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 “惡魔的仆人”
林有德又回到了龜島。
按理說他租的船塢還沒到期，結果一去就看見有船停在船塢里。
“聯絡龜島的老大，問問怎么回事。”
林有德的指令剛下達，胡桃就報告：“收到激光視像通訊。”
“接進來。”
隨后艦橋的屏幕上出現了不認識的艦橋和不認識的船長大叔。
“林有德，有人出錢買你們手中擁有的某樣東西。”
“意大利炮裝填狀態如何？”林有德直接開口問恩萊科。
“狀態完美，隨時可以射擊。”
“那好，目標船塢內的敵艦，開火！”
“明白，開火。”夏詠芝作為航海長，復述了林有德的指令之后開火了。
船塢的護盾本來就不怎么靠譜，直接被意大利炮一炮干到快飽和，通訊里的大胡子海盜慌了：“你們干什么？不按常理出牌啊！在通話中開打違背了海盜法典！”
“海盜法典并不存在，”索婭說，“只是一個傳說。從合理性角度考慮，傳聞中的海盜法典中相關規則會嚴重影響辦事效率，在追求實用主義的海盜世界不可能得到廣泛的接受。”
大胡子一臉蒙：“什么鬼，這娘們怎么回事？”
“這是本艦的科學官，效率主義的信徒。”
“感覺她就像個歐德威爾人。”
“我就是個歐德威爾人。”索婭干脆得不得了。
“哈哈哈哈，這個玩笑很有水平，我還以為她是個無趣的女人。”
“首先。我沒有在開玩笑，其次。我就是個無趣的女人，因為根據我的經驗。高效和有趣是無法兼容的兩件事，第三，嚴格來說，我不是個女人，因為我們沒有性別。”
林有德這些天來已經有點掌握索婭的說話方式了。
她會把自己要表達的每個點都歸納起來，用“首先、其次、第三”來一條條的排布出來，然后對話中必然出現“因為”“所以”這樣的≠style_txt;因果式關聯詞，而且從來不會換成“因此”之類的其他同樣表因果的關聯詞。
另外，她的句子一般結構非常簡單。主謂賓明確，并且從來不倒裝、不用修辭手法，所有的修飾語都是必要的，一旦去掉就影響表意。
“我說，”恩萊科給林有德發送信息，“覺不覺得，應該給索婭一副眼鏡？”
林有德腦海中出現索婭推眼鏡的pose。
然后林有德向因為沒了工程部控制臺所以跑到來賓席去的恩萊科豎起大拇指。
“意大利炮第二發還有四十秒裝填結束。”夏詠芝通報。
“等一下！”通訊里的胡子大叔大吼，“至少等我的飛船從船塢開出來再打吧？你看你們把這個船塢打壞了，要和龜島的頭目交涉也很費勁吧？這可是要賠一大筆錢哦！”
“有道理。”林有德點頭。“詠芝調整一下意大利炮的射擊線，讓它擊穿護盾之后不要碰到船塢。”
“沒問題。”
于是意大利炮第二發就把船塢的護盾給卸了，然后擦著船塢的外殼飛了過去。
這意味著，除非敵人的飛船工作頻段和船塢的護盾差很遠。不然他們在和船塢離開足夠距離之前，都無法張開護盾。
而龜島的船塢根本沒有什么正經八百的空間站用護盾，都是拿飛船用的改了對付差事。
胡子大叔暴跳如雷：“混蛋！你們這幫毫無騎士精神的家伙！”
“海盜當然沒有騎士精神。你憤怒的理由完全站不住腳。”索婭說。
“索婭，這種時候應該這樣說。”恩萊科說著站起來。對著屏幕擺出一副欠扁的表情，“海盜沒有騎士精神那不是當然的么？不服的話你越過屏幕打我啊？”
“這個表達有什么意義嗎？”
“有啊。”恩萊科聳了聳肩，“啊。”
索婭直接移開了目光，估計是做出了“跟他廢話是低效率的行為”這樣的判斷。
“絕對要讓她戴上眼鏡啊！指揮官！”
“別鬧了輪機長——咦，鏡花緣你湊什么熱鬧。”林有德一下子還沒發現發來信息的人不同。
“我們船上就缺這種s系女王大人啊！”鏡花緣信息中附上了用自己的樣子改的表情，瞳孔被p成了愛心型——不對，是把雪拉菲發動能力時的瞳孔給移動了過來！
媽的工程部雙逗都是會玩的。
無視了工程部兩個“低效率源泉”，林有德對通訊中的胡子大叔說：“你們出來，我們不向你們開炮。”
“你以為我們會信么？”大叔完全沒了剛剛通訊時的那副霸氣，“我們就在船塢里等到克萊因效應的發生時間過去！有本事你們跳幫來抓我們啊！”
“這個建議非常合理。”索婭說，“我們已經完成對敵艦的掃描，確定了敵艦內小型護盾保護的區域的位置，將突擊小隊傳送到區域外面是目前最合理的戰術選擇。”
“科學官女士，我是指揮官。”
“指揮官不應該拒絕合理的建議。”
“好吧，”林有德聳了聳肩，“輪機長，把我們傳送上去。”
通訊中的胡子大叔大笑：“很好，就讓你們見識下我和伙計們久經考驗的接舷戰實力吧！”
十五分鐘后。
林有德站在對方的艦橋上。
鼻青臉腫的胡子大叔——其實那不是胡子，而是類似“氣根”的東西，是他的呼吸器官——跪在林有德面前：“你們，不愧是最近大家聞風喪膽的海盜獵人。”
“我們已經這么有名了嗎？”恩萊科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問道，“都說說，現在對我們的傳聞已經進化成什么樣了？”
“小海盜們都說，如果遇到正規軍，就向神明祈禱，如果遇到你們，就詛咒神，因為那說明神已經放棄你了…”
“啊，這個好像我們已經聽過了，說點新鮮的如何？”
胡子大叔正要開口，芙蕾雅在一陣光芒中傳送了過來——林有德他們突入的時候順便解除了覆蓋著艦橋的小型護盾，所以芙蕾雅能直接傳送過來。
“咿！”大叔一看芙蕾雅就發出了驚恐的尖叫，“魔女！”
“呃，我嗎？”芙蕾雅指了指自己。
在場就她一個女的。
“我什么都愿意做！不要把我們的靈魂獻祭給亞空間惡魔啊！”胡子大叔抓著林有德的褲腿，“求你了！”
亞、亞空間惡魔？
芙蕾雅到底被傳成了什么啊，超在意的！
“我到底在傳聞中變成什么樣了啊，超在意！”芙蕾雅和林有德的同步率再次爆表。
林有德俯下身，用手抓著外星人的氣根：“不想被我的魔女獻祭給惡魔，就老老實實的把你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