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病監護室

　　“葉夫人，您來了…”等在華南車站的公安小劉一見葉龍飛的夫人來了，立刻迎了上去，雖然只是聽說過她的模樣，但是小劉還是拒絕了其他人來替他接待葉夫人，自己早早的就等在了車站外，希望看看這個傳說中的葉夫人。

　　剛剛掛掉葉夫人電話的時候，小劉就打心眼里佩服葉夫人，這個女人能夠在重要的時刻這樣對待葉龍飛，也算是葉龍飛早些年沒有看走眼，只是有了錢的時候，就燒包的不行，忘了當年那個陪他吃苦受累的女人，這算是葉龍飛自己沒運氣吧！所以攤上了現在這么些事，要是這個女人在身邊，或許現在的這些事情就沒有了。

　　“奧，您好，您就是剛剛給我打電話的那位警察同志吧？真是讓您費心了啊…”葉展母親微微一彎腰，向著剛剛沖自己打招呼的小劉鞠了一躬。

　　“葉夫人有禮了，您是長輩，叫我小劉就行了，是這樣的，現在葉先生在醫院的重病監護室里面，主治醫師現在已經準備好了隨時為葉先生做手術，現在只等著您去簽字了。您跟我來吧…”小劉替葉展母親提著包，在前面指引著方向，遠處停著一輛警車，小劉上前為葉母開了門。

　　在車上小劉為葉母講起了葉龍飛的病情，“葉夫人，葉先生患病其實是因為一下受不了華麗發生這樣的大事，所以突發性腦溢血，先前病情其實是穩定了很多，不過后來華麗又傳出股跌13，葉先生再次受不了這個打擊，躺倒在了病床上，并且較之于上次的病情更加嚴重，所以醫生就決定對葉先生進行手術，也就是我為什么給您打電話。”小劉一邊開車，一邊向葉龍飛的母親講述葉龍飛現在的情況。

　　“龍飛現在還好嗎？”

　　“據我所知，葉先生現在的病情不是很穩定，如果不快點進行手術，再拖下去，也許就會有生命危險。不過聽醫生說，抓緊時間手術治療的話，不出一段時間，應該就會康復的！”小劉向葉展母親保證道，看來車后座上的女人，依然深深愛著那個已經不在自己身邊那么多年的男人。

　　“一會兒到了，您就知道了。奧，對了，一會兒車到了醫院之后，您就直接上去吧，葉先生現在在六樓的手術室里面，醫生護士都已經在那里等著您了。”為了不耽誤葉龍飛的手術，也為了節約葉夫人的時間，就直接告訴了葉展母親，葉龍飛現在在手術室等著了。

　　“好的，謝謝你了。”葉展母親感激的說了一句。

　　“葉夫人，到了，您一會兒上樓左轉，直接到六樓，再左轉就是葉先生的手術室了。”車沒走一會兒，公安小劉就在醫院為病人專設的停車位上停住了車，下車為葉展母親開了車門。

　　“謝謝你啊…”葉展母親一下車門就按照小劉教她的路線，直奔六樓的手術室而去，快到一樓拐彎的時候，才想起來，轉過頭對著還在關車門的小劉說了一句謝謝。

　　三步并作兩步，幾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出現在了六樓的手術室門口，兩名護士早就等在那里了，其中一個護士手里一手拿著一份證明，另外一只手里拿著一支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葉展母親出現在手術室的門口，知道門口的兩位護士是在等自己。

　　“別說了，快點看看，簽字吧！里面還在等著手術呢！”小護士語氣冰冷的說道，看的出來，在這里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有些不耐煩了。

　　“好的，這就簽。”葉展母親拿起護士遞過來的筆，在紙上刷刷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寫完之后，就立刻交給了另外一位等著拿證明的護士。現在她最擔心的是葉龍飛的病情，至于證明上面寫的是什么內容，她根本一眼沒看。

　　不過剛剛聽公安小劉在車上講的，葉龍飛已經到了非做手術不可的地步了，索性就不用看了，直接簽完字，做手術就好了。

　　那位剛剛拿著證明和筆護士看見另外一名護士取走了證明，往自己受傷套上了一副膠皮手套，看來是馬上就要開始動手術了，一抬屁股，用屁股撞開手術室的推拉門，前腳剛邁進去，葉展母親就忍不住了，小聲的問了一句：“那個，我能進去看看他嗎？遠遠的看一眼也行，不會出聲的，更不會影響你們手術的。”

　　那位護士一聽葉展母親提出的荒唐要求，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要想我們為患者好好動手術，你就好好的待在手術室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我會立刻通知你的！手術室里面除了參與本手術的人，外人誰也不能進入，否則會影響手術的質量。”

　　“好的，好的，我在外面等。”聽著手術室門來回晃蕩的吱呀吱呀聲，心里一點底也沒有，已經接近二十年沒有見面了，想不到第一次見面還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

　　手術要進行六個多小時，成功率在75以上，所以說葉龍飛還是絕對安全的。剛剛在車上的時候，熱心的小劉就告訴她，葉龍飛這次大病之后，可以假釋出獄，先進行養病，等到病好了，再回到監獄，直到自己的服刑期滿出獄。

　　葉展母親想好了，等葉展父親病情一好轉，就立刻為他假釋，帶著他回鄉下養病。

　　手里攥著的電話，不知道該打給誰，剛剛自己在來的路上，給大兒子葉翔打過一通電話，“喂，母親是您啊，怎么了有什么要緊事情嗎？”“沒，沒有，只是你父親…”還沒等她說完，電話的那邊就又說話了…“怎么了，他怎么了，哎，我現在有點急事啊，您等我一會兒啊，一會兒我再給您打回去。先掛了啊…嘟嘟…”

　　想給葉展打電話，可是想想現在葉展應該是身在上海，當初葉展不告訴自己葉龍飛生病了，就是不想讓他擔心，現在自己突然給他打過電話去說這些，他應該會擔心的，還是等這邊龍飛的病情穩定一些，再打電話告訴他吧！這樣他也就不會擔心了，只希望這次手術能夠順順利利的，老天爺保佑啊！菩薩保佑啊！

　　此時此刻，遠在上海的葉展正在埋頭于一碗陽春面上，手里還攥著一半饅頭，上面有幾口被咬過的痕跡，就是葉展之前啃過幾口的那個高價饅頭，到了王明家里，王明親自下廚，做了兩碗陽春面，而葉展饅頭的另外一半在王明的手里攥著，一邊啃著饅頭，一邊還吃著陽春面，口里還不斷的說著：“哎，這五十塊錢一個的饅頭，口感就是不一樣”借此來取笑葉展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就花五十塊錢買了一個饅頭。

　　二人熱熱鬧鬧間吃完了這最后的一餐。

　　飯畢，葉展收拾完桌上的碗筷，又去廚房刷了碗，王明雖然書房整理的井井有條，可是廚房臥房確實一塌糊涂，接近一米多高的盤子一直擺在那里，上面的油漬都已經干在上面了。臥室的地面上，全是臟的不能再臟的衣服。

　　葉展問王明：“叔叔，你這碗柜里已經沒有一個干凈盤子了，你平時怎么做飯啊？”王明嘴里塞著牙簽，看了一眼正在刷盤子的葉展說道：“那不是你在那里刷著呢嗎？”

　　“我問的是平時！”“奧，平時啊，就從那一堆盤子上面用唄，用完了就再放在下面去，就這樣循環的用，有時候燒菜的時候，還是兩個味，感覺還不錯呢！

　　聽到這里，葉展差點就吐出胃中的食物，難道自己剛剛吃到的芹菜味，不是王明放上的芹菜，難怪呢，剛剛自己還在想，有一種芹菜味，但是卻一直沒有找到芹菜，還以為王明這個小氣鬼將自己的碗里的芹菜都揀走了，現在一想，原來是王明用了沒有洗的盤子，看來這個盤子上次是做的芹菜，再以前就不知道了。不過葉展還是忍住了，沒有吐出來，在心里不知道罵了王明多少句。

　　“暈，那你的衣服呢？那會兒開你衣柜的時候，我看也沒有什么干凈衣服了啊…”

　　“衣服啊，要干凈的做什么，反正我也不出門，有什么穿什么不是很好！再說，我臥房里面的衣服也都很干凈的啊，那些才只穿了兩三遍而已。”

　　“穿了兩三遍？”“是啊，我覺得臟了就換另外一件，然后就仍在那邊嘍，再覺得這件臟了，就換別的，等到沒得換了，我就從那一堆里面找最干凈的穿，就是這樣的。”

　　“所以說，你買的白色衣服，現在都已經變成了黑色？”葉展看著手里的衣服一沾水就掉了顏色，還以為這是衣服質量不好掉色，仔細一看才知道這是上面密密的度著幾層灰。

　　“額，算是吧！”

　　從吃完飯到現在，過去三個多小時時間了，葉展一直在廚房和衛生間走動，剛剛刷完了王明循環使用了不知道已經用了幾遍的盤子，反正每一只盤子上面都至少沾著三種菜渣。又去王明的臥室，進去幫他簡單清理了一下，把所有的衣服全部扔進了衛生間，王明家的洗衣機還是老式的洗衣機，就是那種半自動洗衣機，所幸的是洗衣機還可以轉，這個倒是很出乎葉展的意料。洗衣機開動最大容納量，將衣服分成五份，分別清洗，毫不夸張的說，每一次洗下來的水都是黑色的！

　　而就在葉展做這些的時候，王明從吃完飯就一直口里含著一根牙簽，手里還是捧著自己鐘愛的星象命理，空閑出來的一之手，一直在紙上畫著八卦之類的圖文，反正一般人是看不懂王明寫的是什么。

　　三個多小時之后，葉展累的躺在沙發上，大喘著粗氣，定睛看看王明，口里還是叼著那根牙簽，手里還是星象命理，而手上的筆不知道到了哪里去了，只剩下右手還在那里畫著什么。

　　“叔叔，你怎么了？啊！”最后一個啊字聲音很大，葉展很想不通，一個人真的能專注到這種地步嗎？他決定試探一下王明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啪的一聲，王明聽到葉展啊的一聲，手中的書掉在了地上，口中叼著的牙簽也掉出了一半，另外一半應該被王明咬斷了，現在應該還在口中。

　　“哎呀！你嚇死我了，你怎么了？”王明吐出口中的牙簽，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寶貝，放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上面粘住的泥土，見葉展一直朝著自己笑，就知道葉展跟自己開玩笑，就又把那本書捧在了臉上，一雙眼睛雖然深深的嵌在眼窩里，但是現在看上去，好像是書頁和眼窩在互相拉扯著他的眼睛。

　　“叔叔，葉展有幾句話想對你說…”葉展用手遮起王明手中捧著的書道。

　　“哎呀，什么事情嘛！沒看見我還在忙著嗎？等會兒再說行不行，就差一會兒，只一會兒就好。”王明作勢要搶回葉展手中的書。

　　“我要回去了，明天就回去華南。”葉展平淡的說出剛剛自己考慮了很久的事情。在上海什么事情都辦不了，還是抓緊時間回華南吧！來上海三天了，心里有些不安，還是盡早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