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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姐夫與小舅子不得不說的故事

  雖然已經是六月末,在海風的吹拂下,地處海邊的基爾港仍舊清涼宜人。

  海軍航空兵司令部一樓的前臺接待處,值班軍官魯茨中尉輕聲哼著一首歡快的曲子查看起桌上的《預約登記簿》。

  魯茨中尉哼唱的聲音很低,可坐在他右手邊的列兵艾辛格還是聽出他哼的是一首《老戰友進行曲》。

  看來魯茨中尉今天的心情仍舊不錯,否則他哼的就是那首深沉的《命運女神》了。

  魯茨中尉手中的鋼筆在登記簿的紙面上慢慢劃過,仔細清點上面記錄的一個個名字,頭也不抬地說道:“昨天預約司令官閣下的登記人數又增多了,比前天整整多了十個。”

  艾辛格說道:“今天下班前我再統計一次,看看比昨天多幾個預約登記?他們怎么約好了似得,在這幾天一起出現,爭著要約見司令官。”

  “原因很簡單,法國已經投降,司令官要回來了,他們當然要來向司令官表示祝賀,然后再談談生意。”魯茨中尉說道。

  “這里是海軍航空兵司令部,不是股票交易所,有什么生意可談的?”艾辛格不解的問道。

  “你看這里登記的名字,亨克爾公司、容克公司,還有梅塞施密特公司,他們來找司令官肯1≦,定不是來談戰爭的。”魯茨中尉指著登記簿解釋道。

  艾辛格瞟了一眼登記簿,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后問道:“停戰協定已經公布四天了。司令官怎么還不回來?”

  “我猜他可能是去柏林了。他立下了這么大的功勛。元首肯定要嘉獎他,然后上雜志、上報紙、上廣播,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夠回來。”魯茨中尉說道。

  艾辛格接著點點頭,悄悄壓低聲音說道:“司令官和陸軍的將軍們打賭德國在八個星期內會打敗法國,現在他贏了,你說陸軍的那些將軍們見了他會是什么反應?羨慕?嫉妒?”

  魯茨中尉臉色一變,急忙抬起頭打量四周。

  還好,只有左手邊的走廊痙有兩個人影。這么遠的距離上他們聽不到自己說什么,魯茨中尉摸清了周圍的“敵情”后放下心來。

  “你說錯了,陸軍的將軍們見了司令官既不會羨慕也不會嫉妒,他們只會有一種情緒,那就是憎恨。”魯茨中尉也壓低了聲音。

  “憎恨?他們為什么要憎恨司令官?他們難道忘了進攻法國的計劃是司令官親手制訂的,要是沒有司令官的計劃,我們和法國的戰爭還不知道要打多久?”艾辛格按捺不住為自己的司令官打抱不平。

  魯茨中尉見艾辛格激動地拔高了嗓門,急忙豎起中指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你說錯了,他們不是憎恨司令官,他們憎恨的是他們自己。他們會憎恨為什么不是他們說出德國在八個星期內就能打敗法國的預言。”

  艾辛格忍不住冷笑幾聲。

  “法國戰役之前我得到一次休假。回家之后遇到兩個在陸軍服役的朋友,他們可是用這件事嘲笑了我好久。我幾乎和他們吵起來他們才住口,以后要是我再遇到他們,哼哼”

  “他們嘲笑你的時候你是怎么為司令官分辨的?”魯茨中尉問道。

  艾辛格白凈的臉瞬間變得通紅,慚愧地低下頭去。

  “我說司令官過去是高炮營營長,只懂得怎么打飛機,不懂陸戰也是正常的你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嗎?你是怎么分辨的?”

  魯茨中尉一愣,臉上隨即罩上一層紅暈。

  “再過兩天我就要走了。”魯茨中尉轉移了話題。

  “去哪里?”艾辛格很識相地沒有追問剛才的話題。

  “我通過了飛行員的體檢,兩天后就要去作戰部隊報到。”魯茨中尉答道。

  “飛什么型號的飛機?”艾辛格追問道。

  “我報的是戰斗機,可是具體飛什么型號我也不知道。”魯茨中尉曳說道。

  “會不會是me109t型?”艾辛格問道。

  “齊柏林號的艦載機飛行員不是我這樣的菜鳥能干的。”魯茨中尉笑著說道。

  “只要堅持下去,你肯定能成為艦載機飛行員的,我先預祝你成功。”艾辛格說著向魯茨中尉伸出了右手。

  “謝謝。”魯茨中尉伸出右手和艾辛格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有人來了。”兩人剛松開手,魯茨中尉便透過大門的玻璃看到有人影晃動。

  大門打開,兩人看清走在最前面的海軍少將的長相后,觸電般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舉手敬禮。

  “把考勤本給我。”陳道舉手回了個禮后說道。

  艾辛格急忙找出考勤本交到陳道手上,陳道拿起筆唰唰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通知各部門主官,下午兩點到會議室開會,向我匯報這三個月來的工作進度。”陳道扔下一句話后便走向了樓梯。

  魯茨中尉等巴赫上尉和洛倫茲上尉依次在考勤本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便將整理好的預約登記簿交給他們。

  目送陳道等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后,艾辛格悄悄向魯茨中尉問道:“司令官的表情看起來很憂郁,似乎心情不大好。”

  “我猜他應該是累的,你沒看到他和巴赫上尉、洛倫茲上尉都瘦了,也曬黑了。”魯茨中尉說道。

  艾辛格點點頭,心想司令官他們離開了將近三個月,從挪威打到法國,還有盧森堡和比利時,肯定是累壞了。

  下午兩點,海軍航空兵辦公大樓三樓的會議室里,陳道打著呵欠剛剛走進會議室,就發覺形勢不妙。

  看到會議桌兩旁下屬們眼中泛出的綠光。陳道充滿警惕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你們想干什么?”陳道心虛地問道。

  參謀長加蘭德一攤雙手。臉上一副愛莫能助的神色。

  “司令官。我也是沒辦法,不這么做無法表達我們對您的尊敬,請您放棄無謂的抵抗,安心接收我們的祝賀吧,阿門。”

加蘭德話音剛落,海航的軍官們嘩啦一下圍了上來,無數雙大手揪住陳道的軍服,隨后把他拋向空中  兩分鐘后。陳道捂著鼻子和嘴,悶聲悶氣地對坐在右手邊垂頭喪氣地加蘭德說道:“惡意傷害上級是什么罪過,你自己說。”

  巴赫上尉和洛倫茲上尉坐在一邊,看著裝模作樣發怒的陳道心中偷笑不已。

  軍官們沖動之下用力過猛,讓陳道的鼻子和嘴巴與屋頂進行了一次親密接觸,險些沒撞掉門牙。

  發現司令官出現非戰斗損傷后,軍官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一個個正襟危坐,只留下坐的離陳道最近的加蘭德接受教育。

  加蘭德“幽怨”地瞥了一眼會議室內的同僚們,見他們一個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忍不住一咬牙一握拳對陳道說道:“大不了我開著戰斗機去英吉利海峽,干掉十架英國戰斗機回來陪你的門牙。”

  “讓你去食堂削十天的土豆皮還差不多。”陳道一瞪眼說道。

  副參謀長萊布尼茨出來為加蘭德解圍。他比了一個數字七的手勢說道:“司令官,請你理解我們的心情。八個星期,哦,不,準確的說是七個星期零一天,法國戰敗投降,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中,我們沒法不激動。

  我要向你道歉,我最早聽到你的八個星期打敗法國的言論時,認為你不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狂妄杏,憑借著和戈林元帥的裙帶關系才坐上今天的位子,可是事實證明是我目光短淺。請你原諒我的無知,請接收我的道歉,您不必向我回禮。”萊布尼茨說完站起身,向陳道恭敬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歐姆上校也站起身深情地說道:“司令官閣下,這是我第一次這么稱呼您。我想是因為年齡的關系,你無法體會我們這些人的感受。1918年我們戰敗之后,國王陛下流亡到了荷蘭,我們失去了領袖。

  在《凡爾賽合約》的壓榨下,我們只能保留十萬陸軍和兩萬海軍,那個時候,街頭上到處都是失魂落魄的退伍軍人和失業人員。

  因為通貨膨脹,國內物價暴漲,我們想買一斤土豆都要用天文數字的鈔票。我有一位同僚被迫退役后沒有工作,為了給他的孩子找到足夠的食物,他不得已到土豆田里偷別人的土豆,不幸被人發現扭送到警察局,后來在羞愧之下自殺了。他死的時候,他的兩個孩子一個五歲,一個三歲。

  一個海軍軍官,為了幾個土豆失去生命,你能想象嗎?可是這樣的事竟然真的發生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拜戰勝國所賜,尤其是法國人。二十年后,在您親自制訂的《曼施坦因羅森計劃》的強大威力下,我們只用了七個星期零一天就打敗了法國人,將我們二十年來遭受的所有苦難都扔進了大西洋,將失敗者的帽子扣到了法國人頭上,我必須要感謝您,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我那位死去的同僚,您不必向我回禮。”歐姆上校說完抬手向陳道恭敬地行了一個軍禮。

  陳道見還有軍官蠢蠢欲動,似乎也要發言,急忙松開捂著嘴巴的右手制止眾人。

  “今天我們要開的是一個很重要的作戰會議,我不想變成感恩大會。如果你們要感謝我的話,請拿出你們全部的精力與才干,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協助我去獲取一個又一個勝利。”

  “你不用說我們也會這樣干的。”加蘭德坐直身子高聲說道。

  “真正的軍人要少說多做,我等著看你們的表現。”陳道說道。

  “你們說一說這段時間的工作進展,挑重點的說,從你開始。”陳道對加蘭德示意道。

  “有四件事,第一件事是齊柏林號航空母艦已經在五月十日竣工投入使用。”

  陳道看向歐姆上校。笑著說道:“這么說我們的歐姆上校終于擺脫了陸地生活。在海上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家。等我有時間我一定要去你的艦長室參觀。”

  齊柏林號航空母艦的艦長歐姆上校也笑著說道:“我和齊柏林號一千七百六十名船員隨時恭候您的到來。”

  “齊柏林號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夠完成調試參加戰斗?”陳道問道。

  “艦船的調試比較快,艦載機飛行員的培訓比較耗時,最快也要明年春天。”歐姆上校答道。

  陳道點點頭在日記本上做了記錄,隨后說道:“時間不能太籠統,就定在明年的三月一日,你們按照這個日期去準備。”

  加蘭德隨后說道:“he100d1型戰斗機已經交付了140架,me109t型戰斗機已經交付了五十架,ju87c型俯沖轟炸機已經交付了一百二十七架。ju89遠程偵察機已經在五月完成了測試。目前僅交付了六架。”

  陳道一一記下,隨后說道:“繼續。”

  “各個級別的航校都已經完成建設,目前有一千三百名飛行員正在接受各個級別的培訓。”加蘭德接著說道。

  海航的各部門主官一一向陳道匯報工作時,一輛外表豪華無比的梅賽德斯奔馳轎車停在了海軍航空兵辦公大樓門前。

  這種體型種氣勢種裝扮種軍銜!

  魯茨中尉目瞪口呆地盯著迎面走來的不速之客,心中立刻跳出一個名字。

  “元帥閣下懷里怎么還抱著一個”艾辛格小聲嘀咕道。

  魯茨中尉一碰他的手,高聲喊道:“立正。”

  兩人站直了身子抬手向來客敬禮。

“羅森將軍的辦公室在幾樓?”來客問道  陳道開完會剛剛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前,就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小孩的尖叫聲。

  陳道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難道是剛才在屋頂撞壞了腦子,出現了幻聽的癥狀?

  陳道剛剛放下手,就聽到辦公室里又傳來幾聲小孩咯咯的笑聲。

  陳道抬頭看看門牌。我沒走錯辦公室啊,怎么會有小孩的聲音?

  “你要不要去醫務室看一看?”巴赫上尉關切地問道。

  “不需要。”陳道說著推開屋門。抬起的右腳卻遲遲沒有落在地上。

  看到陳道的異常反應,巴赫上尉好奇地探頭看向陳道的辦公室內望去,卻猶如迎頭挨了一棒飛快地縮回腦袋。

  “你先去忙。”陳道打發走巴赫上尉走進了辦公室,靜靜地打量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

  “海因茨,你總算回來了,來,艾達,叫海因茨叔叔。”戈林雙手抱著女兒艾達遞給陳道。

  陳道遲疑了幾秒鐘,走上前去接過艾達,隨后饒了個彎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把艾達放到辦公桌上逗弄起來。

  戈林看著坐在五六米外辦公桌后面的陳道,一股前所未有的疏離感涌上心頭。

  又看到陳道專心致志地陪自己的女兒玩耍,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戈林頓時感覺自己的心頭被人戳了一刀。

  戈林呲牙咧嘴了好一陣才平復心中的酸楚,站起身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陳道身邊。

  陳道仿佛沒有看到戈林碩大的身軀,依舊不理他。

  “你的嘴唇怎么腫了?鼻子也劃破了,你和人打架了?”戈林死死地盯著陳道,忽然有了驚人的發現。

  陳道沉默了好一陣,直到戈林尷尬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才開口問道:“這是誰的主意?”

  “什么誰的主意?”戈林見陳道終于肯回應他,臉上瞬間布滿了喜色。

  “是誰給你出的主意,讓你帶艾達來找我的。”陳道抬起頭問道。

  戈林抓耳撓腮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說道:“是埃米的主意。”

  “我就知道是她的主意。”陳道一副如我所料的表情。

  “下班時間要到了,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我在萊德酒店訂了位子。”戈林說完惴惴不安地查看陳道的臉色。唯恐陳道拒絕。

  “好啊。開了一下午的會。我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既然姐夫大人拉下老臉連萌娃攻勢都用上了,陳道當然要給面子。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戈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陳道催促他早點出發他才回過神來  晚上八點,姐夫和小舅子二人齊心合力伺候艾達小公主入睡后坐到了客廳。

  戈林沉吟了片刻直截了當地說道:“海因茨,是我錯了,是我是我太愚蠢,太自私。辜負了你的一片好心,我請求你原諒我,我們回家吧。”

  陳道搖了曳。

  “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有多痛苦!沒有你的日子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沒有你的日子對我來說每一天都是黑夜能原諒我的過錯嗎?給我一次改正錯誤的機會好不好?”戈林的聲音越來越低沉,透露著一種無名的悲痛。

  陳道痛苦地閉上眼睛,右手捂著額頭低下頭去。

  戈林見陳道不為所動,急忙醞釀情緒,正要再開口,忽然看到陳道猛地抬起頭。

  “剛才那段話你在家背了多久?”

  “五分鐘。”戈林下意識地答道。

  “誰給你寫得這些臺詞?這么惡心。這是男人和男人之間應該說的話嗎?給你寫這段臺詞的人應該拖出去槍斃五分鐘。”陳道暴跳如雷地說道。

  “是埃米寫的,你不能槍斃她。艾達不能失去母親。”戈林反駁道。

  “不要用那些寫好的臺詞來敷衍我,說人話。”陳道提醒道。

  “沒有你的日子不。你走之后,我忽然發現我身邊缺少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不,不是可以說話的人,是可以交心的朋友。”戈林愁眉苦臉地說道。

  “你離家之后,再沒有人可以和我一起談軍事、談政治,當然了,也沒有人可以和我一起談生意。”

  “全德國的商人都想和你談生意,比如說我們的合伙人雷姆茨瑪先生。”陳道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沒理解我的意思。”戈林痛心疾首地說道。

  “雷姆茨瑪級別不夠,十分的生意我和他最多只能談到六分,還有四分太過高端,只有你才配和我一起分享。”

  “埃米也不行?”陳道問道。

  “不行,我和他之間只有在談起時尚、電影和美食,當然還有艾達的時候才有共同語言,總之,我需要你,沒有你的日子”

  戈林見陳道額頭冒出幾條黑線,急忙改口說道:“我們回家吧,家里人都很想念你。”

  “你最近的日子過得一定很滋潤吧?”陳道反問道。

  “你是指哪方面?”戈林問道。

  “布勞希奇和哈爾德他們,還有凱特爾、約德爾現在見了你是什么態度?元首對你又是什么態度?”陳道問道。

  戈林笑了,笑的那叫一個春風得意,那叫一個得意洋洋,那叫一個志得意滿。

  “元首現在對我是前所未有的尊敬,凡是國家大事基本都會征求我的意見,而且態度非常和藹。至于布勞希奇、哈爾德之流的態度,那還用我說嗎?當然,多虧了你當初逼著我說那番話。”戈林笑著說道。

  “唉。”陳道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果然和我預想的一樣,你現在很危險。”

  “我現在很危險?你在胡說什么?”戈林瞪圓了眼睛。

  陳道毫不客氣地對戈林瞪了回去,戈林不禁心虛起來。

  “你還記得嗎?我當初為什么要逼著你在大庭廣眾下說我們在八個星期內可以打敗法國?因為我想把你打造成德國新一代的軍神,可是軍神是那么好做的嗎?更何況,做軍神容易,維護軍神的形象難。”陳道苦口婆心地解釋道。

  “你說詳細一點。”戈林說道。

  “法國投降,元首準備怎么獎勵你”陳道問道。

  “元首答應晉升我為帝國元帥,比軍種元帥的地位更高。”戈林自豪地答道。

  “有了帝國元帥的軍銜,你就是德國最高軍銜的擁有者?”陳道問道。

  戈林點點頭。

  “這就是我擔心的,你成為帝國元帥之后。你身為軍人的職業生涯將達到人生頂峰。就好比天上的太陽。每天中午太陽會爬到最高點,是一天之中最耀眼的時刻,可是太陽爬到最高點的同時又是下落的開始,你現在就像是中午的太陽,要想懸在天空永不墜落非常的困難,因為這是自然規律,凡人是無法抗衡的。”陳道解釋道。

  戈林很懶,但是不笨。越琢磨越覺得陳道的解釋極有深意,似乎已經上升到哲學的高度。

  “我應該怎么辦?”戈林問道。

  “要想保足軍神的形象,你只要做到一點,保持不敗。”

  “據我所知,世界上沒有不敗的統帥。”戈林為難地說道。

  “我們總要有個努力的方向。元首問過你要怎么對待英國嗎?你是怎么回答的?”

  “問過,我的回答是通過中立國與英國談和,元首聽了很高興,而且他現在正在試著與英國和談。”戈林答道。

  陳道松了一口氣,對戈林叮囑道:“你回柏林之后,記住兩件事。第一件是英國絕對不會和我們和談,所以要抓緊時間整頓軍備。尤其是盡快補充空軍在法國戰役中的損失,準備對英國的戰爭。”

  “不可能,英國人為什么要和我們繼續打下去,他們已經沒有資本,也沒有理由再打下去了,我們”戈林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他看到陳道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耐煩,還夾雜著一絲憤怒。

  “好吧,我承認打仗我不如你,我聽你的,你要說的第二件事是什么?”戈林說道。”第二件事是如果別人問起你應該如何進攻英國,你不要做任何正面回答,更不要做任何承諾,尤其是在元首面前,一切等我回柏林再說。”

  “你明天不和我一起回去嗎?福克伯爵夫婦都在家里等著你,元首也想見你。”戈林問道。

  “我一回柏林,元首肯定會問我對英國作戰的事,我現在還沒想好,如果不能給元首一個滿意的答復,會影響我們在元首心目中的地位,我需要幾天的時間仔細思考,除非元首命令我回去。”

  “現在元首最關心的就是對英國的戰爭,如果我總是不從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也會影響我在他心中的形象。“戈林說道。

  “如果元首不停追問,你就讓他注意意大利的行動,并且準備好在地中海地區戰斗,即使元首不追問你,你也可以主動向他建議。”

  “地中海是意大利的地盤,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戈林說道。

  “戰爭中有句格言,叫做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很不幸,我們的盟友墨索里尼先生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意大利在地中海地區崩潰只是時間問題,我們要早作準備。身為一名軍神,你應該提前看到還沒有發生的事,而不是等事情發生了再去討論。”

  “我還是那句話,打仗我不如你,我聽你的。”戈林唯恐自己廢話太多惹得陳道不高興,毀了兩人重歸于好的大計,一口答應下來。

  “一定要記住,如果元首問起對英國本土的作戰,千萬不要做任何承諾,一切等我回柏林再說。”陳道再次叮囑道。

  “我記住了,以后凡是打仗的事,我都會事先征求你的意見。”戈林說道。

  “還有,為了維護你身為軍神的形象,我建議你在陸軍的人面前不要再提八個星期擊敗法國這件事,做事要高調,做人要低調。”

  戈林一點就透,毫不猶豫地說道:“我明白,身為上位者要高姿態,不能總揪住別人的錯誤不放。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軍事上暫時沒有了,生意上的有一些。”陳道說道。

  “你終于說到生意了,我等你很久了,說吧,什么事。”戈林心花怒放地說道。

  陳道公文包里摸出一張紙遞給戈林。

  “找一家服裝廠定做迷彩服,簡單的很。把科赫突擊隊調給你,這也沒問題。你還要征召一批電影公司的人進海軍,我回去問問埃米和阿爾伯特,他們和電影界的人比較熟。你要我辦的都是新,就沒有一件大事嗎?”戈林問道。

  “現在沒有,等我回柏林就有了。”

  “你什么時候回柏林?”

  “等元首的命令。”陳道說完拿起公文包站起身來。

  “你要去哪?”

  “回軍官宿舍。”

  戈林看陳道的表情是真的要走,便沒有阻攔。

  “海因茨,我再說一次,打仗我不如你。”

  “做生意我不如你。”陳道接著說道。

“打仗的事你來做主。”戈林向陳道伸出雙手  “做生意的事你來做主。”陳道緊緊握住戈林的雙手。

這一刻,姐夫和小舅子二人的關系重歸和諧  [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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