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悍匪的圣誕綜合癥第一季(一)
12月18日上午，陳道回到基爾港的海軍航空兵司令部。
陳道回來后的第一道命令就是開會。
會議室里，看到人已經到齊，陳道便讓加蘭德和萊布尼茨匯報海軍航空兵在最近一個星期的建設工作。
1939年的冬天確實是歐洲少有的一個寒冬，這一個星期來海軍航空兵能做只是進行官兵的體能訓練，再就是催促梅塞施密特公司和容克飛機制造公司加速生產航空母艦的艦載機。
陳道聽取完匯報說道：“天氣惡劣，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圣誕節馬上就要到了，在圣誕節之前我們還有兩件事要做。第一件事是給士兵們發點圣誕禮物，再就是裝扮營房，讓營房有點節日氣氛。”
陳道說完從右胸口袋里摸出一張支票放到桌上。“我這有十萬馬克，你們拿去，抓緊時間給所有的官兵包紅包。”
陳道話一出口，便看到軍官們面面相覷、一臉茫然，略一琢磨便恍然大悟。德國乃至歐洲都沒有發紅包的習慣。
海航副參謀長萊布尼茨上校果然不解的問道：“紅包是什么？”
“紅包是一種禮物，就是用紅紙包著的錢······”陳道很有耐心的給軍官們解釋了紅包這個詞的含義。
“趁現在商店還沒有放假，趕快去訂購一批紅紙，我要給所有軍官和士兵發紅包。紅包這個東西的重點是表達一種心意，而不是金錢的多少，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分軍銜大小，每人包二十個帝國馬克。”
加蘭德心算一番后問道：“去掉發紅包的錢，我們還能剩下六萬多馬克，這些錢準備怎么用？”
“充公，然后多買些酒，啤酒紅酒白酒，還有火腿香腸燒雞糖果，總之一個馬克都不準剩下。在平安夜、圣誕節，還有26日，26日就叫圣佑節吧，希望上帝保佑我們在新的一年里能多打勝仗。這三天的伙食一定要豐盛。
現在英國人和法國人應該也在籌備過圣誕節，不會來和我們打仗，所以最近的假期審批可以放松一些。”陳道說道。
陳道奮不顧身從陸軍口中虎口拔牙，為德國海軍奪回了大筆資源的事跡早就已經在海軍中傳開了，海航軍官們心目中早已經給陳道打上有本事的標簽。
聽到陳道剛剛的發言，海航的軍官們心想眼前這位有本事的司令官竟然如此的通情達理，如此的會做人，已經勉強可以跨入好領導的行列了。
將來與英法開戰后，如果這位年輕的好領導能夠向世人證明他能打仗，就可以一步跨入完美領導的行列，海軍航空兵的前途也將一片光明，軍官們心中情不自禁的燃起一股喜悅的火苗。
陳道哪里知道軍官們的小心思，只是憑直覺發現軍官們的心情似乎都很不錯，心說看本悍匪再給你們加把火。
陳道拿起會議桌上的一個募捐冊子遞給右手邊的加蘭德，“這是我在放假期間募捐來的軍費。會議結束之后你們馬上組織人手成立一個募捐委員會。圣誕節一過，馬上按照這個募捐冊子里的名單和金額，讓那些企業把捐款落實到位。”
加蘭德好奇地打開募捐冊，和坐在他右邊的的萊布尼茨一起看了起來。
“亨克爾飛機制造公司，二十萬馬克；容克飛機制造公司，二十萬馬克·······”看到最后三百六十萬馬克的捐款總額時，二人心中共同升起一陣無力感。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司令官閣下才消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而已，就為海航搜刮，不，是募捐來了三百六十萬馬克，這是怎樣一種強大的印鈔能力。
加蘭德默不作聲地把募捐冊交給別的軍官，募捐冊在軍官們手里傳了一圈后回到陳道手上。
陳道此時還不知道自己歪打正著地在軍官們心中澆上了一桶汽油，讓他們心中剛剛燃起的喜悅火苗瞬間升騰成熊熊烈焰。
陳道心中納悶，不就是三百多萬馬克嘛，一個個雙眼放光的看著我，至于嗎？
實在是無法忍受軍官們崇拜的目光，陳道連忙喊了一聲散會便逃之夭夭。
幾天的時間一晃便過去了，12月24日，陳道一大早便起來，帶著加蘭德和萊布尼茨二人挨個走訪海軍航空兵下屬各個部門，和各個部門的主官們一同給士兵們發紅包。
收到紅包時，越是基層士兵越是喜悅。一個單身的列兵每月的軍餉不過90馬克，現在平白多了近四分之一的收入怎么能不激動。
從陸軍口中虎口拔牙搶回資源，陳道成功地獲得以雷德爾為首的海軍高官們的贊譽。圣誕節發紅包活動則成功地征服了海軍航空兵基層士兵的心，一時間陳道竟成為德國海軍中上自元帥下到列兵眼中最受歡迎的人。
剛剛創建的海軍航空兵下屬部門不是很多，下午兩點多，在官兵們的歡送中，陳道離開走訪最后一個部門——海軍航空兵航校。
加蘭德和萊布尼茨一左一右站在陳道身邊，關切地勸道：“你趕快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由我們來處理。”
陳道抬起抖個不停地右手按住心窩，長出一口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們先去忙吧。”
“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萊布尼茨問道。
“我在昨天已經做過體檢了，除了有點心律不齊之外沒有任何問題。”
“巴赫上尉、洛倫茲上尉，照顧好司令官。”萊布尼茨只得叮囑陳道的兩位副官。
看著陳道乘坐的轎車逐漸遠去，想起陳道猩紅的雙眼，青白交加的臉色，顫抖的雙手，加蘭德憂心忡忡地對萊布尼茨說道：“我們的事業才剛剛起步，司令官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我們離不開他。”
“上帝保佑，他不會有事的。”萊布尼茨也愁眉不展地說道。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陳道喘著粗氣，捂著心口仰躺在辦公椅上。
這他媽－的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這種毀滅一切的沖動，陳道極力地控制欲望，誰知才把抱著集束手榴彈和隔壁的加蘭德同歸于盡的想法壓下眉頭，一股手拎盒子炮在海航司令部橫掃三層樓的沖動卻又涌上心頭。
我這幾天是怎么了？陳道發現隨著圣誕節的臨近，這種毀滅一切的欲望越來越強烈。
該不會是得了心里疾病吧？陳道疑神疑鬼地摸出一個藥瓶，倒出四片安眠藥和水服下，隨即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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