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月明,青玉山氤氳秋霜。
張目眺望,秀嶺奇峰,翠霞丹壑,蟬吟鶴唳,水響猿啼。
景幼南頭戴純紫蓮花道冠,身披太上月章仙衣,腰懸玲瓏袋,雙目炯然,熠熠生輝。
他的腳下,胖乎乎的人參女在地上滾來滾去,咿咿呀呀地叫,自己玩的很開心。
“日月凝聚,道兵成型。”
景幼南用手一指,水火一氣仙葫蘆猛的膨脹,從葫蘆口中吐出一道青光,彌漫上百里,浩浩蕩蕩。
下一刻,青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整整齊齊的日月道兵,殺機沖霄。
“哈哈。”
景幼南目光掃過在場的道兵,仰天大笑,終于等到道兵出世,接下來就是翻天覆地。
“咿呀咿呀,”
胖娃娃被這殺機一沖,嚇得連滾帶爬,用胖乎乎的小手死死抱住景幼南的大腿,嚇得小身子瑟瑟發抖。
“咿呀咿呀,”
胖娃娃奶聲奶氣地哇哇叫,泫然欲泣,肉嘟嘟的小臉煞白煞白的。
景幼南拍了拍人參女的小臉,示意小東西不要怕,然后大袖一展,把胖娃娃收到龍角海螺中。
“出發吧。”
景幼南正了正頭上的道冠,灑然前行。
后面跟隨的是一對對的日月道兵,整齊劃一,整個隊伍行走之間如同水銀瀉地,沒有半點雜音。
整齊,蕭殺,肅穆,冷漠。
整個青玉山仿佛被這殺機一沖,鳥獸絕跡,空山無音。
半個時辰后,一行人來到離青玉山最近的府城,鄖陽城。
景幼南負手站在半空中,看了眼鄖陽城上空密布的律令法網和龍氣,輕笑一聲,大手一揮,斷喝道,“攻城。”
話音一落,足足五百對的日月道兵齊齊踏前一步,一個個的日月符文從他們身上浮現出來,飄到半空中,凝聚成一個龐大的日月輪盤,徐徐轉動之間,玄之又玄的氣息溢出,虛空響應。
轟隆,
日月輪盤砸在城墻上,嚴密的法網寸寸斷裂,龍氣發出一聲悲鳴,徹底消失。
“哈哈,一力降十會,痛快。”
景幼南腳步輕點,御氣飛行,寬袖如翼。
五百對的日月道兵緊緊跟在后面,遮天蔽日,日月光耀青穹,云氣如潮。
在如此不可一世的威勢下,普通的百姓根本生不起任何的抵擋情緒,全部老老實實待在家里。
即使原本氣勢洶洶的府中軍隊被景幼南一個道術擊殺了上百人后,也馬上焉了下來,乖乖投降。
一路橫掃過去,景幼南很快就殺到巡撫府,不費吹灰之力,拿了下來。
“好。”
景幼南在巡撫大堂正中央的座椅上坐下,不動如山。
下面是原本城中的各級官吏,都戰戰兢兢,不敢言語。
他們可是知道,站在門口叫做道兵的存在真是殺人不眨眼,剛才有人不老實,當場就被斬殺,到現在血跡還未干 景幼南不去管他們,點上檀香后,就閉目養神。
大約不到半刻鐘,就聽半空中吟唱之聲響起,放大光明,在五彩祥云中,陳留王頭戴王冠,身披冕服,大步而來,腦后的金光高懸,無數的人影跌坐其中,誦讀經文。
莊嚴,神圣,膜拜。
陳留王出場氣勢十足,把在場的官吏嚇得身子抖的更厲害。
景幼南張身而起,開口道,“你來的可不快。”
陳留王金黃的眸子轉動,答道,“來的也不遲。”
“這里留給你,我去下一個郡縣。”
景幼南聲音沉穩,剛才五百對道兵牛刀小試,鄖陽城輕松拿下。
“好。”
陳留王答應的于凈利索,大手一揮,星星點點的神光溢出,然后左右一轉,化為一個個神兵神將。
“神權合一。”
陳留王心思轉動,神兵神將各有分工,開始梳理整個鄖陽城的統治秩序。
景幼南等到陳留王徹底把鄖陽城納入到掌控中,沖他點點他,身子一縱,到了半空中,杳然而去,奔向下一個城池。
天變之后,龍氣衰落的厲害,沒有了以前正統的力量,景幼南的五百對日月道兵橫沖直闖,所向無敵。
道兵鐵騎之下,所以的法網龍氣通通碾成齏粉。
就這樣,勢如破竹,一路攻城拔寨,很快就到了襄州的首府百安城。
景幼南靈機聚于雙目,就看到城池上空的法網已經出現明顯的裂痕,龍氣奄奄一息,不過卻有十數道的光華沖霄,演化龍虎,飛彩流光。
“嘿,還有不少的修士。”
景幼南笑了笑,這座城池已經是困獸之勢,拿下只是早晚的問題。
“想不到我這么快就回來了。”
景幼南目光凜然,殺機盈胸。
前段時間就是在百安城中擊殺了總督秦伯平,現在沒過多久,重新來到城下。
“先穩一穩。”
景幼南不愿意讓道兵過多損失,索性來個圍而不攻,把百安城圍得風雨不透。
城頭上。
白參將在總督死后掌握了大權,他看了眼城下煞氣沖霄的道兵,眉毛抖個不停。
作為帶兵的大將,他當然明白下面的道兵所代表的恐怖力量,他們來去如風,不知疲倦,力大無窮,不懼生死。
別看只有不到五百對,但就是他掌握上萬的精兵也不是對手。
“這是什么力量?”
白參將對這種超出常理的戰力摸不清頭腦,只好問計于旁人。
在百安城的十幾個王朝供奉也上了城頭,為首的是個氣度儼然的中年人,他運轉靈目,打量半響,最終搖搖頭,道,“大千世界的修士在修煉道路上比我們超出太多,我們也看不明白。”
“那怎么辦?”
白參將在城頭上來回走動,軍靴踩得青石吱吱地響,異常刺耳。
他看得清楚,對方就是要困城。
要知道,百安城中可是有十幾萬的人口,支撐一天兩天三天行,但時間久了,城中肯定就會出亂。
湘江這一帶的五州包括襄州,以前都是蠻夷之地,民風剽悍,向來不服王化,白參將可不希望自己會被城中憤怒的人們圍殺。
“這個,”
氣度儼然的中年人也沒有好辦法,他眉頭緊鎖,面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擒賊先擒王。”
十幾個供奉中最年輕的一個少年走出來,眉目間滿是鋒銳,他用手一指,用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語氣道,“我們先把那個家伙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