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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孤立策略

  資歷!

  畢竟韓藝才二十歲,這是韓藝天然的缺陷。

  在朝中,李義府可以去拉攏別人,他就不行,因為那些官員都看不起他,就一毛頭小子,誰會服你。

  在買賣上同樣也是如此,元家那是上百年的大家族,大名鼎鼎的鮮卑拓跋氏,在商業領域,那更是無人可望其項背,財力深不見底,這皇帝都不知道元家究竟有多少錢,元家和北巷,傻子都會選擇元家啊!

  關鍵是元家的市場也沒有建成,而名望、財力、底蘊、勢力,韓藝全方面被完爆,就沒有一點不被爆的,確實爭不贏,只能坐在家干瞪眼,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此在市場即將完工的這一段時間,就是屬于元家的時間。

  元哲不可能不知道這是屬于他的showtime!

  而分裂平康里只是他走的第一步棋而已,他要不斷的向韓藝施壓,讓更多的人疏遠韓藝,孤立韓藝,然后再一舉擊潰韓藝。

  鳳飛樓!

  “在下元慶,是元家的大管家,見過皇家特派使。”

  一個中年男子向韓藝拱手道。

  元家的管家不是屬于家主的管家,而是跟著主事人的變動而變動的,因為元家家主主要的工作是主持議會,家主一個人是決定不了任何事的,如果管家屬于家主,那么就私人化了,因此元家只有一個大管家,就是主事人的助手,上一任是朵拉,這一任就是元慶了。

  “元大管家,失敬,失敬。”

  韓藝拱拱手,又道:“不知元大管家今日來此,有何目的?”

  元慶道:“在下今日前來,主要是處理那些店鋪的事宜,另外,就是女仕閣,我家公子已經決定,將女仕閣撤出北巷。”

  其實當初元牡丹告訴韓藝,將女仕閣交予了元哲,他就已經料到有著一日了,點點頭道:“但是當初牡丹娘子交了幾年的租錢,根據合約上而言。”

  元慶不等他把話說完,就道:“特派使大可放心,這是我們主動提出的撤出,不對是我們,怎還敢索要租錢。”

  韓藝微微笑道:“既然你們這么爽快,那我就沒什么可說了。”

  元慶道:“不過我們元家倒是有一個小要求。”

  韓藝皺眉道:“什么要求?”

  元慶道:“關于女仕閣這一塊招牌,是我們牡丹姐創立的,也與她也有莫大的關系,我們希望特派使今后不要再使用這一塊招牌。”

  “這是理所當然的。”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如果沒有牡丹娘子,這女仕閣也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我聽說你們元家也打算弄一個好聲音?”

  元慶畢竟是當管家的人,立刻道:“特派使請放心,我們絕不會用大唐好聲音的名字。”

  “爽快!”

  韓藝道:“那就這么決定了。桑木,你陪元管家去辦理一下手續。”

  桑木點點頭,道:“元管家,這邊請。”

  元慶一走,劉娥就撲了上來,道:“韓小哥,這可怎么辦,女人日可是咱們北巷的特色,沒有女人日,無異于斷咱們一臂。”

  她現在主要管的就是女人日,如果失去了女人日,那她的作用也大減。

  韓藝笑道:“我沒說要取消女人日啊!”

  “但是女仕閣。”

  “女仕閣不過就是一名字罷了,咱們換個名字就行了。”韓藝笑道:“放心,就憑我婦女之友這個名號,女人的爭奪戰中,咱們是不會輸的。”

  其實元慶也沒有什么手續要辦,今天的目的就是取下女仕閣這塊招牌。

  “你們小心一點,要是弄砸了,我抽死你們。”

  元慶指揮著自己的人爬到屋檐上將女仕閣那塊匾額拆下。

  “這這是在干什么?”

  邊上忽然走來一人,正是拉姆希德,只見他一臉緊張的模樣。

  元慶笑道:“原來是拉姆先生。是這樣的,我們牡丹姐打算將女仕閣搬去我們在金水門那邊的市場。”

  拉姆希德雙目一睜,不禁看向桑木。

  桑木微微有些冒汗,點了點頭。

  拉姆希德不禁心神一慌,急忙拉著桑木走到一邊,低聲問道:“桑木,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桑木如實道:“元家要開市場,那牡丹娘子就打算將女仕閣搬去他們元家的市場。”

  拉姆希德道:“那女人日呢?”

  桑木道:“這我也不清楚,得去問恩公。”

  拉姆希德道:“那韓小哥現在在家嗎?”

  桑木道:“在的。”

  拉姆希德二話不說,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以前甭管韓藝遇到什么困難,拉姆希德總是堅定不移的支持韓藝,這都是因為有女人日在,他的市場完全是就是針對女人的,而女仕閣就是女人日的象征,這玩意要弄走了,那女人日還開的起來么,拉姆希德是心急如焚啊!

  元慶微微瞥了眼,不禁一笑。

  那邊韓藝剛剛忽悠走劉娥,就見拉姆希德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真的是用跑的,不禁詫異道:“拉姆,你不會是上我這來借茅房的吧。”

  “哎呦!韓小哥,你咋還有心情開玩笑啊!”

  拉姆希德手舞足蹈的道:“那那元家都要將女仕閣搬走了。”

  韓藝點點頭道:“這我知道。”

  “那這女人日怎么辦?”

  拉姆希德急切道。

  韓藝一笑,將拉姆希德請到里面,親手為他倒了杯茶,道:“拉姆,咱們合作雖然日子不久,但也愉快吧。”

  拉姆希德見韓藝一臉淡然,心想其中還有隱情,收起焦慮之色,道:“那是,那是。我常常跟別人說,我這一生做英明的選擇,就是選擇了跟韓小哥你合作。”

  “過獎,過獎。”韓藝微微一笑,坐在拉姆希德邊上,身子微微往他那邊傾斜,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但是別的事我不敢說,單說這女人吧,你放心,我絕不會失手的,我可以以婦女之友的名號擔保。”

  婦女之友?這也能擔保!拉姆希德訕訕一笑,道:“那韓小哥你的意思是,這女人還會繼續辦下去?”

  韓藝道:“當然。不但要辦,我還要辦的更好。”

  拉姆希德道:“當真?那你韓小哥你有何妙計?”

  韓藝笑道:“對付女人,我辦法多得是。拉姆,這么跟你說吧,如果是別人的話,那我沒啥可保證的,但是我知道你關心的是女人日,這一點我完全可以跟你保證,女人日是永遠不會在我北巷消失的,那女仕閣也只是換一塊招牌而已,我連它的下一任主人都找好了。”

  “真的?”

  “這我騙你干什么,到時你瞧好了。”

  拉姆希德得到韓藝的保證,一顆心暫時算是穩下來了。

  但是錢大方他們跟他可不一樣,他只關心女人日,巴不得天天女人日,元家全面壓制,令北巷又開始人心惶惶,這一幕似曾像似啊,就跟當初兩市針對韓藝一樣。

  雖然兩市這一回的角色不一樣,但是北巷和元家市場是兩個全新的市場,他們不可能對此視而不見。

  那總行顧言商立刻兩市商人開會。

  顧言商淺飲一口清茶,隨即清清嗓子,道:“關于元家市場的事,相信你們比我都要清楚一些,如今元家已經動作頻頻,全都是針對北巷,而元家的市場馬上就要完工了,依我看,一旦元家市場建造完畢,他們與北巷的斗爭就會全面爆發,我們兩市該如何做?”

  瓷器行的周費就道:“他們兩個打來打去,干咱們什么事,兩市可是朝廷的,他們還能把咱們怎么著,他們要敢將咱們的客人都搶走,就算咱們愿意,朝廷也不會肯啊!”

  典型的不思進取。

  魏青立刻就道:“正是因為如此,咱們才要干些什么,你們難道忘記當初韓藝是如何羞辱我們的嗎?現在可是報仇的最佳機會,我覺得應該幫著元家對付韓藝。”

  這家伙十足一個小人,墻頭草,風吹兩邊倒。

  萬福樓的東主萬季春就道:“魏掌柜,你這也太卑鄙了,當初咱們和北巷和解,可是說的明明白白,咱們不能翻臉就不認人啊。”

  魏青哼道:“萬掌柜,韓藝不過就是將好聲音放在你們酒樓,你犯得著這么幫他說話嗎,你可不要忘記,韓藝當初可只是拿你當權宜之計,他不是跟元牡丹還簽訂了契約,等元牡丹的新酒樓弄好,就將好聲音放到元牡丹的酒樓去,虧你還幫他說話。”

  萬季春聽著一肚子火,道:“魏掌柜,你說話注意一點,什么叫做權宜之計,元牡丹的新酒樓是根據好聲音來裝潢的,那韓藝自然得先考慮這新酒樓。我只是覺得,他們兩邊斗,咱們又不知道誰輸誰贏,萬一選擇錯了,那另一方肯定有借口來對付咱們,這兩邊可都不是好惹的,我可不想在經歷去年那樣的情況了。”

  魏青道:“這還不知道誰輸誰贏?我現在就告訴你,元家贏定了,韓藝拿什么跟元家比,他憑什么贏元家,你倒是說個理由出來。”

  萬季春哼道:“當初咱們跟北巷斗的時候,你好像也是這么說的。”

  “行了!行了!”

  顧言商打斷他們的爭論,又看向其他人道:“你們怎么看?”

  弓行行頭張奎突然道:“我雖不贊成魏掌柜的話,但是我覺得我們應該幫助元家對付北巷。”

  這張奎平時不太說話的。顧言商道:“張掌柜此話怎講?”

  張奎道:“各位,咱們都是商人,當然是怎么有利怎么做,其實最好的結果,就是沒有他們的存在,不管是元家市場,還是北巷,都搶走我們的生意,可惜咱們對付不了他們兩家,但是咱們有朝廷有保護,他們兩家也不敢對咱們怎樣,這種情況,咱們應該幫著強的一邊,去對付弱的一方,既然不能消滅兩方,最好的結果就是消滅一方,而且元家的市場在城外,對咱們的威脅小,北巷就在城內,對咱們的威脅大,消滅北巷,讓平康里恢復原來的面貌,對咱們才是最有利的。”

  萬季春看了眼其他的人,見他們都交頭接耳,頻頻點頭,不禁皺了下眉頭。

  顧言商也是點點頭,目光一掃,道:“你們覺得呢?”

  不少人商人都點頭贊成張奎的建議。

  商人嘛,自然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

  顧言商道:“那好!咱們就幫著元家對付北巷。”說著他又朝著張奎道:“張掌柜,就勞煩你去元家走一趟。”

  張奎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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