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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囂張跋扈 妙計脫身

  天際盡頭,云氣翻卷如浪涌,浩浩蕩蕩,氣勢澎湃。

  撥開霞光,一座八角銅樓緩緩顯出身影,耀眼的金芒環繞其上,交織成天龍,飛鳳,玄獅,玉象等虛影,仰天咆哮。

  賀閔柔頭梳鳳髻,身披紫霞錦繡仙衣,纖纖細手扶在欄桿上,玉顏素冷,晶瑩的眸子俯視下方,殺機在眉宇間醞釀。

  她的身后,盧秋月幾人悄然而立,個個殺氣騰騰,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

  景幼南一振衣袂,從從容容地站起身來,輕聲笑道,“怎么,找不到替死鬼,要自己親自上陣了?”

  賀閔柔細細的鳳目上挑,寒聲道,“交出席玉妍。”

  “哈哈,”景幼南笑的很放肆,很肆無忌憚,開口道,“交又如何,不交又如何?”

  盧秋月沒忍住,上去一步,厲聲道,“交出來的話,我們會給你個體面的死法。要是不交,就把你碎尸萬段,元靈點天燈。”

  “元靈點天燈?就憑你們這一幫廢柴?”景幼南高昂著頭,囂張不可一世,道,“在試煉之地,你們上百人都是白費,現在肯定也沒什么長進。”

  “你,”

  盧秋月氣的直哆嗦,她從來沒有見過,死到臨頭的人還會如此跋扈,簡直不可理喻。

  賀閔柔攔住暴怒的盧秋月,俏臉上微微露出凝重之色,在試煉之地中,他們打過交道,她知道對方絕不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瘋子,對方如此動作,難道還有不為人知的底牌?

  靜了靜心,賀閔柔又在心里仔細推演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的疏漏,自己一方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對方插翅難逃。

  再說了,通過這幾天的跟蹤觀察,知道景幼南與金丹宗師死斗后,雖然僥幸活下來,但身上的傷勢絕對不輕,十有八九沒法動手。

  難道是空城計,虛張聲勢,靜待援兵?

  賀閔柔眸子精光一閃,不由得想起了在試煉之地宗劍光縱橫,如入無人之境的白衣劍修,心里豁然開朗,這個景幼南,絕對是故作囂張跋扈,拖延時間,等待同門前來援救。

  想到這,自以為看清楚對方底牌的賀閔柔玉手一揮,用一種清冷冷的語氣道,“不要跟他羅嗦了,遲早生變,直接動手。”

  “好,”

  盧秋月于于脆脆地答應一聲,手一招,真氣溢出,不到一個呼吸間,迅速盤旋起來,凝聚成一只金燦燦的長矛,矛身上花紋遍布,尖頭寒光閃爍。

  單臂用力,盧秋月斷喝一聲,甩出的長矛如箭矢流星般,帶起一連串的空氣爆音,殺到景幼南身前。

  “起,”

  景幼南用手一點,玄器五岳真形圖飛出,垂在天門之上,層層疊疊的山岳浮現在周圍,風雨不透。

  長矛硬生生扎入到群山中,金光萬道,矛身上的花紋全部亮起,一重又一重的力量涌了過來,呼嘯往返。

  不過,玄器的防御確實厲害,長矛只穿過了五重大山后,上面的花紋就暗淡下來,然后風一吹,化為灰燼。

  見到這一幕,盧秋月不驚反喜,她可以確定,對面的景幼南已經是個銀樣槍頭,能擋住自己的道術,純粹是玄器自發的威能。

  “原來是裝腔作勢,”盧秋月譏諷一笑,美目掃了眼在半空中打開的五岳真形圖,道,“你以為你頂著個烏龜殼,我們就敲不開?”

  “一起出手吧,速戰速決,”

  盧秋月雙手揮動,一根根長矛在她身后浮現出來,遠遠看去,就如同孔雀開屏一樣。

  “好,”

  其他人轟然響應,他們雖然是天馬嶺的土著,不過已經下定決心投靠金文大世界,在新主子面前,他們更是積極表現,爭取以后好待遇。

  下一刻,五光十色的攻擊雨點般的落下,紛紛揚揚,鋪天蓋地。

  五岳真形圖在半空中游走,一座座山峰落下,瑩瑩亮的寶光撐起來,不斷地抵擋愈來愈強的攻勢。

  不過,在場眾人看得清楚,五岳真形圖上的寶光開始搖搖欲墜,就好像是吃飽了般,已經達到了某種的極限。

  “繼續,”

  盧秋月指揮眾人,各種道術,法器,符篥,統統砸過去。

  終于,在抵擋了一刻鐘的狂轟亂炸后,玄器五岳真形圖發出一聲哀鳴,畫軸猛地一縮,成了巴掌大小,落入景幼南掌中。

  盧秋月手扶欄桿,嬌軀前傾,俯視著面色蒼白如紙完全不設防的景幼南,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或許從碰到這個男人起,她們一行人就屢屢吃癟,落在下風,現在將其打落塵埃,這種大仇得報的喜悅,實在是難以用語言來描述。

  賀閔柔沒有像盧秋月這么興奮,她一直沒有動手,但神經緊繃,無時無刻不在盯著周圍,查看那名白衣劍修是否到來。

  真說起來,君無悔的實力不一定比景幼南強,但他是名副其實的劍修,一劍縱橫往來,快如流星,疾如閃電,實在讓人防不勝防。

  劍修,向來都是破局的高手,他們的獨門秘訣劍光分化完全是為群戰而生,一旦爆發出來,強悍不可匹敵的劍光是真正來自地獄的鐮刀,收割生命。

  賀閔柔不動聲色,暗地里卻緊緊攥住水袖中的一張定身符,這是元嬰真人親手煉制的符篥,能夠定住對手,最大可能地延緩對手的速度。

  這是她用來對付劍修的最大殺手锏,一個劍修要是沒了速度,就相當于雄鷹沒了翅膀,老虎沒了爪牙,只能任人宰割。

  奇怪的是,到現在為止,賀閔柔依然沒有發現半點援兵的痕跡,周圍是一馬平川,并沒有遮掩物,一直靜悄悄的。

  “難道我想錯了?”

  賀閔柔睜大美目,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冒了出來。

  景幼南微微仰起頭,面色蒼白,他看似身臨絕境,無處可逃,卻毫不在意,眉宇間滿是輕松自在。

  不疾不徐地收起五岳真形圖,景幼南簡單整理了下衣冠,淡然道,“時間到了,不跟你們一幫蠢貨廢話了。”

  “什么?”

  盧秋月眾人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唯有賀閔柔心里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雙手緊緊抓住白玉欄桿,手上的青筋繃起多高,大聲吩咐道,“繼續攻擊。”

  “晚了,我們下次再見。”

  景幼南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隨后自他身上爆發出一道驚天的白光,向上一卷,直直飛入中天,瞬間就消失不見。

  八角銅樓上的眾人木呆呆地看著,等會反應過來,就好像滾燙的沸水,直接都爆了。

  “怎么了?”

  “他怎么突然間不見了,”

  “是啊,一下子就沒影了,比真人的咫尺天涯還快,”

  “到底是怎么回事,熟透的鴨子也會飛?”

  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表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盧秋月也看不明白,她轉向賀閔柔,開口道,“大姐,這,”

  賀閔柔俏臉陰沉地幾乎滴出水來,好一會,她才開口道,“我們這次失敗了,回去吧。”

  一行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就在賀閔柔眾人離開不久后,虛空云光散開,一只白羽飛鶴輕輕一折,穩穩當當地落在山丘前。

  屈傅博從飛鶴上走了下來,他頭戴梁冠,身披八卦紫授仙衣,腰間佩戴了一個枯黃的竹簡,渾身上下洋溢著龐大的氣機。

  他掃了一眼四周,沉聲道,“我們還是晚了一步,讓景幼南逃走了。”

  戴淑嬌跟在后面,恨恨地道,“都是金文大世界的那群廢柴,這么多人都沒有留下景幼南,早知如此,我們就動手了。”

  “金文大世界的人真是廢物,”一直淑女模樣的貝媛也忍不住發怒了,她攥緊裙角,開口道,“難怪他們這么多年來困守一隅,實在是蠢的要命。”

  屈傅博踱了一圈,嘆了口氣,道,“也是我大意了,只想著他們和蚌相爭,咱們漁翁得利,沒想到最后來了這么一出。”

  貝媛咬了咬細密的貝齒,緩聲道,“屈師兄,這不怨你,我們只是沒有想到,景幼南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也能脫身。”

  “他到底是怎么逃走的?”戴淑嬌走來走去,用鹿皮小蠻靴使勁地踢地上的石子,用不高興地語氣道,“我只看到了白光一閃,他就消失了,真人的神通也辦不到這一點。”

  “不錯,能夠瞬間挪移上百里的,都是元嬰三重以上的大修士,他們憑借元嬰法身才能做到這一點,景幼南一個筑基修士,哪里來的這樣的本領?”

  貝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纖纖玉手絞著裙角,紅唇抿成一條線。

  “不可能是遁法,”屈傅博用一錘定音的語氣道,他圍著花樹轉了幾圈,猛地一拍腦袋,開口道,“我知道什么原因了。”

  “什么原因?”

  貝媛和戴淑嬌齊齊開口問道,她們都很好奇。

  屈傅博想了想,組織語言道,“我記得碰到太一宗的軒轅徹時候,記得他提起過,他們這次試煉只有四十天,時間一到,就會被召回。這樣看來,肯定是四十天的時間到了,景幼南被強行召回了。”

  “哎呀,我怎么沒有想到這個。”

  屈傅博說完,狠狠地跺了跺腳,非常不甘心。

  戴淑嬌氣的俏臉通紅,連聲道,“這個景幼南的運氣也太好了吧,這樣也能行,這樣也能行?”

  貝媛瞇眼想了會,用低低的聲音道,“不一定是運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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