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聞盜墓指控,洛煌身邊的可雅等人各個莫名其妙。
“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誤會,羽怎么會去盜墓呢?”
“確實,身為我們家的保鏢,炎羽先生根本沒必要做這種事。”老梅普也立刻附和道,就算對洛煌的許多做法保有不同意見,但對他的人品,老梅普一直都沒懷疑過。
作為可雅家的老臣,老梅普看人的眼光非常毒辣,他一眼就看出,眼前這些人不是什么大富之輩,這些人的墓中,不可能有什么貴重的陪葬品,能吸引洛煌去盜墓。
“耕四郎先生,你為什么會認為是我去盜墓的?”
“你之前向我們打聽道場的位置,你想不承認嗎?”耕四郎身邊的小子立刻指著洛煌。
“當然承認,我是打聽了,那又說明什么呢?”洛煌坦言不悔。
他的目光偷偷掃過人群,奇怪的是,他并未在其中找到索隆的身影。
——嗯,古伊娜尸體被盜這么大件事,他怎么沒來?
“如果你不是心懷不軌,為什么打聽道場的位置?”見洛煌承認,其中一個身穿道服的人立刻嚷嚷起來。
“我是偶然聽說,這村里有個天才的劍術少女,又從他們幾個口中得知她意外身亡,出于同為劍士的惋惜,才想去略盡心意的祭拜一下。”
洛煌聳聳肩,接著道:“難道在這個村里,這么做是件很奇怪的事嗎?”
氣勢洶洶的村民被問的啞口無言,慕名拜訪,扼腕英才,略盡心意…這顯然構不成罪名。
“什么略盡心意,當天的來客我記得很清楚,你根本沒出現過!”穿道服的家伙回想了一下,即刻得意的說道。
“那是因為我去晚了,當時你們已經出殯了。”洛煌依然氣定神閑,他已經想好了一番說辭。
“不過,你們出殯時,我遠遠地看了一下,對了!當時耕四郎先生好像察覺到我了,之后我就離開了。”
眾人的目光集中到耕四郎身上。
“看來那時不是我的錯覺。”耕四郎的說辭變相的證實了洛煌的話。
一時間,來勢洶洶的村民們不得不偃旗息鼓。
“但這并不能證明你的清白。”那個穿道服的家伙依然不依不饒。
“可是也同樣不能證明我有罪,不是嗎?以常理來說,如果除去你們對外鄉人的偏見,那這個村里發生了盜竊事件,應該人人都有嫌疑吧?”
“我記得出殯的日子是前天,我不清楚你們是何時發現墓被盜的,不過就算是當天晚上,離今日也不過兩天不到,這么短的時間里,你們就已經能將村里人的嫌疑都排除掉,心安理得的將矛盾指向我了嗎?”
“這…”村民們啞口無言,事發后,他們碰巧從那些孩子處得知洛煌的情況,當下就將嫌疑目標定位在他,根本沒考慮過別人。
“我可以當天立誓,我絕對沒有偷走古伊娜小姐的尸體。”
——我偷走的是個活人。
洛煌在心里補上這句。
現場的眾人沒有發現他使用的語言詭計,問罪的氣勢一瀉千里。
就在此時,耕四郎忽然道:“你也個劍士?”
洛煌微微一愣,他下意識的挺起胸膛。
“沒錯。”
“那你的目標是什么,成為強者?功成名就?還是世界第一?”耕四郎平靜的問道,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和小弟子索隆曾經就有個約定,兩人中的一個將來要成為世界第一劍士。
只可惜,現在這個約定只能由索隆去實現了。
“我的目標確實是世界第一,不過并不是劍士。”
洛煌忽然撥弄著那頭異常長發。“覺不覺很眼熟?”
耕四郎沒有反應,他對世事不太關心,尤其是這幾年的世界大事,他已經很少了解新聞了。
但是耕四郎不關心,并不代表別人也一樣。
“啊!?那是…”其中一個村民驚愕的指著洛煌的頭發。
“那個發型…世界第一強者!妖神!”
現場頓時嘩然,除了可雅一行人,所有人都驚疑的望著場中那氣定神閑的小小身影。
那個首先發覺的村民走到耕四郎身邊,在他耳邊悄悄嘀咕起來。
“世界第一強者!?還真是了不得的目標呢?”
忽然間,耕四郎臉上戰意洶涌。
“既然你的目標是那個,而且也自認為劍士,那就用你的劍來回答我吧!”耕四郎身形一旋,隨身攜帶的木劍劍走偏鋒,凌厲地攻向洛煌。
——耕四郎大人面對這個小子,竟然如此鄭重其事!
四周熟悉耕四郎的人,心底同時閃過一道霹靂!
他們一個個驚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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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
結果讓眾人大跌眼鏡,面對大家心目中西摩志基村第一強者的攻擊,洛煌只是赤手空拳的隨手一架。
更不可思議的是,木刀!肉掌!兩者都非精鐵,交擊聲卻宛如真正的刀劍金鳴。
木劍被洛煌空手架住,耕四郎眼神一變。
“你果然很強,我還是小看你了。”
“你確實小看我了,而且就算此刻,你依然沒弄清楚這份小看的程度。”月神力聯合鐵塊,將原本的血肉之軀轉化的如同精鐵般,又在其中融入月神能量的破壞力。
兩者結合,便形成了洛煌此刻以掌化刀的絕技——月神掌刀!
而且,因為是以月神力催動,這招的力量并不局限于肉體范圍內。
洛煌掌刀運勁上削,強大的勁道將耕四郎甩上半空,接著他掌刀凌空揮舞,霎時間,七、八道藍芒化作凌厲刀氣,飛斬空中的耕四郎。
半月斬!
這就是洛煌為這招起的名字,那一道道彎月形的刀氣,和這名字確實非常貼切。
身在半空,耕四郎的瞳孔劇烈收縮。
刀氣!
而且其中還包含著強烈的神圣氣息!
“喝——————————”耕四郎暴喝一聲,手中木劍看似狂舞,每一擊卻都砍在飛襲而來的刀氣上。
然而,他的招式雖然精湛,但木劍卻不低刀氣的凌厲。
咔嚓!
木劍從中折斷,同時耕四郎的身形安穩地落在地上。
“看來我確實沒認清程度。”耕四郎忽然一聲長嘆。
四周的村民非常奇怪,因為他們從這聲長嘆中察覺一份欣慰。
面對這個盜取女兒尸體的惡徒,受眾人景仰的耕四郎師父,為什么會感覺欣慰。
下一刻,眾人明白答案了。
耕四郎回到劍道場那群人中,從其中一人手上接過一柄包裹著白色刀鞘的長刀。
“師父!您!”所有身著劍道服的人都驚愕的望著耕四郎,他們的目光在敬愛的師父和那個覆面小子之間切換。
——和道一文字!師父要用和道一文字!這小子竟然有這種實力!?
所有學徒望著洛煌的眼神都不同了!
實力!
永遠是讓人改觀的最快捷徑!
此時,洛煌的目光集中在眼前的白色刀鞘上。
白色刀鞘!古伊娜、索隆、耕四郎…
將這一切聯系起來,他已經猜出這把刀的真實身份了。
“和道一文字?”洛煌半疑半探的問道。
“不錯,閣下有讓此劍出鞘的價值。”耕四郎的神情肅穆,他已經完全承認洛煌作為一個足以和他匹敵的對手。
“哈!我忽然有些慶幸被你們冤枉了,好吧,既然你給了我應有的尊重,我也不能失禮。”洛煌來到可雅身邊。
此刻,他們所有人的行李都放在這邊。
眾多行李中,有一個三米不到的寬長木匣,這是洛煌隨身行李中的一件。
自旅行之初,他就一直帶著。
不過除了可雅一行,沒人知道里面放的究竟是什么。
船上的眾水手,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木匣很重,除了洛煌,沒人提得動。
洛煌打開木匣,一把霸氣十足的厚背大刀破封現世。
“作為偃月出世的第一戰,和道一文字確實不算辱沒!哈哈哈哈哈哈!”洛煌朗聲大笑。
接著,他抄起這把差不多是他身高兩倍的大刀。
信手一揮,強勁的破風聲撕裂空氣,狂舞著沖向耕四郎。
同樣的半月斬,同樣的月神刀氣,卻是截然不同的雄渾狂霸。
比方才強大十倍的刀氣橫劈而來,耕四郎心中一驚,飛躍著避開。
洛煌這一刀雖然霸道絕倫,但所取的目標不是他的性命,這招只是為了將他逼開。
偃月!和道一文字!
兩把絕世神器較量,人流擁擠的港口絕對不是理想的戰場。
耕四郎借機回退!洛煌見到,微微一笑,跟著縱身追去!
“快!師父往那邊去了!”
“快跟上去!這肯定的百年難得一見的驚世決斗!”
所以人都追著飛退的兩人而去,眾人心中都清楚,如果錯過這一幕,必定后悔終生!
飛縱間,兩人退出數十里。
有趣的是,他們落下的地方,里墓地很近。
“有意思,看來就連老天都想讓我自證清白。”
然而,耕四郎出乎意料的道:“你的清白,已經不用證明了,通過方才的交手,我已經親自驗證了你的問心無愧。”
“此刻,你要證明的不是清白,而是你的決心!”耕四郎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莊嚴肅穆。
——決心!原來是那個!
洛煌心中閃過方才自己口中,那超越妖神的宣言。
原來,真正讓眼前這人在意的,是這句話。
洛煌再一次確認,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的中年人,是一位真正的劍士。
“既然如此,那就讓和道一文字來驗證吧!”
伴隨豪言壯語,偃月暢快淋漓的揮灑著。
這一戰,不為其他,只在那最純粹的…
劍者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