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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五十七章 工匠的時代

  躁動!

  如果此時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長安的氛圍,“躁動”無疑是最為合適的。。

  在此之前,有誰人能夠想到,一個發明創造,就能夠令你的一生發生質的改變,這大家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以前誰身懷絕技,最多也就是‘混’口飯吃,保證不會餓死,僅此而已,想要發家致富,那是決計不可能的,工匠再厲害,也就那樣,就連工部尚書閻立本,都因為畫技出眾,被人嘲笑是靠著奇技‘淫’巧上位的,沒有真正的宰相之才,可見一斑呀。

  但是如今你要有‘門’絕活,而且這絕活是能夠創造財富的,那可真心不得了了,動輒上百貫。

  每個人的內心都開始躁動,絞盡腦汁去想著發明創造,去翻自己的祖傳秘籍,看看有什么能夠申請專利。

  “韓藝真乃鬼才也!”

  盧師卦走在街上,看著人人都顯得非常亢奮,不禁搖頭感慨著,“當初在修訂專利法案時,我可從未想過,會引起如此轟動的效應。”

  “此乃人‘性’也!”

  王玄道感慨一聲,又道:“其實韓藝之所以在大家心中這么神奇,全都是因為他對于人‘性’的了解,也就是他的心理學。若只是‘洞’悉某個人的心里想法,只要仔細去揣摩,這應該不是很難,難就難在‘洞’悉每個階層的人士對于同一事件的不同反應,這才是最難的,普天之下,唯有韓藝有這手段,這也是他成功的關鍵。”

  崔戢刃搖搖頭道:“他不是在揣摩人‘性’,而是在利用人‘性’,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其實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以利益為‘誘’餌,去‘誘’使大家朝著他希望的方向去發展。”

  長孫延點點頭道:“崔兄言之有理,我是如此,鄭兄也是如此。”

  鄭善行稍稍點了下頭,表示認同。

  他們為何能夠跟韓藝結識,以他們的出身,他們的背景,他們的興趣愛好,其實都不相同,韓藝就是利用他們心中的“利益”為切入點,與他們展開合作的。

  說話間,四人來到了專利局。

  里面是空‘蕩’‘蕩’的,就兩三個辦事人員坐在里面。

  四人不禁面面相覷,因為據他們所知,專利局是人滿為患,怎么會如此冷清。

  專利局一名官員突然見到四位樞要大臣突然駕到,急忙上前來行禮。

  崔戢刃問道:“這人都去哪里呢?”

  那官員答道:“都在后院了。”

  “在后院?”

  “哦,方才有個人拿著一個東西來申請專利,尚書令他們好像對那東西非常感興趣,于是就到后院去觀看。”

  四人聽得心中也是極其好奇,于是去到后院,只見專利局后院的空地上站著不少人,大多數都是長安的富商,除此之外,還有韓藝、李淳風,大家圍聚在一起,低頭注視著,連他們的到來,都無人反應過來。

  四人走了過去,探頭往里面瞧去,只見里面放著一個徑直四尺左右,木質的大圓盤,木盤上面有著一個非常‘精’致的戰車,戰車上面有著一個士兵,手指著正前方。仔細一看,那戰車似乎還在微微轉動著。

  過得片刻,只聞邊上一人喊道:“子午到了!”

  話音剛落,就聞木盤內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聲音,好似那馬蹄聲一般。

  而那士兵剛好指著正南方。

  圍觀的人頓時響起一陣驚嘆聲。

  “真的好準啊!”

  “還能發出聲音,這真是太有趣了!”

  而其中一個虎背熊腰,三十來歲的男子,則是長出一口氣,又是一臉諂笑朝著一旁的韓藝道:“尚書令,不知小人這十二辰戰車可否申請專利?”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當然可以,這真是非常有趣的發明。不過,我覺得你還可以再改進一些。”

  那人忙道:“還望尚書令指點一二。”

  韓藝道:“你申請專利的目的是什么,無非也是為了發財不用害羞,大家都是如此。”

  那人憨厚的點點頭。

  韓藝道:“就如今而言,這時間就是金錢,如果能夠準確的知道時間,那么對于每個人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你這十二辰戰車是蘊含著非常大的市場價值。作為技術而言,你這簡直就是巧奪天工。但是作為商品而言,體驗就還差了一點,首先一點,你這東西雖然叫做十二辰戰車,但是你只有子午這一個時辰,這名不副實呀,如果能夠準確計算出十二個時辰,甚至于每一刻鐘,那就比較完美了,還有一點,這個太大了一點,放在家里占地方,人家買得起,也放不下,而且極其不方便,市場價值就會減弱許多,要是能夠豎起來,再小一點,那就更好不過了。”

  圍觀的人都聽得若有所思。

  那人‘激’動的抱拳道:“多謝尚書令指點,小人立刻拿回去改進。”

  韓藝身旁的李淳風突然撫須笑道:“老夫對于歷法、時辰的計算都略有涉獵,若是你需要幫助的話,老夫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他可是名符其實的天文學家,對于這方面的造詣非常高,故此他對于這東西是非常感興趣。

  那人聽得目瞪口呆,他可是聽過李淳風的大名,李淳風既然愿意屈尊來幫助自己,這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忽聞一人笑道:“邱老弟,這改進可是要錢的,我也愿意幫助你,要不咱們合作?”

  這人可不是別人,正是長安有名的首飾商,賈富貴。

  而這個姓邱的,名叫邱陌,原本是少府的一名工匠,后來又被柳元貞給調去官營作坊干活,結果官營作坊運轉不下去了,他也就失業了,但同時也獲得自由身,本來很郁悶,失去了生計,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因禍得福,讓他給撞上了這工匠的時代。

  周邊其余人也是兩眼放光的看著秋陌,這些人可都是長安的大富商們,他們這幾日天天蹲在這里,就是想看看能否遇到一些能夠賺錢的專利技術,他們如今也知道,這專利法案可以勾引出很多巧妙的技術來。

  這十二辰戰車便是非常吸引人的技術,如果這時辰可以準確,并且一目了然的話,那對于每個人而言,那是一個非常大的幫助,也就是說具有極強的市場價值。

  秋陌眼中閃過一抹‘激’動之‘色’,但也是一閃即過,拱手道:“承‘蒙’賈大哥的厚愛,邱陌真是愧不敢當,尚書令說得是,如今我這十二辰戰車還不夠完善,我也不知道能否將其完善,故此,暫時不敢接受各位的好意。”

  不愧是宮里出來的,果然夠‘精’明。韓藝聞言,不禁微微一笑。

  如果現在就合作的話,他還不占有優勢,等到這個更加完善,具有市場價值,再來談的話,他就可以坐在家里待價而沽了。要是他真的能夠做到韓藝說得那些,那他就是第二個曹氏兄弟。

  賈富貴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但嘴上卻笑道:“好說,好說,我乃北巷商人賈富貴,北巷的富貴首飾便是我開的,邱老弟所需要幫助,隨時可以來找我。”

  “多謝!多謝!”

  邱陌又向韓藝拱手道:“多謝尚書令指點,小人真是感‘激’不盡。”

  韓藝呵呵道:“不用了,你若能夠發明出來,我也是受益者,我這也是懷有‘私’心的,所以,只要你的這個十二辰戰車能夠成功,我一定買。”

  邱陌聞言‘激’動不已,韓小哥都這么說了,想不發財都難啊!

  等到邱陌他們全部離開之后,韓藝忽然看到崔戢刃他們,好奇道:“你們四個什么時候來的?”

  王玄道笑道:“我想是午時吧。”

  韓藝哈哈一笑。

  鄭善行道:“方才那十二辰戰車真是奇妙呀!以前可真是聞所未聞啊!”

  崔戢刃道:“這就是尚書令頒布專利法案的初衷吧?”

  “是朝廷的初衷,不是我的初衷。”韓藝糾正了他的說法。

  盧師卦道:“可若是沒有專利法案,只怕我們有生之年都無法見識到這神奇的東西。”

  韓藝搖搖頭道:“非也,非也。其實這十二辰戰車早兩年就已經出現了,那邱陌做這玩意的初衷,本是想獻給上級的,只不過當時沒有被看上,直到今日,他才拿來這專利局碰碰運氣。”

  這個上級是誰,其實就是柳元貞,因為當時柳元貞接管少府,大家都去拍馬屁,賄賂柳元貞,柳元貞好這一口呀,而這邱陌沒有什么錢,于是就做個這玩意送給柳元貞,但是柳元貞那鼠目寸光的家伙,怎么能夠看出這東西價值,就沒有要他的,所以他沒有就堅持到柳元貞下臺就失業了。邱陌不敢欺瞞韓藝,也非常誠實的將原因告訴了韓藝,只不過他并沒有說穿,是送給柳元貞的,只是說是獻給上級的。

  但是韓藝猜也猜到這是送給誰的。

  盧師卦他們聽得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這不是特例,這是非常常見的。

  你可以說華夏的技術落后,但是絕不能說華夏工匠無能。

  永遠都不要去小看華夏工匠的智慧,他們絕對是世上數一數二的工匠,雖然他們不具有理論,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特殊之處,就是他們的技術是代代相傳的,中國人什么都向往著代代相傳,也就是說他們的經驗是在不斷的再積累,有些甚至積累了數百年,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他們都能夠‘弄’出來,只不過一旦打仗,就有許多的寶貴技術失傳,而且政策也不太重視他們,史書很多技術的記載,都不知道其中的原理,只知道有這么一個東西,至于怎么做出來的,是誰做出來的,誰也不知道,這就是華夏工匠的悲哀之處。

  小農經濟,不需要你們發明創造,這有個球用,還不如多開墾幾畝地出來。

  韓藝又問道:“對了,你們怎么來呢?是來找我的嗎?”

  王玄道道:“如今人人都往這里跑,于是我們也過來看看。”

  韓藝愣了下,隨即道:“你們很清閑嗎?”

  王玄道很想罵人,你站在這里好幾天,誰也沒有說你半句,咱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說這話。

  但是沒有辦法,韓藝是老大。

  盧師卦道:“我們也放衙之后才來的。”

  韓藝哦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鄭善行突然道:“哦,崔兄最近提出一個不錯的建議,我們準備下回開會的時候,跟你說說。”

  韓藝道:“所以擇日不如撞日。”

  鄭善行點點頭,又看向崔戢刃。

  崔戢刃向韓藝道:“不知你可還記得,當初為了迅速恢復各地官府的運作,你讓百姓自己選官。”

  韓藝點點頭,道:“如果你說讓這個來代替科舉,那你就別說了,因為這是不可能的。”

  崔戢刃道:“讓百姓來選官員,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認為可以讓百姓來選士紳。”

  韓藝皺了皺眉,道:“有點意思,你繼續說。”

  崔戢刃道:“不管尚書令是如何認為的,但是這朝廷目前是肯定離不開士紳的,不管是傳達政令,還是繳納稅收,這些都需要士紳來幫忙。可是從這一次危機中也不難看出,如果士紳與官府勾結,或者說,士紳屈居于官府之下,百姓就那砧板上的‘肉’,尤其是那些偏遠地區的州縣,朝廷對此也無能為力,但是一旦出現重大危機,朝廷又得為此來承擔,上回我們關于賑濟一事,也對此有過爭論。

  我認為,朝廷可以利用士紳與地方州縣相互制衡,從而達到平衡。朝廷可以規定士紳的作用就是執行朝廷的政令,幫助百姓不受到官員的無理剝削。如何讓士紳一心維護百姓的權益,可以讓百姓從地方上頗具名望的士紳中選出一位作為當地的士紳,,朝廷再給予合法地位,如果士紳做的不好,那百姓就可以另選他人,如此一來,士紳就必須維護百姓的權益,無法與官府勾結。”

  韓藝聽得一愣,這可是非常超前的思想,暗道,看來這家伙將我揣摩的非常透徹呀!

  崔戢刃的這個想法,以及他的解釋,跟韓藝的風格和思想那都是非常像似,是由下至上的改變,不會說直接對于皇權產生沖擊,這皇權不下縣,士紳本就是在彌補皇權空白的一塊,如果換成選舉制,無疑是削弱的士族的權力,限制了士紳,將一部分權力給予百姓。

  這樣平衡下來,此消彼長,皇權就更大了。

  但是當真對于士族就不利么?崔戢刃出身山東士族,他怎么會干這損人不利己之事,哪怕采取選舉制,憑借山東士族的名望,很難有人可以撼動他們的地位,哪怕是選,也肯定是選他們,這其實是未雨綢繆,因為他們看到商人勢力將會壯大,再這么下去,商人可能會取代士紳,如果士紳擁有合法的行政權,那么商人就很難撼動士紳的地位。

  并且,讓士紳去跟官員相互制衡,這其實提高士紳的權力,如果士紳真的能夠有效的執行朝廷的政令,這對于士族而言也是一個莫大的好消息,因為皇帝一直都在打壓他們士族,怎么才能皇帝不繼續壓制士族,士族就必須產生價值,并且得到大家的肯定和認同。

  而且,這么做的話,也能夠很好的維護士族的名譽,因為士族里面也有敗類,百姓肯定選那些德行上佳的,那么大家今后接收的訊息就是關于士族好的一面,而不是壞得一面。

  可見這并非是超前思想,而是崔戢刃根據當下的局勢變化,想出來的一個辦法,一方面可以讓國家變得更加穩定,但是另一方面,又可以維護了自身的利益。

  一箭雙雕。

  這不就是韓藝的套路么。

  韓藝道:“這主意倒是非常不錯,但是這還得陛下點頭,這我會跟陛下提的。”

  崔戢刃輕輕點頭,表現得非常淡然,好似說,這不過是我的一個建議而已,成不成,我也不是很在意。

  長孫延道:“不過新政方面也籌備的差不多了,我們是否應該商量一下,什么時候頒布新政?畢竟我們所剩時日無多啊!”

  不是說他們快要死了,而是他只有一年多時辰,明年就得征稅,如果明年還是租庸調制,那么新政可能就會無限期拖下去,那這一年他們就白干,如果要實行新政,那就一定得在明年實行,這個是拖不得的。

  不是我不想,而是李治他月經來了,他不點頭,誰敢‘亂’頒布。韓藝道:“再等一些時日吧,如今貨物正在向長安運送而來,有了物資基礎,長安很快就會變得跟以前一樣,到那時候再頒布新政效果要更加明顯一些。”

  盧師卦道:“新政主要是印‘花’稅,而印‘花’稅主要是針對地主,這跟商人沒有太大的關系吧?”

  韓藝笑道:“此時此刻,工人的工錢就是管口飯,如果新政頒布之后,他們就被勞工法案保護,他們心中能不支持新政嗎?但是這得等到商人將這期間生產的貨物賣出去,他們才會對朝廷擁有信心,畢竟這是朝廷當然承諾的,這也是對朝廷的信用的一個考驗。”

  長孫延道:“可是目前也沒有聽說碼頭那邊運來了大量的貨物?”

  韓藝道:“那是因為你忘記了漕運改制。

  記得在最初開始南北貿易時,那簡直就是壯舉呀,還吸引了不少人來圍觀,在這期間,長孫延他們都一直在關注碼頭的情況,但是并未聽聞大量的貨船來到了長安。

  這是因為他們忘記,當年韓藝提出的漕運改制,經過這么一些年來,漕運改制已經全部完工,而漕運改制的一個重要的特征,就是分段運輸,汴水之舟不入黃河,在各個節點上建造大量的倉庫,也就是說,不可能再出現那種大規模的貿易商隊,整個運輸系統是每天都在運作,而不是一年就只有一兩回。

  其實這些日子里面,許多長安的貨物已經發送去了江南,而江南的糧食、茶葉、絲綢也陸陸續續在往長安運送,只不過不是集中一塊來的。

  今日就有不少貨船抵達了長安郊外的碼頭,而且就連鳳飛樓的桑木大總管都親自來到碼頭上迎接。

  因為元行運送上來的銅錢已經運送到了長安。

  “這錢運來運去,還真是不容易啊!”

  元倉苦笑著向桑木說道。

  桑木連連點頭說道:“誰說不是了,別的都還好說,可就這銅錢,太難運送,而且成本也高。”

  一旁的趙四甲聽他們兩個訴苦,仿佛是若有所指,當即沒好氣道:“桑木,你們可別想著漲價,如今咱們可都還沒有恢復過來。”

  桑木呵呵道:“你的意思是,等你們恢復過來,就可以漲價呢?”

  趙四甲忙道:“我可沒有這意思。”

  “哈哈!”

  正當這時,錢大方突然湊過來,拉了拉元倉,道:“元老哥,借一步說話。”

  二人走到一旁,錢大方問道:“元老哥,那些剛剛運來的酒是你們元家的?”

  元倉笑道:“我們元家在其中也有一些,但非全部。”

  元家當然不會將他們占領南海諸島的消息給暴‘露’出來,這些貨物都是打著嶺南生產的幌子。

  錢大方又忙問道:“那你們元家打算如何賣這酒?”

  元倉微微一愣,道:“目前不都是尚書令在負責這些事宜么。”

  錢大方眼眸一轉,道:“是這樣的,我在揚州的釀酒作坊,你也是知道的,你們元家這么多買賣,那能顧得面面俱到,咱們可以合作呀,這酒‘交’給我來賣,這兩年來,我倒是有些渠道。”

  元倉微一沉‘吟’,覺得這也‘挺’不錯的,這些酒乃是島外運來的,而且量會越來越大,元家不可能又搞生產,又搞批發,又搞零售,可沒有這么多人,稍稍點頭,道:“這個可以商量。”

  錢大方聞言不禁大喜,他如今可是長安最大的酒商,他希望所有的酒,來通過他的店面出售,這樣他就能夠壟斷。

  而碼頭的另一端,還站著一群人,圍聚在一起,人手一個小陶罐。

  “好吃,好吃,我終于吃到這傳說中的荔枝了!”

  賀若寒拿著一個小陶罐放到嘴邊,伸著舌頭使勁的‘舔’,他好歹也是一個貴族公子,竟然這般模樣,著實令人大跌眼鏡啊!

  熊弟嘿嘿道:“要不要再來一罐。”

  “可以么?”

  賀若寒‘激’動道。

  “當然可以!”

  熊弟又給他遞去一罐。

  “我也從來沒有吃過荔枝,真是太好吃了。”

  杜祖華吃得都快要哭了,又好奇道:“小胖,你是怎么想到的將果子放到壇子里面保存的?”

  熊弟呵呵道:“你是不知道,我跟韓大哥去嶺南旅行之時,吃了很多美味的果子,從早吃到晚,可都吃不完。我聽那邊的人說,每年都有許多果子爛了,因為那里人少,果園多,所以根本吃不完呀!我當時就覺得這真是太‘浪’費了,咱們在長安的時候,哪有這么多好果子吃,而且非常貴。我就在想,要是能夠將那些果子都運送到長安來,即便是身在長安也能夠吃到江南美味的果子,那該多么好。故此,我就想到我那壇子菜,既然壇子菜能夠保存好‘肉’和青菜,應該也可以保存果子。于是我就在那里研究如何將果子裝入壇子里面,沒有想到,還真讓我想到一個辦法,我已經試過了,最少也可以保存一年之久。”

  宇文修彌好生羨慕道:“小胖,你將果子做成這壇子菜的想法,真是太妙了,這荔枝在南邊雖然普通,但是在長安很多人都沒有吃過,我看你今后都不需要去做別的,光‘弄’這個就得發財呀。”

  熊弟擺擺手道:“賺錢倒是小事,看到你們吃得這么開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說到后面,他是樂得呵呵直笑,小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完全不像似一個商人,更像似一個憨貨。

  但是宇文修彌這些商人都紛紛羨慕的看著一臉憨厚的小胖,要說韓藝能夠發財,他們也都認了,韓藝就是比他們牛,人家不但是天下第一富商,而且還是尚書令。可是小胖秉‘性’憨厚純真,壓根就沒有什么心計,很多人自問都比小胖聰明,但人家小胖就是能夠發財,而且是發大財,這錢多得真心用不完。這讓很多人都想不通,為什么小胖都能發財,我卻不能。可是現實就是殘酷的。

  萬福樓的掌柜季萬‘春’問道:“小胖,你有沒有打算將這壇子菜技術去申請專利?”

  熊弟搖晃著腦袋,甩著一臉的‘肥’‘肉’,一臉傲嬌道:“這個我也問過韓大哥,但是韓大哥說我這壇子菜對于咱們大唐軍隊有著非常大的幫助,讓我將這技術嚴格保密,不準泄‘露’出去,就算去申請專利,那也是屬于最高級別的,除非朝廷答應,否則的話,決不能隨意告訴別人。”

  ps:這年總算是過去了,真是身心俱疲,容我再休息兩天,然后就恢復兩更。。。。。。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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