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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蟲咬

  ps:更新晚了些,對不起了。

  聽到縣長用責備的語氣談到灑水車,王橋反而心中一喜,用目光征循樂彬。

  樂彬眼神有些猶豫,一時沒有決斷。

  王橋便從坐位上站起來,大聲道:“報告彭縣長,環衛所只有兩臺灑水車,一臺正在抓緊維修,晚上能修好。修好以后,晚上就能使用。”

  彭克皺著眉毛,道:“只有一臺灑水車?”

  樂彬見王橋大膽主動回答縣長問話,也就介紹道:“彭縣長,這是分管環衛的王橋。”

  彭克道:“這么年輕的副主任?年輕人,看來你有話說。有什么話,大膽說吧。”

  王橋迎著彭克的目光,道:“昌東縣城這兩年總共增長了46平方公里,人口增加了約5萬,發展得很快,但是環衛設備嚴重不足和老化,就拿灑水車來說,全城只有兩臺,其中一臺到了報廢時間,己經遠遠滿足不了城市發展的需求。一把掃帚掃不出衛生城市,還請縣政府增加對環衛工作的投入。”他這一段時間都在看《靜州年鑒》和《昌東年鑒》,對昌東近期數據極為了解,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張口就來。

  彭克看著勇敢的年輕人,嚴肅的神情緩和下來,道:“雖然財政緊張,應該買的設備還得買,城管委打一個買灑水車的報告到政府來。”

  王橋道:“謝謝彭縣長。請問是一輛還是兩輛?”

  彭克見年輕的副主任面對自己不卑不亢,腦子清楚,口齒利索。反問道:“實際需要幾輛?”

  王橋道:“如果按照靜州發布的環衛標準,縣城至少要六臺灑水車才夠,但是配四臺就有點一口吃成大胖子的嫌疑,如果能增配兩臺灑水車能很大程度地緩解用車緊張。”

  彭克臉上有笑意,道:“那就增配兩臺。我有一個要求,買了車,不要藏在車庫里。要長期堅持灑水。”

  樂彬道:“請縣長放心,我們一定把工作做好。”

  彭克又對樂彬道:“沿途行道樹葉子全是灰塵。說明地面積塵嚴重,灑水車買回來以后要好好沖洗。樂主任,今天晚上你們加個班,把樹葉沖洗一遍。”

  園林所只有一臺能沖洗綠化樹的灑水車。要在晚上沖洗全城行道樹實在是勉為其難,只是才給環衛要了兩臺灑水車,樂彬不好再提園林灑水車的事,滿口答應道:“我馬上安排,明天一定沖出來。”

  檢查結束,時間到了五點半。彭克道:“大家辛苦了,今天在機關食堂弄桌便餐,犒勞大家。”

  王橋暗道:“晚上果然要耽誤,幸好推掉了與李寧詠的約會。否則又要失約。”

  晚餐在機關食堂,大家圍了一個大圓桌,王橋是最年輕的副職領導。原本想躲在角落里少喝點酒,結果又被宮縣長拎了出來,先給彭縣長敬了三本,然后再和每位吃飯的領導碰了一杯酒。

  王橋是最年輕且資歷最淺的副主任,在一群老資格面前只能喝最多的酒。

  吃過晚餐,樂彬和有四分醉意的王橋開車沿著明天的線路走了一遍。又發現了不少問題。

  樂彬不敢掉以輕心,又見王橋有酒意。便將所有二級班子叫到現場,親自安排晚上的突擊工作。

  園林所長肖棟梁得知要沖洗行道樹,叫苦連天地道,“園林所只有一臺灑水車,一晚上絕對干不完。”

  樂彬打斷他的話,嚴肅地道:“彭縣長交待的事,困難再大也要完成。以后想辦法給你們增加一臺灑水車。”

  各部門領受了具體任務,匆匆而去。

  到了晚上十一點,環衛方面的工作基本完成。由于縣政府同意買兩輛新灑水車,喬勇心里高興,道:“橋主任,今天環衛所的人辛苦了,等會喝點小酒,你去不去?”

  王橋在晚上喝了不少酒,這一段時間喝得太密,胃腸有些受不了,原本想推脫,可是看著幾位滿頭大汗的環衛所干部,豪爽地道:“走吧,一起喝點小酒。”

  雖然說是小酒,還是有三四兩下肚,到了凌晨兩點,王橋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倒頭就睡。在夢里不停喝酒,不同的人端著形狀各異的酒杯來碰酒,他左躲右藏,被敬酒的人緊緊追趕,他看見前面有一條小河,縱身跳了下去,結果河里全是酒,讓他無處躲藏。

  早上還未醒,樂彬的電話打了過來,交待道:“橋主任,成津代表團里面有城管委主任,我要跟車參加對口接待,線路上你要盯緊點。”

  王橋道:“樂主任放心,我全天盯在路上,直到代表團離開。”放下電話,他在客廳里打一遍青年長拳,昨日殘酒未消,打起拳來肌肉僵硬,手腳無力,全無往日快感。

  上午十點左右,王橋來到縣城新修的望龍大路邊上,這是成津代表團即將下車的地方,屬于重點守候地段。對于環衛所的干部職工來說,被成津代表團看到了工作中存在的問題沒有什么了不起,關鍵是縣委書記吉之洲和縣長彭克要陪同代表團參觀,惹怒這兩位大人物,環衛所吃不了兜著走。

  望龍大路是新改造的主干道,兩邊住房不多,大多是賣汽車摩托的商家。十點十五分,樂彬坐在考斯特上壓低給王橋打電話,道:“我們接到考察團了,估計七八分鐘就到望龍大路,沿途有問題沒有?”

  王橋道:“放心,準備得很細,沒有問題。”他說這句話時,距離身邊不遠處路邊花園突然冒起了滾滾濃煙。

  路邊花園有一堆廢舊膠皮被點燃,黑煙直沖天空。王橋顧不得追問起火原因,彎腰捧起花臺里的泥土,蓋住熊熊燃燒的舊膠皮,迅速將火撲滅。

  煙霧剛剛被風吹散,一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開了過來,隨后兩輛考斯特開了過來。

  王橋站在行道樹下面,抬頭張望著快速開過的車隊,透過玻璃能看到車上人影,一個個都衣冠楚楚,但是看不清楚侯衛東坐在哪里。

  考斯特遠去,王橋習慣性地用手摸了摸胸前鐵絲項鏈,發狠道:“侯衛東是我的榜樣,我要目標高遠,但是步子要沉穩,第一步是立住腳,第二步就是回省城。”

  “唉”,扶著鐵絲項鏈的手指傳來一陣鉆心疼痛,這種痛不象一般的皮外傷,而似被火灼傷,灼傷部位還不斷上移。王橋細看手指,手指處有一個紅點,疼痛從紅點處向手掌手腕處傳播。

  喬勇伸過腦袋看了一眼,道:“你被蟲咬了。”

  王橋呲牙咧嘴將草叢扒拉開,看個究竟。

  一只蜈蚣被聲音驚動,飛快地逃跑。天空中出現一個巨大黑影,蜈蚣被黑影壓住,變成一攤稀泥。

  王橋將蜈蚣踩成泥土,報了仇卻不能解痛,疼痛感很快就到達手臂,他捏著手指,爆了一句粗話,道:“被蜈蚣咬了,真痛。”

  喬勇道:“我知道一家診所,擅長治蛇傷,不知道能不能治蜈蚣咬傷。”

  王橋臉色發白,道:“快走,別啰嗦了。”

  喬氏診所的大夫姓喬,但是與喬勇沒有一點關系。他看了傷口情況,拿了一點藥酒出來,道:“這是我秘制的治蟲蛇咬傷藥酒,不是正規藥,效果很好,你愿不愿意用這個藥。”

  王橋點頭道:“用。”

  喬醫生用藥酒擦手指時,道:“毒蟲咬傷很難治,大醫院最常用的就是血清,效果不一定好。我這個藥酒不用內服,擦兩次就管用。”

  擦了藥酒以后,火灼感迅速減弱。喬醫生用小瓶子倒了半瓶,道:“晚上再擦一次就行了,剩下的藥酒可以放到冰箱冷藏室,兩年之內都可以用。”

  喬勇取出錢包,道:“多少錢?”

  喬醫生比了一根中指,道:“十元。今天明天都不能喝酒,防止未消凈的毒素蔓延。”

  舉著食指回到辦公室,王橋背靠高背皮沙發,腦子里一遍一遍閃過考斯特開車的情景,又生出了挫敗感。他很快就將挫敗感扔到一邊,拿出手機,翻出李寧詠的電話號碼。

  李寧詠道:“呵,這是你第一次給我打電話,晚上有空了嗎,我們還是去看《諾丁山》。”

  “諾丁山演了很久了,還在演?”

  “這是大片,演的時間長些。”

  “你有票嗎?”

  “我的票早就過期,廢掉了,你提前去買,七點半那場。”

  晚上七點十五分,王橋來到電影院門前。在等候李寧詠時,他腦子里又跳出了侯衛東與昌東縣委書記縣長把酒言歡的畫面,很有些感慨。

  “在想什么,這么深沉。”李寧詠經過了精心打扮,唇紅齒白,神采飛揚。

  “沒想什么,在等你。”王橋將侯衛東的身影從腦海里趕走,露出一絲笑容。

  昌東電影院是老式電影院,椅子是壓模板翻板椅,翻板椅一下就將王橋帶回到中師時代。李寧詠帶著零食和兩瓶飲料,分了一半給王橋,道:“今天我見到沙州學院的傳奇人物侯衛東,他是全省最年輕的縣委書記。”

  王橋裝作平淡地道:“估計很難復制他的成功經驗,這個年齡的縣委書記只有解放前才有。”

  李寧詠道:“我相信你,一定也能和他一樣。”

第二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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