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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八章 孔丘之力

  北巷。

  只見兩個人在投籃機面前揮灑著汗水,玩得非常起勁。

  不到片刻,身材稍高的那位便已三個球的優勢勝出了,他得意的哈哈笑道:“莫兄,你這準心忒也差了,我才用了不到三孔丘之力,你便不行了。”

  另一人道:“何謂孔丘之力?”

  先一人道:“孔丘之力你都不知?”說著他不屑的搖搖頭,沒文化,真可怕。

  崇仁坊。

  這長安最為富裕坊,里面住著的都是大富商。

  此時坊內一處閣樓門前圍了不少人,這人縫之間,那是金光閃閃啊。

  “哈哈!蔣兄,承讓,承讓了!”

  一身著華麗服飾的男子拱手笑道,神情甚是得意。

  “嗨!”

  那姓蔣的中年男子一甩袖袍,退到一邊去了。

  又上來一個男子,他手拿一錠金子,先是稱了稱重量,然后將金子投入一個盛著水竹筒里面,但見這竹筒里面還有刻痕。

  大家一看紛紛發出驚嘆之聲。

  方才那位還得意的男子這回立刻一臉苦逼,灰溜溜的拿著自己的金子退到一邊。

  而這位男子也得意的哈哈笑了起來。

  原來他們是在利用這水測法比拼自家金子純度。

  在長樂坊的一間屋內,只見一個年輕人坐在桌前,呆呆的望這桌上,桌前擺放著一塊金子,一個竹筒,一塊銀子。他喃喃念道:“體積,密度,質量,重量,究竟是用質量來求密度,還是用重量,這質量跟重量又有什么關系。啊!這就究竟如何計算密度啊!”

  火了!

  少年孔子2是徹底火了。

  僅僅一日間功夫,就傳街巷皆知。

  因為第一回只有一個高塔實驗,實驗得出來的結論就是同時落地,而且萬有引力還是一個非常模糊的概念,遠離生活。

  而這第二回關于浮力的測試,至少韓藝的實驗是可以在特地的情況下,計算出浮力的,而且這個實驗與貴族、地主的生活息息相關。跟百姓倒是沒啥關系,百姓活一輩子也不知道金銀是啥。因為關于金子中參有雜質的問題,一直困擾著貴族們。

  這個實驗就非常有趣了。

  但同時也將一些對于密度、浮力真正感興趣的儒生給弄得。

  首先一點,韓藝說得是不清不楚,主要是關于質量、重量、密度,質量是不是等于重量,各種概念都模糊不清。

  一些領悟比較高的儒生,他雖然分清楚的了質量與重量的區別,但是數學功底太差了,其實唐政府還是非常重視數學的,可問題在于儒家、道家、佛家都不重視,學子也就不重視,儒生是一個勁的做實驗,但問題是不會算啊!

  真是尷尬!

  只能苦苦等待著韓藝的那一份學術論。

  表面上看,好像大家對于鄭伯隅等大儒的學書論非常期待,其實都在等韓藝的那份學術論。

  韓藝的名望就開始水漲船高。

  以前韓藝的名聲只是限于商人這個圈子里面,讀書人都看不起他,貴族就更加如此了。

  這回可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儒家也因此得利,少年孔子同時登陸長安各大酒樓,雖然儒生霸占了鳳飛樓,但是其他酒樓還是被庶族和貴族等霸占,這通俗易懂,看著有趣,百姓都看得懂,討論起來,也就明白一些關于儒家的思想,漸漸一股全民向儒的風氣在長安形成了。

  這就是托古改制的精髓所在,首先必須讓人認同這個“古”,才能談后面的改制。

  韓藝也確實在全心全意推廣儒學。

  這一日清早!

  韓藝正在屋內吃早餐,杜祖華突然跑了進來,“韓大哥,不好了,小胖被人給圍住了。”

  韓藝聽得大驚失色,二話不說,趕緊沖了出去,這都被圍住了,當然是趕緊救人先啊。

  來到外面,只見一群儒生將熊弟的包子攤給圍得水泄不通。

  這是什么情況呀!韓藝正準備喝止,忽聽得有人說道:“小胖呀!你如今可是在演孔圣人,你怎還能在這里賣包子!”

  “是呀!你看看你,穿的都是一些粗人傳的服飾,你應該穿儒袍才是。”

  熊弟郁悶道:“那我得做包子,儒袍可不合適做包子。而且,演話劇那只是我的興趣,賣包子才是我的事業,我得靠賣包子賺錢養家。”

  “你演話劇就可以賺錢啊!要是沒錢,我們給你呀,你就別賣這包子了吧。”

  “只要你不再賣包子了,咋都行啊!”

  熊弟道:“不行,不行,我雖然喜歡演話劇,但我也喜歡做包子。”

  敢情是怎么回事啊!韓藝郁悶的看了眼杜祖華,你小子真是把我給嚇死了。

  杜祖華小聲道:“韓大哥,你方才走的太急了,我話都還沒有說完。”

  韓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又朗聲道:“哎喲!小胖,你這生意這么好啊!”

  “韓大哥!”熊弟一見韓藝來了,立刻淚眼汪汪的跑了過來,心里各種委屈,我賣個包子而已,這都不準。

  你這小胖子,人家直接給你錢了,你還委屈啥。韓藝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心中滿是嫉妒啊,怎么就沒有人給我送錢啊!

  “韓小哥,你來的正好,快快勸小胖,讓他別賣包子了。”

  “為何?”韓藝故作不知道。

  “他如今演的可是孔圣人,萬一其他學派的人士見了,非得說咱們孔圣人是個賣包子的,這多難聽啊!”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韓藝心里也是哭笑不得,道:“各位真是抬愛了。在下認為若是有人這么說,那這人一定是一個小人。孔圣人提倡重義輕利、見利思義,其實小胖光演話劇,賺的錢可比賣包子多多了,但是小胖兀自堅持賣包子,他就是不想讓那些喜歡吃他包子的客人失望,做人不能忘本。這不就是咱們儒家的精神所在嗎?”

  那些儒生聽得又頻頻點頭。

  韓藝繼續道:“其實孔圣人之所以成為圣人,不是他有三頭六臂,而是在于孔圣人的思想,小胖穿什么,做什么,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作所為沒有違背孔圣人的思想,那些連儒學是啥都不懂的人,咱們在乎他們作甚?”

  “不錯!不錯!孔圣人貴在思想。”

  “韓小哥一言,真是令我等茅塞頓開。”

  “對了!關于浮力,在下有諸多不解,還請韓小哥賜教。”

  “對對對,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韓藝見這些儒生紛紛圍了過來,頓時有一種上當的感覺,這難道是誘敵深入之計。

  當然,韓藝不可能告訴他們的,不然的話,他的報紙怎會有一炮而紅的效果,各種敷衍,反正你們要想知道答案,就等我的報紙吧!

  好不容易將那些儒生給忽悠走了,韓藝也是滿頭大汗。

  熊弟嘿嘿道:“韓大哥,真是多虧你了,我方才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韓藝眼珠一轉,笑嘻嘻道:“那你打算怎么報答我呢?”

  熊弟一愣,道:“我請你包子可以么?”

  包子就想打發我?韓藝拉了他過來,小聲道:“你好久沒有交功課了。”

  熊弟眼眸一轉,嘻嘻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去找大姐姐。”

  “聰明!”

  “可是可是我最近真的沒有做功課,我拿什么去啊!”

  “這你可以叫人幫你做啊!”

  “這行么?”

  “我不說,你不說,誰知道啊!”

  崔家!

  “戢刃,你不要擔心了,紅綾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多謝嬸嬸關心,侄兒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二妹的。大伯,嬸嬸慢走!”

  崔戢刃站在門前,望著那輛馬車,微微有些冒汗!

  忽然,他身后走來一人,正是鄭善行,道:“戢刃,如今你們崔家上下都以為紅綾患有不治之癥,到時真相大白時,你可得有心里準備啊。”

  崔戢刃點點頭道:“這我知道,但是只有這樣才會顯得逼真一些。放心,他們最多也就是罵我幾句。”

  這事越鬧越大,搞得崔戢刃的那些兄弟姐妹,叔叔伯伯都跑來看紅綾,有一發不可收拾之趨勢。

  鄭善行又道:“其實如今無月已經后悔了,我看也差不多了,不必要再去太白山了。”

  崔戢刃皺眉道:“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有想過,但是女魔頭是這么吩咐的,而這方面我又不是很懂,還是按女魔頭的計劃行事吧,免得到時功虧一簣。”

  他太害怕崔紅綾再一次心碎,他又不懂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如今蕭無衣的計劃這么成功,那當然繼續執行下去,比較穩當一些。

  鄭善行道:“奇怪!這蕭無衣怎么不見人,真是豈有此理,這主意是她出得,到頭來自己卻不見了。”

  崔戢刃苦笑道:“若非如此,我們又豈會叫她女魔頭。”

  二人說話時,一輛馬車又緩緩駛來。

  鄭善行道:“好像是烈虎的馬車。”

  不一會兒,馬車停到大門前。

  只見一道高挑的倩影急急從馬車下來,正是元牡丹,如今元牡丹更是嬌艷迷人。

  “牡丹姐!”

  “戢刃,紅綾的情況如何?”

  元牡丹快步上前,焦急的問道。她跟蕭無衣一樣,都拿崔紅綾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看待,一得知消息,就立刻趕了過來。

  崔戢刃本想道出實情,可一見元烈虎從馬車上下來,不由得嘆了口氣。

  “飛!飛!飛!”

  只見在崔家邊上的竹林內,一個紙飛機悠然穿梭在竹林間,而一道身影在一根根竹子上跳來跳去,緊隨著這紙飛機,每每當紙飛機要落下時,這道身影總能準確的抓住這紙飛機,然后又將它揮出。

  從行為上看,這應該是一個小孩,但其實卻是一個四十歲的大叔了。

  正是元鷲。

  而在一棵竹子下,崔平仲抱著酒壇子,目光中透著淡淡的憂傷。

  忽然,元鷲落到崔平仲身旁,興致盎然道:“老崔!你瞧我這紙飛鳥如何?”

  崔平仲瞧了他一眼,道:“如今我女兒重病在身,你在這里跳來跳去,快活的很,若讓人看到,會作何想?”

  “那不都是假的么,你擔勞什子心。”

  說著,崔平仲眼中一亮,笑呵呵道:“我明白了,你也贊同小無衣的計劃是也不是。嘖嘖嘖!老崔,你怎么越發的虛偽了,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唉,不過這是好事,要是你能夠早點這么虛偽,估計芷兒就不會落得如此悲催的境地了。”

  崔平仲愣了下,嘆道:“你說的不錯,我以前的確是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

  元鷲大驚失色,道:“老崔,你怎么呢?從小到大你可是從不認同我的話。”

  崔平仲嘆道:“不瞞你說,當我得知紅綾病重的那一刻,我心里充滿了悔恨和愧疚,當初芷兒的走的時候,我也有過這種感覺,我陪在他們身邊的日子實在是太少了,而且,當我看到無月時,這種感覺要更加深刻了,我總是犯著同樣的錯誤,總是在失去的時候醒悟過來。我雖然不認同你的做法,但是不可否認,你過的要比我快活多了。韓藝有句詩說的非常好,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其實韓藝的這個局給予了他非常大的感觸。

  元鷲哈哈道:“你總算是醒悟過來了,你看看無月現在這樣子,如果我當時不給韓藝和小妹下佛春散的話,說不定他們都會遺憾終身。”

  崔平仲立刻道:“打住!我可沒有贊成你下佛春散,你這種無恥行徑,簡直是人神共憤,天地不容,虧你還好意思在這叫嚷。”

  元鷲拍著胸脯道:“那只是你冥頑不靈,我元飛無愧于天地,又何懼之有?”

  正當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過來,道:“老爺,元堡主,元烈虎公子和牡丹娘子來了。”

  崔平仲只聽得嗖的一聲,轉頭一看,元鷲不見了,又舉目望去,只聞竹葉沙沙作響,哈哈大笑道:“無愧天地,何懼之有?”笑聲中充滿了鄙視之意。

  崔紅綾的房門前,元烈虎一臉擔憂的望著靠著廊柱坐著的獨孤無月,道:“無月,我聽說你幾宿未合過眼了,你可得小心自個的身體啊。”

  雖說花容憔悴是用來形容女人的,但是用在獨孤無月身上那也是再貼切不過了,只見他一雙妖艷的雙目如今卻充滿了血絲,臉色蒼白,向來注重儀表的他,頭發也顯得有些散亂,真是我見猶憐啊!

  “我知道了!”

  獨孤無月很是敷衍點點頭,道:“訓練營那邊就先拜托你了。”

  元烈虎忙道:“這你放心就是了。”

  “真是惺惺作態!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了。”

  一旁的崔戢刃冷哼一聲。

  元烈虎不滿道:“戢刃,你這就過分了,無月都這樣,你還不依不饒的,這算哪門子君子。”

  崔戢刃哼道:“難道我有說錯嗎?我二妹現在可還躺在屋里的。”

  “你!”

  “夠了!”

  獨孤無月阻止了元烈虎,道:“他說的不錯,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元烈虎朝著崔戢刃撇了撇嘴,哼了一聲,偏過頭去。

  鄭善行、王玄道看著崔戢刃,也是暗自搖頭。

  崔戢刃對于獨孤無月那是非常大的怨念,自己拿他當兄弟,還將自己最心愛的妹妹許配給他,但是他卻臨門一腳反悔了,這要是別人的話,崔戢刃非得跟他拼命不可,這一點他倒是跟韓藝很像,誰要動小胖,小野,那韓藝絕對要跟他拼命,不管你是誰。這幾日趁著蕭無衣不知所蹤,崔戢刃可沒有少嘲諷獨孤無月。

  聽得吱呀一聲,只見房門打開來,元牡丹和盧師卦從里面走了出來。

  “師卦!你真的沒有辦法治好紅綾嗎?”

  元牡丹輕輕將門合上之后,眼眶微微有些紅,朝著盧師卦問道。

  獨孤無月充滿期待的望著盧師卦。

  盧師卦嘆了口氣,搖搖頭。

  元牡丹黛眉緊鎖,道:“但是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們應該另尋名醫來醫治紅綾。”她畢竟是買賣人,既然你治不好,那我就另外找人,絕不會坐以待斃。

  元烈虎道:“姑姑,師卦可是當今第一名醫,他都治不好,那!”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了下來,擔憂的瞧了獨孤無月,見獨孤無月雙目黯然,不由得郁悶的抓了抓頭。

  鄭善行立刻道:“盧兄雖然醫術精湛,可醫術還談不上天下第一。”

  王玄道道:“鄭兄說得莫不是盧兄的師父,孫老先生。”

  他口中的孫老先生,就是藥王孫思邈,也是盧師卦的師父。

  此話一出,幾人同時一怔。

  獨孤無月精神一怔,倏地起身道:“不錯,孫老先生一定有辦法治好紅綾的。”

  元牡丹愁眉道:“但是孫老先生一直在外云游四海,如今咱們上哪去找啊!”

  崔戢刃堅決道:“不管孫老先生在哪里,我也一定要找到他老人家。”

  盧師卦見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道:“我曾記得師父說過,等到他老了,他會去太白山的故居隱世。”

  獨孤無月大喜,道:“那還等什么,我們前去太白山請孫老先生出山。”

  崔戢刃哼道:“你憑什么讓孫老先生出山?”

  獨孤無月愣了愣,又看向盧師卦。

  盧師卦道:“算起來,我師父也有八十來歲了,出山一趟恐怕不宜,而且紅綾病也不能再拖了,我看還是帶紅綾一塊去吧。”

  “我與你們一塊去吧!”

  崔平仲走了過來。

  “三叔!”

  元烈虎等人趕緊行禮。

  崔戢刃斜目一瞥,道:“這事就不敢勞煩爹爹了,孩兒會親自帶小妹去的。”因為崔平仲知道事情的真相,去不去倒是無所謂,但是令崔戢刃詫異的是,一般這種情況,崔平仲是不會去的。

  崔平仲道:“紅綾是我女兒,豈有勞煩之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崔戢刃一愣,仿佛在說,這這是我爹爹嗎?

  鄭善行畢竟心地善良,不愿看到獨孤無月這么受折磨,道:“事不宜遲,我們今日就出發吧。”

  獨孤無月直點頭。

  元烈虎突然道:“咦?咋不見那女魔頭,她難道不知道這事么?”

  崔戢刃敷衍道:“她前幾日一直在,這兩日剛剛回去。”

  “她不在也好!”

  元烈虎點點頭,突然又向崔平仲道:“三叔,你可有見到我爹爹?”

  鄭善行突然道:“元叔叔一直在這啊!”

  元牡丹聽得怒光一閃。

  崔平仲見瞞不住了,于是道:“你爹剛才還和我在一起,但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方才聽到你們來了就立刻跑了。”

  演技也是非常精湛,他怕元牡丹尷尬,故此當做自己不曉。

  這個混蛋!

  元牡丹暗罵一句。

  元烈虎小心翼翼的向元牡丹道:“姑姑!爹爹是不是又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這根本就不用想!

  元牡丹強壓著怒氣,冷笑道:“不知你問的是哪件?”

  元烈虎訕訕一笑,不做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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