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8 你的一切,由我來承受
“小看老人家，會吃虧哦。”老頭冷笑著說道，隨即向林有德殺將過來。
靈能劍隨即碰撞在一起，互相干涉的高純度靈能對周邊造成了劇烈的擾動，讓林有德的感知產生了類似重影的效果——不過這對林有德的作戰并沒有什么影響，因為感知獲取圖像只是附帶效果，就算沒有圖像林有德也能準確的掌握敵人的距離、動作姿態以及運動方向。
感知更像是武俠里面的“心眼”，自然是不會被區區圖像重影所影響。
“我得告訴你一件事，你的恩師李教官的靈能劍術，是我教的。”老頭說完這話連續出招，向林有德發起了猛攻。
在林有德招架的當兒，莉莉瞬移到了老頭身后，一劍刺向他的后背。
老人用另一把靈能劍擋住了莉莉的攻擊。
“難道你不知道打擾武士和武士的決斗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嗎？”老人質問道。
“武士早就不存在了。”莉莉坦然回復，不過用的是林有德的發信渠道，所以老人應該以為這是林有德發送的信息吧——莉莉沒有發送語音，只是文字。
不過林有德也無所謂，他也是這么想的，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和老人單打獨斗。集團作戰才是他林有德和他的后宮們的作風啊。
林有德和莉莉繼續施展聯合攻擊，芙蕾雅則在林有德肩膀上biubiu射波動拳騷擾，三人的聯動讓雙持靈能劍應對的老人一時間陷入了疲于招架的境地。
不過老頭畢竟是能夠精確操控念動系靈能震動每個人耳膜的強者，他不斷使用非常精確的念動來干擾林有德等人的行動，勉強維持著均勢。
但林有德這邊畢竟是三人份的靈能，并且拋開林有德這個六級靈能的家伙不算，芙蕾雅和莉莉的靈能等級可都是可以直接叫板老頭的。
莉莉得到火種之后已經是八級靈能。芙蕾雅則擁有九級靈能，雖說她靈能成分偏向心靈系，不適合戰斗，但精神力的絕對量可貨真價實，芙蕾雅把自己的精神力供應給莉莉的話，恐怕光靠莉莉一個人就能用拖字訣拖死老頭——前提是不被老頭用戰斗經驗的技術擊殺。
正因為這樣。這場對決林有德他們越來越占上風，當老頭的精神力消耗到某個臨界值，雙方這種看似你來我往的僵持狀態就會轟然崩潰。
而雙方在交手的過程中都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了。
林有德對老人說：“現在的我也許劍術不如李教官，但在總體實力上估計已經超過他了。”
“這是把這兩個小姑娘都算上后的結果吧？”
“是啊，”林有德坦然承認，“我的后宮當然也是我的戰力，不服您也可以喊老太太出來幫忙嘛。”
“不好意思，我妻子在你父親還是個小孩的時候，就于任務中犧牲了。她可是為了人類的利益死去的，和某個在外面風光了一圈，回來卻和人類的利益作對的小屁孩不一樣。”
林有德冷笑一聲——這樣說并不準確，因為沒有空氣的狀態下他無法發出笑聲，只能做出表情并且把配套的笑聲通過通訊發送：“哼，你就這么確定林正雄代表著人類的利益？別鬧了，他背后是制造了陀川大爆炸的邪惡組織，他想把人類拉上組織的戰車。”
“這難道不對嗎？”老頭反問。“人類要上位，就要打破現在銀河系的格局。那么支持一個旨在毀滅銀河系的組織有什么不對？”
“也許吧，然而這個組織也是幾十年前制造大角騷亂的幕后黑手，我們人類差點就變成吞族的替代品，從這個銀河徹底消失！不，準確的說，就是因為在人類這里的實驗被我父親阻止了。吞族才被選中，他們代替我們人類遭了殃！”
林有德這一番話中真實情況和他的瞎編混雜在一起，極難分辨真偽，只要老頭沒有得到完整的情報，就很難看出其中的貓膩。
老頭明顯動搖了。結果被莉莉從背后砍了一劍。他連續后退，背靠墻壁重整防御態勢，同時在通訊中質問林有德：“怎么回事？當家——元首在和曾經打算毀滅人類的組織合作嗎？”
“不，他們沒有打算毀滅人類，他們只是想要讓人類去探索進化到下一個階段的可能性而已。吞族也是一樣，它們并不是被蓄意滅族，只是不幸成為了追求真理的犧牲品罷了。”
“犧牲品？這樣的事情…”
林有德遞了個眼色給莉莉，于是兩人維持著左右包夾老人的態勢，卻沒有進攻。
林有德趁這個當兒接著嘴炮：“這不是很正常么，要進化到下一個階段當然需要付出一些犧牲，有句話說得好，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要進化當然要犧牲一些不那么適合進化的家伙。我們人類不也是這樣走到現在的地步的么，我們先是淘汰了不肯從樹上下來的同伴，把他們殺到只能在動物園里看見，接著我們淘汰了那些不那么適合進入宇航時代的同伴，后來又淘汰了一大批不能接受納米機械的同伴，人類每前進一步，就伴隨著大量的流血啊。”
“可是，元首和組織合作必定有他的考慮。”
“他有什么考慮我不知道，這得待會審訊他才能明白，不過組織幫助他是基于什么考慮，我倒是清楚得很。我在外面闖蕩這一年多，格外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我們人類現在的體質，太適合成為士兵了，尤其是進行艦內戰斗這種短兵相接戰斗的士兵。雖然一樣會被各路強者割草一樣的虐殺，但面對其他種族的普通士兵的時候，人類優勢十分的巨大。組織百分之百是盯上了人類這種特性，接下來的銀河系大戰中，他們希望自己的飛船上能擁有大量的新人類炮灰。”
“這不可能…”
“就是這樣！”林有德雖然毫無根據，但還是如此斷言道，這種時候事實如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氣魄。
老人突然深吸一口氣。
“也許你說的是事實。”他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仿佛剛剛深吸的那一口氣里面包含了定心丸粉末一般——說不定他的呼吸機還真帶有這樣的功能，“但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呢？老朽我所期望的，只是在人生剩下的不多的時間內，當一個忠臣而已。”
“即使那是愚忠？”林有德質問。
“是啊。本來是否是愚忠，就不該由我來判斷，我只要盡忠就好了，我這么多年就是這么過來的，當年親手殺死自己妻子的時候，我也未曾猶豫過。”
林有德皺眉：“你剛剛還說你妻子是為了人類利益而死…”
“沒錯，所以當我舉起靈能劍的時候她的表情非常安詳，那個時候人類需要她去死，所以她坦然接受了她的命運。”
林有德一時想象不到什么樣的情況下，人類會需要一名女特工自愿赴死。
老人繼續說：“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決定了，要繼續扮演一個忠誠的特工，這是我的角色，如果今天注定了我要死在這里，我也會像妻子那樣欣然接受。”
林有德嘆了口氣：“真的要這樣嗎？”
“沒錯，所以讓老朽在人生最后的階段，盡情戰斗一番吧！”
靈能開始從老人的身體內迸發，在他身上形成了肉眼可見的視覺效果，發散的靈能全都聚集到老人的兩把靈能劍上，讓兩把劍的光芒驟然提升了幾倍。
“來吧！”老人向林有德怒吼道。
他顯然已經放棄了使用自己擅長的念動，決定以最簡單直接的做法來爭取勝利的機會——用靈能劍的強度，來強行擊破林有德他們手中的鋒刃。
這是單純的意志力的碰撞，一不小心就可能因為意志力經受不住考驗而導致靈能劍的鋒鏑形態崩潰。
老人采用這樣孤注一擲的戰法，大概是因為他內心已經相信了林有德所言，開始認為林正雄的做法對人類無益。
但他又無法選擇投降。
林有德估計，當年向老人下達斬殺他妻子的命令的，很可能就是當時控制聯合國宇宙軍特務部門的林正雄的爸爸。
“他本身并不相信殺死妻子對人類有什么益處，只是這樣欺騙自己——沒錯，為了給自己服從命令的行為套上盡忠的大義！”芙蕾雅在后宮頻道中如此說道。
“芙蕾雅這么一說，我有點不忍心下殺手了。”
莉莉猶豫的同時，林有德迎上前去。
老人也意識到莉莉不會迎擊，所以兩把劍一起揮向林有德，這意味著林有德的意志力將會承受雙倍的考驗！
不要幫我。林有德如此對諾亞說。
我本來就沒打算幫。諾亞回應。
下一刻，三把靈能劍的鋒鏑碰撞在一起，林有德的靈魂也和老人的靈能發生了激烈的碰撞。
“你的決意！就讓我來接受！”碰撞的時候林有德的靈魂對老人高呼，“你就安心的陷入永眠吧！”
（第三更和補昨天的第三更，估計都零點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