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一會兒,只見一個扎著青色頭巾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個仆人走入院來。
“小人全勝乃是鄂國公府中的管家,今日奉鄂國公之命,特地前來拜訪皇家特派使。”
此人雖已小人自居,但是沒有半點卑賤之意,尉遲敬德何許人也,那是開國功勛,那是救過李世民,射死過李元吉的男淫呀,他家的管家真心不比韓藝的地位低。
全勝?哇靠!這名字夠霸氣呀!從這管家的名字,韓藝就可以猜到尉遲敬德是一個什么性格,拱拱手道:“原來是全勝管家,久仰,久仰。”又將這全勝請入廳中,讓人奉茶,既然你這么冇吊,那當然得給你幾分面子,又問道:“對了,尉遲老將軍的身體可還好?”
全勝道:“我家老爺的身體一直都非常好。”心里卻想,說得很熟似得,我們老爺都沒有聽過你。
“好好好,老將軍身體好,那便是我大唐之福啊!”
韓藝呵呵一笑,又道:“不瞞管家,我一直都非常仰慕老將軍的,論武藝,老將軍那是當仁不讓的大唐第一高手啊!”
全勝滿是得意,嘴上卻謙虛道:“特派使謬贊了,謬贊了。我們老將軍也經常夸特派使年輕有為,將來必是國家棟梁。”
國家棟梁?我看是國家蛀蟲吧。韓藝不露聲色,哈哈一笑,道:“老將軍這是抬愛了。”
一番寒暄過后,全勝道:“我們老爺雖然早已經閑賦在家,不問朝政,但是一直以來,都是心存大唐,近來老爺他聽聞陛下仁政治國,愛民如子,為此還成立了民安局,心中極為高興,一直在家夸贊陛下像極了太宗圣上,有太宗圣上之胸懷,乃是我大唐之福。可惜老爺他年事已高,雖想為陛下分憂,但是實在是力不從心,心中甚是慚愧。我家老爺還說,尉遲家能有今日,全蒙太宗圣上hòu愛,尉遲一門都當誓死效忠陛下,效忠大唐,因此我家老爺想讓我家少公子代替他為我大唐出一份力。”
日!分明就是來求人的,說得卻跟施舍似得,你他娘的還真是會說話啊!
韓藝故作不解,道:“管家的意思是,老將軍想讓他的公子來民安局?”
全勝道:“是我家老爺的孫子。”
“哦。抱歉,抱歉。”
韓藝一揮手道:“我還當是什么大事,得勞煩管家你親自出面,這等小事,老將軍隨便派個人來說一聲就是了。”
全勝一愣,欣喜道:“如此說來,特派使是答應呢?”
韓藝極其爽快道:“這事還請老將軍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全勝大喜,笑道:“那就有勞特派使了。”
韓藝搖著頭道:“沒事,沒冇事,我可是老將軍的忠實粉絲,哦不,就是忠實的崇拜者,一定幫老將軍辦妥。”
爽快的一塌糊涂。
全勝心中非常得意,我家老爺雖然不在朝中,但是威望還是如往昔一般。從懷里掏出一塊布,遞上,“這是我家小公子的姓名。”
韓藝拿過一看,笑道:“尉遲寂寞,這名字好啊,有深度,夠情懷。”
全勝頓時冒了一頭冷汗,道:“特派使,是尉遲修寂。”
“修寂啊,哦哦哦,是修寂,抱歉,我一時看錯了。”
韓藝睜了睜眼睛,搓了搓眼角。
全勝心想,你是看錯了,還是不認識字啊!農夫就是農夫,難登大雅之堂啊。
這目的達到之后,全勝也就告辭了,畢竟他都比韓藝有文化一些,實在沒啥可聊的。韓藝也是假意挽留一番,便親自送他出門,當然,這禮物的事,韓藝就權當做沒有看見,全勝也沒有打算拿回去,就叫人放下了。
送走全勝之后,韓藝哼了一聲,道:“好你個尉遲敬德,這么看不起人,派個管家來打發我,看我不整你的孫子不認你這個爺爺。”
這時,劉娥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雖然是男人日,但是因為今日要演話劇,她得去樓里看看,這一回來,見韓藝就站在門口,先是一愣,隨即忙問道:“韓小哥,我方才好像見到鄂國公府上的管家了。”
韓藝哇了一聲,道:“我說劉姐,你好像什么人都認識。”
劉娥立刻道:“鄂國公可是咱們大唐的開國功勛,他們家的管家怎么可能不認識。”
韓藝皺眉道:“劉姐,你這就叫做嫌貧愛富,我敢說我們淘寶大市場的那陶老伯的妻子你就不知道她姓什么。”
“你別跟我扯這些。”
劉娥揮揮手,又一臉八卦道:“這全勝管家來此是干嘛的。”
韓藝如實道:“還能干什么,當然是送禮的呀。”
“送禮?”
劉娥一愣,隨即一臉狐疑的望著韓藝。
韓藝道:“我騙你干什么,這禮物都還在廳里面了,不信你去看啊!哇靠,你還真去,我這么沒信用么?”
說著,韓藝搖搖頭,跟著劉娥來到廳中。
當劉娥見到那些禮物,頓時一臉震驚之色,不可思議道:“還真是送禮來的。”
韓藝翻翻白眼,一陣無語。
劉娥又道:“鄂國公為什么給你送禮。”
韓藝道:“我現在是官,他給我送禮不是情理之中的事么。”
劉娥也確實沒把韓藝當官看,道:“人家可是鄂國公,犯得著給你這小官送禮么。”
韓藝怒了,頭一偏道:“劉姐,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說話。”
劉娥眼眸一轉,笑呵呵道:“對不起,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覺得這事太詭異了。那你告訴我,人家鄂國公憑什么給你送禮?”
韓藝怒瞪了這婆娘一眼,道:“他孫子想進民安局,就是這么簡單啊!”
劉娥一怔,渾身突然顫抖了起來。
“哎哎哎,劉姐你干嘛了,發羊癲瘋了。”韓藝驚訝道。
劉娥忽然渾身劇烈的抖動了一下,宛如高冇潮降臨一般,道:“韓藝,你這是受賄呀!”
韓藝雙手一攤,道:“我沒說不是呀!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劉娥口沫橫飛的說道:“你不要命了。”
韓藝道:“你什么意思,當官不就是為了受賄么,告訴你,我等這一日等了很久了。”說到后面,他是滿面的幸福。
劉娥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道:“這是誰告訴你的,我大唐朝開國十幾年,你見有哪個大臣貪贓枉法,像房公、魏公、馬賢相,個個都是清正廉明,生平從未受過一文錢賄賂,就連葬禮都跟普通百姓無異,你倒好,這官都還沒有當上幾日,就開始受賄了,你知不知道這事若讓人知道,你會掉腦袋的。”
韓藝道:“真的假的,這個我認識的不一樣,不是說無貪不官么?”
“什么無貪不官,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劉娥急得要命,道:“你趕緊將這禮物給鄂國公送去,你可以讓鄂國公的孫子入民安局,但是這禮物切記不能收,不能讓人抓住把柄,這是為官之道。”
在唐初年間,這貪官還真是少,這都已經形成了一種風氣,房玄齡、杜如晦、魏征、馬周、李勣、岑文本、李靖等人都是非常清正廉明的,長孫無忌也是如此,只是他當了三十年宰相,受到的封賞太多了,故此也是腰纏萬貫,他府邸都成為了長安一景,但這不是貪來的,這上梁不歪,下梁肯定也歪不了,再加上大臣都是貴族,貴族本身就有錢,沒有必要去貪。
故此,百姓對于貪官的態度那是非常驚訝的感覺,就跟沒有見過似得,好像劉娥現在一樣,顯得非常激動。
韓藝見劉娥真的快要急昏過去了,實在不忍見她昏過去,呵呵笑道:“行了,行了,這我有分寸的,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劉娥跺腳道:“你這叫我如何放心的下。”
“難在你眼里,我就有這么蠢,掉腦袋的事也干?”
韓藝苦笑一聲。
劉娥正準備開口繼續勸說時,茶五又跑了進來道:“小藝哥,樊國公府來人了。”
“樊國公?”
韓藝又是一愣,道:“何許人也。”。
劉娥急道:“這樊國公可是開國功勛段志玄老將軍。”
“呃...!”
韓藝一臉尷尬。
全勝出得后院,來到街上,見到這么多店鋪,正尋思著是不是去淘寶大市場買些東西回去,忽聽有人喊道:“全勝,全勝。”
他轉頭一看,只見無名樓的二樓上一個白面公子朝著他招手,正是尉遲敬德的二孫,尉遲修寂。
“是小公子啊!”
“快些上來,快些上來。”
全勝應了一聲,上的二樓,只見尉遲修寂正與幾個一般大小的朋友坐在一間雅座內。
尉遲修寂見全勝過來了,就迫不及待道:“全勝,咋樣,那小子答應了沒有。”
全勝瞧了眼那幾個小公子,訕訕一笑。
尉遲修寂道:“你倒是說話呀。”
這事能明說嗎。全勝心中嘀咕一句,又見那幾位小公子都帶著一份期待的目光望著他,心道,看來小公子已經將這事告訴他們了,我現在不說,等會還是得說的。于是才道:“小公子請放心,韓特派使已經答應了下來。”
“當真?”
“恩。”
尉遲修寂哈哈一笑,朝著幾位好哥們道:“我就說吧,我爺爺的面子那小子敢不給,這皇家警冇察我是當定了。”
其中一人道:“我也叫我爺爺派人去知會那小子一聲,沒道理你能進,我就不能進了。”
“我也要去。”
“此事就有勞特派使了。”
“哎呦,段管家你要再這么說的話,小子真的是無地汗顏,樊國公可是我韓藝生平最敬佩的冇英雄啊,我是他的忠實崇拜者,論行軍打仗,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啊!他的后人,不用看也只知道將來定是國之棟梁,段公子愿意來民安局,那是民安局的榮幸,這事你放心,全包在我身上了,沒有一點問題。”
“多謝多謝。”
韓藝與那段管家說著說著,就來到門口,忽見不遠處一小簇人提著禮物往這邊走來,為首一人見到這段管家急忙招手道:“老段,老段。”
“秦牟?”
段管家愣了下。
韓藝小聲道:“段管家,此人又是何人?”
段管家道:“哦,他可是胡國功府的管家。”
又是管家?靠了,敢情我的地位還只是剛剛爬到管家的位置,也對,皇家特派使就行管家的之職啊!韓藝瞧了那人一眼,心里又尋思起來,胡國公又是何人?
一旁的劉娥小聲道:“這胡國公就是秦瓊老將軍。”
秦瓊?
韓藝倍感親切,這我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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