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裝了!”
回到驛館,將所有的隨從全都攆出房間,秦浩軒板著臉輕拍了下秦韻希的小腦袋,責聲問道:“現在你該告訴我,方才在宴席之上,為何要給初云國主他們找難堪了吧?”
“哪有!”秦韻希一把捂住自己手上的儲物戒指,小臉緊張兮兮地防賊一樣地看著秦浩軒,急聲道:“三哥,那兩枚蘊神丹可是你主動給我的,別想再要回去!”
“呵,你還有理了是吧?”秦浩軒沒好氣道:“若是不是怕你在席上丟臉,你以為我會那么配合地將丹藥給你拿出來嗎?真是好心沒好報,當心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三哥!”
見秦浩軒生氣,秦韻希立刻又恬著臉纏了上來,抱著秦浩軒的胳膊親昵地叫道:“三哥,從小到大就數你對希希最好了,你怎么能不理我呢!”
“這樣!”
說著,秦韻希苦著小臉兒,好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地,搖著秦浩軒的胳膊嬌聲道:“一顆!我還你一顆好不好!你前次得了那么多的賞賜,不要這么小氣嘛!”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被小丫頭纏得受不了,秦浩軒伸出手道:“拿來吧!”
知道秦韻希貪財吝惜的秉性,秦浩軒還真怕自己晚伸手一會兒,這僅有一顆蘊神丹也回不來了。
“呃?三哥,你還真要啊?!”
秦韻希當即松開秦浩軒的胳膊,見秦浩軒一直沒有改口,這才一臉不滿與不舍地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方玉盒塞到秦浩軒的手里,小嘴里不停地嘟囔著:“小氣鬼,喝涼水!”
“行了,現在說說吧,”快速將丹藥收進戒指,秦浩軒忙著扯開話題:“為什么要給初云國主他們找難堪?這里畢竟是他們的地盤,難道你就不怕他們會惱羞成怒,真個在宴席上跟咱們翻臉嗎?”
“他們敢嗎?只是一個偏遠小國的鄉間土紳而,給他們十個膽子!”
丹藥消失,秦韻希不滿地翻了翻白眼兒,嘟著小嘴兒反聲向秦浩軒問道:“那三哥你呢?為什么要配合我去捉弄他們?”
“還有,原先減半的朝貢為什么一點兒也沒減,還有那什么平叛經費又是怎么回事?”
若是楚昆與楚仲兩兄弟也在這里的話,一定會被秦韻希的這些話給氣得吐血。
原來朝貢可以減半,原來平叛經費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原來這一切都只是秦浩軒這個白面小子自己的主意。
“什么怎么回事兒?”秦浩軒揣著明白裝糊涂:“我這不也是看你不喜初云國主,這才特意說了兩句為你出氣么?沒想到楚昆那廝竟這么輕易地就答應了。”
“真的?”秦韻希的小眼睛一轉,之后又上前抱住秦浩軒的胳膊,嬌聲問道:“三哥這么做真的全都只是為了希希?”
看到小丫頭這個姿態,秦浩軒心中就是一凜,連忙提起一百二十份的小心,輕聲道:“當然…不可能!”
將胳膊從秦韻希的手中抽出,秦浩軒定聲道:“事實上,是你三哥我最近手頭兒有些緊,所以才趁機想要在初云國弄點錢花。至于你嘛,只是碰巧趕上了!”
“所以,”秦浩軒神情無比堅定地向秦韻希說道:“小十,多出來的那些朝貢及那一千萬的晶石幣,全都是你三哥的,你就不要再多想了!”
“切!小氣鬼,你以為本小姐稀罕啊!”算計落空,秦韻希一臉憤憤,擺出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式:“回去后我就告訴大哥他們,哼!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保得住這些東西!”
知道這個貪財的小財迷不會善罷甘休,秦浩軒早有準備地輕聲說道:“那就,還是老規矩,你三我七,也不枉你大老遠的陪三哥跑一趟!”
秦韻希伸出一個小巴掌在秦浩軒的面前來回翻了翻,道:“如果讓爹娘他們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話,三哥,你猜爹會怎么處罰你?”
“我…,早知道就不該帶你出來!”秦浩軒在小丫頭的小手上輕輕拍了一下,道:“五五開就五五開,小財迷!”
“耶!”
秦韻希一聲歡呼,之后從儲物戒指里掏出一方金算盤,低著小腦袋當場就開始噼里啪啦撥打盤算起來。
“行了行了,一看見你打算盤我就頭疼加心疼!”秦浩軒一把將秦韻希手中的算盤奪過,正聲道:“也不知道咱們得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那個叫葉歡的小子是不是真的能夠醫好經絡上的傷患?”
秦韻希上前將自己的寶貝算盤搶回來,一邊繼續撥弄,一邊脆聲向秦浩軒說道:“看初云皇室這段時間的動作,八九不離十。至少那個楚任前、楚立言還有楚天雄與楚天霸他們四個以前確實是廢了修為,但是現在卻都已完好如初。”
“雖然不排除他們有服用過通絡丹的可能,”秦韻希道:“不過這種可能性極低,至少我是不信他們初云皇室有那個本事能夠一下找得到四粒通絡丹。”
在大乾王朝,四階靈丹雖然稀少,但卻也不是完全沒有,至少他們大乾皇室就有不少的四階靈丹儲備,他們這些皇室成員,也時不時地會得到一些四階靈藥的賞賜。
不過即使如此,似通絡丹這種比較偏門且又難以煉制的四階靈丹,也是極為少見。若有需要,每每都要搜尋并籌集數十甚至是上百年的時間,才能得到那么一到兩粒。
所以,秦韻希不信,在他們大乾王朝都難以得到的通絡丹,在初云這種偏遠小國,會有那么輕易得到,而且還是一次得到四粒之多。
“都怪他們這些皇室家族目光太過短淺,貪心不足蛇吞象。”
“像葉歡那樣可以施恩于整個中天大陸的絕世神醫,是他一個小小的初云皇室就能控制往住圈養得起的么?”秦韻希的小臉上一臉地不憤不爽:“現在可好了,雞飛蛋打,人丟了不說,還壞了咱們的大事!哼,羞辱他們也是活該!”
秦浩軒輕點了點頭,事實上他之所以會決定加重朝貢及什么子虛烏有的平叛經費,多也是因為如此,想要借機給初云皇室一些懲罰和教訓。
“我比較好奇的是,那個葉歡到底是怎么失蹤不見的?”秦浩軒道:“聽說他才不過十五歲而已,修為充其量也就是凝氣期左右,這樣低劣不堪的修為,他怎么可能躲得過楚氏入虛期甚至是煉神期強者的監視呢?”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初云皇室已經將人給藏了起來,這會兒正在賊喊捉賊地想要掩人耳目呢?”
秦浩軒突然靈光一閃,越想越是覺著有這個可能。
葉歡能夠醫治經絡損傷的消息一經傳開,必然會在整個中天大陸引起一場巨大的騷動,初云皇室不可能會想不到。所以為了能夠達到他們單獨霸占葉歡醫術的目的,他們才使了這種賊喊捉賊的手段來淆人視聽。
“這有什么好想的,”秦韻希脆聲道:“直接讓莫叔去楚家好好查探一下不就是了。若是葉歡真的在他們手里,看我到時候怎么收拾他們,哼!”
“說得也是,”秦浩軒輕點了點頭:“對于這樣一個毫無廉恥恩義之心的皇室宗族,不管葉歡是不是被他們給藏了起來,咱們似乎都不必給他們面子。”
說完,秦浩軒拉起秦韻希的小手,一起向旁邊莫叔所在的廂房走去。
另一邊,楚昆楚仲兄弟回到皇宮之內,當著所有侍衛隨從的面,楚仲一腳將矗立在宮殿門前的一只石獅踢得粉碎,飛濺出去的石屑像是一支支暗器,飛速向四面八方濺射,幾個躲閃不及的隨行侍衛甚至還為此受了重傷。
“欺人太甚!”
石獅崩碎,勁氣散出,可是楚仲心中的憋屈卻絲毫也沒有減弱一分。
“天朝上使,我楚仲也并非沒有見過,可是有哪一個會像他們兩個小娃娃那般囂張放肆?!”楚仲緊握著拳頭:“方才在席上,若非兄長一再阻止,我定要將那兩個小崽子血濺當場!”
“你們全都退下吧!”
楚昆輕嘆了口氣,揮手將身邊的侍衛全都打發下去,而后上前輕拍了拍楚仲的肩膀,沉聲道:“這種氣話以后永遠都不要再說了,若是傳揚出去,對咱們楚氏一族沒有一點好處。”
“可是他們明明是在故意羞辱、故意敲詐勒索咱們初云皇室,你能忍得下這口氣,我楚仲忍不下!”
“你以為我就看不出來他們是在故意找茬兒?”楚昆微搖了搖頭,道:“告訴你,我不止看出他們是在故意羞辱,故意敲詐勒索咱們初云皇室,我更看出只要當時咱們敢有絲毫不軌的舉動,咱們兄弟二人,當時就會血濺當場!”
楚仲默然無語,他明白楚昆話中的意思。
秦浩軒與秦韻希的身邊,不可能會沒有高手在暗中護衛,縱使他當時真個動手,也絕不可能會傷得到那兩個小崽子分毫。
“還是聽老祖的話,一切等將這些上國的使節送走再說。”楚昆道:“還有關于葉歡的事情,一定要嚴格保密!哪怕是暫時放棄對葉歡的尋找,也絕不能讓大乾王朝的人知道有葉歡這個人的存在!”
“大哥放心,”楚仲點頭道:“柳家還有謝家那邊我都已打過招呼,他們不敢亂講。至于白云城那邊,也已下了封口令,不會出什么問題。”
“大乾王朝雖是上國,可是在這初云國內,他們畢竟是沒有半點根基的外來客,沒有咱們初云皇室的首肯,他們別想得到半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