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呂義問起胡王與羌王,馬超似乎想到了什么,呵呵一笑道:“主公昨日弄出那么大陣勢,很多羌人胡人都嚇壞了,都是乖覺的不得了,今日還央求我向主公致意,化外之人,素仰大漢天威,眾人誠心歸附,絕不敢有他念!”
“這樣就好!華夏亂,則異族矜驕,所謂畏威懷德,沒有強大的實力,如何能壓服這群桀驁之人!”
呂義倒是沒想到,自己弄出來的歡迎陣仗竟然是歡迎不成,反倒是被異族當成了對他們的恐嚇,不過這樣也不錯,比起滿口的仁義道德,他更相信自己的拳頭。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馬超說著話,軍營早到。
遠遠的,一群文武都是得到消息,從軍營里迎了出來,分列兩邊,向呂義拱手行禮。胡王羌王算起來也算是異族之君,可見過昨日并州軍的強大,兩人都不敢以王者自居,反倒是隨了大流,跟著眾人一起拱手行禮。
“免禮,免禮!兩位大王太見外了!”
看到兩個異族王果然如馬超所說,對并州軍產生了敬畏之心,呂義心中很是高興,也就沒有再為難兩人,依然是一手拉住一個,春風滿面。
白虎文與俄何燒戈都是受寵若驚,趕忙也一起陪笑,操著生硬的漢語道:“鎮西將軍呼喚小人名字即可,大王二字,實不敢當,實不敢當!”
“那本將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歹也是堂堂鎮西將軍,要他一直開口閉口的稱呼別人為大王,還真有些別扭,也不拒絕,進入軍帳,也就直呼二人名字,與他們隨意閑聊。
聽到呂義終于肯直接叫他們名字,胡王與羌王才是真的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言語中也少了幾分拘束,開始大聲談笑起。
呂義也是喜歡自在的人,并不喜歡太多的繁文縟節,反倒是與兩人聊的頗為愉快。眼看到了中午,有人搬來酒菜,眾人就在軍帳中開始用飯。
可酒沒敢多喝,因為還要商討如何處理羌胡的問題。
呂義更是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杯,就是停下,看著胡王道:“白虎文啊,你既然肯歸附我大漢,本將也不能虧待你,北地之外,多有草場,你可帶著族人去那里放牧,本將更會命人在北地開放軍市,與你等互通有無,你看這樣可好?”
一聽可以留在北地牧馬,并州軍還會開放軍市,白虎文差點眼睛都是笑沒了,連連點頭應承下來,就差給呂義磕頭了。
羌王俄何燒戈更是羨慕的眼睛都紅了,大光頭頻頻扭向呂義,期望聽到呂義對羌人的處理意見。
呂義卻沒有立即許諾,而是看向俄何燒戈,有些為難道:“至于俄何燒戈啊,本將呢,也想在你們那里設立軍市,可惜羌中沒有城池,這可有些難辦啊!”
“鎮西將軍,這個不難辦,很容易的!沒有城池,可我們可以自己動手建一個啊!”
俄何燒戈一聽可以互市,心中先是一喜,可聽了呂義后半句話,立即就急眼了,拍著大光頭連連晃動,似乎要證明在羌中互市,就跟他拍腦袋一樣簡單。
呂義心里暗笑,與異族互市,那好處可是多多,還能趁機把勢力延伸到化外之地,擴大并州軍的影響力,這樣好事,他豈會白白的錯過。
不過呂義還是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故作為難的道:“俄何燒戈啊,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要建城池,必然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若是隨便建一些村寨塢堡當作城池,那就是一個笑話了。”
“那鎮西將軍的意思是?”
到底是能夠統領一族的人物,俄何燒戈也不全是沒有腦子,從呂義的話語中,他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呂義呵呵一笑,頷首道:“本將的意思很簡單,我想在羌中建立一座城池,遷移一些漢人進去居住,這樣就能與你們互市了,你覺得如何啊?”
羌中可是一塊大地盤,雖然荒涼,可發展起來,絕對是一處寶地。更能加大西涼之地的縱深,呂義早就是想要收入囊中了,這次正好趁著羌王過來,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更是不惜拋出了互市的誘餌。
俄何燒戈的臉色果然劇變,顯得掙扎異常,互市的誘惑,與漢人深入羌中的擔憂,讓他開始猶豫不決。
呂義也沒有催促,只是臉上的笑容冷淡了一些,板著臉等著俄何燒戈的答復。白虎文則是噤若寒蟬的坐在一邊,裝聾作啞不敢說話,也領教了呂義的鐵腕風格,心中暗暗凌然。
俄何燒戈也看到了呂義漸漸冷下去的臉色,心中忽然就打了個突,想到了昨日數萬大軍排成方陣那種恐怖的殺氣。他毫不懷疑,自己現在說錯了一個字,說不定就走不出這個軍帳了。額頭馬上就流下一片汗水。
“怎么,大王感覺很熱嗎?”看到俄何燒戈遲遲不愿意表態,呂義漸漸的他有些失去了耐性,
羌人之地雖然荒涼,可來自后世的呂義知道,那并不是荒涼之地,只要經營起來,不啻于再得一州。更不要說那二十余萬羌人百姓了,這絕對是一筆巨大財富,豈能平白的錯過。
以前的漢室講究禮儀之邦,看不上蠻夷的土地,不屑于爭奪,可呂義卻不那么想,他要的是開疆拓土,要的是大漢的疆域無限擴大。
“再給此人一炷香的時間,若是此人還不同意,說不得,本將只能讓羌人換一個大王了!數十個羌人部落,總能找出一個聽話的羌王!”
呂義默默的想到,眼神中漸漸的有了一絲殺機。
俄何燒戈也是武人,如何感覺不到呂義的氣勢的變化,臉上立即流露出驚恐之色,再不敢猶豫了,活著總比死了好,盡管代價可能是出賣族人。
“鎮西將軍,小人想明白了,小人同意你的要求,在羌中建立城池,展開互市!”
“很好!不過你放心,本將雖然在羌中建城,可漢民依漢法,羌人之事,還是由你決定,本將決不干涉!”
見到俄何燒戈終于同意了自己的建城要求,呂義臉上重新恢復了微笑,又出言安慰了一番。
俄何燒戈也是松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呂義借口建城,把羌人全部納入統治之下,呂義不干涉羌人內政的保證,無疑讓羌王感覺到了安心。就是旁邊的白虎文,都是放心了不少。
唯有賈詡等人微微皺眉,搞不懂呂義為何要煞費苦心,占據羌人那些不毛之地,。不過呂義不說,他們也不好問。
事實上,就是呂義自己,也并不太清楚自己心中的真正動機,他只是單純的希望,能夠不斷的擴大自己統治下的疆域,即使達不到成吉思汗那般席卷亞歐,也要讓大漢成為整個亞洲最強大的存在。
只是這些都是很遙遠的事了,現在的呂義,只是模模糊糊的有那種悸動,才會下意識的要兼并羌人的土地,他的主要目光,還是放在了大漢內部的爭斗之上。
陪著胡王與羌王吃了一頓愉快的午飯之后,呂義馬上就命張松去跟俄何燒戈商討在羌中修建城池的事情,甚至城池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做護羌城。
至于第一任城守,呂義則是打算讓馬休去做,作為馬家唯一能文能武的人才,馬休雖然并不突出,可勝在平均,加上馬超在羌人中巨大威望,讓馬休來做護羌城的城守,實在是再好不過。
還有北地那邊,呂義也決定遷移一部分俘虜的羌人過去,與漢民胡人雜居,加強自己對于北方草原的控制。
這些事情,呂義通通都是提出個大概的框架,具體的如何做,他不會去關心,自有賈詡等一幫文臣專門去操心。
他自己在處理完一些重要的軍務,跟馬超趙云閑聊了一會兒之后,就是興沖沖的跑回城中去了。
家中可還有一只小白虎等著自己寵愛,呂義很有些迫不及待,一路都是腳步快速的跑回府中,直奔后院而去。
可才一進去,一陣女子的嬌喝聲就是傳入耳中。
跑到近前一看,一白衣女子,正拿著一把渾鐵鋼槍在院子里練武,一把大槍,在她手里使出來顯得殺氣騰騰,如同條條黑色的蛟龍在上下翻飛。
呂義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些頭皮發麻,這樣槍法,這種氣勢,絕對是軍中大將的風范啊!就是他,真的沖上去打一場,也不見得能夠占到多少便宜。
“難怪馬騰那老頭敢用武勇稱呼自己的女兒,這那里是武勇,分明是勇猛的一塌糊涂啊!”
親眼看著馬云綠一槍把一株大腿粗細的樹木刺的對穿,呂義眼珠子都是差點凸出來,不禁失口稱贊了一聲。
“誰!”
馬云祿練槍正到關鍵處,突然聽到后面有人出聲,嬌軀一扭,瞬間一個轉身,柳眉飛揚。杏眼含煞,如同一頭發怒的老虎朝著來人望去。
“云祿,是我啊!”
呂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更是看著小老虎一般殺氣騰騰的馬云祿,跟昨日嬌羞可人的模樣大不相同,一時間他差點都以為認錯了人。
“啊,是將軍,我,我不知道你來了!”
看到偷看自己練武的人是呂義,馬云祿俏臉一紅,慌忙丟了大槍,如同做錯事情的小孩子般低著頭,只敢看自己的腳尖。
“好丟臉,人家這個樣子被他看到了,他會不會嫌我粗魯,不是大家閨秀,不喜歡我!不要我了!”
馬云祿輕咬著紅唇,心里有些忐忑的偷瞄著呂義。
呂義的心中卻又是另一番想法,雖然現在的世家都是講究知書達理,溫順柔和。可那是對于一般人來說。
恰恰相反,比起動則以禮的大家閨秀,他更欣賞那些敢愛敢恨,能夠特立獨行的女子。
“岳父果然沒有說錯啊,小云云果真是好武藝!恐怕我都不是你的對手啊!”稍微沉默了一下,呂義就是伸出自己的大拇指,狠狠的夸獎了馬云祿一番。
“將軍是大英雄,武藝自然極高,我一介女流,豈能打的過將軍!”聽到那聲小云云,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親密稱呼過的馬云祿臉上羞喜一片,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是恢復過來。
可她明顯沒有領教過呂義臉皮的厚度,兩只眼睛一瞅,發現四處沒人,又發現剛才的小老虎突然變得溫順可人起來,呂義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
一步走到馬云祿身邊,攬向她的腰肢道,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滑入了馬云祿有些開口的衣領之中,“還叫我將軍,本將都叫你爹岳父了!“
“夫,夫君!當心有人看到!”
腰肢被呂義摟住,馬云祿稍微掙扎了一下,隨即就是認命般的投入了呂義懷中,緊咬著紅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卻是有人,本將懷里不是就有一個俏佳人嗎?”看著懷中臉蛋紅嫩的馬云祿,再想到她剛才氣勢洶洶,威風凜凜練槍的英姿,呂義此時不沖動那才不正常了。
一把牽了馬云祿的手,進入房中,直接撲到,就要提槍上馬。
“夫君,等等!”
馬云祿卻是伸手阻止了呂義的侵犯。
“怎么了,難倒那里還痛?”
呂義突然想到馬云祿昨天才剛剛破瓜,雖然習武的女子恢復力很強,可這事情他也說不準。
“不是啦!”
躺在身下的馬云祿白了呂義一眼,隨即臉紅紅的說道:“只是人家覺得在下面感覺怪怪的,妾身想在上面試一試,咦,夫君,你怎么流鼻血啦!”
馬云祿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呂義鼻血狂噴,馬上就晃了手腳,要跑出去找大夫。
“丟人啊!”
不過是要求換一個體位,自己竟然被刺激的流鼻血了,呂義暗罵自己定力不足,更是趕忙阻住馬云祿叫人,這要是傳了出去,那可就鬧笑話了。
然后呂義飛速的把兩人身上的衣服扒光,直接往床上一躺,示意馬云祿自己上來。
“夫君,你真的沒事嗎?”馬云祿還有些不放心,紅著臉騎在呂義身上,眼神溫柔的看著他,關心的問道。
呂義懶得多說,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沒事,身體向上一挺,引得馬云祿驚叫了一聲,紅綃帳內,頓時春光無限。、
連續幾天,呂義白天處理軍務,晚上則是摟著馬云祿干些愛干的事情,紙是包不住火的,沒過多久,呂義就是向眾人宣布,納馬云祿為妾室。
這自然引發了許多人的震驚,無數人暗罵馬騰奸詐,居然想到如此主意,尤其是那些家中有女兒的,更是垂足頓兄,暗自后悔不已。
很多豪族更是聞風而動,選擇家中美麗女子,要送給呂義為妾。不過通通被呂義嚴詞拒絕了。
收下馬云祿,那是為了安撫馬家,穩定西涼,是長遠考慮,其余的女子,收再多也是沒用。
而且私心里,呂義也不太喜歡身邊的女人太多,那樣他感覺有些對不起甄宓等女,所以那些西涼的豪族世家哪怕送的女人再漂亮,呂義也不會正眼看上一眼。
這自然引得無數世家豪族大為痛惜,卻令的無數士人對呂義大為贊賞,認為呂將軍實在是難得明君。
只是不知道當這些士人知道,他們眼中的明君,每天一處理完軍務,就是摟著馬云祿廝混在內宅,又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當然,呂義也不可能一直瀟灑下去,他看似清閑,其實目光一直在關注長安的動靜,西涼的降兵也在熱火朝天的進行整訓,只等整編完畢,他就要兵發關中,真正的跟曹操搬一次手腕。
無數的探子已經被派了出去,開始收集長安的所有情報,。安定之地,紀靈的大軍也是全部收縮,時刻準備對長安展開突襲。
可以說,并州軍如今已經是萬事俱備,只需要一個動手的時機!
但這個時機來的等的并不是太久。
這一天,當呂義處理完軍務,正返回家中,跟馬云祿一起練武的時候,親衛統領孫觀,就是大叫著沖了進來。
“主公,大事不好了,長安有變,十萬火急!”
什么?長安有變?
呂義一把丟了蜀刀,停止跟馬云祿切磋,沖孫觀面前就是問道:“長安出了什么事情,為何如此驚慌?”
“主公啊,出了天大的事了,這是探子送來的!”
孫觀比劃著,又拿出探子送過來的書信,遞了過來。
呂義展開一看,臉色頓時劇變,手中的書信都是掉落在地上,失聲叫道:“鐘繇此計太毒,若是成功,如斬我一臂也!”
“夫君,到底出了何事,可要妾身幫忙?”看到呂義如此失態,馬云祿也是驚訝,不由關心的問道。
“出大事了,果然是出大事了!你自己看吧!”
呂義臉色鐵青,狠狠的忘了長安的方向一眼,眼中閃過凌厲的殺機、
“孫觀,立刻召集眾將,我們立刻出兵,絕不能讓鐘繇行此毒計!”
“諾!”
孫觀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行禮都是省了,轉身拔腿就往外面跑。
一刻鐘后,武威城外,連綿的數十里的軍營之內,立刻傳來一聲聲震天的戰鼓聲,并州軍諸將聞聽,都是臉色一變,丟了手中軍務,飛也似的策馬狂奔,趕來中軍大帳。