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看到自己的親弟這般失態,薛海山忍不住一怔,眼中充滿了好奇之色。
“大哥。”
薛海川苦笑,“你說的那個段凌天,現在已經不是霧隱宗弟子了。”
“不是霧隱宗弟子?”
薛海山皺眉,“怎么回事?”
對于昔日在天梯牢獄中遇到他,并且手下留情,沒殺他的那個年輕人,他記憶猶新,且對對方充滿感激。
他一直想著,等出來以后,定要回報對方一個人情。
他薛海山,有恩必報。
“是這樣…”
哪怕薛海川現在貴為天龍宗白龍長老,一身實力之強,足以橫推一方無敵,但在自己的這位親大哥面前,卻仍然只是一個弟弟,耐心無比。
薛海川將他知道的有關段凌天的事情和盤托出,并且說到了后來,霧隱宗風長老為殺段凌天,自爆疊加了多重殺陣的體內小世界,毀掉了令狐城,殘殺諸多生靈之事。
聽完薛海川的訴說,薛海山一臉懵逼,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初他在天梯牢獄遇到那個小家伙,對方還只是上位神靈。
這才十來年的時間,對方不只突破成就了下位神王,竟然還做了那么多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當初就覺得他不簡單,但卻也沒想到,他能鬧出這等風波…”
薛海山忍不住感嘆,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皺眉說道:“不過,風長老確實有些過了。”
“為了一己私欲,竟然將霧隱宗置于那等境地。”
“不過,也幸好宗門懸崖勒馬,果決壯士斷腕…否則,日后霧隱宗將繼續雞犬不寧。”
說到這里,薛海山再次看向眼前的弟弟之時,目光也變得有些復雜,“海川,我在天梯牢獄里面便預料,萬年之后,你就算沒成就神皇,肯定也是上位神王中的佼佼者…現在看來,還是大哥小看你了。”
剛才,薛海川說起段凌天的所作所為和對霧隱宗的影響時,也一并說了自己這一次回來的所作所為。
同時,也提及了他現在的實力,以及他現如今在天龍宗中的地位。
“大哥,也是你當年被關押進了天梯牢獄,要不然,你今日的成就,絕對不比我低。”
“畢竟,你擅長的,可是四大至高法則之首的時間法則!”
“當年,你進去的時候,單論法則奧義的領悟,我也就和你相當而已。”
薛海川說道:“不過,現在也不晚,以大哥你的天賦和悟性,不用萬年,就足以追上現在的我。”
“最多兩萬年,肯定能徹底追上我。”
聽到薛海川的話,薛海山感嘆說道:“幸好當時被關押囚禁到天梯牢獄里面的時候,我還沒成就神王。”
“要不然,里面無法修煉和領悟法則,實力無法提升,就算能扛過前幾次神王天劫,后面的天劫也扛不住。”
神王以上的存在需要面臨的天劫,千年一次,哪怕身陷天梯牢獄之中,神王天劫也會追進去。
那是天地規則,在任何地方,任何位面,都躲避不了。
而且,天劫千年來一次,且一次比一次強,不會考慮你最近千年實力是否有提升,更不會憐憫你是不是被關押進天梯牢獄那等萬年不能提升分毫實力的位面。
薛海山,因為進天梯牢獄之前,不是神王,所以也就無需擔心要面臨天劫。
現在,等他突破到神王之境,才會來第一次天劫。
哪怕蹉跎了萬年時間,知道他的天賦和悟性還在,他萬年后的成就,就算比不上他的親弟薛海川,也差不了多少。
畢竟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就算有差別,也差不到哪里去。
“海川,我們去令狐世家,找那段小兄弟喝酒…然后,我再跟你回天龍宗。”
薛海山看向薛海川,說道。
薛海川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好!正好,我也想見見那個在霧隱宗掀起了諸多風云的段凌天,順帶當面感謝他,當年對大哥你的不殺之恩。”
“大哥,離開霧隱宗之前,我要走一樣霧師叔那邊。你和我一起去,還是如何?”
薛海川問道。
“一起去吧。”
薛海山說道:“正好,我也萬年沒見霧師叔了。”
當年,薛海山和薛海川兄弟二人,是拜在同一個師尊門下,在天梯牢獄里面的萬年間,薛海山也常向參與天梯爭鋒考驗的宗門弟子,打聽外面的消息。
所以,他雖身在天梯牢獄之中,但卻也知道自己的弟弟進了天龍宗,以及他的師尊被天劫轟殺,身死道消之事。
后面的幾千年,他沒再遇到參與天梯爭鋒的宗門弟子,所以也就無從打聽。
最近幾千年的事情,對他而言,無異于一場空白。
令狐城。
令狐世家。
因為一身修為遇到瓶頸,無法進一步突破,所以段凌天也是暫時將心思轉移到煉丹之上。
漸漸的,他對皇級神丹的煉制也更加熟練、成熟,只不過還是有一些瑕疵,需要時間積累經驗。
“既然修為難有寸進,法則奧義領悟也進入了緩慢期…花點功夫在這神丹一道上,倒也不負光陰。”
現在,距離上次出關,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年的時間。
這半年來,沉迷于丹道的段凌天,每天的生活倒也是過得充實,如果真要說遺憾,那便是久久難以尋到一身修為突破的契機。
神丹之道,越來越熟悉,距離完美煉制尋常皇級神丹,也是已經不遠。
而一旦能完美煉制尋常皇級神丹,便也意味著,他可以煉制出那些尋常皇級神丹的極限神丹!
而煉制極限皇級神丹,在眾神位面,至少也是頂尖帝級神丹師的標志。
甚至于,有一些尊級神丹師,都難以煉制出極限皇級神丹!
“段凌天!”
這一日,段凌天正在煉丹,突然被來自令狐世家家主令狐人杰的傳訊驚醒。
“家主?有事?”
段凌天疑惑問道。
“來了兩位客人,其中一人身份尊貴,我現在已經陪著他們在大殿等你過來。”
令狐人杰傳訊說道。
“誰啊?”
段凌天好奇問道。
“另外一位客人,說等你到了,自然能認出他。”
令狐人杰說道,儼然是幫著對方賣關子。
段凌天聞言,自是有些無語,但卻也好奇,令狐人杰口中的尊貴客人是什么人,而且對方這是想要見他?
“難不成,是令狐世家在天龍宗的族老?”
段凌天忍不住這樣猜測。
因為好奇,也因為令狐人杰催得急,所以段凌天也是放下了手里的事情,第一時間走出房門,離開自己的府邸,去了大殿。
大殿之中,除了令狐人杰以外,還有另外兩人。
一個身穿一襲勝雪白衣,氣質超群的俊朗青年,還有一個面容剛毅,眸光如電的高大青年。
兩人并肩而立,眉宇之間,有三四分相似,且兩人的臉的臉型,也是大同小異。
身高一般無異。
“這人…”
段凌天走進來以后,目光便在眼前的高大中年男子的身上,只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薛海川長老,這位便是我們令狐世家的段供奉,段凌天。”
與此同時,段凌天看到令狐人杰微笑著對高大中年身邊的白衣青年介紹他。
而隨著令狐人杰話音落下,段凌天的目光,瞬間離開高大中年,轉移到對方身邊白衣青年身上。
薛海川?
他,就是薛海川?
對于‘薛海川’這個名字,段凌天自然不會陌生,甚至于當年在剛到霧隱宗不久后,就有很多人說他是霧隱宗內的第二個薛海川。
后來,更有很多人拿他跟薛海川做比較。
甚至于,在他當初殺死上官雄風和龍霄以后,那圍觀的一群霧隱宗長老、弟子,更在竊竊私語之間,覺得薛海川在他這個年紀取得的成就遠不如他。
總而言之,薛海川這個名字,他沒見到對方之前,就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
當然,也是薛海川現在不知道段凌天的想法,否則說不定會給段凌天一個白眼,并且來一句,“你段凌天的名字,我薛海川也聽到耳朵都快長繭了。”
“段凌天。”
在向薛海川介紹完段凌天后,令狐人杰又接著向段凌天介紹薛海川,“這位,便是天龍宗最年輕的三位白龍長老之一的薛海川長老,薛海川長老,昔日也是霧隱宗弟子,想來你過去在霧隱宗的時候,也聽說過。”
“段供奉,久仰大名。”
薛海川微笑著對段凌天點了點頭,目光中的友善,在段凌天看來,卻又是有些過了。
薛海川,作為昔日的霧隱宗弟子,哪怕現在已經在天龍宗,也屬于霧隱宗一脈。
按理說,就算不仇視自己,也不至于這般友善才對。
“薛海川長老,久仰。”
段凌天心中暗自警惕了起來,覺得這薛海川應該也是‘笑面虎’一流的人物,要不然為何會在自己面前表現得這般友善?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哈哈…”
在段凌天和薛海川兩人相互打了一聲招呼后,薛海川身邊的高大中年,看著段凌天哈哈一笑,“段小兄弟,這才十來年的時間,你莫非就完全將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