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普城北部,英國第三步兵師下屬第九步兵旅的陣地后方一片忙碌的景象,第九步兵旅下屬第三步兵營和旅屬的工兵連正在忙著修筑新的工事,工事的方向不是向著南面敘普城,而是向著全旅的背后,北方和東北方向。.:。
自從發現自己左翼的第八步兵旅的陣地有崩潰的跡象時,第九步兵旅的旅長伊薩克.格倫上校就命令部下開始準備迎接德國人的兩面夾擊。
至于逃跑,格倫上校連想都沒想過,他清楚地看到突破左鄰第八步兵旅的德軍坦克至少在五十輛以上,而他的部隊駐守的陣地是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一旦第九旅的步兵離開戰壕向西撤退,萬一在空曠的原野上遭遇那些德軍坦克,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格倫上校獨自一人站立在繁忙的人群中,靜靜地看著六輛瑪蒂爾達2型坦克漸漸遠去,直至他的副官約翰遜上尉告訴他師長有電話找他,他才收回不舍的目光。
回到旅部,格倫拿起桌上的話筒說道:“我是伊薩克.格倫,有什么事?”
話筒里傳出‘蒙’哥馬利焦躁的聲音:“第八旅的陣地已經被德國人突破了,你的背后已經暴‘露’了,德國人隨時都有可能從你的背后襲擊你。”
聽到‘蒙’哥馬利的提醒,格倫心頭的火氣更大了,心說你既然知道德國人會從我的背后襲擊我,為什么還要把我僅有的六輛瑪蒂爾達2型坦克調走?
“我知道了,援軍什么時候到?”格倫對著話筒問道。
“我正在尋求法國二十一步兵師的幫助,他們已經答應派援軍幫助我們。你馬上就地構筑面向北方的陣地,防備德國人的襲擊,一定要堅持到援軍到來。”‘蒙’哥馬利答道。
“我已經派人在做了。你讓法國人的速度盡量快一點,德國人要是真的兩面夾擊我,我堅持不了多久的。我需要那六輛瑪蒂爾達。有了他們我能堅持的更久,你最好讓他們回來。”格倫說道。
對格倫的請求。‘蒙’哥馬利沒有回答,電話里有的只是沉默。
就在格倫以為電話斷線了時候,‘蒙’哥馬利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我已經命令那六輛瑪蒂爾達返回你的駐地了,你一定要盡可能的堅持下去。”
格倫大喜,對著電話喊道:“有了那些坦克,我肯定能堅持到法國人的到來。”
格倫放下電話立刻跑出旅部,一邊督促部下修筑工事。一邊向瑪蒂爾達坦克消失的地方望去。不到五分鐘后,格倫上校便看到六輛瑪蒂爾達坦克邁著笨重的步伐重新開向自己的陣地,這一刻,格倫上校感到瑪蒂爾達那笨重的身影是前所未有的親切。
眼看著六輛瑪蒂爾達2型坦克離自己的陣地越來越近,格倫上校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消失,一層‘陰’云爬上了他青白‘色’的面龐。
望向東北方向的天空,格倫清楚地看到天際出現一群黑點,天空中隱隱的引擎噪音也越來越大。
“馬上聯系師部,告訴他們我們需要戰斗機的支援。”格倫掉頭跑回旅部,向旅部的通訊員喊道。
通訊員飛快地打通了第三步兵師的電話說明了情況。得到的答復是戰斗機很快就會到來,讓他們耐心等待。
“他們竟然讓我們耐心等待?等什么,等德國人的航空炸彈把我們炸成‘肉’醬嗎?”格倫上校得知師部的回復后氣憤地喊道。
抱怨歸抱怨。格倫上校還是命令第九步兵旅僅存的四‘門’四十毫米防空炮準備戰斗,雖然很可能只是無謂的抵抗。
然而格倫上校發現自己完全是自作多情了,那些來勢洶洶的德國飛機連看都沒看他的陣地一眼,徑直向西飛去。
“感謝上帝,他們不是沖著我來的。”格倫上校捂著‘胸’口說道,隨即沖出旅部,讓部下加緊構筑工事,準備迎接德國人隨時可能發動的圍攻。
格倫上校松了一口氣,容謝里村村北。‘蒙’哥馬利在他的師部里卻是大驚失‘色’。
他看著師部所在高地南面五百多米處容謝里村中升起的綠‘色’煙霧,立刻想到了前天的敘普城之戰。
敘普城之戰打到僵持階段的時候。在敘普城南邊也是先升起了這種耀眼的綠‘色’煙霧,隨后就是德國空軍的轟炸。還有德國裝甲部隊的到來。
現在這種綠‘色’煙霧在容謝里村升起,含義不言而喻,想到這,‘蒙’哥馬利立刻對身邊的副官喊道:“馬上聯系第六軍軍部,我們需要空軍支援。”
‘蒙’哥馬利話音剛落,一個參謀就沖進他的指揮部喊道:“德國人的飛機,至少四十架。”
參謀剛剛說完,‘蒙’哥馬利便聽到曾經在敘普城外聽到過的尖嘯聲,他知道,那種俯沖轟炸時會發出可怕尖嘯的轟炸機已經發動攻擊了。
但愿他們把注意力全集中在容謝里村,但愿聯軍的戰斗機能早點到達,‘蒙’哥馬利默默祈禱道。
容謝里村村東大約兩公里的一處坡地上,陳道乘坐的悍匪一號和隆美爾乘坐的一輛四號d型坦克從坡地東面爬了上來,與坡地頂部的巴赫上尉等人匯合。
“轟炸已經開始了,我們的行動肯定出乎他們的預料,我想‘蒙’哥馬利這個時候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陳道和隆美爾先后跳下車,并排站在坡地上看著前方陷入一片火海的容謝里村。
“‘蒙’哥馬利是誰?”隆美爾眼角一挑對陳道問道。
“‘蒙’哥馬利是第三步兵師師長,我認為你有必要記住這個名字。”陳道說道。
隆美爾不以為然地點點頭,隨后問道:“這也是你從俘虜那里審問來的?”
陳道目光閃爍出一陣莫名的光芒之后說道:“是啊,那些俘虜很配合,把他們知道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占領了第八步兵旅的旅部,舒馬赫少校率領的坦克部隊俘虜了一批第八步兵旅的軍官。
陳道帶著傘兵二營趕到后,親自俘虜中的幾個校級軍官請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雙方進行了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話。陳道很快讓那幾個校級軍官明白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那幾個英官在一身正(匪)氣的陳道的感召下。立刻將第三步兵師師部設在容謝里村附近的消息‘交’代給了陳道。
得知老仇人‘蒙’哥馬利的位置后,陳道立刻和躲在遠處裝聾作啞的隆美爾匯合。兩人隨即率領坦克營和傘兵二營殺向容謝里村。
“‘蒙’哥馬利一定認為我們會去包抄他在敘普城外的部隊,他卻不知道,他的師部對我們更有吸引力。”隆美爾笑著說道。
“你的偵察排找到路沒有?我們到底從哪邊走,南邊還是北邊?”陳道問道。
“北邊。”隆美爾說道。
五分鐘后,坦克在前、傘兵二營的251型裝甲車在后,陳道和隆美爾再次出發,準備取道容謝里村北面迂回到容謝里村村西,切斷第三步兵師師部向西方的退路。
陳道趴在悍匪一號的車頭上。任憑和煦的‘春’風打在臉上。一想到在天黑前就能把黑名單上的唯一一個名字抹去,陳道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舒暢。之前因為聯軍的戰線連成一片沒有迂回的空間,自己的部隊只能選擇正面強行突破,現在終于有了充分的空間進行迂回包抄,要是不能包圍‘蒙’哥馬利的師部,自己都對不起那些在挪威沃斯鎮外死去的部下。
陳道正琢磨著萬一要是活捉‘蒙’哥馬利的話,自己應該采取滿清十大酷刑中的哪一種來對待他時,無線電中忽然傳來隆美爾的戰斗命令。
偵察排的二號坦克在容謝里村西北方發現了一個英軍的炮兵陣地,接到偵察排的報告后,隆美爾立刻決定順手牽羊干掉它。
陳道得知目標是第三步兵師的炮兵陣地時。全身的悍匪之血立刻沸騰了。這個炮兵陣地里的炮兵很可能就是當初在挪威沃斯鎮炮擊戰地調查團的罪魁禍首,絕對不能放過。
陳道一聲令下,傘兵二營立刻跟在坦克后面。殺氣騰騰地向英軍的炮兵陣地沖去......
容謝里村村北的高地上,‘蒙’哥馬利的副官普林斯上尉小心翼翼地抬頭望向天空,發現天空中只有打成一團的雙方戰斗機,那些會發出恐怖尖嘯聲的“烏鴉”已經飛走了。
普林斯站起身仰頭張望了一陣,終于看到一群黑點向東北方向越飛越遠。
這些討厭的家伙,它們總算是走了,普林斯上尉咒罵了幾句之后回頭看向師部所在的半地下掩體,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地下掩體此時已經塌了大半邊,僅剩下不到三分之一還保持完整。
經過前幾天的戰斗。空中炮兵團僅剩下十四架me109戰斗機和三十一架斯圖卡轟炸機,陳道唯恐‘蒙’哥馬利死的不夠痛快。就命令它們在今天傾巢而出。
十幾架斯圖卡轟炸機扔完攜帶的炸彈后,只有四十多間房屋的容謝里村便化作一片廢墟。其余的十幾架斯圖卡為了不‘浪’費炸彈。便將目標轉移到容謝里村附近的守軍陣地上,‘蒙’哥馬利的師部也受了池魚之殃。兩枚五百公斤炸彈和四枚五十公斤炸彈先后在他的掩體附近爆炸,掩體沒有經受住沖擊‘波’的考驗,轟然倒塌將‘蒙’哥馬利和師部大部分成員活埋在里面,普林斯上尉當時不在掩體里才僥幸逃過活埋的命運。
“師長還在里面,快救人。”普林斯上尉尖叫著第一個沖向塌了的掩體,用雙手挖了起來,想要救出被活埋了的‘蒙’哥馬利。
其他幸存的英軍也紛紛沖進活埋現場救人,幾分鐘后,師部直屬的工兵們也加入救人的行列。
普林斯上尉一連挖出兩個人都不是他敬愛的師長,眼看時間越拖越久,師長生還的幾率越來越小,普林斯上尉的雙眼已經滲出淚水的時候,他的背后傳來一聲驚呼:“師長在這里。”
普林斯上尉轉身撲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剛好看到兩個士兵聯手拽著‘蒙’哥馬利的肩膀把他拖出土堆。
普林斯立刻上去幫忙,三人一齊把奄奄一息的‘蒙’哥馬利扶到擔架上躺好抬出活埋現場。
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軍醫‘摸’了‘摸’‘蒙’哥馬利的脖子動脈,又用聽診器按在‘蒙’哥馬利身上探查一陣后說道:“師長還活著,只是生命體征非常微弱,在這里我無法救治,我們必須把他后送到大醫院去。”
普林斯一聽急忙找來一輛貝德福德卡車,幾人一起把‘蒙’哥馬利躺著的擔架抬進車廂。普林斯率先跳上卡車,又叫上老軍醫和那兩個挖出‘蒙’哥馬利的士兵,隨后乘車向西面蘭斯方向駛去......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