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軍進入河東,不單單是侯成害怕,遠在河北的袁紹敏感的神經也立刻就被刺痛。畢竟呂氏對并州的影響太大了,河北方面唯恐呂義奪了河東,下一個就要對并州發起進攻。
所以袁紹不但答應了侯成的歸順要求,還立刻命令并州軍刺史高干,將軍郭援領兵一萬,屯駐平陽之地,作出一副要救援侯成的架勢。
平陽的匈奴單于呼廚泉,也收到了高干的邀請,準備集結兵力,與高干合兵一處,擺出一副要跟并州軍斗爭到底的架勢。
負責堵住通道口,隨時監視河北動靜的張繡立刻大驚,慌忙命人把消息傳回中軍之內。
呂義一聽就怒了,但到底袁紹沒死,河北還沒有崩潰,他趕忙就是命人把法正叫了過來,詢問對策。
法正聽到河北出兵,趕忙詢問高干的出兵動向,可一聽高干屯在平陽不動彈,法正一下就笑了,搖頭道:“主公不必擔心,并州軍卒,多畏我軍,更有鄉里情誼,兵不樂戰!士卒無效死之心。高干此來,無能為也!最多遙為之聲勢,還請主公勿疑!”
“軍師說的有理!兵貴神速,高干既要救援,就該馬上殺過來,現在停在平陽不動,肯定是想觀望形勢!”
經過了法正的分析,呂義一想也對,用并州人來打并州軍,除非高干腦子壞了,否則一過來,自己只要登高一呼,說不定高干的大軍馬上就要混亂。
呂布在并州的威望,就是呂義的底氣所在。只是對于匈奴單于,呂義還是有些怨念的,上回在河北,匈奴單于收了他萬金的好處,幫助對付高干。
現在有跟高干聯合,來給自己施加壓力,肯定是收了高干金銀,這是典型的見錢眼開啊。
“如此小人,留著也沒用了!孝直,上次那胡王白虎文不是要求擴大草場嗎,你派人告訴他,讓他帶兵去騷擾呼廚泉的領土,不好客氣,給我狠狠的打!”
呂義在法正耳邊低語了幾句。既然這匈奴單于想玩,呂義不介意鬧的大一點,正好胡王白虎文已經內附,人口也有好幾萬。光是組建的騎兵,就能拉出一萬人。
這么多的異族待在身邊,呂義也有些不放心,干脆是派去攻打呼廚泉的領土,教訓一下這個見錢眼開的匈奴王。
他也不怕白虎文敢陽奉陰違,畢竟白虎文的領地距離北地最近,呂義若是想,一個念頭就可以滅了他。
這也是白虎文一看兇悍的并州軍占據了西涼,馬上嚇的主動歸附的原因。
在呂義的心中,其實還希望兩邊異族的大戰,最好能夠把更遠的西部鮮卑也給卷入進來。
然后等到他們殺成一團的時候,呂義在一舉出兵,把這三個異族全給收拾了,省的數出現以后五胡亂華的慘痛局面。;
當然現在呂義的精力還是放在了對付叛將侯成的身上,剛才的那些,他也只是做一個長期的規劃,需要一步步的來。
派人吩咐張繡密切注意平陽高干的動靜之后,呂義馬上下令大軍繼續前進,繼續朝著蒲坂推進。
路上,并州軍很是遇到一些頑強的抵抗,都是忠于曹操的世家或者官吏自發組織,只可惜,他們還不知道曹操在一開始,就已經把他們給賣了。充分顯示了寧我負人,勿人負我個的奸雄本色。
起碼呂義就自認為無法狠下心作出這樣的事。出于對這些官吏的同情,他一開始還想派人沿途勸說。
只是效果很微弱,就是想要投降的是世家,也要求自己必須保留擁有私兵的權利,甚至河內大族衛家,還要求自己族人來做河東太守。
呂義一看,這是要蹬鼻子上臉啊,一怒之下,直接派人滅了叫囂的最兇的衛家,其余的世家總算是老實了。
大軍所過之處,望風而降,三天后,呂義的大軍總算是順利的來到了蒲坂城下。
而此時,南岸伐木的王平等人已經趁著侯成把兵力縮回城中,全部搶渡黃河成功,已經把蒲坂團團圍住。
呂義過來的時候,更是聽到了陣陣劇烈的戰鼓聲,遠遠的還能看到霹靂車恐怖的呼嘯,砸在城頭上,把蒲坂的城墻砸的搖搖欲墜。
見到呂義過來,王平等將趕忙過來拜見。訴說這幾天攻城的經過。
“看來我還是來晚了一步啊!王平,這蒲坂什么時候能夠攻破!”
王平一看呂義詢問,趕忙拱手道:“回主公,蒲坂雖是小城,可里面的人都是抱著必死的心,若要攻破,少說也需要十余日!那侯成更是屢次派人傳話,想跟主公一談!”
“十余日太長,我只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我要親眼看到蒲坂給攻破!”一聽十余日才能破城,呂義明顯有些不滿意,這樣才的時間,天知道平陽的高干會不會跑古來湊熱鬧。
一聽只有三天,很多將領都是臉色一變,王平卻是咬了咬牙,沉聲說道:“諾,三天之內,末將等一定攻下此城!”
做完了承諾,王平也感覺到壓力極大,向呂義行過禮后,馬上扭頭朝著部將大吼道:“都聽到了嗎,主公要求三日破城,眾將士,隨我死戰!”
“將士們,都出死力吧!誅滅這幫叛徒!”看到王平大吼,他的屬下也是瘋狂朝著自己的兵馬大吼,帶著軍卒惡狠狠的就是朝著蒲坂沖去。
轟轟轟!
數百輛霹靂車突然開始發威,一個個磨盤大小的石塊猛然在城墻上砸落,砸的城中的守軍慘叫不已。
可是這還沒完,就在霹靂車發威的時候,王平已經帶著大量士卒,扛著云梯就往蒲坂沖去,甚至不顧天空亂飛的石塊會誤傷到自己人。
很有幾個士卒被掉落的石塊砸的腦漿迸裂,可是這絲毫不能影響并州軍瘋狂的攻擊,搞到最后,張遼趙云都是讓騎兵下去,吼叫著跑上去協助攻城。
就見到小小的蒲坂城外,三萬并州大軍把城池四面圍住,密密麻麻的軍卒吶喊著,瘋狂的朝著城墻爬去,他們的上空,是密密麻麻的石彈,還有呼嘯而過的箭雨,幾乎把天空都要遮蔽。
“侯成,宋惠,本將這次看你們往哪逃!”
呂義騎著一匹白馬,在孫觀的護衛下冷冷的看著大軍攻城的瘋狂情景,每時每刻,都是士卒在死去。
四面被圍,知道城破只能一死的侯成宋惠真的瘋狂起來,不但指揮軍卒拼命防守,還把城中的百姓無論老幼都是抓了上來。
“主公,圍敵必缺,我們這樣圍攻下去,城中知道必死,只會人人死戰啊!”法正有些皺眉的看著前方拉鋸廝殺的蒲坂城道。
呂義臉色一冷,也有些驚訝城中會抵抗如此激烈。第一天攻城結束,雖然給予城中極大殺傷,可是沒有攻進城中。
“孫觀,你帶陷陣士上!”
第二天,呂義直接派出了手下最強的戰力。好戰的孫觀早就等著這一刻了,領著陷陣士狂吼著就殺了上去。
前面負責指揮攻城的王平臉色馬上就黑了,大叫道:“將士們,加把勁,不要輸給陷陣士!”
“又是這幫不要命!兄弟們,功勞是我們的,誰也不能搶走!”一群無當飛軍馬上就怒了,紛紛破口大罵,這時候也不藏著掖著了,都是拿出了死力,不要命的往云梯上沖。
“放箭,快放箭!千萬不要讓他們沖進來!”城墻上,侯成宋惠臉色都白了,聲嘶力竭的朝著附近的軍卒嘶吼,甚至許諾了大量金銀,美女。
總之是家中有的,兩人毫不吝嗇,甚至侯成連自己的妻子都是獻出來了,當著眾人的面,就賞賜給一個殺的最兇的部下。
那名悍卒也不客氣,知道活不了多久了,抱著活一天樂一天的心思,當著侯成的面就把侯成的妻子給辦了。刺激的城中許多軍卒都是嗷嗷大叫。拼死抵抗并州軍的沖擊。
可是到底城中的兵力有限,就在第三天,隨著又一輪霹靂車咆哮著砸中城墻,轟的一聲巨響,蒲坂低矮的城墻終于守不住沖擊,嘩啦啦的崩塌了一角。
無數并州軍立刻順著那個缺口,瘋狂的涌了進去,大肆殺戮里面的敵兵。也有人想要投降,可是呂義沒有接受,直接給大軍下了命令,除了侯成宋惠生擒,其余人等,一個不留。
殺入城中的軍卒忠實的執行了呂義的命令,真的是見人就殺,甚至很多敵兵逃入民宅,都是被揪出來殺掉。
半日之后,當呂義踏入蒲坂城中的時候,里面除了并州軍,已經沒有一個活人,地上的尸體更是層層疊疊,還有一些幸存的百姓躲在家中瑟瑟發抖。
呂義沒有心思去安撫百姓,直接往前走。;最前面,王平已經一身是血的等在那里,他的身旁,還押著兩個衣衫襤褸的人,正是侯成與宋惠。
“跪下!”
王平以麻繩牽著兩人的脖子,一人一腳,給踹在地上。讓他們跪在呂義的馬前。
侯成與宋惠面若死灰,抬眼看著呂義,雙眼充滿了驚恐和不安,宋惠更是嚇得尿了褲子,一灘黃水流了滿地。
侯成卻有些血性,怒視著呂義,大聲道:“呂子誠,出賣溫侯的是我,與家人無關,再說,若非我等出賣了溫侯,你焉能在如今獨霸一方,還請你放過我的兒子!”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們當初背叛我叔父的時候,就該想到這個下場了。”呂義冷笑了一下,雖然侯成成全了他,可叛徒就是叛徒,絕不容饒恕!
呂義直接向孫觀招手,令他前來十匹烈馬,沉聲說道:‘“這十匹馬,是我送給你上路用的,王平,送他們上路。”
“諾!眾軍士聽令,侯成,宋惠賣主求榮,依我軍軍法,當處以五馬分尸之刑!來人,綁住他們!”
王平大聲的朝著周圍喊道,又讓士卒上去綁住兩人手腳。
宋惠的臉色馬上就慘白,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不,征西將軍饒命啊,我愿意投降,我還有用,我還有用,啊!”
呂義沒說話,只是看了孫觀一眼,孫觀會意,走上去,蜀刀朝著宋惠臉上一拍,碰的一下,把他的牙齒全部打落,宋惠一下就痛的慘叫不已,話都說不出來。
旁邊的侯成已經眼神麻木,渾身癱軟的倒在地上,任由軍卒把他綁上了繩索,丟在五匹馬中間。
伴隨著一聲聲響亮的馬鞭聲,馬兒吃痛,馬上朝著五個不同的方向狂奔起來!
“我恨啊!”
就在這時,原本攤在地上的侯成忽然大吼了起來,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突然站起來,想朝呂義這邊跑。
可是狂奔的戰馬瞬間讓他的身體拉的筆直,侯成的嘴里發出一聲慘叫,身體瞬間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