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閑人官粉扣扣群:三三四七六七一九八 這是一道要命的選擇題呀?
除非他不要命了。
服了!
褚遂良這回是真心服了,他都沒有膽量接這話。
可以這么說,當今天下,沒有人敢反駁韓藝這一番話,包括李治在內,因為這都已經不是誰錯誰對的問題了。
韓藝的論點非常清楚,孔子主張“內諸夏而外夷狄”的思想,而李世民卻主張一視同仁的思想,這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思想,那么問題來了,誰才是對的呢?
就當下來看,當然是李世民,畢竟李世民是贏家,就是這么簡單。
而李世民為什么會主張這種思想呢?
胸懷、氣度是一回事,另外他自己身上也流著鮮卑的血統,他的大臣里面很多都是鮮卑大將,其中關隴集團就是一個鮮卑人和冇漢人雜交的集團,只有山東士族才是一個純粹的冇漢人集團。
李世民如果尊崇孔子的思想,那他不得把自己先給反了,亦或者將尉遲敬德、長孫無忌等人都給殺了。
同樣的道理,現在掌權的是關隴集團,其中很多大臣大將都是擁有鮮卑和冇漢人的血統,甚至還有高麗族的,突厥族的,吐蕃族的,誰如果還說要主張“內諸夏而外夷狄”的思想,那都不用韓藝出手,李治、長孫無忌就得把他給弄死,因為要是這么搞法,那些外族大將不都得起兵造反。
而且韓藝說得很有道理,以前中原與周邊民族總是打仗,反正是有你沒我,但問題在于誰也無法消滅誰,冇漢朝都把匈奴打成那樣了,但最終還是能夠死灰復燃,這才有了后面出現的五胡亂華。然而李世民反其道而行,大家卻融為一體,提出天下一家的思想觀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學習冇,共同進步,這也是促使大唐盛世形成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不管李世民提出這個觀念的原因是怎樣的,但是他成功了,現在長安就是一個國際大都市,在長安居住著各國籍人士。
這話對于錯已經不重要了,沒有人敢說李世民冇主張的這種思想是錯的,如果李世民沒有錯,那么就是孔圣人錯了,那么韓藝就是對的。
結論就是,韓藝他不能錯,他一定要是對的。
李治聽得都是嘆服,這真的有實力的狡辯。
長孫無忌哈哈笑道:“這一番論言,真是精彩之極啊,圣人的許多言冇論只是針對當時的情況,若是強加于我大唐,確實有些不妥,老夫也贊成韓藝的觀點,圣人的話,不一定就是對的。”
他是老狐貍了,甭管心里愿不愿意,這話還只能順著韓藝的話去說,不然就可能天下大亂了,而且他也是鮮卑族的。
崔義中還是不服氣,他是純種的冇漢人血統,當然是尊崇貴我賤你的思想,所以他們都看不起李世民,但是他也不敢反駁,畢竟當今的社會背景不允許,只道:“你雖說得有道理冇,但也不能因此而將圣人之言一一反駁,你此舉有投機取巧之嫌。”
語氣還是非常虛的,看得出是在硬撐著。
許敬宗立刻道:“我聽說你還曲解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一句話的意思。”
針對侮辱圣人是不行了,那只能將爭論縮小到一句話上面。
韓藝道:“這我真是冤枉呀,我只是遵從太宗圣上的思想,提出了一個用懷疑態度去讀書的主張,具體這句話的意思,那都是學員們自己提出來的,與我沒有半點關系,正好,今日晚上針對這一句話,會有一個辯論大賽,如果各位前輩有興趣的話,不妨留下來看看,究竟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在下才疏學淺,不敢亂做定論。”
他可不會接招的,畢竟這橫看成嶺側成峰,你要爭就跟那些學員去爭。
李治饒有興趣道:“辯論大賽?”
韓藝點點頭道:“正是,其實關于這一句話,學員們都有著不同的理解,微臣也沒有辦法,于是就給他們開了一個辯論大賽,讓他們自己去辯論。”
李治點點頭道:“這聽著好聽挺有趣的,朕倒是想看看。”
長孫無忌、韓瑗、來濟等人紛紛表示希望能夠觀看著辯論大賽。
關于曲解圣人之言就到此為止了,韓藝贏得是干凈利落,沒有人敢反駁他的懷疑觀點,撇的也是一干二凈。
迅速的吃過早飯過后,學員們又趕回操場列隊,李治與一干大臣也都去了。
列隊過后,韓藝再度來到隊伍面前,朗聲道:“在訓練之前,我有三件事要宣布,首先,我早先提到的辯論大賽,將會在今晚舉行,希望你們已經準備充分了。其次,我們訓練營將會發放統一的服飾,中午就會發放到你們手里,一人兩套,包括里衣,從明日開始在訓練營只能穿訓練營的服裝,其余的一概不準穿。”
“哎喲!”
話音剛落,尉遲修寂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韓藝嘴角抽了抽,卻是不悅道:“尉遲修寂,你有問題么?”
尉遲修寂爬起來,冇激動萬分道:“當然有問題,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穿自個的衣服不是挺好的么?”
早就料到你們這群王八蛋會為了避免洗衣服,而帶足衣服來,但是你們也不想想看,老冇子要讓你們洗衣服,你們逃得了么?真是幼稚。韓藝笑道:“這很簡單呀,官員要穿官服,士兵也有專門的服飾,那么訓練營當然也得如此,不然看上去,豈不是像一群烏合之眾,必須統一服飾,這沒有什么可商量的。”
尉遲修寂聽得險些要暈厥過去了,另外還有不少學員都是哭喪著臉,他們剛剛帶了五天的衣服來,結果都不準穿,還有比這更欺負人的嗎。
長孫延、獨孤無月聽得暗自佩服,韓藝還真是算無遺漏呀,如果第一周就發的話,那就會浪費許多,因為有很多人都不會來了,現在就不同了,現在留在這里的學員很難再會離開了,而且他們多半人肯定是帶足了衣服來,結果這么一弄,他們還得乖乖去洗衣服。
韓藝沒有顧忌尉遲修寂那痛不欲生的表情,繼續說道:“這第三件事,就是關于接下來的內容,在前幾日,我們訓練了站,從今日開始我們將訓練行,我將這種行命名為正步。”
一干學員紛紛露出不屑、鄙夷的神情,這不是侮辱我們嗎,我們又不是小孩,不是訓練站,就是訓練走,好歹也訓練一些高難度的東西啊。
那些大臣也莫名其妙,這訓練得都是一些什么鬼東西啊!
韓藝笑道:“至于我為什么要訓練這正步,其實道理很簡單,你們撒泡尿照照自己,就能找到答案,看看你們臉上那幼稚的表情,連走都還沒有學會,就想去飛,還是那句老話,先把訓練做好,再露出這不屑的表情,否則的話,你們就是一群笑話,跟那些已經離開的學員沒有什么兩樣。”
做不得聲,這張嘴真是太損了,留在這里的,那就算了,但是人家都走了,他還是忍不住拿那些人來當反面教材。
劉芾等人聽得火冒三丈,但苦于事實勝于雄辯,他們也只能忍著。
接下來各小組立刻去到自己的地盤列隊。
剛開始還是復習冇一下,前幾日訓練的成果,就是列隊。
李治與一干大臣見冇了,還真是如此,韓藝并未想什么招數來懲罰他們,那些學員這點苦都吃不了,還真不能怪韓藝。
復習冇完畢后,大家開始進入新的訓練,那就是走正步,這對于他們中不少人而言,可是非常難得了,包括那些士兵出身的人。
“一!”
“教官,你怎么還不數二?”
崔有渝抬著右腿,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落了下來,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嚷嚷道。
那教官并未搭理他,還是幫助一些學員糾正走姿。
一些學員實在是忍不住了,這腿都快酸掉了,將腿剛一放下來,那教官便對著他一頓咆哮,原來他們當初在接受密訓時,吃了不少苦頭呀,因為他們的教官就是韓藝,韓藝又比較趕時間,沒啥耐性,罵的他們都哭了起來,他們當然將這一股怒氣發泄在這些學員身上,反正后面有韓藝頂著。
這要是平時這些公子哥們非得跟他們對嗆,但問題是皇帝他們也在,這一頓咆哮頓時將李治等人的目光給吸引來了,不能在皇帝面前丟臉啊,只能咬牙堅持。
然而,韓藝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該丟臉的,還是得讓他們丟臉,與獨孤無月、長孫延一邊巡視,一邊嚷嚷道:“搞什么,搞什么,看看你們咬牙堅持的那痛苦表情,真的像似已經要病入膏肓了,要不要我再給你們配發一根拐杖,讓跟多人來同情你們,我只是教你們走路而已,又不是教你們去自殺。你們這些家伙昨晚都干些什么去了,怎么個個都跟條軟腳蝦似得,如果你們是想借此告訴我,你們昨晚是多么的風流快活,我很高興回答你們,你們的目的達到了。
身體差就少去幾趟平康里,尤其是中巷和南巷,哦,北巷可以多去。年紀輕輕的,就虛成這樣,還怎么當皇家警冇察,如果你們用這種表現來回報我替你們爭取來的假期,我會考慮是否該取消你們的假期如果是男人的話,就給我把腿抬高一點的,不然的話,你們就告訴我是褲子的阻力太大了,我會給你們換上裙子的,那樣就不會有人嘲笑你們了。”
這半葷半素的訓話,讓其中許多學員都滿面通紅,他們是心虛呀,因為他們昨日還真的跑去平康里了,畢竟他們血氣方剛,又關了幾日,哪里忍得了。
長孫延小聲道:“韓藝,陛下可在那里,你這么說合適嗎?”
韓藝道:“我就是想告訴他們,陛下可幫不了他們。”
長孫延沒有說話了。
同樣也在遠處巡視的褚遂良等人,聽得韓藝這粗俗的訓話,不免皺眉,褚遂良就向李治道:“陛下,你聽聽,韓藝說得都是一些什么話。”
李治微微笑道:“這倒是沒關系,朕反而對他們的訓練非常好奇。”說著他向程咬金道:“盧國公,你領兵數十年,可看出其中的一些門道。”
程咬金搖頭道:“回陛下的話,臣看不出啥來。”他又向一旁的程處亮道:“亮子,他們這是訓練什么?”
程處亮尷尬道:“爹爹,孩兒不清楚。”
程咬金怒道:“你是總督察,怎會不清楚呢?”
程處亮道:“孩兒只是服從監督,訓練的事不歸我管。”心里埋怨韓藝隱藏的還真夠深的,當初還假裝模作樣的讓自己指導他,結果到今日,韓藝是半句都沒有問過。
程咬金瞥了眼李治,不做聲了。
正巧韓藝威風八面的走了過來,李治喊道:“韓藝。”
韓藝急忙走了過來,道:“陛下有何吩咐?”
褚遂良搶先道:“副督察,好生威風啊!”
韓藝笑道:“下官這不過就是狐假虎威,得虧陛下和右仆射在這坐鎮,其實我平時要比今日低調那么一點點。”
李治呵呵一笑,道:“韓藝,朕問你,你們這是在訓練什么?”
韓藝道:“回稟下的話,微臣這是在訓練他們走路。”
“走路?”
李治詫異道。
韓藝道:“正是。一旦他們成為了皇家警冇察,那面對百姓時,可就是代表著皇上,這站、行、坐都得規范,要是跟個市井小民似得,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那不是丟皇上的臉么。”
程處亮大咧咧道:“我還當你在搞什么鬼,原來就是做這面子工夫啊!”
韓藝忙道:“盧國公可別小看這面子功夫,這面子工夫可也非常重要,因為人的第一印象,永遠是來自外表,外表好,對方才會愿意更加深入的去了解你,相信你,就好像太尉這樣,儒雅君子,舉手投足間,君子風范盡顯無疑,大家一看,就能看出絕非凡人,太尉說的話,大家都會信服,倘若一個人縱使滿腹經綸,才學了得,但是衣履不整,披頭散發,渾身臭烘烘的,那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的才能,更加沒有人會愿意聽他的。”
長孫無忌呵呵道:“你小子拿老夫說笑吧。”
程咬金哼道:“就是,老夫都看了幾十年,也沒有看出什么君子風范。”
長孫無忌忍不住了,指著程咬金罵道:“你這老匹夫是誠心要與我過不去吧。”
程咬金道:“今日尉遲老頭在,我當不了這老匹夫。”
尉遲敬德最近一直迷戀煉丹,銳氣大減,很是低調的,可見程咬金將他拉出來墊背,哪里忍得了,跳了出來,道:“你這猴崽子,以前還沒有被我打怕么,還想被我教訓么。”
當今朝上敢罵程咬金猴崽子的,也就是尉遲敬德了。
程咬金哼道:“尉遲老頭,你少在這里吹牛了,咱們以前較量那可都是輸贏各半,不服,咱們比劃比劃!”
“來來來!我看你這猴崽子是皮肉發漲了咳咳咳!”
尉遲敬德氣得都咳了起來。
長孫無忌急忙上前扶著尉遲敬德,道:“敬德老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老匹夫是個什么人,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跟他一般見識,他現在就是閑得慌,想找個人陪他玩耍,咱們不去理他,他就得把自己個悶死。”
尉遲敬德呵呵道:“是啊!老夫險些就著了他的道了。”其實他現在都七老八十了,哪里還是程咬金的對手。
程咬金不屑的撇了撇嘴。
別看他們三個吵吵鬧鬧的,其實關系都非常好,因為他們三個當初可都是秦王府舊將,現在也就沒剩幾個了,他們之間開玩笑,褚遂良他們都插嘴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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