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一端突然改變的口氣,謝炳富的眉頭隨之微皺了起來低聲說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電話一端沉默了一會說道“老謝別說多年的朋友不幫你,這場官司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這個羅伯特在律師界有極高的聲望,咱們做的是幫人打官司人家做的是幫國家打官司,他與京城高等官員都是掛鉤的。”
“那有怎么樣,即使他再厲害也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吧。”謝炳富不服氣的說道,電話一端嘿了一聲說道“不能,我告訴你羅伯特在咱們華夏律師界有個稱號就黑事判官。你知道什么意思嗎,意思就是說即使你殺了人,只要他給你做律師絕對保你無事,這也就是為什么沒人敢和羅伯特打官司,那簡直就是以卵擊石,自打嘴巴啊!”
謝炳富聽到這一切很是吃驚,憤憤的說道“他這還無法無天了不成。”
“你錯了。”電話一端立刻做了否定幽幽的說道“他所說的每句話都是依照法律條文,簡單來說他是個非常會鉆法律空子的人,和他打官司你毫無勝算。”
“那就沒有一個人肯。”謝炳富不死心的問道,電話一端恩了一聲“不是肯不肯的問題,而是但凡在律師界有點成就的人,都不希望自己主持的案子敗訴,因為那直接影響到聲譽問題。近兩年我的律師事務所打了不少敗仗,如果這次替你出頭恐怕不出三天我就要關門了還有我要提醒你一點,能請動羅伯特的人只有各個國家的高層,你的對手既然能請他出面而且還是為了私事我只能告訴你,這個人絕對不是你動的起的。”
“動不起,哼,我謝炳富還沒有動不起的人。”謝炳富狠聲說道,任刑天展現的勢力越大他就越氣,他知道現在任刑天的勢力還未成形,如果放任不管早晚有一天會危機到自己身邊,所以他只能盡快將這股勢力扼殺在搖籃里。
電話一端聽后呼了口氣“你啊就是個牛脾氣,那也只能祝你好運了,我手里還有些案子不聊了。”謝炳富聽玩掛了電話,閉著眼睛沉思了一陣,忽然腦子像是想到什么,他為什么要打這場官司呢,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跨過去直接審判任刑天,沒想到羅伯特的幾句話竟然讓自己忘了自己這個有利的條件。
“謝先生,電話打好了嗎請到律師幫你打官司了嗎,如果沒有我可以給你介紹幾位,華夏四大律師事務所的首席律師我全認識,用不用我給引薦幾位?”望著謝炳富的背影羅伯特笑問道,謝炳富肩膀一抖緩緩轉過身冷聲說道“真沒想到你的影響力這么強,聽到你的名字官司都不敢打了。”
羅伯特嘴一揚說道“打官司就像打仗,如果你常勝別人自然害怕。他們不是不敢打而是怕輸不起,因為但凡和我打過官司的人,最后都被孤立,律師這行一旦被孤立那就意味這失業。”
“說的好。”謝炳富眼一瞪冷聲說道“既然你那么想打,那就去打我是不會管的,你可以幫任刑天翻供我也可以讓任刑天進監獄,反正他打人的事實是不可能磨滅的。”
“打人?”羅伯特輕蔑的一笑說道“謝專員是說你在那件酒吧監控器下看到的場景吧,這就奇怪了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也有證人錄下了當時的情況,不同的是我當時是受害者。”
“一派胡言,網上流傳的根本就是捏造的,我的才是真的。”謝炳富怒聲說道,羅伯特笑了笑“你說我們是捏造的,那我們也能說你是捏造的,我當事人因為自衛而打傷你的外甥這充其量是糾紛,算不上刑事你有什么權利對我當事人進行刑事拘留?”
“他將我外甥打傷致昏迷,現如今還躺在醫院里生死未卜難道你說這還算是刑事,楊局長告訴這位大律師按刑事處理,任刑天應該得到什么懲罰。”
楊凱生一愣低聲說道“根據被害者受傷程度來進行處罰,以馬文現在的狀況來看任刑天最多被拘留十五天。”
謝炳富一愣詫異的看著楊凱生驚聲說道“楊凱生,你說什么呢。”
楊凱生舔了舔嘴唇,從懷里拿出一份單據遞給了謝炳富小聲說道“這是醫院對馬文身體下的單據,輕微腦震蕩,小腿有輕微的骨裂不過這些經過簡單的修養和調理就能好起來,最重要的是醫生說馬文今天就能醒過來。”
謝炳富大吃一驚忙接過單據,仔細的看起來,這上面寫的和卓家老二昨晚對自己說的完全不吻合啊,連忙掏出手機打了過去“嘿,老謝,我正要打電話告訴你呢,你外甥醒了。”電話剛接起卓家老二便笑嘻嘻的說道,謝炳富聽到自己外甥醒了也很是興奮,不過興奮過后厲聲問道“老卓,我現在手里有份你們醫院的單據,我問你,昨天晚上你不是和我說腦出血很容易變白癡,今天怎么又變成輕微腦震蕩了?”
卓家老二一笑說道“謝兄,你有所不知,很多病情在突發的時候都會有惡性,這也是為何醫生治好了你也要讓你留院觀察為的就是根除病癥,馬文剛送來的時候的確有這方面的病癥不過最根本的還是腦震蕩引起的昏迷,因為他很胖身體各方面的機能有些失調,所以昨晚上診斷為腦出血壓迫了神經細胞導致昏迷,不過今早我父親重新復查了一邊發現并沒有事,又讓我重新下了份單子我本打算打電話告訴你可是你又關機了。”
謝炳富驚訝的說道“那你的意思,昨晚上你父親是誤診嘍?”卓家老二一聽略有些尷尬的說道“人老了,腦子不靈光,所以謝兄多多包涵啊。”
“那我外甥現在怎么樣?”謝炳富急忙問道,卓家老二一笑說道“放心好了沒有大礙,只要修養兩天就沒事情了。”
“既然這樣,一會兒我過去看看,麻煩你了老卓。”
“哈哈,客氣了,那先掛了。”說完掛死了電話。
“卓先生,多謝你了。”
卓家老二搖了搖頭“父命難違,要謝就謝我父親吧,實在搞不懂那個叫任刑天的有什么好,竟能讓從來不撒謊的父親為他撒謊,真是稀罕事啊。”
賓館——謝炳富屋內。
掛上電話謝炳富長呼一口氣低聲說道“算任刑天命大,我外甥沒有大礙否則我讓他償命。”說完轉頭看著楊凱生“我外甥既然沒事,我也不想多惹事端。你沒來之前我姐夫給我打過電話說這件事按程序辦,就拘留他十五天吧。”
“謝先生我想你是搞錯了。”羅伯特輕聲說道“我之前說過這件事屬于糾紛雙方都有過失,如果你拘留我當事人十五天,那么也應該將你外甥拘留十五天,畢竟他也動過人。”
謝炳富聽后忽的伸出手指著羅伯特怒聲說道“你少給我胡說八道,我已經退了一步,你不要給我得寸進尺,這件事從頭到尾我外甥沒動一下手,完全是受害者現在你想用這些捏造的事實來冤枉我外甥,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百曉生聽后呵呵一笑走上前略顯恭敬的說道“謝專員這是說什么話,我們怎么敢欺負你呢,你堂堂大專員我們捧還來不及,怎么敢欺負呢。你說我們捏造事實,我們說這是真的,其實當時發生過什么只有他們在現場的人知道,要不這樣我們賠償所有的醫藥費而你只要馬文站出來道個歉這事就算了,你看行嗎?”
“道歉!”謝炳富冷笑一聲說道“癡人說夢,被打人還要向打人一方道歉,這是什么理論。”
百曉生聽后原本溫文爾雅的臉孔,隨即冷了下來言語正色的說道“謝專員我敬你叫一聲專員,我不敬你,你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
“放肆,你在和誰說話呢。”站在他身邊的楊凱生鐵青著臉怒吼了一聲,百曉生不以為然繼續對謝炳富說道“在你眼里你外甥是被刑天打傷的,但是在我們眼里那就是刑天正當防衛,總不能都被人打死也不還手吧,道歉已經是我們現如今給出的最低底線要不然我們就走法律,只不過那個時候可就不是道歉這么簡單了。”
謝炳富鐵青著臉,肉眼都能看出他因為氣憤而不住的抖著身軀,也是堂堂的一名專員竟然被人bi到如此地步,換了誰心里也不會好受,可有什么辦法呢,誰讓任刑天是個刺頭呢。事情的發展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手中把握的王牌,也在剛剛瞬間化為了烏有,縱使他權利再牛,再大如果真鬧到打官司的地步,他還真沒幾分勝算,總不能私通法官吧況且就算他想私通以羅伯特的威望誰敢收?
絞盡腦汁下,他想不出一條既能讓任刑天坐牢又能完美推開自己身上的責任,如果真想那兩者他必須要舍棄一方面。苦思冥想了許久,謝炳富呼了口氣滿不情愿的說道“道歉是不可能,畢竟這件事情錯不在我們但為了化解此事,我叫人立刻放了任刑天以后對這件事只字不提。”
讓謝炳富道歉,百曉生心里早就認為是不可能的事情,之所以說出來就為了讓謝炳富快速釋放任刑天,因為大同的總權還是這個人握著,因此只有他發話任刑天才能安然出來。
百曉生聽后冷峻的臉孔變的溫柔起來笑著說道“那就勞煩謝專員了。”說完沖羅伯特動了個眼色,羅伯特見后嘴角一揚從懷中掏出一支錄音筆笑著說道“原本是預防謝先生不講理而做的最后王牌,如今看來倒是做了些無用功,既然這樣就還給謝先生。”說完將錄音筆放在了桌子上,轉身和百曉生走出了房門。
謝炳富和楊凱生詫異的看著桌上的錄音筆,良久謝炳富拿了起來輕輕一按。
“在大同我想整誰,還沒有整不了的人、、、”
這筆記錄的竟是他們自審訊室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