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去年年關的時候,整個長安沒有一丁點過年的氛圍,大家都在努力做事,還是那句老話,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今年無疑是豐收之年。§雜№志№蟲§
不管是在貿易上,還是政策上,百姓都是受益者。
今天大家都準備過一個好年,如今人人拿到手的,那都是貨幣,要不花出去,存著也沒用。
紙幣在一定程度上直接改變了人們消費觀念。
長安、洛陽的本土銷售那是一路飆升。
糧價也在年末終于進入韓藝所預計的多元化時代,因為江南商人需求長安的新產品,但是他們可不會拿貨幣來換,他們其實是來兌換貨幣的,江南這幾年生產出大量的兩季稻,這兩季稻是肯定不如傳統稻好吃的,不管是從營養,還是各方面,還有其它地方的糧食也都慢慢進入長安市場。
多種糧食集合在一起,糧食變得充足,種類也多,糧價也分很多種,百姓可選擇的糧食多了,消費者是從中獲利不少,平常百姓,追求真是一口飽飯,好不好吃倒是其次,富人肯定就要追求更優質的米。
而就在大家都在籌備年節的時候,韓藝卻正在干一件他非常不愿意干得事。
“現在你總可以給我了吧。”
陳碩真將她那白皙的素手伸到韓藝面前。
韓藝瞧了她一眼,道:“如果我說我忘記帶了,你會不會打我?”
“不會。”
“那我忘記帶了。”
“那就算了,反正我很久沒有用過戶籍。”
“別別別!”
韓藝極不情愿的將一本戶籍放在陳碩真手里,又順勢握住她的柔荑,嘆道:“這世上最痛苦得事,莫過于得了你到心,卻得不你到人。”
陳碩真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稍稍用力握了下他的手,道:“我們之間的感情,從來也不是因為朝夕相對,況且,你留我在這里過年,未必你能夠天天在這里陪著我?”
說到后面,她目光中閃爍著一抹狡黠之色。
韓藝不禁面露愧疚之色,“你都這么說了,我想留你也是開不了口啊!”
陳碩真搖頭道:“你能有今日,還真是奇跡,因為你根本不具備成大事者的素質。”
韓藝聳聳肩道:“我也一直常常跟人這么說,但是很多人都不相信,看來最了解我的,還是你啊。”他說著,輕輕將她拉了過來,然后抱住她。
陳碩真稍稍將螓首枕在韓藝的肩膀上,一向灑脫的她,眼中不禁也冒起一絲霧氣,嘴上卻學著韓藝的語氣道:“好了,我好歹也是當過皇帝的人,你別弄得我跟你這田舍兒一樣多愁善感。”
韓藝聽得哈哈一笑,突然眼珠一轉,嘿嘿道:“女皇陛下,就讓我田舍兒來伺候你沐浴更衣吧。”
說著,他一只大手便從衣縫間竄入。
陳碩真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腕,滿面羞紅,嗔怒道:“誰指的是這個。”
韓藝傷感道:“但這是我挽留你最后絕招,也是你逼我的,我要讓你明日雙腿發軟,看你還怎么上路。”
陳碩真愣了下,隨即才明白過來,頓時是又羞又怒,但是韓藝沒有給她機會,直接攔腰將她抱起,大步往臥室走去。
只能說韓藝錯誤得認識了這一項運動,在經過幾番抵死纏綿之后,他的腿軟了,但是陳碩真卻顯得精神奕奕,這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但不管怎樣,陳碩真還是第二日離開了長安,與韓藝走私團隊中一個女頭目一同趕往了萊州,接管韓藝在萊州的走私團隊。
而韓藝回去之后,籌備著過年,其實要準備的很簡單,就是應玄牝哥的強烈要求,一家人都去到元家堡過年,還將身懷六甲的楊飛雪一塊接了過去。
大年初一。
“你們兩個記住,今年可是大年初一,決計不能亂說話,尤其是在長輩面前,一定要說一些吉利的話。”
蕭無衣一邊幫著韓玄牝、韓蕊整理著新衣服,一邊叮囑道。
韓玄牝點頭道:“娘放心,孩兒不會說錯的,見到大爺爺他們,就說爺爺身體健康,見到姑姑嬸嬸她們就說,姑姑嬸嬸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年輕了.......。”
一旁的楊飛雪噗嗤笑道:“玄牝,這是誰教你的?”
“爹啊!”
韓玄牝指著一旁的韓藝。
蕭無衣非常嚴肅道:“不能聽你爹的,要聽娘的。”
韓玄牝是一本正經的說道:“娘,你是不知道,爹爹教得這話可是沒錯,上回孩兒跟我們數學老師說她很漂亮,她當時笑得好開心,之后對孩兒一直都很好。嘿嘿!”
這個坑爹的家伙!韓藝沒好氣道:“誰讓你跟老師說了,在老師面前,是要尊師重道。”
蕭無衣也是黑著臉朝著韓藝道:“夫君,你怎么能這么教玄牝。”
“我沒有讓他跟老師說啊!”韓藝委屈道。
正當這時,一人突然急匆匆的沖了進來,喘著氣道:“姑父,姑姑,大事不好了。”
正是元修。
韓玄牝立刻指著元修,道:“修哥哥,今年可是大年初一,要說吉利的話,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元修面對這個小弟弟的指責,當即就懵了。
而韓藝和元牡丹相覷一眼,不禁緊鎖著眉頭,這大年初一,能夠讓元修這么焦急,那就是真的出大事了。
當韓藝、元牡丹感到議事堂內時,里面都已經坐滿了人,這過年嗎,長輩們也都來了,大家穿得是新衣服,但是個個都是面色凝重,完全看不到過年的喜悅。
“你們來了,坐吧。”
元牡丹剛坐下就忍不住說道:“大伯,元杰那邊是出什么事呢?”
在來的路上,元修似乎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就是島上出事了。
元禧嘆了口氣,道:“在去年上半年,我們從廣州去往島上一艘貨船被一伙人給打劫了,后來元杰查明乃是佛逝國所為,于是元杰就帶著人去報仇,結果大敗而歸,損失慘重,元杰自己也是負了傷,故此送信來長安,希望我們能夠調派人手去支援他。”
“怎么會這樣。”元牡丹不禁黛眉緊鎖,這就是她最擔心的事情,道:“一艘貨船而已,元杰他也太沖動了。”
元鶴擺擺手道:“牡丹,話可不能這么說,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那里可沒有民安局,什么都得靠自己,元杰這么做,并沒有錯,錯就錯在他打敗了。”
元牡丹道:“四伯,我們只是去做買賣的,可不是去打仗的。”
元鶴道:“你不要忘記,那塊地可不是買來的。”
韓藝悄悄握住元牡丹的手,示意她先不要著急,又朝著元禧道:“大伯,這佛逝國是一個什么情況?”
元禧搖搖頭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根據元杰他們的來信,那佛逝國應該就在咱們島的邊上,但是比咱們島大得多,而且有統一的軍隊。元杰自己也在信中承認,他在乎也不是那一船貨,而是他想借機攻占那里,只是沒有想到,對方的人馬不少,且都比較勇猛。”
邊上?我們現在占領的是菲律賓,比菲律賓還要大,并且就在邊上,那應該就是印尼。韓藝道:“那元杰的意思是,對方可能會反攻咱們?”
元禧點點頭,道:“從元杰的來信看,他們的局勢的確是非常不妙,不過他們缺的不是人手,而是缺武器,他們本來武器就不多,而在登陸佛逝國的時候,又丟掉了大量的武器,之前我也跟你說過這事,我們本打算在流求(臺灣)建造一個生產武器的作坊,但是沒想到會出這么一檔子事。”
說著,他將桌上一封信遞給韓藝,“這是元杰的來信,你自己看吧。”
韓藝趕緊接過信來。
元牡丹道:“那地本來也不是咱們的,既然如今的形勢如今嚴峻,還是先讓元杰他們撤回來吧。”
元鶴道:“可是我們在那里經營了很久,如今正是豐收之時,就這么放棄,那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元牡丹道:“可問題是,我們這一時半會上哪去找那么多武器給元杰?”
元鶴看了看韓藝。
韓藝正在看信,倒是沒有注意。
元牡丹立刻道:“四伯,你們不會讓夫君跑去向朝廷借兵器,這怎么可能,朝廷都還不知道這事,就算告訴朝廷,朝廷也不可能會給咱們武器的。”
“你們不要爭了!”
聽得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只見一旁翹著腿熟睡的元鷲,突然睜開眼來,打著哈欠道:“這樣吧,我帶一些人過去看看吧。”
元牡丹道:“哥,你去的話,你也沒有武器。”
元鷲道:“小妹,打仗是靠腦子的,有腦子,木棍也能夠打贏。”
元禧瞧了眼元鷲,道:“你多大的把握?”
“我去之后,你就知道我有多大的把握。”元鷲挺不耐煩的說道。
元禧沉吟片刻,又跟元樂他們對了對眼神,那些長輩也紛紛點頭。
他們都知道元鷲是有軍事才能的。
元禧又思索片刻,點頭道:“好吧,就讓你試試,這人的話,你自己看著辦,我讓元修盡量將我們元家所有的兵器給你帶去。”
元家是以家族利益為先,這個人的性命只在其次,為家族而死,那是很光榮的,畢竟家族養育了你,所以元禧從不會覺得這很危險,就不要派人去了,元牡丹雖然心里有些擔心,但是她也不能不讓元鷲去,難道元鷲的命比元杰的命值錢?只要家族吩咐的,你就得去。
元鷲一揮手道:“那就這樣吧,今年大年初一,大家開心過年。啊.....!昨晚玩撲克玩太久了,我得回去睡一會兒。”說著,他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又朝著元哲道:“元哲,咱們今晚繼續。”
元哲哭笑不得道:“叔叔,你不會還打算過完年再去吧,元杰那邊可不過年的。”
元鷲道:“讓那小子吃點苦也好,別以為占領一個小島,就是天下第一了,動不動就來信吹牛,真是浪費我們元家的資源。”
要說浪費元家資源,誰能比得上你元鷲,我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沒有你一個人花的多,光那動物園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等會!”
韓藝突然放下信函來。
大家立刻看向韓藝。
韓藝沖著元鷲道:“我都還沒有說話,你起什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