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何方來的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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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進陵輕輕一笑，走上幾步，露出身后一個人來，淡淡的道：“當年我可是跟隨楊佺期將軍的…”
那身后之人，自然是楊樂飛了。他冷聲一笑：“在下楊樂飛，前龍翔將軍楊佺期正是家兄！”
說罷，一刀斬落。那桓希怪叫一聲，伸手去擋，一雙手臂都被斬落，血流噴涌。跟著卻被楊樂飛一刀給宰殺了。
劉進陵微微有些不忍，卻沒有說話，桓家兄弟之中，這位桓希待他還算是不錯的了。
“刺史府已經清理完畢…”楊樂飛退了回來，幽幽說道：“我等還是盡快把整座城池都給控制了吧！”
劉進陵點點頭，道：“勝之已經帶著人手，親自去了武庫。想來這個時候的武庫已經到手…”
這個時候，武庫果然已經被劉勝之拿了下來。一批批高舉火把的流民武裝們，紛紛進入武庫，揀選兵器，然后按照計劃，占領各處。整個行動井井有條，流暢的像是機器。
說也奇怪，那些流民大多營養不良，也就最近一段日子吃了幾頓飽飯。但是，卻個個在夜間都能視物，并無夜盲癥出現。
這卻是因為，就算是他們現在能夠填飽肚子，卻也是谷物之類的東西居多。每日那種神秘機器產出來的綠色糊糊，還都要吃上一碗的。
那些東西，莫要看著難看，味道也差。但是其中各種維生素蛋白之類，卻是并不缺少…
因此，這般大規模的夜襲方才能夠實現，要不然這些人一到夜間，就變成睜眼瞎的話。那卻是做什么都不成了。
“已經清點清楚了，這武庫之中，有著十多萬件兵器，各種甲胄有著一萬余…其中大多數都是皮甲…”顧欣向著劉勝之匯報說道。
“襄陽果然是重鎮。這般富裕。居然有這么多的東西存著…”劉勝之微笑說道：“既然如此，有了這些武器裝備，我等所行的事情，就更有把握了！”
武庫之外，霧氣彌漫。一隊隊的鬼兵和流民武裝行在一處，互相配合，拿下城中各處要害。不知不覺之中，就已經是天明時分。
王府之中，一夜都沒有睡好。其實并不只是他家一處，卻是整個襄陽城中百姓，盡數都是如此。
各家都派出了人手，保護里坊。便是王鎮惡也都親自帶著家中的部曲下人，保護坊門。
一夜之間，只是看到一隊隊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士兵。調動來去，井井有條。卻并不對尋常里坊下手，看起來規矩極嚴的模樣。
“卻不知道何處來的強兵？居然守規矩。難道是后秦姚興的兵馬？”
王鎮惡心中卻也只能這般嘀咕著了，至于后秦如何穿過上千里的鬼域無人區，卻是實在想不到了。
除此之外，似乎再不可能有著這么一支軍隊出現。東晉朝廷的大軍就算打過來，也會從東邊過來，先要把江陵等地拿下…
至于武當郡的那些…啊呸，山蠻人會有著這等的裝備和戒律么？
“快看，有著鬼兵…”
有人低聲驚呼。許多人看過去，頓時頭皮發麻。就連王鎮惡心中也是咯噔一響。
只是見到那舉著火把的士兵經過之后，又有一隊霧氣之中影影綽綽的鬼兵顯現出來。
隱隱能夠看到，那些鬼兵居然騎著戰馬。行進之間，居然有著鐵甲鏗鏘的聲音。
只是，還沒有靠近，一股森冷的陰氣，就已經讓所有人心底發寒了。
“鬼兵，當真是鬼兵！”王鎮惡心頭如同巨浪起伏。緊緊的抓住了脖子上的一件東西。
只是，那些鬼兵同樣目不斜視，只是從街上行走而過。卻是看也不多看，里坊墻頭上的王鎮惡等人一眼。
一直到鬼兵遠遠離開，許多人才最終好像被抽筋了一般的癱軟在地。
這般擔驚受怕一直到天亮，好在城中居民區秩序井然，安靜可怕，并沒有人闖入殺人劫掠。
有著戰斗呼喝之聲，卻都是從各處城門，還有城中一些要害所在發出。除此之外，居然就是秋毫無犯了。
“強軍，當真是強軍！”王鎮惡喃喃自語。
只有他才知道，這般有著如此紀律的軍隊，究竟代表了什么意義。
尤其是在這般戰亂之世界，許多軍隊缺少軍糧時候，只能拿人來吃。
當年八王之亂以后，匈奴，羯族，鮮卑等等，都是以百姓為軍糧，甚至稱為兩腳羊。
在數十年前，冉閔被慕容鮮卑擊敗，鄴城被占。當初冉閔從石趙手中解救出來了十數萬少女，其中五萬名少女又全部落入食人惡魔慕容鮮卑的手中。
慕容鮮卑奸淫污辱，又把這五萬名剛剛脫離羯族魔爪的可憐少女充作軍糧。一個冬天就吃了個干凈，鄴城城外這五萬名少女的碎骨殘骸堆成了小山。
而在不久之后的幾十年后，拓跋鮮卑的拓跋燾發動三十萬大軍進攻劉宋，居然不帶一點糧草。
可以想見，如果掠奪的食物不能解決需要的話，就只能是掠人而食了。事實上他們也確實是這么干的！
這些胡族生性殘暴自然是其中之一，但是生產力破壞太大，軍糧籌措不出，卻也是很大原因。
而現在，這些攻入襄陽的來歷不明的軍隊，紀律居然如此之好。
外行人只能看出其統帥要求嚴格，但是只有王鎮惡這般的內行，家學淵源，熟讀兵書，方才真正清楚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這只軍隊，有著極其充足的供應。
這個時候，王鎮惡就對于這是后秦軍隊起了一層疑慮。聽說姚興這幾年干的不錯，但是穿過數百里無人區，糧草如何供應得上？
沒有吃的，便是再英明統帥，又如何能夠維持軍紀？
王鎮惡心中顧慮重重，越是考慮，越覺著這支軍隊太過神秘了。甚至想著，這些是不是天降神兵？
在他所認知之中，這么一只軍隊絕對不應該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