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
時隔多日,話劇再一次震驚了長安。
雖然在話劇中已經出現了熊飛犁,晶晶織布機等發明創造,但是在人們的印象中,話劇還只是娛樂的。
可是這一回,工部都組團來觀看話劇來,而且鳳飛樓還打出了“學習”的口號,不可能是來學習話劇的,那當然是來學習話劇里面的“賢者六學”!
這已經專業到一種讓人無法相信的地步。
那些看過少年孔子的人那是深感自豪啊!
我們都是專業人士。
毋庸置疑,這對于“賢者六學”絕對是一個強有力的支持。
而且,這不同于李治在一些政策上支持“賢者六學”,這是非常實在的支持。
人家為什么去學“賢者六學”?
李淳風、閻立本這樣純粹的好學者不多,大家還都是沖著仕途去的,這“賢者六學”究竟能不能給考生帶來仕途?
這直接影響“賢者六學”會否成功。
所以這一回打消了許多學子的疑慮,畢竟工部上下都來學習“賢者六學”,至少證明工部是肯定需要這方面的人才,韓藝推廣賢者六學的時候,并沒有騙他們,這還是有出路的,與其到進士科里面拼的頭破血流,不如走制科這條路。很多家長都已經瞄上了制科。
然而,更加驚爆的消息還在后面。
等到第二日,閻立本、李淳風拜韓藝為師,向韓藝學習賢者六學的消息也傳了出來。
霎時間,地上滿是下巴。
閻立本、李淳風那都是名聲在外的大學問家,竟然拜韓藝一個小子為師,這簡直就是無法想象的。
究竟發生了什么?
這一回士族子弟可不敢妄下判斷,畢竟剛剛被打臉,萬一又是真的,那這臉都不知道往哪擱了,他們都沉默著,看著寒門在那里吹捧“賢者六學”,心里盼著個消息是假的,到時就可以跳出來打寒門的臉了。
寒門可不管這么多,高興的都快要瘋了。
這一下就直接將“賢者六學”推向了頂峰。
證明了“賢者六學”確確實實有獨特的價值所在,是值得大家去學習的,不然的話,閻立本、李淳風他們不可能會拜韓藝為師,這事皇帝都壓迫不了他們。
以前寒門吹捧“賢者六學”,主要是為了寒門,是關乎階級斗爭,但這一回真的引起大家足夠的重視,很多人都開始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了,究竟這是不是天下考生的一條不錯的出路?
以前大家看少年孔子,那是沖著四大家族去的,這是在韓藝與四大家族決裂之后,第一次上演少年孔子,這個少年孔子就是完完全全代表的新儒學,對于韓藝而言,這是不容有失的,如果反響不高的話,那人家指定會說,你少年孔子離開四大家族就不行了。
他在里面下了不少功夫,收獲也是頗豐。
這第三集的熱度遠勝于前兩集,畢竟都驚動了工部和皇帝,得到了朝廷的重視。
總之,非常成功。
太史府。
李淳風埋首案前,拼了命的研究昨日學來的知識,一般對于數學感興趣的人,一旦開始下筆推算,不將結果算出來,那真是飯都不想吃,其實算數學題就跟游戲一樣,攻克一個有一個的難關,是一門非常有趣的學問,之所以在中國古代不流行,都是面子害得,那些儒道大家整天在那里說算術只是旁門左道,這誰還會去學。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李淳風的思緒,他極其不悅道:“什么事?”
“老爺,王公子在外求見。”
“玄道!”
李淳風一愣,道:“請他去前廳稍后,我馬上就來。”
言罷,他將資料收拾好,又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便去到前廳。
只見王玄道捧著一只小烏龜坐在廳內,見得李淳風來了,急忙起身行禮道:“玄道見過師叔。”
因為李淳風與王玄道的師父袁天罡的關系尤為特殊,不是師兄弟,勝似師兄弟,因此王玄道得叫李淳風一聲師叔。
李淳風撫須笑道:“玄道,你今日怎有空上我這來了。”
王玄道古怪的瞧了眼李淳風。
李淳風疑惑道:“出什么事呢?”
王玄道猶豫片刻,才道:“玄道在外聽得一些關于師叔的謠言,心中記掛師叔,故此前來看望。”
“什么謠言?”
“如今外面皆傳師叔拜了韓藝為師,向他學習賢者六學。”王玄道還真有些害怕,但是他又不能不來問,畢竟李淳風是他師叔,如果韓藝成了李淳風的師父,這輩分真是亂到天邊去了。
李淳風聽得猛地一驚,他一直在家研究數學,不知道外面是個什么情況,而且當時他們三人都達成了共識,不將此事說出去的。好奇道:“你這是聽何人所言?”
“外面的人都在說。”
王玄道面露郁悶,道:“師叔難道這是真的?”
“嗯!”
李淳風點點頭,又怪納悶道:“真是奇怪,當初說好不傳出去的,怎么這么快就傳出來了。”
王玄道一聽,郁悶道:“師叔,我敢肯定,這一定是韓藝傳出去的。”
李淳風一愣,當即哈哈了笑了起來。
王玄道好心提醒道:“師叔,你被韓藝利用了。”
李淳風先是擺擺手,隨即慢慢收住笑意,道:“事到如今,師叔焉能不知,但是拜韓藝為師,乃是師叔自愿的,又不是韓藝逼的,這本就是事實,又有何說不得的。再者說,韓藝這么做,亦非為了自己,若以師叔之名,能夠讓人重視這賢者六學,師叔覺得這很值得。”
王玄道道:“師叔,這賢者六學當真有這么好么?值得師叔屈尊去拜韓藝為師?”
李淳風笑道:“玄道,我們道家一直以來都主張無為而治,但是這無為而治,并非是只無所作為,而是指減少斗爭,亦不要過多的干預,順其自然,集百姓的智慧,實現自我和進步,以求達到與自然和諧相處。你說師叔應不應該支持賢者六學?”
王玄道稍一沉吟,頷首:“玄道明白了。”
李淳風嘆道:“其實師叔一直都認為,賢者六學當歸于我道家思想,因為賢者六學能夠實現道家的無為而治。”
她說得不錯,賢者六學其實跟道家思想非常符合,因為賢者六學純粹就是學問,是對于大自然的探究,帶來的是創造力,是利用創造去實現進步,不含任何階級斗爭,也不是儒家主張的思想,要求管制,規范,一級壓一級。
工部!
“尚書,外面的人都說你拜了韓藝為師,不知是不是真的?”
工部侍郎丘行淹都顧不得敲門,急匆匆的跑到閻立本的屋內,滿面焦慮的問道。
閻立本先是一愣,這事怎么傳出去了,但他也不在意這些,笑著點點頭道:“確有其事。”
丘行淹郁悶道:“尚書,你為何要這么做,他韓藝不過就是一個田舍兒,你可是工部尚書啊!”
他還有下半句沒有說,要真是如此的話,工部肯定會讓天下人恥笑的。
閻立本拿起桌上一張圖紙,遞給丘行淹道:“就憑這個。”
丘行淹接過一看,頓時明白過來,但還是非常郁悶道:“請恕下官說一句不得當的話,你可是工部尚書,代表整個工部,你這么做,為給工部帶來極大的傷害。”
閻立本豁達的笑道:“成大事者,怎能拘小節,他們要笑就讓他們去笑好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明白過來。你可別小看這幾張圖紙,這可是幫助我們工部解決了許多大麻煩,我們大唐也將會因此受益無窮,我們當官的,不就是為了天下百姓,江山社稷么,區區面子,有何惜哉。”
宋國公府。
“老丈人,近來身體可好!”
韓藝現在輕松了許多,心里怪想念妻子的,于是早早就來到蕭府。
蕭銳一見韓藝,倏然站起,急急問道:“韓藝,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事要問你。”
韓藝疑惑的望著蕭銳。
蕭銳道:“外面皆傳閻尚書和李太史拜你為師了,這應該是假的吧。”
“呃...。”
“難道是真的?”
蕭銳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韓藝抹著汗道:“是有這么回事。”
蕭銳聽得大驚失色,道:“這怎么可能,他們怎么可能拜你為師?”
韓藝撓著頭如實告知。
蕭銳聽罷,不滿道:“你怎恁地不懂事,他們若想向你請教一二,你告訴他們便是了,為何要讓他們拜你為師,你可知他們二人乃是我的至交,他們拜你為師,這輩分不全亂了。”
古代人相當看重這些的,蕭銳覺得韓藝這事做得太不懂禮數了,必須教訓一下。
這話音剛落,聽得外面響起一個笑聲,“爹爹,我說也你真是的,閻叔叔、李叔叔拜韓藝為師,那證明韓藝有本事,你應該高興才是,怎還責怪于他了。”
只見蕭無衣滿面開心的走了過來。
蕭銳眼一瞪,道:“你這不肖子懂什么,給我閉嘴。”他甚至都認為是蕭無衣教壞了韓藝,這事太具有蕭無衣的風格了,尤其是看到蕭無衣那張揚的笑容,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蕭無衣頓時弱爆了,嘴一癟,很是委屈的望著蕭銳。
她天不怕,地不怕,爹總是要怕的。
韓藝看到蕭無衣吃癟,差點沒有笑出聲來,抿了抿嘴,又道:“老丈人,你有所不知,小婿當時是嚴詞拒絕的,可是他們老是懷疑小婿的人品,覺得不拜小婿為師,小婿就不會傾囊相授,老丈人,你是不在,不知道當時的情況,當時他們二人都快給小婿跪下了,小婿實在是被逼答應的,小婿現在心里都還是誠惶誠恐,還請老丈人出面,請閻尚書和李太史收回請求。”
“噗!”
邊上想起了不合時宜的笑聲。
大姐,你別拆我的臺好不。韓藝有些緊張的望著蕭無衣。
蕭無衣緊緊抿著唇,眼珠一個勁的亂轉。
蕭銳瞧了眼蕭無衣,又狐疑的看向韓藝,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韓藝道:“老丈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問閻尚書或者李太史,不過小婿已經言明,拜師只是讓他們安心,稱呼和輩分是決計不能變得,還是以長輩和晚輩相稱。”
蕭銳聽得面色緩和幾分,道:“如此說來,我倒是錯怪你了。”
韓藝道:“不不不,老丈人教訓的是。”
蕭無衣坐在一旁是翻白眼,好似說,我爹真是太好忽悠了。
接下來蕭銳又詢問了一下細節,他心里也了解閻立本和李淳風,便也相信了韓藝的話,又見蕭無衣還坐在這里,倒也沒有打擾他兩口子,回屋去了。
蕭銳一走,蕭無衣就輕哼一聲道:“你瞞得了我爹爹,可瞞不了我,這消息定是你讓人放出來的,還不快從實招來。”
畢竟是夫妻,大家知根知底。韓藝嘆道:“真是悲哀,我怎么就娶了這么一位冰雪聰明,貌如天仙的妻子了,一點隱私都沒有。”
“算你識相!”
蕭無衣得意一笑,又開心道:“不過我倒是挺開心的,連閻立本和李淳風都拜我夫君為師。”
“你啊!”
韓藝笑著搖搖頭,坐了下來。
蕭無衣瞧了他一眼,道:“你今兒怎么來了。”
韓藝道:“當然是想你了唄。”
蕭無衣哼道:“這么久才想我,可見我在你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嘿!給臉不要臉是吧!韓藝沒好氣道:“也沒有見你去看看我,我這幾日忙得腰都快要斷了,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我。”
蕭無衣眼眸中一轉,道:“我這幾日得養精蓄銳,不便出門。”
“養精蓄銳?”韓藝心中莫名一揪,道:“你又要干什么大事?”
“與你無關!”
蕭無衣突然問道:“你最近去找過元牡丹沒?”
韓藝慎重道:“我去過元家一回。”
蕭無衣小心翼翼問道:“元牡丹可還好?”
她竟然不怪我先去看元牡丹?有貓膩!韓藝不免又想起那日元牡丹的異樣,道:“還不是跟平常一樣,你為何這么問?”
“隨便問問。”
蕭無衣眨了眨眼,很是敷衍道。
韓藝道:“隨便問問?”
蕭無衣道:“我查問她與你的關系,難道不行么。”
“當然當然行!”
這回輪到韓藝想轉移話題了,嘿嘿道:“無衣!咱們許久未共浴了,今日我可是帶來浴帕來的。”
蕭無衣臉一紅,義正言辭道:“你今日回去睡。”
韓藝驚道:“又讓我回去睡。”
蕭無衣更是一驚,道:“又?難道還有別的女人這么與你說么。”
日!說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