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猛擊殺控制了局面后,巴克看著面前幾具渾身傷痕的武裝承包商,有點傻眼。
飛行員是歐洲打工仔,為一家沙特私人旅游公司打工的,說起來就跟布洛林在自己這個體系里面一樣,只是個技術工種,沒有權限也沒有必要讓他們參與了解整個架構。
而具有戰斗力的承包商全都被干掉了!
老雷的狙擊槍法命中了六人,混戰中被擊傷擊斃幾人,爆炸、墜機以后剩下的幸存者一共就五個,卻被悍馬車的機槍和陳雷聯手干掉了。
從破局的那輛悍馬車駕駛座上下來了鬣狗,這個巴克一點都不驚訝,但是機槍座上爬出來的居然是古麗莎!
想想也對,真叫鐵錘配合鬣狗去做這件事,就憑他那龐大的身軀估計都會卡在機槍座里,遠不如古麗莎這么靈活。
再然后剩下的就是一死一傷的白大褂軍醫,可這名參與了人體器官買賣的同行不知道是口風緊還是真的啥都不知道,除了自己接受的工作指令還能說出個來龍去脈,至于上層計劃,一概不知!
巴克得不到任何多余的信息。
剛才原本就是陳雷帶著幾名金雕在沖擊第二架直升機,火箭彈爆炸的瞬間,他們幾個慌不迭的趴在了地上,才算是躲過了彈片亂飛的剎那,還是有個家伙的后背被擦傷了,恰好也躲過了直升機后面槍手的射殺,這會兒陳雷掀起頭套,蹲在直升機殘骸邊仔細的翻看,老雷他們幾個狙擊手盡量爬高點旁邊建筑屋頂,警惕的防范還有其他任何人靠近機場,杜德卡則氣急敗壞的大罵著武裝人員們收拾殘局跑道!
昨天晚上一夜都在外圍奔走作戰的金雕連長嗓子都啞了:“我不是一直在喊,這架停下來的直升機在跑道上!不要用火箭彈襲擊了,就用機槍打!現在整個跑道到處都炸得是碎片,還讓這架飛機怎么能重新起飛?一丁點鐵皮碎屑都能讓飛機起落架爆胎引起事故!你們這群沒文化的家伙!”
阿貝克爾的一個手下怯生生的承認:“激動…沒來得及聽見你的叫聲,再說…你那發音也太嘶啞了。”
氣得杜德卡都想拔槍爆頭了!
小阿貝克爾立刻招呼人拿了各種工具過去掃地!
可杜德卡過來愁眉苦臉的看那架小飛機上的彈孔,唉聲嘆氣的幫忙把伊拉克承包商的尸體和傷員拖到一起來。
巴克給肩部受傷的飛行員做了簡單的包扎止血:“不要試圖有任何逃跑或者反抗的舉動,我們現在很沒有耐心!”
對的,隨著太陽越來越大,曬在巴克身上又感到疲倦不已,而且還有點惡寒打擺子的情況出現,癥狀愈發嚴重了,巴克的情緒也越來越壞,在戰場上最難控制的就是情緒,很多人殺戒一開,就好像完全失去了情緒控制一般,瘋狂嗜殺的比比皆是,而且情緒閾值會越來越低,稍有刺激就發作…
可能這次前所未有看見的殘忍,加上自己感染的病毒,讓巴克深惡痛絕到極點了。
再加上也許沒法馬上回家了,更煩躁!
飛行員估計是聽見了杜德卡他們的叫喊,怯生生的詢問:“你們…你們需要飛行員么,我們能幫你們飛出去。”
巴克沒好氣:“都這么多彈孔了,怎么飛?”
飛行員恐怕也是急于求生,對這些穿著IS軍袍子的武裝分子喜怒無常殺人如麻都感到生命很不保險:“能飛!能飛的,我剛才看見機翼和渦槳發動機都沒有中彈,只是機身上有些彈孔,能飛的!我們可以保持低空飛行,只要不到達高空增壓就行,而且…低空飛行也能躲避開沙特方面的雷達,敘利亞和伊拉克都是沒有雷達體系的,只要您能保證我們的安全,我們可以悄無聲息的把您送到任何您想去的地方,我們有這個技術!”
受傷飛行員也連忙參與保命:“相信我們,我們配合飛行已經好幾年了,一直都在中東地區做低空飛行,能避開絕大多數的雷達,只要不是北約空軍基地的覆蓋區域,我們都能安然來去!”
巴克才有點恍然大悟,自己也許是受了家里兩架商務機都是噴氣式高速客機的心理暗示影響,那都是得保證全機增壓并在萬米高空馳騁的型號,這種螺旋槳飛機卻能高能低,就跟那幾架水上飛機一般,速度慢點,但適應面寬啊!
看來自己真是有些心緒打亂了,用招手讓鬣狗過來,帶著兩名飛行員檢查飛機搞定這個事情。
那邊鐵錘得到步話機通知就把載貨悍馬車開過來等在旁邊,準備檢查無誤就自己動手把一個個大黑包跟塑料袋搬上飛機,古麗莎卻已經帶著四名姑娘跪在機艙地板上用布料擦拭剛才巴克他們砸進來的液體,那不過是摻雜了一點汽油的水,用來嚇唬飛機里面的人,現在只要弄干凈,這架飛機看起來真沒有任何問題能重新起飛,根據飛行員交代,這架大半個小時前才起飛的中型公務機還能飛三千公里出頭呢!
小阿貝克爾又招呼自己的人連忙把所有的車輛都整理出來,這里有近百號人馬,除了幾名死傷者可以跟隨飛機帶走,其他大部分人手都得跟隨車隊返回伊拉克去,兩百公里不到的小路就能抵達伊拉克邊境那邊,IS軍這幾年的肆虐早就讓這一帶的邊境線名存實亡,沒有邊防軍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安全性比飛機還高一些。
巴克現在只想盡快離開戰區,返回自己的和平世界里治病!
可直升機殘骸那邊的陳雷顯然發現了什么,先招手叫過去最近的杜德卡,最后用耳麥把巴克也喊過去,兩名部門經理級的下屬低聲翻開一具尸體給老板看:“美國的…這名沒有攜帶步槍的承包商雖然也是武裝打扮,但是身上只有一支手槍,而且還是情報部門常用的小型手槍,不是戰斗型號,所以翻找一下他身上的物品,很快就能發現他身上攜帶的中情局特工證件,而這名明顯是武裝人員指揮官的武裝承包商看起來是年齡最大的,身上找到了任務簡報…這是美方的標準做法!我在澳洲參加多演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杜德卡也點頭佐證:“對,嗚格蘭那邊和美軍協同演習,他們的軍方簡報就是這樣的…!這些美國人又在滲透這一帶制造矛盾了!”這個時候,嗚格蘭人終于能意識到他們被搞成一團亂,還真是拜美俄之間的爭斗所賜,根本不是本國那點民主或者民族的事兒。
巴克掀開有些氣悶的頭罩:“拍照,拍照,這些證據只是我們收集情報的工作,我們不揣測或者判斷什么戰略層面的事情,銷毀這些痕跡,迅速撤離!你們倆分開帶人走?”
果然,杜德卡立刻就有些嬉皮笑臉:“老板!我們已經在伊拉克輪戰了兩個多月,我這個小隊應該返回東南亞享受陽光和假日了!”
陳雷卻堅定不移:“行!我立刻帶隊回到伊拉克去!”
也許這就是嗚格蘭為什么到現在都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華國卻默默無聞的艱難崛起原因吧。
巴克笑笑,心里剛才的煩悶似乎不見了蹤影,想想支開杜德卡:“那行!去安排你的人手集合上飛機,再給我準備接下來到伊拉克輪戰的金雕名單。”然后才單獨勾肩搭背的拉住了陳雷,只是說話前重新拉下了頭罩,一方面當成口罩防范自己的病毒傳染,另一方面似乎也是想降低這番話的隱秘程度,壓住了嗓門:“我想,現在我可以清晰的告訴你,我來這片戰場上的真實原因了,這代表著我們在對外作戰決策層的一個階段性戰略的實驗改變!”
陳雷抱緊了自己懷里的步槍,聚精會神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