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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從根本做起

唐朝奉行的是錢帛兼行策略,也就是絹帛也是一種貨幣,為此唐朝嚴格規定了絹布的尺寸、厚度,以及重量,并且列出相等的兌換公式,當今,一匹非常普通的絹布大概在一百五十文錢左右,但是上等綾羅綢緞,那就相當貴了,有些怕要好幾貫錢,但是一匹上等真絲并不重,便于交易,因為它本身的價值高。到網  既然是錢幣,那必須具有統一性,尺寸是限定的,如果尺寸多樣化,那么就不好計價了,市場就會發生混亂。

  長孫無忌一時也沒有想明白韓藝這話是什么意思,好奇道:“你繼續說下去。”

  “是!”韓藝微微一揖,繼續說道:“百姓常言,小則用幣,大則用絹,也就是說,小錢就用銅幣,大錢則用絹,但是百姓也常常用一尺絹布來購買糧食,但是這一尺絹布真正的價值是什么呢?它又能做些什么,只能去當做一塊抹布,正如小子前面所言,絹布是尺寸越大越值錢,因為尺寸越大,作用就越大,一旦分割,其本身的價值將會縮小,如此一來,絹布的行情將會因為這些分割的絹布不斷的萎縮,終究還是會退出錢幣的舞臺。”

  這一句話如同五雷貫頂。

  長孫無忌猛地一怔,隨即立刻又陷入了沉思當中。

  褚遂良也是如此。

  絹布這東西,如果完完全全的當做貨幣來對待,會遇到非常多的困難,一尺布是錢,但問題是,一尺布的價值在哪里?其本身價值是很低的。同等分量的絹布,如果是整整一匹絹布和由一尺一尺絹布組成的相比。前者明顯更具有價值,但是如果是用貨幣來看的話,那么兩者應該相等。

  這就是矛盾所在。

  這種矛盾足可令絹布退出貨幣市場。

  長孫無忌雖然聰明,但是不具有這方面的超長才能,也沒有先進知識,看不了這么遠。忙問道:“那你以為該當如何?”

  韓藝道:“小民認為,遲早有一日,絹布還是會擺脫錢幣的作用,完完全全作為一種貨品,因為絹布本就是貨物,而非錢幣。但我們可以延緩這種現象的發生,讓它慢慢退出,以免問題突然爆發,導致市場大亂。要做到這一點,唯一的辦法,就是絹布尺寸多樣化和規范化。

  嚴格規范絹布的尺寸,就跟銅幣一樣,這樣才能滿足錢幣的本質。

  我們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去規范絹布的尺寸,從而保證絹布的價值不被削弱,我們可以制定三種尺寸,大匹絹布。中匹絹布,小匹絹布。大匹絹布自然就是用來做床單一類的,中匹則是用來做衣服的,而小匹則是用于更小范圍的,然而這個尺寸是根據百姓日常所需而定。如此一來,既可以保證絹布的價值不被大小而影響,又可以令市場的貨幣更加豐富。還不會造成浪費的現象了,百姓不會因為一塊抹布而損失一匹完整的絹布。”

  他說得有理有據,并非夸夸其談。

  長孫無忌稍稍點頭,道:“可是你說著容易,實行起來可就難啊。”

  韓藝道:“想我大唐貞觀之治不也是從最難的時候開始的嗎。”

  長孫無忌一愣。這他倒真是無法反駁,李世民稱帝初時,等待他的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國家,當時困難到李世民都向臣子抱怨到,這國家亂成這樣,我們能將它治理的好么。

  連李世民就說出這種話來,可想而知,但是的情況是多么的嚴峻,更加沒有人想到后來會出現一個貞觀之治。當然,如果從地大人少的角度來看,貞觀之治也是必然會出現的,只要皇帝別太坑爹就行了。

  褚遂良道:“可是如今規范一種尺寸的絹布,都已經非常困難了,更何況是規范多種尺寸。”

  韓藝道:“為什么規范一種尺寸的絹布會非常困難,就是因為大家需要多重尺寸的絹布,所以多種尺寸反倒是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簡單。至于如何規范,還得從根本做起。”

  “從根本做起?”

  褚遂良好奇道:“如何從根本做起?”

  韓藝道:“當然是從織布的時候就開始規范。”

  “織布的時候?”褚遂良道:“你說的是織布機?”

  “正是,正是,右仆射果真是才思敏捷,小子佩服萬分。”韓藝連連點頭。

  褚遂良突然一怔,指著韓藝笑罵道:“好小子,在這繞了半天,就是誘使我說出這句話來。”

  你知道也已經晚了。韓藝垂首道:“小子豈敢。”

  長孫無忌呵呵道:“不說也已經說了,登善你就不要介意了。”說著又向韓藝道:“你繼續說吧。”

  韓藝道:“織布機的大小,將直接影響絹布的大小,想要規范絹布的尺寸,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規范織布機的尺寸。然而,現在的民間織布機十分雜亂,沒有得到統一,故此造成各地絹布大小不一,也常常因此引起糾紛。小子不才,愿毛遂自薦,小子的這一種新式織布機,小到每一個零件都是經過嚴格規范的,而且可大可小,最大型的需要三人操作,而且還在不斷的簡化中,而小的只需要一手便可拿著,操作非常簡便,就連上個茅房都可以織出少寸布來。”

  這個倒是先信著,究竟行不行到時可以再去看,關鍵也不在于這一點。

  褚遂良道:“你這法子雖然不錯,但是可行性實在令人堪憂,若照你這般說法,那必須得每家每戶先擁有一臺你這種織布機。”

  韓藝道:“右仆射果真厲害,一語便導出利害關系。”

  褚遂良沒好氣道:“不及你利害。”

  他也知道,自己完全被韓藝帶著走了,但是已經入了套,想出去也難啊!

  韓藝誠惶誠恐,可不敢得了便宜再賣乖,道:“小子還是那句話。不能因為困難,而不去做,只要它能讓我大唐更好的發展,只要它還具有可行性,朝廷就應該勇于嘗試,不然我大唐只會止步不前的。”

  長孫無忌道:“那究竟該怎么做呢?”

  韓藝道:“官民合作。”

  “官民合作?”

  長孫無忌微微一愣。現在這年頭,可沒有人敢說這句話,你一個老百姓憑什么和朝廷合作。

  韓藝道:“朝廷雖然可以大面積推廣,但同時規矩甚多,操作起來過程非常繁瑣,反而達不到效果,但是私人不同,私人可以靈活多變,更為有效的去執行。就說小民的扶貧計劃,就能令很多百姓受惠,但是這個扶貧計劃如果由朝廷來實施的話,會引起非常大的反響,困難重重,但是如果朝廷在旁稍微給點幫助,那反而會事半功倍。”

  長孫無忌道:“說到你的扶貧計劃,我到還想問問你。你可別說,你這完全都是為了百姓。其中究竟有何貓膩。”

  韓藝道:“國舅公說的是,小子畢竟還得養家糊口,不能往外面送錢,但也并非如國舅公所言,其中藏有什么貓膩,小子還希望我大唐能夠更好。不是小子吹牛。其實小民要賺錢的途徑多的是,不需要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光憑話劇就能給小民帶來不少的錢財。而且,說到底,小子還是需要收取錢財的。只不過非一次性付清而已,小子終究還是沒有虧。但這不是小子的目的,小子主要還是希望我大唐能夠更富更強。

  我大唐如同鳳凰一樣,在戰火中騰空,但也因戰火,導致人口損失巨大,遠低于前朝,而人口恰恰就是一個國家的根基。雖然目前一直都在增長,但也極其有限,關鍵這事是急不來的。所以小子認為,如何利用有限的人口生產出足夠多糧食和布匹,其關鍵還是在于工具,小子這種新式織布機比以前的織布機要多出一倍的生產來,如果人人都用我這種新式織布機,那么即便是同樣的人口,我大唐的財富也可以增長不少,那熊飛犁也是如此。”

  這話倒是說得挺漂亮的。

  長孫無忌微微點了下頭,道:“你小小年紀,若真有這份心思,那也著實難得呀!”

  褚遂良也點頭表示認同。

  但隨后褚遂良又道:“但是僅憑你個人而言,又如何將這織布機普及全國。”

  老匹夫,你想要就明說呀,我韓藝會在乎這些,那你未免也太小看人了。韓藝微笑道:“這當然還是以朝廷為主,小子只是跟在朝廷后面,以微薄之力,輔助朝廷,為此小子愿意交出關于織布機的一切,包括它的生產方式,小子敢保證,如果采用小子這種生產方式,其效率將會大大增加。另外,小子這種織布機是采用組裝的,而非常方便運送,利于普及。”

  這織布機他不交是不可能的,方才他說的褚遂良啞口無言,那只是因為褚遂良沒有做足準備,但只要朝廷一道公文下來,征收這種織布機,就當代的規矩而言,韓藝必須得上繳,因為在當今社會背景下,想要完全保護自己的知識產權,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這織布機一旦出售,也比較容易仿制的。當然,那些大家族還是能夠做到的,他們的經書就不外傳,朝廷要,他們也不給,這是因為他們有這實力,而韓藝目前而言,并沒有這實力。

  但話說回來,他也不稀罕靠這些賺錢,他還是愿意幫助朝廷早點普及這種織布機,因為這確實能夠造福百姓。

  長孫無忌恍然大悟,是啊,如果是一架架運送,費力不討好,如果是一塊塊的木頭,那就方便多了。笑道:“看來你早有準備啊!”

  韓藝如實道:“若小子沒有完全的準備,就怎敢將這織布機呈上。”

  ps:前兩章有一個地方出現一個大烏龍,就是去北極看企鵝,其實是南極,這是一個筆誤,昨天就已經改了過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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