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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2761年(西元1920年)8月10日,漢京。
“嗯,情報準確嗎?”文德嗣看著手上的文件問道。
國家情報局局長霍進思少將答道:“文總,這是我駐德大使館最先得到了一些情報,然后通知我們,我們再從不同渠道進行確認,可能性很大…”
“嗯,那好,我們就再等等看吧…”文德嗣笑了笑。
“那么要不要我們再幫他們一把?”霍進思問道。
文德嗣想了想,點頭道:“當然可以,但不能讓人發現是我們做的…”
“這是當然的,我們會做一些準備,誤導他們往英法俄等勢力方面去想。而且他們得到了英法的支持也是真的…”霍進思笑了笑:“現在英法對德國是恨之入骨,巴不得他們倒霉,對于德共這樣的反對派,他們不去支持才怪了。”
“真沒想到,最先動手的居然是德共,我還一直以為會是法共呢,畢竟他們法國人是那么的熱愛革命。”文德嗣也笑了起來。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把蘇俄削弱得太厲害了,搞得現在第三國際實力太弱,國際共運都沒有高氵朝呢。可惜英共和美共沒有什么像樣子的領導人,我們都砸了不少錢進去,簡直一點兒用都沒有。”文德嗣隱隱有些覺得,好像自己把自己坑了。當然這不過這只是個小坑而已,總比搞出那個紅色帝國要多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蘇俄現在還在和沙俄糾纏不清,根本沒有力氣支持這些同行。英美兩家的保守勢力極為強大,共運在他們那里很難發展起來。”霍進思說道:“不過,比起第三國際,我們的科社黨勢力才是發展緩慢。”
文德嗣點點頭,說道:“是啊,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共運組織比我早幾十年,根基比我厚實多了,下層勞動者基本上都是他們的基本盤,而且他們對我們又很提防,所以很難插手。而且我們在那邊的人還要防對方的政府,在發達國家里面的發展更加遲緩。”
是的,他們是在說輸出革命的事情。對于這種事情,文德嗣一直都是很重視的。意識形態的輸出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任何一個有志于登頂“地球球長”寶座的政府都必須重視。在原時空的冷戰期間,意識形態的競爭就是美蘇爭霸的常見模式。
不過這方面毛熊就干得很粗糙,毫無技術含量,所以他們的“民主”就被鷹醬的“自由”給爆了,最后還“自由”被收編成了“自由民主”。沒錯,在冷戰時期,美國倡導的是“自由”,而蘇聯才是“民主”的旗幟,所以當時世界上有兩種革命,“自由的革命”和“民主的革命”。
文德嗣當然想成為世界革命的領袖,具體是那一種都無所謂,但必須成為了該陣營的領袖才有資格享受革命帶來的紅利。現在呢,資本主義陣營的領袖當然還是大英帝國,雖然一戰讓他們損失慘重,但也是瘦死駱駝比馬大。對于一個掌控了地球霸權上百年的國家來說,僅僅一場戰爭是拖不跨他們的,那種是加強版的第一次世界大戰也不行。沒辦法,人家的家底太厚了。
以中國現在的實力要去和英國搶奪這個陣營領袖的寶座,還是稍稍急了點兒。即使有著文德嗣開掛般的發展,但中國的底子還是太薄,現在建國才十年不到呢,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時間來積累,手里大把的地盤也沒消化,這都需要時間。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是,目前這個資本主義陣營是世界的主流,但也正因為是主流,所以競爭者也特別多,什么德國美國法國的一大堆。這樣搞起來就太累了。
社會主義陣營就不一樣了,中國是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呃,至于這個“科學社會主義”是不是正宗這個問題暫且不提,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文總是信了。不管別人怎么看,但只要是第一個成功的,而且實力還不弱,那么它就在陣營領袖的爭奪上具有天然優勢。
文嗣對此非常有信心,只有繼續發展,社會主義陣營的領袖一定是中國,也就是自己。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社會主義陣營是有競爭對手的,那就是蘇俄領導的第三國際了。不論蘇俄那邊怎么噴,但“科學社會主義”也確實是“社會主義”,至少是“社會主義”的一種形態,或者叫變種。不管蘇俄承不承認,雙方的理論基礎都有很多重合的地方。
換句話就是,雙方理論的受眾和基本盤也有很多重合的地方。舉個例子,就好比一個開水餃館的,他不會認為隔壁的服裝店搶了自己生意,但肯定會認為對面那家餛飩店很可惡。所以無論那個行業,異端都是比異教徒更該燒死的存在,這就是搶生意啊。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中蘇兩黨之間的關系極為惡劣,大家都想當老大嘛。雖然蘇俄的實力不如中國,但是人家勝在資格老,到處都有人,到處都有關系。尤其是在英法德這些老牌列強國家,第三國際搞的共運早就把社會主義的基本盤占得差不多了,文德嗣的“科社運動”就只能揀點兒邊角余料了。沒辦法,意識形態這種東西一旦成型了,就是很難改變的,這可不僅僅是錢和國家實力的問題。
“所以我恨異端!”文德嗣很郁悶的說了句。
他倒也不是后悔當年沒把烏里揚諾夫干掉,要是干掉他就能讓社會主義陣營全部投靠自己,文德嗣早就干了。人家搞的共運早就成了氣候,人家基本盤的意識形態已經成型,這可不是死幾個人就能改變的,哪怕是領袖也不行。
“希望這次歐洲的共運高氵朝能給我帶來好消息!”文德嗣非常期盼這次歐洲即將爆發的,由第三國際領導的共運起義了。“如果第三國際和帝國主義能搞個兩敗俱傷,那就是最好不過了。”這兩家不搞個頭破血流,人腦子打出狗腦子,文總的“科學社會主義運動”怎么能壯大,怎么能搶到足夠多的基本盤呢?
美國,舊金山。
西班牙流感在地球上肆虐了大半年后,終于有了退潮的跡象。現在街上的行人也比上半年多了很多,市面的人氣也開始漸漸恢復了。
在家里宅了九個月的史高治,今天終于鼓起勇氣,走出了家門。這大半年來,他除了去公司接活和交圖紙,以及購物的時候出來一下,其他時間全都宅在家里。幸好他的工作是機械設計師,只需要宅在家里畫圖就好。
這年頭沒有電腦也沒有網絡,宅在家里可沒什么好玩的,家里的書都已經反反復復看了幾遍,史高治又是單身狗一條,無妹子可玩,這種生活可真的受夠了。好吧,幸好還有收音機和電視機。感謝上帝,感謝星科,他們發明了收音機和電視機。要是沒有這兩樣東西,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能撐過三個月。
但收音機和電視機也不但完全代替面對面的交流互動啊,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出去玩玩,整個人都要生銹了。
剛剛走出家門,一陣微風吹來,帶起了地面的一些白色粉末。這是石灰粉,然后他又問道一股濃郁的消毒水味道,即使隔著口罩,他也聞得到。史高治對這些東西太熟悉了,石灰、消毒水、消毒水、石灰…這大半年來,大多數美國人每天都會和這些東西打交道,想不熟悉都不行啊。
“這些做石灰和藥水的公司一定賺大了!”史高治嘟嚕了幾句。
走了沒多遠,就有一家酒吧,招牌上寫著“白鯨酒吧”。史高治臉色一喜,就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門是關著的,上面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本店只接受戴口罩的顧客,進入酒吧后不得取下口罩”。
“帶上口罩怎么喝酒?”看到這個告示,史高治囧了。
好吧,不喝酒也沒關系,史高治現在來酒吧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喝酒,而是為了交流。他想和人說話,哪怕是聽人說話也行。自從瘟疫爆發以來,公司老板就讓員工們所有能在家里完成的工作,在家里做好,去公司就只是接受任務和上交任務。無論老板還是同事,全都是如臨大敵,唯恐多交談了幾句就會被傳染上該死的流感。他的老板不但要求他們戴上口罩說話,甚至要求他們盡量筆談。
這大半年下來,與公司老板和同事的交談恐怕還不如他以前一天說的話多。對于喜歡熱鬧,喜歡吹牛打屁的史高治來說,這種日子真真正正是臥槽泥馬了。畢竟收音機和電視機的節目再好,也是隔了一層,沒有和真人面對面交流的那種感覺。沒錯,史高治要的就是那種感覺。
如果是在前段時間,就算史高治有這個想法也沒辦法實現,所有的夜總會、酒吧什么的娛樂場所都關門歇業了。就算史高治不怕死,那些老板怕啊。當然,更加高檔的場所肯定沒停業,權貴們可不會虐待自己的,但史高治現在的身份是擠不進那個圈子的。
感謝上帝,現在流感的高峰總算過了,一些膽子大的老板也開門做生意了。
他也是從收音機里得知這家“白鯨酒吧”重新開業了,以前史高治也是這家酒吧的常客,下班之后沒事都會來喝一杯,和酒友們吹牛打屁,再調戲一下看板娘什么的。
“咚咚咚…”史高治拍了拍門,他看到門上裝了個“貓眼”,這種東西也是那個星科公司發明,天頂星集團獨家代理,他家門上也裝了一個,用來觀察門口確實很方便。然后他就聽到腳步聲響起,有人走到了門口,想必是在用貓眼看自己吧。他連忙抬起下巴,把口罩整個露了出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帶著口罩的侍者站在門口。
“注意,進去后也不要脫口罩,否則你會大家扔出去的…”侍者對他說了一句,就讓開了路。
史高治抱怨道:“哦,湯姆,你可真不友好!你就是這樣歡迎老朋友的?”雖然帶著口罩有點兒影響聲音,但他還是聽出了對方的身份。
“史高治?謝上帝,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好幾個老朋友都沒看到,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湯姆一聽他的聲音,立即就熱情起來。
“是啊,能聽到你的聲音,我也很欣慰,這該死的瘟疫,死了太多人了!我們公司死了四個…”史高治無奈的搖搖頭。
“可不是嗎,杰瑞也染上了那該死的流感,幸好有那個中國來的藥,要不他恐怕就見上帝去了…”湯姆也唏噓不已。
兩人聊著就進了酒吧。
到了這里,史高治終于知道大家是怎么不摘口罩喝酒了。很簡單,他們是用吸管。
“先生,您要來點兒什么?”吧臺里的侍者問道。
“哦,是杰瑞啊。見到你我真高興!”
“啊,原來是史高治,見到你我也非常高興!好吧,你還是要朗姆酒加冰?”
“當然…”史高治點點頭。
“不好意思,現在不能加冰,只有冰鎮…”杰瑞端過來的卻不是酒杯,而是一個小號的易拉罐,和一只用紙密封的吸管。
杰瑞解釋道:“大家覺得酒杯不太安全,都用這個。量都是一樣的,一杯就是一罐,也有兩杯分量的…”
“呃,沒什么。易拉罐就易拉罐好了…”史高治接過還冒著寒氣的易拉罐看了看,上面印著“北斗牌朗姆酒”的字樣,中國貨。
他熟練的打開易拉罐,撕掉吸管的包裝,插進罐口喝了一口。“嗚,這款朗姆酒的味道很醇啊…”
“當然,這是口感最好的朗姆酒,很難賣到的,你是老顧客才給你。”杰瑞笑道。
“哦,金礦!那里有大金礦!非洲,我喜歡非洲!”
這時,旁邊傳來一陣喧嘩,史高治回頭一看,只見幾個男子正在座位上高談闊論。不時聽到“金礦”、“鉆石”之類的單詞。
“他們在說什么?”
“非洲不是發現金礦了嗎,有人在那邊發財了。”杰瑞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