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蕭無衣押著蕭曉回到大廳的時候,準備向韓藝道歉時,韓藝卻已經回去了。
蕭曉很開心,但無衣很不悅,只當韓藝可能生氣了,黑著臉,望著蕭曉。
蕭曉一見無衣姐這表情,害怕的要命,找了個借口,趕緊開溜,會死人的呀。
其實韓藝并未生氣,他還不至于跟蕭曉一般幼稚,只是他知道蕭曉可能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跟他們蕭家一點私人空間,這樣對大家都好。當然,就算蕭曉不來,他也會回北巷的,因為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楊府。
“姐!”
“小蒙,你們放假呢?”
“嗯。”
楊飛雪見楊蒙浩一臉落寞的站在跟前,好奇道:“小蒙,你怎么呢,是不是在訓練營受人欺負了。”
楊蒙浩立刻道:“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我了,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我欺負人,誰敢欺負我啊!”
楊飛雪道:“你欺負人就更加不好了!圣賢書上不都說過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今日你欺負別人,他日別人就會來欺負你。”
“行了!這些大道理我爹已經說得夠多了。”
楊蒙浩撇了下嘴,坐了下來,一臉忐忑道:“姐,我今日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什么壞消息?”
“你聽了,可不準哭哦。”
“怎么呢?”楊飛雪一顆心的都提上來了。
楊蒙浩癟著嘴,自己就快要哭了,道:“原來原來韓藝的妻子是是!”
楊飛雪愣了下,輕笑道:“是無衣姐,對不對?”
楊蒙浩雙目一睜,道:“姐,你知道?”
楊飛雪點點頭道:“我早就知道了,你可別忘記,我跟韓藝在揚州就認識了。”
楊蒙浩激動道:“那姐你豈不是沒有希望了。”
楊飛雪錯愕道:“什么希望?”
“就是嫁給韓藝啊!”
“啊?”
楊飛雪秀美的瓜子臉頓時紅透了。
楊蒙浩嗨呀一聲,道:“我原本還以為韓藝的妻子只是一個農婦,那樣的話,就憑我楊蒙浩的手段,用不著半日,就能讓她知難而退,哪里知道韓藝的妻子竟是大名鼎鼎的女魔頭。姐,這我可真是愛莫能助了。”
楊飛雪羞紅著臉,道:“瞎說什么,什么女魔頭的,無衣姐可好著了。”
楊蒙浩道:“我烈虎表哥厲害不,可見到云城郡主,乖得跟只貓似得,這哪里好了。”
楊飛雪眨了眨美目,懷著一絲羞澀道:“你為何要總要將我跟韓藝扯到一塊去。”
楊蒙浩哎呦一聲,道:“姐,這你怎么都想不明白,韓藝如今是皇家特派使,我是皇家警察,要他成我姐夫了,那我出來就能升官。而且,韓藝還擁有北巷,咱沒錢的時候,就可以讓他印個幾萬貫代金券給我花花。”
楊飛雪小皺眉頭,道:“小蒙!你這都是為了你自己啊!”
“呃...。”
楊蒙浩嘿嘿一笑,道:“我只是先說次要的,主要的是韓藝這人啊,我看也挺好的,又聰明,又有錢,而且本事也就比我差了那么一點點,勉強可以做我姐夫。”說著,他重重一嘆,一手托著下巴,苦惱道:“可是現在是徹底沒希望了。”
楊飛雪瞥了眼這蠢貨,真是氣不一打出來。
北巷。
“大唐日報的情況如何?”
韓藝坐在廳內,朝著桑木問道。
桑木有些郁悶道:“咱們賣這么便宜,當然賣的好。”
韓藝哇了一聲,道:“桑木,你是不是掉進錢眼里面去了。”
桑木道:“恩公,這買賣咱們可虧死了。”
一文錢一份報,光紙也不值這個錢呀,他一個管錢的,虧成這樣,他要還笑得出,那他還是人么。
“買賣買賣,為何買在先,賣在后?就是因為先有買,再有賣,我這一文錢買的人心,你跟在我身邊這么久,怎么連這個都不明白。”
韓藝先忽悠一番,又道:“而且我問的也不是賣的怎么樣,而且反響如何?如果反響不好,那咱們可就真的虧到外婆家去了。”
桑木道:“反響倒是非常好,就這一兩日間,每日都有上百人趕來問我們下一期大唐日報何時出,要到哪里才可以買得到。哦,還有件事,我忘了跟恩公說了,那得月樓和萬福樓、花月樓等大酒樓的掌柜昨日紛紛上門,問我們為何不履行承諾,將大唐日報放到他們的酒樓去發行。”
韓藝道:“你沒有跟他們解釋么?”
桑木道:“我都已經解釋過了,其實他們也理解,他們主要是想打探一下下一期的大唐日報能否放在他們酒樓出售。”
“這是一定的。”
韓藝微一沉吟,道:“這樣吧,讓他們每個月交點錢訂購,我們每發布新一期日報時,就送些給他們酒樓,但不是作為出售,而是為他們吸引客人,算是挽回了一點損失。另外,長期雇傭那些小孩,讓他們幫我賣報紙,他們也挺不容易,讓他們為家里賺點外快也好。”
桑木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韓藝哦了一聲,道:“對了,我們現在還有多少錢可以動?”
一談錢,桑木的臉就漸漸扭曲了,當即叫苦道:“恩公,我們的賬房已經見底了。”
“這樣啊!”
韓藝皺了皺眉。
桑木一瞧韓藝這臉色,不禁心驚肉跳,忙道:“恩公,咱們如今已經開展了很多的項目,所有的錢都拿去雇人和買木材了。但是香水、紙張這一時半會難以加大生產,這錢目前肯定回不來,如果恩公又想到什么好點子,其實是可以緩一緩的。”
這話說回來,他幫韓藝管賬那真是過得如履薄冰,表面上韓藝現在腰纏萬貫,商人的扛把子,風光無限,但其中辛酸誰人知呀,反正鳳飛樓的賬房充盈的時間那是短的可憐,就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好了那么一時半刻,大多數時間都是處于負債的狀態,桑木說見底,都已經是屬于安慰性質了。
那么多基礎建設,又雇傭那么多人,而且還橫跨兩都,都是大工程,更加要命的是,很多設備沒有現成的工具,只能自己去研發,鳳飛樓早就沒錢了。
但這就是韓藝的風格,做買賣不欠錢,那你做個屁的買賣,能夠負債那就是本事,欠錢的都是大爺呀。韓藝嘆了口氣,道:“我也想緩,但問題是我跟大司空達成了意向,要建辦一個大型游樂場,如果不趁熱打鐵,恐怕這事會生變數。行了,這事我會想辦法的。”
桑木眨著眼道:“什么辦法?”
“借!”
“還借?”
桑木都快哭了,他是一個老實人,以前也是做小買賣的,他真不喜歡欠錢的滋味,在剛開始借錢的時候,他都有些失眠。
“放心,這債主我已經找到了。”
韓藝說著眼中一亮,目光望向門外,道:“這債主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得門外傳來一聲叫嚷:“韓藝,你小子終于肯回來了。”
桑木轉頭一看,只見沈笑走了進來。
待沈笑走近,韓藝忽見他頂著兩個黑眼圈,膚色暗淡,雙目充滿了血絲,這一看就是腎虛的癥狀啊!驚訝道:“沈笑,你干什么去呢?”
“干什么?”
沈笑錯愕的望著韓藝。
韓藝道:“你沒有照鏡子么。唉...我以前總是勸你,要注意身體,小心死在女人肚皮上,你偏偏還不信,你看看你現在的你,弄不好都活不過今年,趕緊去叫老沈燉只雞讓你補補。”
沈笑先是一愣,隨即大翻白眼道:“你說到哪里去了,我這大半月,可是連女人的手都沒有碰過。”
韓藝啊了一聲,“那你為何搞成這樣?”
“你還好意思說。”
沈笑怒哼道:“不都是你讓我去計劃什么錢號的事么,我這些天天天窩在房里,想那錢號的事,連花月樓都沒有空去。”
“這!”
韓藝瞧了眼桑木。
桑木稍稍點了下頭。
日!誤會這小子了。韓藝打了個哈哈,道:“勿怪,勿怪,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會這么努力。”
沈笑沒好氣道:“我天天在家吃墨汁,你就整天在外面風流瀟灑。”
韓藝聽著怪耳熟的,道:“這不是我的臺詞么。”
“是又如何?難道就準你說,不準我說么?”
沈笑說著突然湊到韓藝面前,嘿嘿道:“你小子還真是厲害,連云城郡主都勾搭上了,很好,沒有丟咱們揚州男人的臉。”
韓藝笑呵呵道:“羨慕不?”
“那倒不羨慕。”
沈笑搖搖頭,一屁股坐在韓藝邊上,喝了一口茶,道:“你自己不也常說么,凡事都有兩面,云城郡主雖然身份尊貴,貌如天仙,但是咱們的出身就那樣,若娶得郡主,這規矩多得都數不清,麻煩一大堆,我家就我爹一個,我都苦不堪言,可是這些大家族長輩多如牛毛,嘖嘖,光想想我都感到毛骨悚然。而且,這些郡主可都驕橫的很,怕是上個茅房都得提心吊膽的,換我我寧可待在花月樓,逍遙自在,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日!這小子說得還真是有道理。韓藝撓著頭打著哈欠道:“你牛,連郡主都看不上。”
沈笑忙道:“我可沒有這么說,我只是說我配不上。”
桑木聽得這二人吹牛打屁,好生無語,他是一個比較務實的人,對這事完全不感興趣,起身道:“恩公,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下去忙了。”
韓藝點點頭。
這桑木走后,韓藝眼眸一轉,又朝著沈笑道:“你說你這幾天一直都在忙,那就將你忙的成果拿給我來看看吧。”
“你等一會。”
沈笑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過得半響,他又跑了回來,手中拿著一沓厚厚的資料,放在桌上,信心滿滿道:“這就是我這幾日的成果,你瞧瞧。”
“你小子還真下了功夫啊!”韓藝瞟了那一沓資料,笑呵呵道。
沈笑道:“那是,我沈笑要么不做,要做肯定就會認真去做。”
韓藝一笑,拿起那些資料看了起來。
其實在借貸方面,沈笑也是下過功夫的,在揚州就搞的是有聲有色,他的這一份資料的確有相當大的參考價值。因為韓藝對于當前的經濟狀況,還是有些盲點,特別是那些農夫,是如何管理自己的財產,這些他都不是很清楚,但是沈笑非常清楚,因為他幫助許多的百姓,知道百姓的困難在哪里。
韓藝非常仔細的看了一遍,將資料放在桌上,笑道:“干得不錯。”
沈笑呵呵道:“哥們還是有點本事的,是么?”
韓藝瞧了眼這廝,笑呵呵道:“看來你這么勤奮的份上,我就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沈笑忙道:“什么好消息?”
韓藝道:“關于錢號的第一筆買賣,我已經幫你做成了。”
沈笑驚道:“什么買賣?”
韓藝輕咳幾聲,道:“等到教育基金成立之后,我打算先借幾千貫。”
沈笑當即就傻了,這錢都還沒有到手,你就把錢給借走了,道:“你你不是說你還要捐幾千貫出來么?”
“是啊!”
韓藝聳聳肩道:“這跟我借錢是兩碼事。”
沈笑狐疑的打量著韓藝,道:“我怎么感覺你是在行騙啊!”
韓藝黑著臉道:“沈笑,也不怕坦白的跟你說,我要是行騙的話,你早就傾家蕩產了。”
沈笑輕輕哼一聲道:“那我也不怕,反正你養我一輩子就行了。”
“滾!”
韓藝只覺一陣惡心,“找你的曹姐去。”
沈笑眼眸一轉,道:“那你給放幾天假。”
韓藝道:“你真是得寸進尺了。”
沈笑道:“那我就自個給自個放,反正我也是東主之一。”
“那借錢的事?”
“你要借,我攔得住么?”沈笑哼了一聲。
正當這時,茶五突然快步走了進來,道:“小藝哥,鄭老先生他們來了。”
韓藝皺眉道:“鄭伯隅?”
茶五點點頭。
他們幾個來干什么?韓藝頭一揚,“請他們進來吧!”
沈笑可最煩與這些老頑固打交道,趕緊找了一個借口開溜了。
沈笑前腳剛走,鄭伯隅、崔偲、盧秋子三人便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三位前輩大駕光臨,晚輩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韓藝急忙起身相迎,是給足了面子。
“哼!”
三人默契的用鼻孔回應了韓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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