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 如果中二病持續幾十年
林有德看見突勒人送來的行程預定，用力砸了砸嘴：“居然要我們等這么多天，這幫外星人還有效率可言么？我現在覺得他們被真的總有一天會被人類取代啊。”
“你怎么不拿歐德威爾人和我們比效率呢？”夏詠芝忍不住說道，“而且我們人類在半機械化之前效率比這糟糕多了，不對嗎？”
林有德聳肩，換了個話題：“我們想辦法打發一下‘出庭’前的時間吧，干等幾周什么的這可受不了。我問下達尼安派來負責安頓我們的軍官，突勒母星有沒有什么有名的景點。”
“完全沒有。”青年突勒軍官一副嫌棄的表情回答林有德，“我們才不會為了觀光這種愚蠢的理由浪費時間和精力。”
言下之意就是你們這些低等的猿猴才會干這種蠢事。
“我想打他。”莉莉發來信息。
“我也想，給我忍著。”林有德一面回復莉莉，一面對青年突勒軍官說，“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想問的是，這里有沒有什么著名的紀念堂、榮軍院之類的設施，我們想去瞻仰下那些偉大的突勒戰士。”
這突勒士兵也是太年輕了，看林有德的眼神當即就稍微有些變化，仔細想想也對，突勒現在雖然越來越像個“正常”的文明——意思就是高層中充滿了阿諛我詐和骯臟交易——但突勒年輕人顯然還不如其他種族的年輕人那么少年老成。
他們的壽命長也是原因之一，看達尼安都活了快有十個林有德的年齡的年月了，才成長為正常人類中年人那樣的“大人”。
青年軍官——也許叫青年塔蘭更合適——認真的猶豫了幾秒后回答林有德說：“首都中央廣場附近有榮軍院和烈士公墓，但外星人前往瞻仰需要特殊批文。”
“那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們申請一下。”
年輕的塔蘭想了想，點頭同意了：“我提交一份申請書吧，但是很大可能無法通過，畢竟…”
“畢竟是猿猴的申請？”
青年塔蘭沉默不語，大概他不好直接說出大將軍的客人是猿猴這種話吧。可能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在短暫的沉默之后他忽然問：“您擊敗了塔姆塔蘭？”
“是啊，那是一場艱苦的戰斗。”
“怎么可能。他可是十一級靈能者！您看起來只有六級，連我這個八級都能…”
林有德瞬移到對方身后，靈能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靈能再高，用不出來之前就死掉的話。也沒有意義不是嗎？而且靈能又不是萬能的，在我只有一級靈能的時候，我就用c10炸藥炸死過七級靈能者，只要戰術合理，低級挑戰高級。下克上，這些完全有可能做到。仗著靈能等級高就輕視對手，這會要了你的命。”
這個逼我給你11分，不怕你驕傲。
“可是…”在林有德收起靈能劍后，青年塔蘭依然皺著眉頭盯著林有德說道，“你這話難道是說，你偷襲了嗎？靠偷襲來贏得勝利可不會獲得榮耀。”
林有德正要回答，諾亞走過來拉了拉突勒人的褲腿，在突勒人低頭看她后，豎起大拇指指著自己：“我。十一級，超厲害的。”
突勒人愣了一下，想來他這樣的年輕塔蘭還不到能夠獲得人偶相關信息的地步吧，所以面對一個突然聲稱自己十一級靈能的“機器人”露出現在這樣的表情也不奇怪。
“您的機器人真會開玩笑。”
林有德笑了笑。
年輕人再次看著林有德，沉默了幾秒后說：“雖然參觀申請很大可能通不過，但您可以到母星上去看看我們的古戰場遺址，那些地方也是悼念逝去勇士的好去處。”
合著這年輕人以為林有德真想去悼念他們的勇士了，不過對于林有德來說，能打發時間比什么都強。
“好，我們這就啟程吧。”
林有德說著回頭對姑娘們做了個“出發”的手勢。但年輕塔蘭卻說：“等一下，我得聯絡一下，給你們安排降落艙。”
“我們不能直接傳送下去嗎？”
年輕塔蘭支吾了一下，才直說道：“傳送除非有公務。不然只能給塔蘭階層使用。諸位只能搭乘降落艙前往。”
“軌道電梯都不能用？”
“回來的時候可以順便搭乘，但往下走的軌道電梯只允許技師階層的人使用。您…作為外來者，沒有使用的權力。”
林有德撇了撇嘴，突然之間他想要下去地面看看的就完全消失了。
“算了，我們還是呆在飛船上吧。”林有德說著轉身向飛船內部走去。
“在這船上悶兩個星期？”莉莉挑了挑眉毛，“我是沒所謂啦。反正企業號上的娛樂活動也沒多少，但企業號夠寬敞啊，這船小得可怕，我可沒信心呆兩個星期不無聊死。”
“莉莉可以加入我們一起去做嘿嘿嘿的事情嘛，這樣就不無聊了呀！”芙蕾雅立刻就污了，莉莉白了她一眼。
“閉嘴，肩甲。”
芙蕾雅馬上露出被人用長劍刺中心窩的表情，刷拉一下趴地上，側著身子，臉朝著墻角。
房間里的燈光瞬間熄滅，只剩下一束光照著芙蕾雅。
諾亞。林有德想都不想就鎖定關燈的犯人。
諾亞不理林有德，用船內的擴音器開始播放二泉映月中最悲的部分。
“這是…在進行某種儀式嗎？”年輕的突勒塔蘭疑惑的問。
“呃，這是我們用來祈求好運的儀式。”林有德也是張嘴就掰，完全不大腹稿。
不過就算年輕的塔蘭也發現不對勁，于是狐疑的盯著林有德。
林有德只好改口：“剛剛是開玩笑，這他們在鬧著玩，我們人類經常會像現在這樣自娛自樂。”
“不，”莉莉大聲反駁，“一般人并不會這樣，只有我們這艘船上的人才會，因為大家都被逗逼氣氛感染了。”
“逗逼是什么？”突勒人困惑的問。
看起來那位制作翻譯模塊的翻譯家不屑于翻譯這么平民化的詞匯，所以沒有收錄這個詞到詞典里，翻譯模塊就直接讓莉莉說出了原詞的發音。
“就是…一種樂觀向上的精神狀態，”林有德勉強翻譯了一下，但馬上補充道，“但這種樂觀有點過了，而且還附帶有過剩的娛樂精神，所以具備這種特質的人每天都會很開心的進行各種即興表演。”
夏詠芝贊嘆：“你還真是用一種看起來好厲害的方式來解釋了一下什么叫逗逼呢，意外的是我聽著竟然覺得有點道理。”
“我，超厲害的。”林有德說。
諾亞皺眉，指著林有德的鼻子：“你，厲害的。”
然后手一轉指著她自己：“我，超厲害的。”
“您說得對。”
年輕的突勒軍官皺著眉頭：“意思就是，逗逼是一種毫無存在價值的垃圾狀態？”
“呃…”林有德無語了，仔細想想對于正統的突勒人來說，逗逼的精神特質確實和他們崇尚的一切都格格不入。而支持達尼安的派系叫革新派，從他們推崇塔姆塔蘭這一點看，就知道他們在文化傾向上更加保守和復古。
“不完全是這樣的，”林有德不知怎的想試試開導這位，“逗逼的狀態也能帶來很多的增益效果，提高工作的效率。
顯然這個說法沒有得到突勒人的認同。
林有德撓了撓后腦勺，決定換點別的話題，就問這位：“我還不知道您該怎么稱呼？”
“安藤，大家一般都這樣叫我。”
林有德皺眉，這怎么感覺跟個太君似的。
年輕塔蘭繼續收：“安藤在我們突勒語中是革新的意思。”
“啊，哦，你自己改的名字？”
“不，這是我的靈魂之名！父母給予的名字才是偽物。”
莉莉和夏詠芝一起發來信息：“中二病？”
“突勒人也有這毛病？”
“仔細想想，”剛剛還在面壁狀態的芙蕾雅也加入對話，“突勒人如果中二病起來，可是會持續很長時間耶，畢竟是長命種族。”
林有德看了眼芙蕾雅：“你的命比他們還長吧？”
“呀，討厭啦，突然贊美人家。”
不，只是在陳述事實，話說難道五六十年后芙蕾雅還會是現在這種軟萌狀態么？然后混在已經成為老頭老太太的林有德一行中間…
不是一般的詭異啊這個畫面，所以難道說，娶了芙蕾雅之后就得尋找長生的方法么？可是人類已經終止了一切長生的研究，不管是人類至上主義者還是與之相對的派系，都認為長命會導致進取心下降社會原地踏步，并且把銀河系中的長命種族當作反面教材。
林有德決定先不想這事情，說不定還沒到那時候自己這邊就飛升了呢？
這可能性大概只有千萬分之一。諾亞斷言。
林有德裝沒注意到她的話。
“那么，安藤君…呃，沒有君，不好意思，習慣性的就加了一個。安藤先生，我們不準備前往突勒母星地面了，在傳訊之前，我們都會呆在船上。”
“明白了，那我這就去收回兩份申請。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聯絡我，那我告辭了。”突勒人向林有德行禮，隨后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