷更好的管控這些地區,不然的話,我們對于這些地區了解甚少,就從戶部的資料來看,西北的經濟情況,戶部已經是非常清楚,并且可以從經濟情況,得知西北各方面的具體情況。”

  李治點點頭,道:“你奏章上面,已經說明了這一點,朕也非常認同,但是,這可是需要不少錢的,這會不會令財政感到吃緊?”

  韓藝道:“陛下請放心,臣已經想好,可以將明年將要發行的貨幣,投入到太原計劃上面。”

  李治皺了皺眉,道:“今年的貨幣,就已經全部投入到城內建設和普及教育上面,國庫中本就沒有剩下多少,若明年發行的貨幣,又全部投入到太原計劃上面,那國庫豈不是一直都非常空虛,若再有個什么意外,國家拿什么去應對?不能老是依靠商人來救急,這非長遠之計啊!”

  李績也是稍稍點頭。

  其實唐朝還算好,因為李世民吸取了隋朝的教訓,決定藏富于民,但要是國庫一直處于空虛的狀態,這誰心里都不會安穩,自那場危機之后,其實國庫就一直都非常空虛,并沒有變得殷實,不過國家這兩年發展的非常好,百姓是完全從危機中走了出來,因為國庫拿出大量的財富去搞建設,李治也不是一個非常愛財的人,但是他需要的平衡。

  韓藝笑道:“陛下,就算沒有太原計劃,臣也打算將錢用出去,而不是存在國庫里面,國庫只需要保證一定的存糧就可以了,因為如今的玩法已經不一樣了。”

  “玩法不一樣呢?”李治納悶道:“這是什么意思?”

  韓藝道:“因為我們有了國債。”

  “國債?”李治愣了下,他并沒有再發行國債的想法,他覺得是永遠都別出現逼得朝廷發行國債的危機。

  “是的。”韓藝道:“如果突然爆發戰爭,可以直接發行國債。”

  李績道:“此話不妥,發行國債,也得有人買,倘若沒有人買,你可知后果?”

  韓藝笑道:“如果朝廷將錢都給用于建設,將國家建設的非常好,國債就肯定會有人買的。道理很簡單,當朝廷大規模的投資建設,百姓因此過得富裕,那么越有錢的人,就越不愿意戰火燒到中原來,而且他們也明白,戰爭只是一會兒的事,不可能永遠打下去,只要幫助朝廷度過這一關,朝廷很快就能夠將錢還給他們,因為朝廷有稅收,又控制著銅礦,但如果打輸了,那就什么都別談,他們手里的錢也是為敵人準備的,甚至于傾家蕩產。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國債是不能輕易發行的,一定要關鍵時刻才用,保證國債的信用度。但不僅僅是戰爭,非常嚴重的天災也可以是用的,只要朝廷保證良好的運轉,讓百姓對朝廷充滿著信心,也就是說百姓生活越來越好,那么他們對于朝廷的信心就會越充足,我們花出去的是錢,但是我們收回來的卻是信心,這其實也是一種投資。而且臣之前就說過,這兩三年是我大唐發展的黃金時期,朝廷應該敢于投資,別讓這個機會從我們手中流失。”

  李治稍稍點頭,道:“愛卿言之有理,其實上回危機也說明了這一點,若非是發行國債,那朝廷可能就會崩潰,在那種關鍵時刻,百姓還是愿意信任朝廷,藏富于民也是我大唐一直以來的政策。”

  這國債的出現,令封建社會的玩法變得更加高大上,這國債其實就是朝廷向百姓借錢,以往國家需要錢的時候,就是不斷的征稅,或者濫發貨幣,洗劫百姓,沒有商業思想的國家,就只能這么做,但在一個商業國度中,顯然不需要這么做,只要不是自己作死,哪怕是又借一千萬貫,也絕對還得起,國家每年有這么多稅收,又擁有銅礦在手,不可能還不起,當然,很多統治階級都不愿意還百姓錢。

  明君和昏君的主要一個區別,就是君主與百姓的信任問題,這一點是在貨幣上體現的是淋漓盡致,但凡是在明君的治理下,貨幣一定是非常誠信的,好比說唐初的貨幣,那一錢重就肯定是一錢重,絕不會缺斤少兩的,但是昏君的治理下,貨幣肯定是缺斤少兩,唐中期和末期就是如此,他們這么做就是在洗劫百姓。

  李績點點頭,又道:“可如果是我們要對外發動戰爭呢?”

  韓藝道:“首先,朝廷當然要保證一定的存儲,糧食和銅是肯定要有儲備的,這樣才能保證,只有到真正關鍵時候,才拿出國債來。其次,對外發動戰爭的話,國債是更加好賣的,如果在打高句麗的時候,我們就有了國債,那么我們就直接發行特殊國債,讓商人來購買國債,籌備軍資,等到拿下高句麗之后,我們就可以拿高句麗的土地來抵債,道理是一樣,只不過更加簡便一些。

  而且還可以計算出,我們對外發動戰爭的成本和盈利。商人可不蠢,他們先就會計算假如得到那些土地、資源,能夠價值多少錢,他們當然只看利益,但是朝廷顧慮要多一些,將兩者相減,就是朝廷要投入的成本。而且,朝廷打仗,也得消耗,商人也賺錢,以前的那些朝代,都直接是用強的,咱們大唐帝國,不但是借,而且還給利息,他們有什么理由不支持朝廷發行國債。根據我們的金行統計,國債是目前市場上,最熱門的商品,也就是說交易量是最高的。”

  李治愣了下,道:“此話當真?”

  韓藝點點頭道:“千真萬確,因為元州一事,導致許多擁有國債的人,可是對外拋售國債,因為他們要立刻用錢,但是那些保守一點的商人,或者有大量閑錢的人,他們就開始購買國債,因為國債的利息對于他們非常是吸引的。”

  李績聞言,是心悅誠服的點點頭,今日他才明白,原來國債可以這么玩。

  李治也是非常高興,國債令人如此相信,可見百姓是非常信任朝廷,信任他的,聽得哈哈笑道:“朕得韓藝,真如齊桓公得管仲啊!”

  韓藝納悶道:“陛下,怎么你也將管仲拿來跟臣作比較。”

  最近他突然發現,很多人開始將他跟管仲相提并論。

  李治笑道:“這是皇后對你的褒獎。”

  韓藝訕訕一笑,道:“就事論事,臣最近也看過一些管仲的書籍、資料,在臣看來,其實管仲要比臣要強多了,但是我們大唐要比齊國強了太多太多倍,都不能拿在一起比較,這就是因為陛下你比齊桓公強太多了,故此,陛下與臣還是要強于齊桓公與管仲。”

  李績、李治聞言,相視一眼,旋即二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韓藝立刻道:“陛下,司空,你們莫笑呀,我是在認真分析。”

  “行了,行了,你這馬屁拍的朕都臉紅了。”李治一揮手道。

  李績也是笑著直搖頭,突然道:“不過老臣對于開放太原,倒是一些顧慮。”

  李治問道:“司空有何顧慮?”

  李績突然道:“朝廷目前對于鐵勒、契丹、靺鞨那邊的控制甚微,而太原一直以來都是中原軍事重鎮,貿然開放太原,會給我中原帶來風險的。”

  韓藝道:“正是因為如此,那么朝廷才必須要加強對于那些地區的控制,如今那些地區,就還是如當年西突厥一樣,只是表面的臣服我們大唐,既然涼州那邊已經取得成功,那朝廷為什么不繼續嘗試?”

  李治稍稍點頭,又看向李績。

  李績沉眉思索半響,道:“陛下,老臣并非認為太原不可開放,但是不能貿然開放,以免讓人有機可乘。因此,老臣認為,如果朝廷要開放太原,首先,從先朝中調派一員大將去鎮守太原。”

  李治道:“不知司空可有適合的人選?”

  李績道:“老臣認為高侃最為合適。因為若是根據尚書令所言,開放太原之后,將會變得更加繁榮,其中會涉及到許多的錢財,如果軍隊牽扯其中,反而會擾亂軍紀的。而高侃素來治軍嚴明,身經百戰,足以獨當一方,且一直以來都儉素自處,對于錢財,他歷來看得不是很重,老臣認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李治稍稍點頭,道:“高侃的確非常合適,行,就派高侃過去鎮守太原。但是兵力的話,朕覺得暫時先別增加,太原本就有足夠的人馬,如果朝廷還貿然增兵的話,周邊地區可能會感到恐慌,甚至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李績立刻道:“陛下圣明。”

  他當然知道,李治害怕出現擁兵自重的情況。

  雖說在高句麗一戰中,李治連續犯了幾個錯誤,但這不能否定他的戰略思想,而且他是非常堅定自己的戰略思想,就是前輕后重,重兵一定要駐扎在關中,直接由中央來領導,哪怕是邊界重鎮,也不能超過五萬駐軍,其實駐兵最多的就是吐谷渾,但也就四萬,要知道對面的吐蕃動輒調集二三十萬大軍。

  但是唐軍就四萬,不過鄯州、涼州都是駐軍的,一直延續到長安,一旦開戰就可以立馬去支援。

  那大都護府就一萬常備軍,而且其中一部分士兵平時還得種地,真正的職業兵也就幾千。

  當然,這都是依仗大唐國力的強大,以及非常明確政策,簡單來說,就是大棒加紅棗,首先我善待你們,我不剝削你們,我待之如一,但是這樣你們還要造反,那就是你們的不對。你們雖然可能占領大都護府,但是后果是非常非常嚴重的,朝廷絕不會罷休,一定要打到底,這不是嘴上喊喊,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阿史那賀魯造反,朝廷就直接出兵滅之,沒有什么談判的余地,滅高句麗雖然拖了這么久,但還是給滅了,而且唐軍統帥,打仗都非常狠的,歷史上對于這時期唐軍作戰的記載,不是平之,就是滅之,殺戮肯定是避免不了的,故此,主要就是用威懾來減少自己的兵力部署。

  唐朝到現在就沒有增加自己的兵力,一直都是維持原有折沖府,但是版圖卻增大了不少。

  李治突然又道:“尚書令,朕還聽聞,在此次救災中,你還鼓勵河南百姓南下,去往嶺南,甚至于南海諸島?”

  韓藝點點頭道:“是的,因為商人的糧食也無法救濟整個災區的百姓,而且離明年秋收還有一年之久,朝廷也負擔不起,但是嶺南那邊屯有大量的糧食,但是一時半會又運不上來,既然糧食運送不上來,那么只能讓他們南下找糧食吃,而且那邊有著大量的荒地,尤其是南海諸島,一旦我們占領那些,那些土地理應屬于我大唐百姓的。”

  “朕也覺得此舉非常好,那邊土地資源多,但是缺乏人力,而河南地區人口已經超過飽和,難以再分配土地給百姓,這樣也能夠減輕朝廷的壓力。”李治連連點頭,突然又問道:“朕聽說島上的土地一年真的可以種三季糧食?”

  韓藝點點頭道:“此事千真萬確,因為那邊陽光和雨水都非常充足,一年種三季,不是什么問題。”

  李治點點頭,思索半響,道:“若是如此的話,朕倒是認為關于南海諸島,朝廷應該重新考慮。這民以食為天,若風調雨順之時,糧食還是不成問題,但一旦遇到天災,糧食就會變得非常吃緊,若是有充足的糧食,可令國家更加安定。”

  李績問道:“陛下想要出兵南海?”

  李治嗯了一聲,道:“經過這一次蝗災,朕的確有這個想法,西北雖然廣闊,但是糧食產量一直不高,若是那邊遇到天災,中原恐怕還得去撥出大量的糧食去賑災。若是南海那邊的土地真的這么好,那我們為什么不去占領,有了充足糧食,那不管是對外,還是對內,都有著極大的幫助。”

  李績問道:“不知陛下打算怎么做?”

  李治道:“關于這一點,我們明白,但是朝中許多大臣和百姓都不明白,這畢竟有違儒家思想。因此還得看商人與佛逝國這一戰究竟能夠為我大唐帶來怎樣的好處,但是首先一點,我們一定得打贏這一仗,因此朕打算讓揚州、廣州給予商人更多的幫助,撥出更多的弓弩箭矢給他們,以及再讓獨孤無月率領樂浪州的水師主力南下,務必要確保此戰勝利。要是真的能夠為我大唐帶來足夠的糧食和資源,朝廷就立刻在那里組建一支更加強大的水師,將更多的地方納入我大唐版圖。”

  “陛下圣明。”

  李績、韓藝齊聲道。

  李績又道:“陛下,不僅僅是那些島嶼,在交趾邊上還有許多地方,其實都我大唐可以去占領的。”

  他是一個軍人,他解決問題,就只有一招,就是打仗,外交是政治家的事,在看他看來,大陸區要比海島更加值得占領,那些地方在唐朝看來,都是無人區,既然要擴張,就將整個大陸都給占了再說。

  李治道:“但是那邊瘴瘧太重,咱們的士兵去到那邊,會水土不服。”

  李績道:“既然朝廷有意要增強水師,那么我們可以沿著海邊一路打過去,如此便可避過瘴瘧之地。”

  李治略顯擔憂道:“可是這需要多少人馬?”

  李績道:“那邊都是一些土著,如果有水師配合的話,老臣認為兩三千精兵就足夠了,而且老臣認為商人肯定會愿意給予朝廷支持的。”

  說著,他看向韓藝。

  韓藝點點頭道:“商人肯定愿意出這錢。”

  李治很滿意的點點頭道:“如果只是動用幾千兵馬,朕覺得值得去試試看。”

  打西北、吐蕃這些危及到中原的地方,出再多兵也是合理的,因為你不打他,他就會來打你,但是對付那些毫無威脅的化外之地,李治就不愿意興師動眾,幾千兵馬,就還差不多。

  但如果是幾個月之前,李治可能不會答應的。

  但這一次的蝗災,令李治是心有余悸,這天災對于農業那是毀滅性的,而天災又是不可阻止的,唯一抵抗天災的辦法,就是擁有足夠的糧食,而且,李治現在也不能不考慮西北地區,如今西北地區早已經不是羈縻制度,朝廷對他們的責任要更重一些,西北要發生災難,糧食就更成問題,因為西北糧食產量一直都不高,這得未雨綢繆。

  李治開始認識到那些化外之地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能夠生產出大量的糧食,要有足夠的糧食,對抗天災的底氣就足了,實在不行,就將百姓遷到那邊去吃糧,他覺得有必要認真對待海外的擴張。

  李績和韓藝本來就是非常支持的,如今見李治也動心了,當然非常開心。

  李績突然道:“陛下,有件事雖然只是小事,但是老臣認為還是應該跟陛下匯報。”

  李治問道:“什么事?”

  李績道:“關于工匠掀起的那一陣剪發運動,在禁軍中也引起不小的爭論,有那么一些禁軍將士認為軍人都應該效仿軍事學院的學員,削發明志。當然,老臣也明白他們只不過是在借題發揮,其實他們就是希望剪短發,其實軍中也經常發生虱子傳染的問題。”

  李治聽得眉頭一皺,道:“尚書令可知此事?”

  韓藝道:“臣略有耳聞,但是臣也不知道這事該怎么辦。”

  李績道:“尚書令向來足智多謀,為何對于此事毫無對策?”其實軍中就是那么一小撮人在議論,他這時候提出來,就是想讓韓藝來想辦法,因為這事還沒有得到解決。

  韓藝道:“因為這事兩邊都有道理,一方面發髻乃是傳統,大家維護自身的傳統,這無可厚非,但是另一方面,工人剪發,也不是為了標新立異,他們是沒有辦法。”

  其實一旦工商崛起,剪發就是必然的趨勢,只是早晚的問題,因為生活節奏變快了,沒有時間給你慢悠悠的去打理自己,遲到是要罰錢的,更為關鍵的是,如今的工人是在一個集體中干活,大家還得估計別人的感受,他們一天出這么多汗,本來就很累,結果回家還得洗頭,還能弄干,這一套流程下來,誰也沒法堅持,可你要不洗的話,那臭得誰受得了,在生活中,同樣也會被人嫌棄的。

  一提到工匠,印象中就是臭氣熏天,工匠心里也難受啊,如今又是市場經濟,天天都得跟人打交道,而且工匠的地位又在提高,如今長安盛行發明創造,邱陌一個鐘表就輕輕松松融資幾千貫,曹氏兄弟就更加不用多說。

  所以工匠們在這一次運動中,是非常堅持,他們認為反正我不管怎么做,你們都會嫌棄我們的,那我就還不如圖一個爽快,圖一個干凈。

  另外,長安有著很多其它民族,社會風氣比較開明,包容性非常強,尋常人看待整件事,不會那么的鉆牛角尖。也有一些有識之士,是非常體諒工人的,讀書人當然可以優哉游哉的打理自己,但是工人們干活本就很苦,天天出汗,確實情有可原。

  “你說得很有道理啊!”李治嘆了口氣,又道:“關于這事,朝中現在都爭論不休,朕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樣吧,讓皇后來主持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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