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府通道中,三道遁光曳出耀眼的明光,玄音繚繞,異香馥馥。
和夫人在三人中修為最低,根基最差,她回頭看了眼身后緊追不舍的赤芒,氣喘吁吁地道,“該死,景幼南追的好快。”
崎東來身子周圍是大儒文章真理,字字珠璣,浮空生光,他倒是沉得住氣,緩聲道,“和夫人,不要急,只要我們出了通道,外面有早布置好的大陣,一定可以阻擋景幼南這個賊子。”
“不錯,”
出身太宵七真宗的紀筱薇腳踩一只梭形的飛行法寶,兩頭尖尖,她在三人中最是輕松,道,“我手中有外面大陣的玉佩,只要景幼南還死追不放,我會給他留下一個難忘的教訓丨”
“如此最好。”
和夫人真是嚇破了丹,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膩的香汗。
這一趟三目妖府之行,雖然報了殺夫殺子之恨,但卻徹底得罪了景幼南這個殺神,接下來的麻煩想想就頭疼。
要知道景幼南可是執玄門牛耳的太一宗真傳弟子,或許崎東來和紀筱薇不在乎,因為他們背后都有家族和宗門支持,景幼南無法明著動手,只能暗地里用手段。
可是自己不行啊。
雖然自己身后也有勢力,但面對一個殺機騰騰的太一宗真傳弟子,他們可不會下死命來保自己。
即使這次能逃出去,回到地上,自己也得東藏西躲,不敢見天日。
“早知道你們五個人如此廢物,我怎么會來摻這趟混水。”
和夫人在肚子里咒罵曲傅博五人,要不是這幾個家伙拍胸脯保證萬無一失,自己也不會動心來謀害一個太一宗真傳弟子啊。
這次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倒霉透頂了。
就在和夫人心里后悔之時,景幼南所化的赤光已經追到三人身后。
原本景幼南的遁法并不出色,比起劍遁,雷遁,甚至血遁都差了一大截,但自從在帝一化雷池重新淬煉肉身后,經脈穴竅重塑,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真氣的運轉比原來上升一大截。
說到底,遁法也是道術,需要真氣在不同經脈中運行,從而迸發出前進的力量。
景幼南的遁法還是原來的遁法,但由于經脈穴竅發生變化,所以在速度上比以前快了不少。
“給我留下來。”
景幼南斷喝一聲,抬手就打出三只赤焰神箭,箭身上纏繞的火焰花紋熊熊燃燒,分別擊向三人的后背。
“起,”
和夫人秀眉一蹙,金陽蟬葉滴溜溜一轉,泛起層層疊疊的金光,如龍鱗般堆起,撥開赤焰神箭。
“好法寶,”
景幼南目光一亮,搶到三人的身后,根本不用道術和法寶,拳頭掄起,高聲吟唱道,“天道蒼茫,命數無疆,看我的莽疆神雷拳。”
正所謂,茫茫乾坤須再造,沉沉大地起風雷。
就見拳頭上亮起雷霆符文,一種掌握命數的氣息涌出,籠罩住金陽蟬葉。
如此近的距離,時機轉瞬而逝,任何法寶道術催動都需要消耗時間,唯有動用肉身之力,才是最快的。
《九天應元神霄真王得道經》走的肉身成圣的路子,自然記載了不少拳意精神,專門是用來發揮出肉身的力量,近身搏殺。
莽疆神雷拳就是一種,施展出來,可以⊥肉身的力量爆發出平常兩三倍的力量。
“啊,”
和夫人驚叫一聲,嚇得花顏失色。
后面的景幼南實在兇悍,竟然用拳頭砸的自己法寶垂下來的寶光一陣子搖動。
“和夫人,馬上我們就要出通道了。”
紀筱薇已經看到了前面通道的亮光,只要出了通道,就可以馬上開啟在外面布置的大陣,攔住景幼南。
崎東來看得暗暗后悔,早知道自己就借一件攻守兼備的玄器了,那樣的話,就不會容景幼南這么囂張。
百龍玄文鎖在攻擊困人方面是無與倫比,但防御力很差。
“堅持不住了啊。”
和夫人的聲音中都帶出哭腔,景幼南出拳快,力量大,把她是緊緊纏住,要是真沒法擺脫的話,即使到外面有大陣掩護也不行啊。
三五個呼吸后,出口在望,清清涼涼的光芒傾灑下來,映照出四人的影子。
紀筱薇眼見景幼南像個牛皮膏藥樣貼住和夫人,氣的一跺腳,咬緊牙關道,“和夫人,你用你的法寶在出口上阻一下景幼南,我們三人一起沖出去。”
“什么?”
和夫人一聽,一蹦三尺高,這件法寶可不是她的,而是她身后貴人之物,暫時借給她保命的。
要是用來在洞口處阻擋景幼南,可是就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復返了。到時候,自己回去怎么跟貴人交代。
紀筱薇的俏臉刷的一下沉下來,冷聲道,“和夫人,你要是舍不得法寶,恐怕今天就得留在這了。”
“好,我知道了。”
和夫人面色變幻了幾次,咬咬牙,還是答應下來。
要是擋不住景幼南,讓他一直這樣追下去,出去之后,紀筱薇和崎東來肯定會不顧自己的死活,激發大陣。
同是玄門中人,她可是知道,大宗的弟子從來不缺乏壯士斷腕的勇氣和果斷。
法寶雖然好,但自己的命更重要啊。
這個時候,崎東來和紀筱薇已經出了洞口,和夫人不敢怠慢,念動咒語,金陽蟬葉光芒大作,上面的符文如同活過來一般,叮叮咚咚的聲音,響徹天際。
金陽蟬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剎那之間就把出口堵得嚴嚴實實的,正好把景幼南擋在身后。
最后看了眼自己的法寶,和夫人忍住心中的痛楚,身子一搖,就上了中天,跟隨崎東來和紀筱薇而去。
刷的一聲。
和夫人一走,金陽蟬葉重新恢復到原狀,也要跟著和夫人離開。
“給我留下,”
景幼南一路上盯著和夫人打,就是在打金陽蟬葉的主意,現在肥肉都吃到口中了,怎么還能讓他走,他大手一揮,真氣勃發,就把這件法寶攥到手里。
金陽蟬葉真的是靈性十足,它在景幼南的手里拼命掙扎,發出叮叮咚咚的玄音,好像嬰兒啼哭。
“哈哈,”
景幼南不怒反笑,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