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把時間拿去卿卿我我了,原本進去談的主題完全被拋開了吧。
巴克還沒來得及阻攔,牟晨菲就得意洋洋:“本來你那邊部門建議你倆離婚,要我跟他結婚去東南亞做市場開發的,但我們都覺得不合適!”
真沒有炫耀的意思,從牟晨菲的角度來說,她覺得是個很善意的表達,自己沒有利用旁的資源搶奪本來應該屬于向婉的婚姻,還挺自豪的。
但換做其他幾位姑娘,肯定都不會這么說吧,但又誰都能聽出她絕對沒有別的含義,就是隨口這么一說,很符合她的身份跟性子。
于是在葉明靜和方靈穎跟周曉莉驚詫的面面相覷之中,向婉臉色一下就變得蒼白!
不多一會兒之前,她還引以為豪的權力,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棄了她,就好像那次在日本那樣…
巴克心中暗嘆一口氣,這飯還真是吃不成,起身扶老婆:“到房間我跟你解釋一下。”
可向婉堅定的搖搖頭:“不,就在這里說,我…我一切服從組織安排。”話是這么說,眼淚已經無聲的流出來了。
牟晨菲才似乎意識到向婉并不領情,有些慌亂的站起來想補救:“我說錯了?”她甚至不敢看向婉,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不敢看,可目光掃過周曉莉、方靈穎和葉明靜,都面無表情。
這時候能有好表情才怪了,也許本來相互之間被隱藏起來的敵對屬性陡然一下暴露了。
小昭和小怡還是維護嫂嫂,立刻懂事的起身拿紙巾,可向婉堅決的把她們手推開,用烈士般堅毅的目光的看著丈夫。所以都把目光看向巴克。
巴克拿餐巾幫妻子擦了一下臉才干脆坐下來:“放在國家的角度,甚至每一個接受過傳統忠誠教育的行內人士,就好像小婉這樣的角度來說,不得不承認,用民間投資的名義去那里發展出一塊地盤,繼而影響那個區域,是個很有前途的謀劃,可大家都應該了解我,我在乎的不是那些東西,我想有個輕松愜意的生活,所以我很樂意去開發海島酒店,就算是私心,但更重要的是,我比很多人都明白,一個神圣強大的祖國,需要很多不要臉的齷齪事情來填補,這個看上去風景美如畫的項目,很可能給那個區域帶來無休止的殺戮,涉及到平民、宗教甚至游客的戰亂,只有那里亂起來,才能獲得我們國家的最大利益,這點我已經跟有關方面達成了共識,我希望大家也有個心理準備,我會竭盡所能的保證我們投資區的安全,但別的地方,可能就是我們成功的墊腳石,很殘酷的墊腳石。”
向婉臉上的情緒轉得有些剛強,也許這一刻她真愿意犧牲自己的個人幸福成就國家利益了。
方靈穎和葉明靜早早就聽巴克透露過這個想法,但葉明靜似乎這時才意識到這個念頭背后的現實:“有…多殘酷?”
巴克想了想:“如果北約需要一個轟炸某個地區的借口,就會有一群雇傭兵去血洗某個村莊,然后北約就能說附近某處有恐怖分子,在全世界人民的齊聲痛罵支持下理直氣壯的炸掉很多處對他們有妨礙的據點,同樣的道理,如果菲律賓因為南海在跟華國叫板,那可能會后院起火,某支叛軍襲擊城市作亂某個區域,化解這個國家叫板的能力,用無數平民的死傷來證明他們叫板是錯誤的,沒有精力叫板,卻又抓不到華國的把柄,畢竟是他們自己人在相互殘殺。”
這下連方靈穎臉上都有些不忍了,葉明靜更是皺緊了眉頭。
周曉莉不知道寶藏,但知道海島酒店的投資,聲音就很遲疑:“這算是為國立功么?”
向婉咬牙:“國家不會承認這種事情的。”
葉明靜好歹接受的是歐美那種價值觀的精英教育,咽了口口水艱難:“不應該是以和平為己任,以天下蒼生為念,菩薩心腸,宅心仁厚的去感化他們么?”
巴克靠在椅背上玩著手里的叉子冷笑一聲:“你以為這世上真有平等、公道、安全一說么,這世界上哪有這些東西,都是上位者畫給下面看的,應該讓民眾看到什么,宣傳機構就宣傳什么,大家看到該看到的,在一個相對平衡的局部玩規則罷了…遠了不說,就說今天這幾位公子哥,仗著父輩的權勢,那起點就比我這樣的草民高得多,不管有才無才,都會過得舒適得多,這平等么?扯淡吧…國家也是一樣的道理,落后就要挨打,上次飛越南海時候我就說過,華國現在強大了,要支撐強國就必須要南征北戰,也許明面上的戰爭不會有,但暗地里的無數戰爭,讓別人死得多,才能保證國內這樣的歌舞升平…這我從來都沒想到過的繁華…”他拿起那叉子,隨手朝著外面指著那璀璨的都市夜景!
甚少接觸商業之外的牟晨菲居然是第一個鼓掌的,輕輕的鼓掌:“我說了你一定有大將之才嘛!”充滿了自賣自夸的得意。
巴克卻沒給她面子:“我有屁的大將之才,在東歐做雇傭兵干的都是這種事情,那就是份工作,我也從來都不是領軍人物,我們作為朋友也相處了一年左右,大家也明白我從來都沒有什么領導能力,更沒有宏大理想目標,就想老婆孩子熱炕頭,但有一個報效祖國的機會,還有一個順路安身立命的發財機會,我才愿意做這件事,這件以前就比較熟悉的賣命工作,一件幾乎會連綿一輩子的工作…”想了想還是老實:“我運氣不錯,得各位厚愛,就算是朋友,也是難得的緣分,但做這件事風險是極大的,槍林彈雨,方靈穎跟葉明靜體會過了,那就是看運氣,所以小婉…應該是有做烈士家屬的心理準備,還是個國家不認可的烈屬,所以以后各位基本都會在國內,不用去冒險。”
看看向婉激動的要說什么,巴克做個手勢阻擋:“所以說,小婉是上了我的當,沒準兒會當寡婦,以后萬一我有點三長兩短,父母家屬老婆孩子就仰仗各位了。”
幾位姑娘都愣住了,怎么說得好好的,突然就變成交代后事的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